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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修真记-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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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行已经选好了牌子,挥手让服务员下去,然后很自然地一手端起岳青莲手里的杯子,仰头喝下,岳青莲大惊之下差点伸手去夺,但看到顾老太太和顾母都一脸的笑,知道后果大概不会像自己想的那么严重。

“你这调皮鬼。”顾老太太隔着桌子笑骂了一句。

“儿子,你这么着急干什么,那虽然是好东西,不过也是对女孩子才有用的,补血益气,你一个大男人,喝了跟没喝还不是一样。”顾母哼哼地笑着说,锐利的眼神在岳青莲脸上一扫。

顾景行从容地端起壶再给岳青莲斟了一杯茶,笑着说:“她不习惯这些的,额妈你的好意,我替她领了。”

岳青莲对他笑了笑,大大方方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她这么大胆毫不退缩的行为似乎博得了顾母的好感,点了点头:“岳小姐果然长了几岁年纪,沉得住气,不像小毛丫头一样咋咋呼呼的,大惊小怪。”

还不大惊小怪,刚才差点就跳起来跑路了!岳青莲在心里抹了一把汗。

“岳小姐祖上哪里?”顾老太太态度亲切地问。

“浙江新海。”岳青莲转向她,毕恭毕敬地回答。

“哦,浙江好地方啊,山灵水秀,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父母六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我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亲戚。”

“哎呀,多可怜的,孤孤单单,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顾老太太惋惜地说,“你父母真是没福气,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肯定很多人追求,他们没抱上外孙子就去了,在天之灵怎么放心得下没有亲戚也不是问题,将来少了走动,还少了麻烦事。”

岳青莲脸上维持着笑容,连连点头:“独生子女就是这点不好

 147、条件

,没有兄弟姐妹扶持,我前几年参加我同学的婚礼,她哥哥喝多了,当着所有宾客抓着新郎大声说‘你要敢对我妹妹不好,我一定打断你一条腿’,我看着实在很羡慕呢。”

顾母本来漫不经心地嗑着瓜子,听到这话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拍着桌子说:“小丫头!你这话对我胃口!我倒有点喜欢你了。”

岳青莲彬彬有礼地转头说了句:“谢谢阿姨夸奖。”

顾老太太的脸色没变,照旧亲热地说:“是啊,景行也是独子,从小就是被一家人娇惯大的,尤其是外公,简直惯得他没个样子,你别看他现在这么人模人样的,在家里就是个混世魔王,谁的话也不听,脾气又坏,以前我还发愁呢,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姑娘能降住他,今天看见岳小姐你,我就放心了。”

顾景行一直低头帮着母亲剥瓜子仁,装在小碟里送过去,闻言抬头一笑:“是啊,奶奶,我是完全地被岳小姐给降伏了啊。”

“知道知道,你这个孩子,从小就这样,要什么东西,就处心积虑非到手不可,现在是活色生香的媳妇儿,你还不更挖空心思出尽百宝地去追求啊。”顾老太太优雅地责备他,“看来真是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以前看你对待那些小姑娘的神气劲儿,我还以为这辈子也没人能收拾了你呢。”

岳青莲偷偷回头瞥了顾景行一眼,果然顾景行脸色还正常,只是耳朵悄悄地红了,垂着浓睫,嘀咕了一句:“哪有什么小姑娘,奶奶你又乱说了。”

“对了,岳小姐出身哪个宗派,方便透露吗?”

岳青莲大窘,含糊地说:“是家传的心诀,而且失散很多年了,这次我是偶然发现,才捡起来修炼的,略有一点小成,让大家笑话了。”

“嗳,你连我精心修炼多年的万魂劫都能破除,要是你是个笑话,那我不就更是个笑话了。”

148

148、往事如烟

冷不丁顾母嘿嘿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岳青莲浑身一凛,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看见她眼睛里微带戒备的样子,顾母爽朗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粗哑,带着些说不出的诡异:“别害怕,小丫头,我们南洋这边的人,都是你们嘴里说的蛮夷,唯一服从的就是能力,你能破了我的法器,证明你修为不错,足有资格做顾家的媳妇儿,我很满意你!”

