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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传 作者:贝克-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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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稿的字数。计算结果大约是四万五千字。厄内斯特估计再写一万五千字,全书就可写完。他在写给斯克里布纳出版社的信中说,“我要步莎士比亚先生的后尘。不过很不容易。”

  十月初旬玛丽从芝加哥返回古巴。这时,厄内斯特已经有把握在十一月初写完那部长篇小说。他写信对巴克朗哈姆说,他在意大利逗留时用去的时间,现在已加倍偿还。他说他书中的主人公康特威尔的形象是由三个人组成的。其中之一是兵痞查理斯威尼,另一个是朗哈姆,第三个是他自己,假设他参了军而不是从事写作的话。他心目中这个人的形象应该是一个有高度文化和丰富经验的战士。故事的背景和往常一样是爱情和死亡。前景是一个严阵以待的战士——一位不朽的英雄。他说,书中的战斗场面都是在舞台之外的。有描述攻占巴黎的场面,有他自己在阿登奎斯所经历的场面,斯奇尼埃菲以及赫特吉纳战役等。他说书中所描写的战斗远远没有现实中的赫特吉纳战役那么激烈,动人心魄。当然,他可以发挥他的想象力和采用夸张的手法。他说他已决定把所知道的有关陆军方面的东西全都写出来,而不是按原先的计划留下某些素材将来写一部有关海、陆、空三方面情况的长篇小说。这种处理方法同他在三十年代写的《基里曼查罗山上的积雪》时一样,即把足以写成几本长篇小说的材料加以浓缩,成为一个短篇。此时,他正在考虑如何节约人力和物力。

  他的判断和结论是正确的。他已经从最近他的意大利之行得到了许多启示。他不但安排他书中的那位上校去执行轰炸在圣米切尔附近大桥和村庄的任务,还赋予他同自己一样的经历——重返旧地,站在托赛罗的古老教堂塔楼顶上观看远景;让他住进威尼斯格里蒂旅店;把他介绍给一位美国小说家。这位作家脸上“生着麻子,就象通过用廉价的望远镜去观察月球表面上凹凸不平的情形一样”。这位上校象厄内斯特也有一位妻子。在动荡的岁月里,他摧残伤害她,离弃她。当然,作者最后也安排了他同朋友接触交往的场面。这些朋友是:格里蒂旅店领班服务员,哈里酒巴间的西普宁尼和弗朗切蒂等。

  在塑造那位五十岁上校的十九岁情妇雷娜塔的形象时,厄内斯特采取了同过去塑造虚构的雕塑家彼格马利昂形象不同的方法。过去的方法是作家按照摩登时代漂亮女人的模式创造出来的。作家塑造出来的形象是那么的美丽洁白无瑕,以致作者本人也为之倾倒。这次他选中的模特儿是那十九岁黑头发的阿德里安娜。这个女子厄内斯特已经同她打过两次交道。一次是在十二月份,在拉蒂塞纳附近,他送一截梳子给她;另一次是在四月份他邀她去威尼斯一起吃中饭。阿德里安娜既不象雷娜塔是伯爵夫人,也不是厄内斯特的情妇。他们的这种关系只能解释为一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厄内斯特感到遗憾的是,十月初旬,他第一次给阿德里安娜写了许多信,但信里不敢告诉她,他正在把她当作虚构中的雷娜塔。他称呼她为“女儿”和“亲爱的阿德里安娜”。他告诉她,他的儿子基基不久前在威尼斯见到她之后认为她是他见过的最可爱的姑娘。他说,他将于十一月份到巴黎,要是她也能到巴黎去,到时他们可以一起到奥迪尔去看赛马,打赌取乐。他说他的书就要出版,会有很多钱。即算赌马输了也不要紧。他祝她健康快乐。厄内斯特十分清楚阿德里安娜长得相当漂亮,但他更希望她身体健康。他建议她用意大利文给他写信。最后信末的落款是:“爸爸先生深切地爱你。”

  在塑造雷娜塔的形象中,厄内斯特试图用一种以前没有做过的,更为复杂的诗的比喻,从而使这种浪漫式的家长作风不至于赤裸裸地表露出来。他希望在雷娜塔的头部周围有个爱神维纳斯的光环,希望她象一位女神,从海里升腾而起,成为古老的威尼斯城人民精神上的支柱。雷娜塔这个名字是一九二三年他和哈德莉在柯迪纳结认的一位朋友雷娜塔波格蒂那里借用而来的。可是雷娜塔这个词原意是“再生”。作者选用这个字的目的是要表现那位五十岁上校的再生精神,他容光焕发,青春常在。雷娜塔的形象代表着新生、纯洁、勇气和理想。而这正是厄内斯特和康特威尔上校在战争结束前承受痛苦时所追求向往的。在描写爱情关系上,厄内斯特运用了他在《永别了,武器》一书中那种感应性的性行为的冲动手法。虽然阿德里安娜从来没有——事实上确实没有,单独同他一起呆在格里蒂旅店的房间里,但这丝毫不妨碍作者的假设和想象。厄内斯特除了寻求表达象征性的意义外,在处理雷娜塔和上校之间的关系上同他在另一本小说,《伊甸园》中那对恋人的关系有惊人相似之处。厄内斯特过去在描写青年恋人的活动交往中,他不厌其烦地描述青年男女以头发的颜色,造型,食物,饲料、日光浴等为中心内容的谈话。在《跨过河流》这本书中,这方面的描写又更进了一步。然而,有时因心里不痛快,整个气氛就笼罩着阴影,这时在作家的笔下就出现了许多描写精神病人的场面。厄内斯特甚至在信中吹嘘,他要超过莎士比亚。这无非是老调重弹:自信能提高一个人的勇气。

