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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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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博沉默了很久才对他说:“没什么,瞳瞳你不用懂,只要开开心就好。”  “哦。”
  瞳瞳简单的一句话蕴含着大量的信息,让他始料未及:其一,瞳瞳的亲生父亲和刘予妍在一起的时间应该在大四那年,在她怀孕以后就分了手原因不明,以至于瞳瞳没有见过他;其二,她应该很爱他,宁愿独自带着瞳瞳生活;受人非议也不愿再找另一半。
  那个混蛋会是谁?脑海里不停地回顾,思索着那一年和她走得比较近的男孩有谁——
  那个雨天过后他得了重感冒,发着高烧只能留在宿舍里功课被搁置几天都不能去上课;还好平时留给导师的印象还不错,没有受多大的责骂。
  其间,每天班长秦璐都会交代室友带给他笔记;秦璐是个美人、个子又高挑,关键是性格开朗,是班里公认的班花、是很多男孩的梦中情人;看着素洁的笔记本和那秀娟的字迹他也能猜出是她抄给他的,可那时的他迟钝,没有多想。
  一周后,他回归一如往常般生活;和他一样的还有刘予妍,一如从前的安静不起眼;唯一的变化就是她开始学会回避他,让他不解;有时郝博总在想他与她就像两列火车,沿着两条互不相干的轨道前行,偶尔会在交换站短暂相会;还没看清彼此的模样就要各奔前程,幻想在总站会重遇了吧?等赶到她已离开。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她和李童在一起的征兆,问过与他相熟的朋友才知道李童这阵子都跟着专科教授到医院去实习,忙得不可开交;可笑吗?当郝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竟然觉得高兴。
  一天晚自习后,学生三三两两走出教室逐渐散去;郝博收拾着站起正准备回宿舍,突然有人在背后喊住了他:“郝博。”声音清脆明亮、隐隐带点紧张;他回头发现是秦璐:“秦璐,什么事?”
  “能跟我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他抬手看看手表,时间还早:“哦。”
  两人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到一处转角停驻,墙边的透气窗半开着,湿凉的夜风从外面吹进来吹动两人的发梢;墙上的灯管发着惨白的光照在两人身上,皮肤被照得青白毫无血色;即使这样,郝博还是在秦璐的脸上看到一丝异常的红润、欲言又止。
  突然,他意识到她要说什么?
  “郝博,我喜欢你!”她说,呼吸因紧张而凌乱,额头冒出一层薄汗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谢谢你秦璐,不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对不起!”他的眸底写满歉意和真诚让看进他眼里的她一个激灵,心底的失落快淹没了她:“她是谁?”
  “不能说,但她真的存在。”
  “所以我失恋了,你就不能哄哄我吗?”或许一直的都被人众星捧月般呵护着,秦璐的个性里或多或少带点傲气和虚荣心。
  “拖延、欺骗是更大的伤害。”他淡淡地说。
  “嘿,郝博有没有人说过你严肃的时候说话特别哲学?” “你是第一个。”
  秦璐的调笑让气氛不再尴尬,这也是郝博欣赏她的一点;不强求,让彼此有回旋的余地,也是他永远学不来的。
  相对伫立许久,相互告别便往相反的方向准备离开;秦璐刚转身的一霎,郝博突然说:“秦璐,你比我勇敢。”油黑的眼眸却不是看向她,而是越过她的肩膀看着窗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刚好看到他们的教室,此刻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再回头他已经走远,背影落寞、孤单。
  你比我勇敢!秦璐一直琢磨着这六个字,直到遇上真正深爱的人,恋爱了、结婚了、有孩子了;都琢磨不出点头绪,也不明白那一夜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会感到心痛。
  第二天,郝博听说李童和刘予妍在一起,他不意外;但昨夜透过看到的一幕却挥之不去,他看到他们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接吻,然后手牵手走出他的视线。
  三人还是好朋友,一有空就相约出去玩,旅行、爬山、BBQ;看得出李童对她很好,本就投契的两人相处中更多了一份甜蜜和恩爱,让人无法忽视,也使他感到压迫。
  后来郝博不想再当“电灯泡”,李童每次来约都借口有事推辞,事实是在宿舍躲一天;再后来,索性到校外找个摄影的培训班磨练自己,课时之外的时间全用来跟着导师到处取景;那两年让他有机会跑遍了整个杭州。
  渐渐地,他与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变得比同学还生分;想起相逢的那天,她那句“郝先生”也算合理。
  这种情形一直维持到大四的下学期,在毕业前的一个月她毫无征兆的退学;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此后便了无音讯。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深藏心底的记忆被无端勾起是痛苦的,正如人们常说的:经历都是苦的,经由岁月的粉饰而擦上别样的韵味。
  晚上,郝博和卓晨等三个男人约在唐璜酒吧聚一聚;至于瞳瞳就交给周蔓照顾。
  他们所在的酒吧没有印象中的灯红酒绿,没有令人厌恶的糜烂气氛;反而有点咖啡厅的小资情调,小舞台上的驻唱歌手迂回、慵懒的小调;停驻的客人听着歌、浅尝着杯中的调酒,幸运的话还会遇见一些志同道合的知己良朋。
  刚坐下郝博就一直喝酒,不说话把两人当透明;紧皱的眉头和忧郁的神色不太像他“小太阳”的风格,细问之下他才把今天听说的事情和猜想想两名挚友倾述。
  听完,杨逸凌和卓晨对望一眼,各自垫着手中的酒杯陷入沉默;片刻,杨逸凌问:“博,和女人上过床吗?” 
