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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孩-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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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陪你一块儿去找。”我自告奋勇。 
  “你不上学了?” 
  “没几天就放寒假了,耽误这几天没事,我能补上。放心吧,你儿子的智商不低。”我拍胸脯说。 
  爸爸难得露出笑容,他点头同意我随他出征。 
  爷爷过来为我们送行。他依然那么硬朗壮实,两眼炯炯有神,身板儿如棵树一样挺得笔直。他告诫我们,别伤着那老母狼,如果有可能一块儿抓回来,我们一起养着就是。 
  我高兴地亲了亲爷爷的脸。爷爷拍了拍我的头,把冰凉的嘴唇放在我额头上,使劲嘬了一口。这是蒙古老人的祝福方式。 
  我和爸爸骑着马,向塔民查干沙坨出发了。我不由得哼起了一首民歌,爸爸说我高兴得像是走亲戚。   
  第十六章(7)   
  我说当然是了,走走老母狼和小龙弟弟这对儿最近的好亲戚!   
  第十七章(1)   
  一 
  在茫茫的塔民查干沙漠纵深处,有一片由胡杨林和鬼怪柳组成的黑树林。尽管十年九旱,沙坨中草木凋零,动植物生存条件极其恶劣,可这片黑树林依旧能够存活,依旧一岁一枯荣,完成着一轮又一轮的生命程序。闲不住的草原学家或沙漠专家们耗费不少资金和精力,走进这片黑树林做过专项研究。当然,文章是一篇一篇写了不少,论文摞了一摞又一摞,可结论依然稀里糊涂,各有各的一套高论大说。这倒也好,没有结论比有结论好,没有砸完继承者的饭碗和职称评定机会,后人们可以继续繁荣发展“沙漠黑树林学”,就如国内高雅无比的“红学”,养活着无数闲人雅士成名成家一样。我爷爷年轻时学“孛”,跟随师傅闯过黑树林,按他的说法就很简单:一是科尔沁沙地是由原来的科尔沁草原退化而成,地下水位较高;二是黑树林生长地带位于几座高大而绵亘的沙山沙坨的中间洼地,形成了独特的洼地湿润气候,不同于其他沙坨地;三是洼地中央有一片常年存水的淖尔(湿地泡子),那是通向地下水脉的不枯竭的龙脉。 
  我很佩服爷爷的“孛”学和高见,他往往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他应该去给那些这家那家们讲课,甚至可带研究生。 
  最令人惊奇的是那些黑树林杨柳树的形状。或许,常年受风沙摧袭,还有生长期受异常天气变化的影响造成,那些树木的形状十分怪异。有的主干七拐八拐,扭曲弯巴;有的索性倾倒一侧,如一罗锅老汉;有的则两棵树缠绕一起生长,犹如两个摔跤手纠缠在一起;有的则倒下去成了独木桥依然枝叶繁茂。反正这些树各个形态怪异,尤其在黑夜的月光下更如魑魅魍魉奔舞,群兽群魔乱走,不知情的人走进这里会心生恐怖赶紧逃走。有人称这些树为“仙人树”,有人相反叫“鬼树”,反正人们把这片大漠异常气候地理条件下形成的生命群体,认为是神秘而恐怖的地方,不敢轻易踏进。 
  近来有个身影,常常在这个人迹罕至的黑树林里活动。 
  面积不大又有些稀疏的黑树林中,地上没什么可狩猎的猎物。然而,树上栖息的鸟类却很多,尤其是乌鸦,成群结队地在黑树林中做巢搭窝延续后代。几乎每棵树上都有一至两个乌鸦窝,有的老树上甚至有四五个,一走进黑树林先听到的便是乌鸦聒噪,“咕嘎咕嘎”叫声不绝于耳。 
