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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传 作者:贝克-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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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有助于酒精的散发、消醉。每逢星期日晚,他早早上床,先吃几粒安眠药,倒在床上一睡到第二天天亮。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接着又精神抖擞地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

  

  ①欧洲比利牛斯山西部地区的古老居民。

  厄内斯特原先并不打算把这书写得这么长。当写到第二十八章末尾,他感到烦躁不安。但他心里明白,他绝不能慌里慌张,一心去赶速度。他写信对伯金斯说,要是他象辛克莱路易斯那样草率从事,他一年到头每天都可写五千字。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为了避免因潦草从事需要重写,他适当控制了他的写作速度。他对查理斯·斯克里布纳说,他写作就象得了一场病,成了一种恶习,象被什么东西迷住了一样。他感到高兴的是,他必须象得病一样进行写作。为了写得比别人高明,受读者欢迎,他要赋予作品以巨大的魅力。

  厄内斯特为了保证自己写的东西的质量,他常写完一部分就送给朋友看,请他们提出意见。他的朋友们看完后都十分赞赏,于是他决定冒昧地请他所尊敬的本芬奈阅看。本芬奈是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一位无所畏惧的飞行员。他从下午四点钟开始看,一直看到第二天凌晨四点。他看完后对该小说的印象是,海明威把自己的生活经验都写进了小说。海明威听了说,“没什么,不完全是这样,有些地方是虚构的。”尽管他征求了许多人的意见,他心里仍然感到不很踏实。波林现在视他如同仇敌,根本不会阅看他的书稿。这是他最引以为憾的,因为波林有很高的文学欣赏力。

  就这样,这本书一时还写不完。到四月初,他才写完第三十二章,即他从太阳谷回来后写的第十二章。其中一章描写了埃尔苏多的士兵在一个小山岗上的守卫战。另一章叙述玛丽亚遭受法西斯士兵蹂躏的惨景。第三十二章开始对盖洛德旅店内部情况介绍。厄内斯特当时住在这家旅店里,他对交战双方都有不满的情绪。尽管他同情忠于共和政府派,但是他受不了他们的宣传。他们把一个来自巴斯格省的农妇——一个共产党员多拉斯埃巴鲁里,捧到天上去,把她看成西番莲①左派的圣人。他对他的朋友们强调指出,多拉斯的行为使我感到作呕。他乐于描摹一幅西班牙共和国第一夫人的肖象而鄙视罗伯特佐丹所作的“西班牙骑士之花”。佐丹曾说过,“世界上没有更好的人,也没有更坏的人。”

  

  ①或称苦难花。此花被认为与耶稣受难时所戴的荆棘冠冕相似。

  在他这本书里提到了他的许多朋友的名字。有的照现实名称原封不动地使用,有的略有掩饰。近来他与一位在一九三九年逃往伦敦的前忠于共和政府军司令左斯塔夫杜朗通讯。杜朗这个名字如同他的家里佣人彼特拉一样在书里出现了。第十二国际旅的鲁卡兹将军被描写为一位精明的人;那位波兰籍的将军长罗尔,即颇负盛名的华尔特将军在小说中成为高尔兹将军;记者高尔特索夫在小说中叫卡可夫;女英雄玛丽亚本来是一九三八年春天厄内斯特在马塔罗结识的一位护士。虽然在外貌上有些特征,如亚麻色的头发,但实质上,作者是暗指他的心上人玛萨的。罗伯特佐丹,摩塔纳的教授成了第十五国际旅的有胆识的上校罗伯特马里曼,他曾一度是加利福尼亚经济学教授。佐丹的形象同厄内斯特书中的其他人物一样他的性格和思想观点或多或少与作者本人的性格和思想观有所相同。十分明显,佐丹的父母亲是以作者自己的父母亲为对象的。老佐丹和海明威的父亲一样都是用手枪自杀。小佐丹却是个胆小鬼,而他的母亲却是个气势汹汹的人(如果小佐丹不是个胆小鬼,他本来可以理直气壮地站在他母亲面前,不让她吓唬他)。在书里,厄内斯特甚至把自己身上的某种特性移植到佐丹身上——脾气暴躁,一经发作便象森林里的野火,遇风时越烧越旺,只有在他同一个他根本不喜欢的女人乱搞关系,发泄兽性之后,才能慢慢平息下来。