  “什么时候?”  “2006年圣诞节前后。”
  “你查过我啊,这么准确。”  “别岔开话题。”卓晨抗议道。
  “郝博死死盯着酒保身后的酒柜里的那瓶86的红酒思索着:“有,但我不知道她是谁?第二天醒来时她已经跑了。”
  “没查过?”
  “那晚是平安夜,我去了一个同学办的party;很多人都不认识,我又烂醉如泥;逢场作戏何必追究?”他说不出喝醉的原因是看着party上的成双成对而想起她。
  “刘予妍在那?”  “她和李童,她的男朋友有约;关她什么事?”
  杨逸凌的视线从酒杯上落在他身上,说:“碧儿今天跟我说,瞳瞳是足月儿,不多不少。”
  “你信她,谁跟她讲的?” “她和刘予妍很谈得来,这你应该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予妍跟她讲的” “或许。”
  郝博盯着那瓶红酒差点盯出个洞的时候,也都悟出了杨逸凌话中蕴意;喃喃自语的计算:“20061224+10,12+10=22,20071024”2007年10月24日正是瞳瞳的出生日期,他愣愣扫一眼两人,卓晨点点头,笑得诡异。
  “你们说瞳瞳是我的孩子?那个陌生女人是他妈?开什么国际玩笑?”
  “没人在开玩笑。” “证据。”
  杨逸凌不慌不忙往酒杯里添些酒才对酒保说:“麻烦给我一面镜子,最好大一点。”
  酒保望一眼面前莫名其妙的三个人,转身到休息室拿了女同事巴掌大的化妆镜递给他:“呐。”
  “谢谢。”
  杨逸凌翻了翻把镜面对着郝博,光洁的镜子里立即反映着他疑惑的表情:“这就是证据。”
  “我是妖怪?”郝博倏的一句让三人笑个不停,许久,卓晨擦一擦笑出的泪水说:“博,你对某方面的反射弧真长。”
  “所以呢?” 他懒理他,看着杨逸凌问;“看着这张脸除了你自己和郝伯父,你还想到谁?”
  “呃瞳瞳。”
  脱口而出的一刹,他忽然意识到瞳瞳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难怪别人的会用诧异的眼光看他们。
  轰!郝博从高脚椅上摔下来,双手撑在背后愣愣地瞪着吧台反光漆上倒影的灯光中忽隐忽现的脸庞;巨大的响声引来众人的围观,发生什么事?酒保连忙说没事劝散。
  许久,郝博从地上爬起来似的跑出门外,片刻便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酒保心有余悸问: “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顷刻间接受这种想都没想过的事;是该好好静静消化消化。”
  卓晨拿走郝博的酒杯:“小子,陪我们喝一杯。”
  “对不起,我在工作。” “小子,顾客是上帝。”
  另一边10分钟后周蔓的房门被敲响,急促而凌乱;她给刚睡下的瞳瞳盖好被子起身去开门,就看见郝博焦躁的样子:“他呢?” “卧室,刚睡了。”
  他越过她快步走进卧室,擦肩的一霎浓浓的酒精味弥漫进鼻腔,使周蔓皱了皱眉头;慢悠悠地踱进去倚在门边注视着郝博半跪在床边,轻轻抚摸着瞳瞳的脸蛋,温柔中藏着小心翼翼;眼眶红红的,她猜测他应该知道了什么?