  那个身影一来到黑树林,不干别的,就爬树。他爬树极快,两腿夹住树干两只长臂往上一伸,“噌噌”地蹿上去,简直像猴子。他爬的都是树顶有乌鸦窝的大树。爬上去后也不干别的,专门掏那乌鸦窝。如果窝里有蛋,他则把蛋拣起来放进自己嘴里,嘎吱嘎吱连壳一起咀嚼吞咽;如果窝里有小雏,他就把那些小雏抓住后掐死,再扔到地上。他自己不吃这些更香的小肉块,而是从树上下来之后,一一拣起来带走。这些小雏又嫩又香,吞咽容易,消化也容易。当然,他有时遭受到群鸦的攻击,不过他不怕,拿根树枝挥舞着,力道也很大,有时还能击落下一两只大乌鸦。有一次他掏乌鸦窝时,突然伸进窝里的手上有针刺般的疼痛,随着他的手攥住了一条花蛇,也是来偷蛋的家伙,一怒之下他张嘴咬断花蛇头,嘎嘣嘎嘣咀嚼起来。幸亏不是毒蛇,伤口还不碍事。 
  这一天,他正从一棵七拐八绕的胡杨树上下来,发现地面情况有些不对了。树下围有七八条猎狗,正吐着舌头,露着尖牙,等他从树上落到地面上来。群猎狗的后边,叉腰站着一个老猎手,手握铜头投猎棒,很威风。他是黑树林北边奈曼旗的著名猎人,早年被政府授予“打猎英雄”的称号。他听说黑树林有怪兽出没的传闻之后,特意带着他的猎狗来围猎。他打猎还有个特点,从不用猎枪,全靠几条训练有素的猎犬和手中的投猎棒。他的臂力过人,投出的猎棒能击倒几十米之外的猎物。 
  狼孩这一下为难了。 
  他又“噌噌”往树顶爬上去。可这时老猎人的投猎棒投击过来了,“嗖嗖”旋转着,正好击中他的后背,只听他“嗷——”一声失手从树上掉落下来,顿时,一群猎狗呼的一下扑向他。要是早先,狼孩可能早被群狗撕成碎片了。可现在狼孩已经敏捷无比,就地一滚,躲过群狗,转身一跳便骑上了为首的一条大黑狗身上,随着两条长臂一伸,抓住狗的头颈使劲往回掰过来,“嘎吱”一声,那狗的脖子便断了。群狗顿时停止了进攻,不敢再扑上来了。 
  狼孩狂啸着丢下大黑狗,一跳扑向那位老猎手。 
  老猎手手中的另一支投猎棒向狼孩挥击过来。狼孩的长臂一伸,便抓住了投猎棒,使劲儿一拉,那猎手连人带棒被狼孩拽过去了。占了优势的狼孩,一下子抢过那根投猎棒,挥舞着,凶猛地冲老猎人的头部砸下去。 
  “小龙!住手!小龙,不要伤人!” 
  正目睹了这一幕的我和爸爸,同时大声喊叫。 
  我们已经来了多时,一直暗中观察着狼孩如何爬树吃鸟蛋抓小雏。后来见老猎人带群狗出现,我们暗暗叫声不好,做好了帮助狼孩对付群狗的准备。没想到现在的狼孩变得如此勇猛,如此凶狂血腥,三下两下制服了猎狗,我和爸爸更是暗暗吃惊。他已经整个变成了一个狼人,从狼孩蜕变成了一个野性十足的狼人。这十分可怕。我们是在塔民查干沙坨中搜索时,发现了狼孩的奇特的足迹,一步步码着脚印追踪过来的。幸亏我们及时现身制止狼孩,避免了他伤及他人,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第十七章(2)   
  小龙回过头发现了我们,丢下手中的棒,“啊——啊——”地叫着,冲我们跑来。他还记得我,记得帮助他逃走的哥哥。 
  然而,看了看爸爸,他犹豫了。接着转身就逃,跑向大漠中去。 
  “小龙!站住!小龙——”我从他后边喊。可他根本不听我和爸爸的召唤,跑得如一阵风,四肢并用,如狼般一跃就几米远,身后只留下一溜尘烟。他转眼间消失在茫茫坨野中。 
  爸爸走过去安慰了一下那位惊魂未定的老猎人,说了一下情况,然后我们跟着狼孩留下的脚印迅速追踪过去。 
  沙漠中我们走不快,只好一步步跟着脚印走。好在这个季节大漠里不起风,那脚印还算清晰,如果是刮大风的天气,那脚印顷刻间被吹得没影,我们根本不可能跟踪到那老狼洞。 
  我们是第三天才到达那老狼洞的。 
  面对这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老狼洞,我兀自笑了。 
  我爸也摇头。老母狼可真会算计,它的每次落脚之地都是绝佳选择,都是人们想象不到的地方,而且都在你的眼皮底下。 
  我们悄悄躲在离洞口几十米远的地方静静地观察,我们等候老狼的出现。它是活着,还是死了,我们要先搞清楚才能决定行动方案。我们就一直耐心地等候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阳从东边落向西方大漠中,可老母狼一整天里始终没有出现。而且,连狼孩也没从那黑乎乎的深穴中露出过头。我有些奇怪,他们到底在不在洞里?我们是不是又上了老母狼的当? 