  四月初,厄内斯特为了给“伟大的战争”,一本描写第十二国际旅首领古斯塔夫雷格勒的自传体小说写个序言,他不得不把手上工作暂时搁下来。为了避开来访者,找个安静的地方写作,厄内斯特专程到离哈瓦那大约三百公里的奥林特省一个叫梅多孟诺卡的水稻甘蔗种植园。在写这篇序言之前,厄内斯特已经给雷格勒提供帮助,如送钱给他用,积极设法把他从法国的死亡营中保释出来。虽然这部自传体小说大部分内容是虚构的,但厄内斯特说,“书中有很多事件和故事情节是非常真实感人的,只有作者本人亲身经历了,才能如此真实地描述出来。作家的义务和职责也在此,他不应该杜撰。”使作者感到欣慰的是他在战场上认识了很多人,如鲁卡兹将军,维纳赫尔布朗和雷格勒等。雷格勒是唯一活下来的人。他虽然受了重伤,受关押,遭流放,贫病交加,但雷格勒总是表现出英勇的气概,丝毫不顾及个人的痛苦,是个不屈的勇士,虽屡次受伤,仍战斗不息,直至死亡。

  厄内斯特刚一写完那篇序言,就病倒了。病魔折磨了他五天。四月二十日才恢复正常,接着写完了小说的第三十五章。现在他开始认真考虑选取书名的问题了。开始,他想取名为“未被发现的国家”,但觉得还不满意。据他自己说,他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翻阅了圣经和莎士比亚作品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名称,后来他找《牛津英语散文集》,在随便翻阅约翰顿①诗作的时候,有一页突然引起他的注意。约翰顿从英国十七世纪社会风俗,特别是礼葬习俗和当时的环境引起联想,写下了一个说明人类相互依赖的比喻。厄内斯特高兴地看到约翰的比喻正好切中他那本小说的主题,即战争给人们带来了灾难,却促使人们的醒觉和更紧密地团结——这一点在小说中已有所叙述。约翰顿的比喻的最后几句话是这样“无论谁死了,都使我察觉到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因为我是人类中的一员。然而,丧钟到底为谁而鸣?它是为你敲响的。”

  

  ①约翰顿(1572—1631)美国诗人及教士。

  从四月底到五月初,厄内斯特多次写信告诉伯金斯,波林嗐胡闹,简直使他无法工作。她根本不面对现实。他虽然不住在家里,但他并没有白浪费时间,而一直在写书。她一个劲地唠叨,指责他。他一味地忍让迁就,但都无济于事。聊以自慰的是,过去他在波林身边写书,现在他离开她,但写出来的书,无论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比以前有过之无不及。他同意和波林分手,每月给她五百元作为抚养他两个儿子帕特里克和格雷格里的费用。不过,他告诉波林,一旦他死了,这笔钱就没有了。他的母亲给他写信说,她知道他正在写一本长篇小说,再次希望他,书里所写的应对社会、对他人有效益。厄内斯特在复信中十分冷淡地说,这很难说,也许能如她所愿吧。

  海明威希望到阵亡战士纪念日那天能把小说写完,但实际上做不到,还差得相当远。恰好在这个时候,他住房的天花板的泥灰脱落了,白色的泥灰粉末把房里的东西厚厚地蒙上了一层。雨水从破裂的房顶漏下,更加把房里的东西弄得一塌糊涂。当他的两个儿子到他那里作短暂逗留时,他的起居室湿淋淋地简直象水池。这对爱清洁的玛萨来说简直是要她的命。但从美国大陆传来的消息更加使她烦闷不安——虚假的政治宣传,以增加税收来吓唬人以及永无休止的浪费国家资财。平均每天她要发两次脾气,对美国对世界的形势表示极端的不满。他真想到欧洲去,看看她能做点什么事。她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块几乎与外面世界隔绝的地方。厄内斯特专心于写作,无暇顾及玛萨的社会生活,玛萨十分恼火,一气之下,收拾行装跑到纽约住了一个月。

  六月底她带着她的母亲一起回到海明威身边。海明威说,他已是精疲力竭了。不过,他发誓,小说没写完,他决不去剪头发。他不注意修边幅,外貌邋里邋遢。当他写到小说末尾,叛军炸毁忠于共和政府军防卫区的一座桥梁时,他简直坐立不安。好大一阵子,他感到全身无力,仿佛象死人一般。这本小说写了一年五个月。他和书中的人物同呼吸共命运,感情融合在一起,不忍猝然离开他们。然而,到了七月一日,他终于决定收尾了。他在拍给伯金斯的一封电报中说,“所有桥梁都被炸断了,本书的最后一章即将写完。”这样,他不久就可以到哈瓦那理发店去理发了。