顾老太太埋怨地看了她一眼,微笑着向岳青莲说:“你的这位阿姨啊,也是家传的修行,因为景行舅舅那边出了点事,所以家门不得不依仗她,所以从小就一直用功修炼,万事不理的。不像你似的,读过书,受过高等教育,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有些话沟通不起来也没关系的,不过,幼书说得也对,顾家的儿媳妇,必须得要有能力的,至于之前发生过什么小误会,或者不愉快的事,那都是景行的错,你要是委屈了,就狠狠找他算账,没关系的。”

岳青莲听得冷汗直冒,脸上还是挂着‘贤良淑德’的微笑,乖乖地听着。

“奶奶,你是白担心,我和青莲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打架,打输了回去找家长告状,家长还要反过头来教育我不该欺负女孩子。”顾景行剥满了一碟瓜子仁,拿过毛巾擦手,“我和青莲是在谈恋爱,这里面的事啊,你们就少插嘴什么算账不算账的。”

他笑着又补上了一句:“再说,青莲还没正式接受我呢,你们说这些话,都太早了!”

“什么?”顾母眼皮一跳,冷森森地说,“儿子啊,她不满意你哪一点啊?”

岳青莲提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在某些修炼的方式上,有一些小冲突。”

她这么直接,反而顾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半闭着眼睛,枯瘦的手指不停摩挲着拐杖上的怪兽头像,哼了一声。

“这些小问题,是我们年轻人之间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顾景行看服务员送菜进来,体贴地说,“奶奶你不是教过我,吃饭的时候不要谈重要的事,免得消化不良吗?”

“呵呵,是啊,来,先吃饭吧。”

剩下的时间里,谈话还算愉快,无非是问一些岳青莲的家庭情况,谈一些顾景行的少年趣事,但岳青莲还是感觉自己像是在相亲,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疑心生暗鬼,虽然奶奶和母亲对自己的孩子视若珍宝是天经地义,但话里话外真的不是在暗示她配不上顾景行吗?

幸好,顾景行一直神态自若,偶尔插嘴,也是说自己是付出了多大代价才博得了岳青莲的些微好感,丝毫没有自矜自傲的样子,倒让岳青莲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最后的汤菜上来的时候,岳青莲只喝了两口,就端起茶杯漱了漱,今天第一次主动地开口:“景行,我们到庭院里走走吧。”

“好啊。”顾景行欣然答应,拉起她的手,“奶奶,额妈,我们去散散步,你们慢慢吃。”

顾母抢在顾老太太开口之前说了话:“去吧去吧,你们这些小家伙,就是受不得在我们面前拘束,早看出来了。”

顾老太太想说什么,但儿媳妇先开了口,笑着不吭声了。

日升会馆占地颇大,也有个小小的花园,不过大多都是盆栽植物,还有一株栽在水缸里的桃花,此时已经落得差不多了,用餐和住宿的客人,趁这个傍晚的时候也有在院子里散步的,倒并不显得他们很突出。

“青莲,我奶奶有些老糊涂了,希望你不要在意。”顾景行一路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漫步走在树荫下,仰头就是城市的星空,这么高,除了几座高楼上的灯光之外,红尘的喧嚣繁华都远离而去,踩在脚下。

岳青莲笑了笑:“奶奶真的是修真门派当家的主母范儿,我很佩服她。”
变态电子书(TXT⑨⑨。cC)“是啊。”顾景行抬手拂开一根柳条儿,“我祖父过世得早,门派里的所有事都是她做主的。”说着忽然一笑,“除了我父母的婚事,是我祖父在世的时候就定下的,不能更改了。”
变态电子书(TXT⑨⑨。cC)岳青莲有点酸溜溜,若无其事地问:“那你不会也定过亲吧?”

“怎么会。”顾景行惊奇地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那一套。”

“那你父母感情不好?”

记得寝室老四就是嫁了个单亲家庭出来的老公,刚结婚那一年天天在MSN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千万不要嫁寡母带出来的儿子或者父母关系不好,母亲把所有感情都倾注在儿子身上的老公,你会发现家里她才是正妻,说一不二,至尊无上。你不过是个带薪小保姆,不,是带薪的通房大丫头。

老四在结婚三年后,忍无可忍离婚,独自一人到珠三角发展去了。这段血泪教训至今还挂在她们寝室的私人校友录上。

顾景行沉默了一会儿,侧脸在庭院里红色灯笼的微光下真是完美得一点瑕疵都挑不出来,岳青莲大感不安,后悔自己心太急,说错了话,说到底,顾景行父母感情好不好关她什么事,她还没愚蠢到以为今天坐下来吃一顿饭,就代表了什么了,对方的长辈,似乎对她也颇多挑剔呢。