  爸爸说,他们肯定在洞里。因为洞口附近根本没有他们迁徙逃走的足迹,只不过现在他们也在观察着我们。这方面,爸爸是有经验的。 
  我们整整等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午后,才有了动静。 
  先走出来的是老母狼。它懒洋洋地蹒跚而出,显得老态龙钟的样子。它头也不抬,也不往我们这边看,只是在洞口溜达了一圈,像是悠闲地散步一样,而后挨着洞口的土壁趴卧下来,微闭上双眼,在暖洋洋的冬日午后斜阳下打起盹来。 
  不一会儿,狼孩也出现了。他可跟老母狼不同,也没有老母狼的那种沉稳老练劲儿,一出来就两眼直勾勾地注视着我们这边的动静,一脸的警惕和敌意。 
  “奇怪,他们已经知道我们藏在这里。”我说。 
  “这不奇怪,他们凭嗅觉就能闻出几里外的其他异类的气息。” 
  “那为什么在我们来之前他们不逃走?” 
  “你没看见老母狼已经走不动了?老弱不堪,一步一晃,它这样子根本走不出沙漠,能逃到哪里去?反而会变成猎人捕杀的目标!”爸爸说。 
  “原来是这样!它可真能沉得住气,简直像唱空城计的诸葛亮!”我感叹。 
  “兽类中它真可以比作诸葛亮,幸亏它只是一条狼哟!”爸爸也不由得赞叹。 
  “要是像它一样的狼进化成人,那世界就更可怕了。” 
  爸爸看我一眼没再说话,继续盯着母狼和狼孩的动静。 
  晒够了太阳,伸了伸腰张了张嘴,老母狼依旧旁若无人地蹒跚着走回洞穴里去。自始至终没有往我们这边看一眼。 
  “老母狼它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它这是在虚张声势。不了解情况的人,看它这个样子肯定被它吓回去,不敢招惹。可我们就不同了,我们了解它的底细,我们知道它受过严重的枪伤,而且老得不像样子了。”爸爸说。 
  “不过,爸爸,它应该知道我们是谁,它的这种举动,是不是暗示着另外一种意思?” 
  “哦?” 
  “它也许在告诉我们,它已经老了,现在全靠狼孩来养护它,你们不能从我身边夺走它!另外一种意思可以反着理解,也就是说我母狼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往后不能再保护狼孩了,你们可以带它走了。”我慢条斯理地分析起来。 
  “有道理,有道理!”爸爸拍了一下我的头,“你还挺了解母狼心思的嘛!” 
  “我跟它有交情,对它的行为规则多少有些了解。” 
  “那我们上去吧。”爸爸提议。 
  “干什么?” 
  “杀了老母狼,带走你弟弟。” 
  “你又来了,爸爸,咱能杀老母狼吗?小龙同意吗?他不同意,他死守死恋老母狼,我们带他走又有什么意思?” 
  爸爸似乎满意我的答话,点了点头,片刻后说:“干脆,我们连老母狼一起带走,一起供养。” 
  “当然这是不错的主意,不过这也得小龙同意才成呢。” 
  于是,我们又趴在那里不动,一边观察一边琢磨着对策。 
  二 
  其实,我和爸爸都完全领会错了老母狼的意思,我们有些高估了它眼下的智商。由于心肺受过严重枪伤,恢复得又不太好,加上这么多年的荒野征战中留下的各种老伤都一起袭来,加速了它的老化和智能退化的进程。它的眼睛接近失明,已看不清几步开外的东西,耳鼻嗅觉也大不如以前,很费力才能明白狼孩对它嗥叫的含义。它现在的确全靠狼孩的守护才能生存,一点也离不开狼孩的呵护。没想到一生轰轰烈烈勇敢无比的老母狼,会老弱成这样,真是英雄暮年,夕阳无奈。 
  它刚才的举动,根本没有我们猜测的意思。它其实完全无意识地,照平时习惯走出洞晒太阳而已。它没有暗示什么,也不可能暗示什么,它也压根儿不知道我们埋伏在不远处。它的一切,吃喝睡包括生存安全统统托付给了狼孩。狼孩也很尽职尽责地完成着自己的义务。而且也十分愿意这么做,也有能力做。他已经长大了。   
  第十七章(3)   
  我和爸爸开始琢磨用什么办法说服狼孩,带走他们。 
  我们守着洞口又过了一夜,并没有贸然行动。或许几天来沙漠中的奔波,我们太疲倦了,这一夜我们都昏昏睡过去了。蜷曲在避风的沙坡下,身下的细沙柔软如床,爸爸犹如在自家热炕头上一般鼾声如雷。天亮时,我被一种奇异的骚动惊醒了。乍以为是在梦中,眼前似有模糊的影子在晃动,揉着双眼仔细一看,我失声大叫起来。 
  “爸爸,不好了,小龙在赶走我们的马!” 
  趁我们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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