  当厄内斯特正在街道人行道上走的时候,突然看见佐诺斯同一位他在阿伦家认识,名叫多格拉斯的人一起在路上走。他赶上去,伸手抓住诺斯。接着对他说,他渴望在诺斯未读到他的小说,对他加以指摘之前,先把小说的大概内容告诉他。于是他们约好在弗罗里迪酒店一起吃午饭。虽然他们两人的政治观点绝然不同,但他们谈得十分投机。到下午四点还没谈完。突然,酒店门一开,玛萨大踏步走了进来。看神色她显然在生气。原来厄内斯特答应下午二时和玛萨去同她的母亲会面。厄内斯特明知理亏,主动向玛萨赔不是。可是玛萨置之不理。她大声地说,“你可以对我无礼,不按时践约。可是,对我的母亲,你不能这样做。”厄内斯特,付了帐,向佐诺斯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服服贴贴地跟着玛萨走了。

  虽然小说写完了,头发也理了,但这本有四十三章的小说,还有许多麻烦事大伤他的脑筋。例如,书中写到七月十三日,乔丹俯伏在一棵大树底下,注视着法西斯伯伦多中尉朝他方向走去。本来故事写到这里就可结束,但厄内斯特觉得还不满意。在他四十一岁生日前一个星期,他写了一个后记和另外两小章,想尽可能详细地把线索理清楚。其中一部分说明在赛戈维亚进攻战失败后卡科夫和戈尔兹将军召开的一次会议的情况以及他们在驱车返回马德里,谈到乔丹炸毁桥梁和随后失踪的情况。最后一章描写安德雷斯访问派希罗和彼拉地方守军撤退后留下的营地。安德雷斯居高临下凝视峡谷底下奔流的河面上那被炸毁了的铁桥。厄内斯特采用这种突降法,显然是要从有重大意义的内容突然转入平淡无奇的场面,从而说明这些描述既不是必不可少,也不是引人入胜的。

  厄内斯特十分焦急地等着把书稿用打字机打好,然后把它送到纽约去。七月下旬热浪袭击了整个东海岸。厄内斯特坐在火车车厢里,热得简直象在火炉边。他坐在单位坐椅上,借助着微弱的灯光校阅书稿,时间长了,眼睛就发花。火车到了宾夕法尼亚,他踉跄地走出火车厢来到车站站台上。他夹在人流之中被人推着走,活象沙丁鱼盲目地被倒进罐头加工厂,身不由己了。他在巴克莱旅店下塌,离斯克里布纳只有几个街区的距离。他每天校阅书稿二百页,零零碎碎由送稿人送到斯克里希纳出版社。几天以后,纽约时报书评编辑部的格尔德到海明威下榻的旅店找他。走进房时,他发现海明威身穿一件没有扣上扣子的宽松的睡衣,身旁围着一群人,正在找他谈话。其中一位是西班牙忠于共和政府派被流放的司令古斯塔夫杜朗。他不久前同一位美国姑娘结婚,并移居美国。杜朗坐在一旁十分有礼貌地倾听着海明威同格尔德的谈话。厄内斯特不时停下来把他的谈话内容翻译给杜朗听。当杜朗走出房去打电话时,厄内斯特轻轻地对格尔德说,他写小说的时候,常常要从他那里获取一些消息和情报。杜朗曾对他作过保证,说他所提供的情况都是可靠的。当杜朗准备带他的新婚妻子到女方在新汉普夏的避暑别墅时,海明威请杜朗帮忙校正样稿,以便查核书中的西班牙文是否正确。厄内斯特深知,要写一本关于西班牙、西班牙人民、西班牙内部的革命运动以及战争,自己是力不从心的,但要他请一位他小说中的主人公之一的西班牙人来审阅他所写的东西,他又感到有点难为情。对于厄内斯特的要求,杜朗出于部分的好奇心答应了。他对厄内斯特的西班牙语评价不高,但对他写的那本小说,认为很有吸引力。

  八月二十六日,他从哈瓦那空邮寄出他那本小说的一百二十三个长条形字板。他作好思想准备,听取伯金斯和斯克里希纳的反对意见并重新修改。在此之前他还十分认真地把那段描写两性关系的文章重新写过,使那些恋爱场面显得不那么低级庸俗。但在听取了对方的意见之后,提出了反驳,认为彼拉的“死亡的阴影正在到来”的演讲并不怎么样。一般来说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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