  “其他人呢?” “还在酒吧,我来抱瞳瞳回去。”
  “不止吧?”“你老公跟我说瞳瞳是我和予妍的孩子,我想找个地方既能看到他,又能静一静;你不介意吧?”
  “嗯,请便;不过,逸凌的话,你相信吗?”
  “信,做梦都会笑醒的相信; 碧儿,予妍还告诉过些什么?”
  “其实不是予妍姐说的,是她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她和她很熟,目睹了瞳瞳的出生和成长。”
  “她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想和她聊聊。”  “为什么不直接问予妍姐?”
  “她既然会瞒着我,就一定不会说。” 
  “哦,那个朋友已经往生,不过我知道一些,你要听吗?”  “嗯。”
  于是,周蔓拉过一张椅子在门边坐下来,用极其平静的语气把她所经历的、所看到的告诉靠坐在床边的男人;他一直看过来,定定的,像是在听、又像是不在听;眼神飘忽、焦点扩散。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哦”
  郝博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回神想抱起熟睡的孩子,周蔓阻止了他:“你的精神不大好,今晚就把他留下来我和逸凌会帮你看着;你回去休息吧。”
  “谢谢。”他犹豫了一下帮瞳瞳掖了掖被角起身往客厅走去,周蔓跟在背后把他送到门外:“郝博,如果你和予妍姐成了,请不要告诉她是我提起她的往事的。”
  “嗯,你和凌的人情我会记得。”
  周蔓站在门口看着他慢慢走远的背影,本是坚挺的双肩此刻都深深垂下来,头压得低低;仿佛担负着无比厚重的东西,看着就让人不是滋味。
  年少犯下的错误,在血骨中铭记、在岁月里酝酿;最终还是要学会去承担,没有人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暧昧

  夜深了,当杨逸凌回到酒店时周蔓已经入睡;推开门整个空间静悄悄的,使他不禁放轻脚步进入卧室伫立在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一大一小,嘴角泛起不经意的弧线。
  如果林“碧儿”能一直保持现状,这样,他不介意和她生孩子,多年后把眼前的一幕发生在他们的生活中;这样想着的他忘了那份曾经签下的离婚协议书,也忘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陆滢。
  周蔓和瞳瞳紧挨着分享着一张被子,只用去大床的极小部分;留着大片空床给他,看着孤零零的单人被和空床,杨逸凌觉得很碍眼;轻轻抽掉他们身上的被单换上更大的、足以容纳他们三人的被子,然后把两人搬挪到满意的位置才去洗漱。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或许中间隔着瞳瞳他并不觉得排斥;偶尔她的睡姿转换会与他的肢体碰击,那微凉的体温和玉脂般的滑腻感还舒服。
  这一晚杨逸凌睡得很好,做着梦,梦境里重演着白天经历的一切。
  人总是多面的,这往往是用来形容人在这个世界生存的状态;杨逸凌从十七岁就学会带着不同的面具应付不同的人、事、物,正如某本小说里写的:有些面具带久了,就脱不下来;这些面具不经不觉已带到心里去,忘了本来的模样,该怎么笑?怎么哭?
  今天他兑现承诺带她游遍整个鼓浪屿,从早上第一站的日光岩到傍晚最后的一个邮戳都让他看到不一样的她,那个最真实、也最多变的她;让他既羡慕又妒忌。
  在日光岩公园里,她会像个好学的学生在各大名家的石壁题字前停驻徘徊;游人不多,沿着蜿蜒的石梯登上最高点;望着远处优美的海景、闻着咸咸的海风,会会心微笑;张开双臂尽情沐浴在明媚的日光中,不止,还拉上他;用着婉转的话语数落他的死板,怂恿着他跟她一起闹。
  他承认,身份和教养有时就像包袱,沉重;宛如哽在胸口的一道闷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林碧儿”是呐喊的冲动,鼓励他对着大海喊出郁积多年的情绪;而后,他蹲靠早栏杆边大哭一场,这丫头不知所措或许没想过他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傻傻的跪坐在身畔抱着他、由他哭;可知道石梯的表面有多粗糙,磨得两个细嫩的膝盖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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