“起初他们感情很好。”顾景行察觉了她的情绪,转而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有点走神。”

“那个,其实这也没关系的。”岳青莲急忙说。

“不不不,对你我没什么可隐瞒的,早就该说了,应该让你了解我的家庭。”顾景行吐出一口气,“南洋有两大修真世家,柳家和毛家,起初水火不容,门人弟子在外寻衅生事持续了一百多年,后来日军入侵东南亚,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这种情况下,由我曾祖父牵头,说合了两家,暂时放下恩怨,联合抗日。”

“那你曾祖父也是修真中人吗?”岳青莲好奇地问。

“不,他只是个读了几本书的商人,在当地有点声誉,战争没发生的时候,当地政府就对华人颇多欺压,所以必要时候也得依仗毛家和柳家,就这样他认识了两家的人,分头劝说,终于结成了战时联盟,几年下来,两家子弟一起浴血奋战,对待日本人,可就顾不上什么正道邪修之分,再厉害狠毒的手段也不过分,国仇之下,个人恩怨早就被抛到一边,所以两家子弟抛却嫌隙,彼此相处合作得很好。但是战争结束后,这个联盟肯定会自动瓦解,为了不让两家又陷入仇杀的境地,连累东南亚信奉他们的华人都受牵连,所以,我曾祖父就提出了联姻的办法,由我祖父,娶了柳家的小姐,也就是我祖母。”

想起那雍容华贵的美妇人笑容之下的心机,刚才短短几句看似家常的话就让自己悚然而惊,岳青莲清楚地领悟了宗派主母的气势。

“二次联姻就是在他们的孩子和毛家的下一代之间,毛家首先降生的是我大舅舅,然后我父亲出生了,毛家再次降生的是我小舅舅,十年之后,我母亲才出生,一落地,就定下了亲事。”

顾景行眼望星空,怀念地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母亲年轻的时候,是南洋第一美女。我父亲书房里,一直挂着她十六岁时候的照片,梳着两条辫子,穿件白底桃红色绣花的baju kebaya那是他二十八岁的时候,从伦敦回马来西亚,遵了我母亲的命,去毛家看自己的未婚妻,他反反复复地跟我提起过见面的那天,他骑着自行车沿着小路向深山里的毛家大宅骑去,半路上看见一群女孩子背着小筐在趁日出之前收割长在低地的狐尾草,看见陌生人来就一哄而散,我母亲落在最后面,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笑了一笑,后来他到了大宅,才发现那就是我妈妈,他的未婚妻。”

“后来是修行出了岔子吗?”

顾景行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你也知道,东南亚一向排华,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到现在,发生过好几次惨案,其中少不得也有本土的降头师,巫师,借机向华人降头师挑衅斗法,毕竟整个东南亚的信徒,是很大的一块市场,他们眼红华人占据最大的一份,当然希望杀之而后后快。十几年前是规模最大的一次,毛家损失惨重,我小舅舅形神俱灭,化为飞灰,我外公被重创,吐血崩心而死,而我大舅舅虽然肉身被毁,侥幸还逃得一缕生魂,从此在山中从头开始修炼鬼术,毛家一败,那些降头师邪巫,趁势鼓动信徒在华人的地界屠杀抢掠,以便他们吸取生魂怨气祭炼,毛家唯一剩下的血亲只有我母亲,她回到大宅,取出了只有毛家直系血亲才有能力催动的血河幡,单身奔赴印尼,一夜连杀对方十七个高手,终于挽回了败局,不过从那一夜起,她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岳青莲听得连气都透不过来,顾景行握着她的手,轻轻地笑了:“青莲,你千万别在额妈面前露出一丝同情她的情绪来,她是个要强的人,不会自怨自怜,我爸爸无心说错了几句话,她就收拾行李和我爸爸分宅而居,凭我怎么劝也不听。再说,对于修道者来说,生死一瞬,没日没夜都在和人斗,和天斗,和自己斗,胜了,就得成大道,败了,无非魂飞魄散,这没有什么的。血河幡本来只是一件吸取血气怨魂炼化而成的法器,但二战期间,截杀日本军队不成,我曾外公甘愿以身殉幡,放弃了飞升的机会,以分神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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