  引起厄内斯特内心不悦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表现形式也各不相同。最突出的一次是他给尼达口授一封充满嘲弄语言的信寄给将在一九五○年一月三十日在纽约沃尔道夫·阿斯托里亚会堂举行的罗斯福总统诞辰纪念音乐会。在此之前,该会负责人阿威雷尔哈里曼曾写信给海明威请他协助筹备。复信时,厄内斯特十分和气地说,如果他的写作不受影响,他一定协助。其实,这种许诺只是变相的拒绝。他的那封信,措词刁钻,刻薄,辛辣。它嘲讽谩骂那些改变世界,尔后因过度劳累而死去的有钱人和得了麻痹症的人。幸好这封信后来没有寄出。

  根据目前的情况,估计厄内斯特十一月初去纽约和巴黎之前,他那部小说可能写不完。他的女秘书尼达把小说的前几章用打字机打好,以便送交霍特齐纳,让他转交给“世界报”杂志的总编辑赫伯特梅耶审阅。厄内斯特为了他那位年轻的朋友正准备到法国巴黎去。他说,“希望他能和我们一起。也许,他会参加我们的活动的。”李丽安罗斯不久前建议为厄内斯特写一本略传。厄内斯特对她说,“我的意见可能不会起什么作用。不过你写出来了,一定很有意思的”。出发之前,他们忙了好一阵。玛丽负责叫人收拾好行李,一共十四件;同德里安娜的哥哥吉安弗朗哥特地从哈瓦那赶来,坐在打字机旁连续工作好几个小时,改正书稿上一些意大利地理名称的错误。玛丽写信告诉伯纳德贝伦森,厄内斯特急于写完那部小说,已经使他变得“象个炸药包一样,一触就要爆炸。”但当厄内斯特打电报给李丽安罗斯,告诉她们将于第二天出发时,紧张的气氛又缓和下来了。十一月十六日傍晚,他们的飞机抵达伊德威尔机场。尽管那本书还没写完,但也指日可待了。自从他乘坐杰吉罗号邮轮返回古巴后,还不到六个月又再次到国外旅行。此时他心情舒畅,开始感到度假给他带来的愉快。

跨过河流

  李丽安刚好赶上接厄内斯特的飞机。她发现厄内斯特站在大门口怀里抱着一只大皮包正在等玛丽。玛丽此时正忙于清点行李。厄内斯特那灰白的头发实在太长了,应该剪一剪。他脸上蓬乱的白胡子足足有半英吋长,戴着一副钢框眼镜,鼻梁上垫着一块纸以减轻眼镜的压力,身上穿着一件褐色粗花呢外衣,可是肩膀地方缩得太紧,袖子太短。他身上的衬衣、领带、背心和裤子都是毛料的,看他那模样,真的令人感到冬天已经到来了。他脚上那双平底便鞋就象他手里拿着的那个皮包一样磨损得差不多了。他说他的身体还不错,只是急于把书写完而弄得筋疲力尽。对于这种“对写作的高度责任感”人们往往看不见也不理解,他们所看到的是当书写完了,作者从极度紧张的状态中解脱出来那种松松垮垮,随随便便的样子,也就是海明威现在这个样子。

  厄内斯特对纽约并不感兴趣。他说,“这不是我所向往的城市。这个地方只能临时住一阵子,住久了就受不了。”此时已是星期三的晚上。“法国之岛”号邮轮定于星期六起航。在舍利奈德朗旅店的房间里,厄内斯特脱去他的外衣,解开领带,叫服务员打电话请马伦迪特里奇来共进晚餐。他定了香槟酒和鱼子酱。酒上桌后,他亲手倒了一杯给罗斯小姐说,他刚写完的那本小说比《永别了,武器》好多了,因为他同时处理好了青年的问题和愚昧的问题。“先生们,你们觉得怎么样?”他以渴望回答的口吻问道。但是他所提的是个需要回答的问题。不久,迪特里奇小姐的到来打断了他的独白。迪特里奇和玛丽一样也有一件貂皮大衣。她接过递给她的一杯香槟酒,接着打开手提包,取出她给她小孙子拍的一些快照拿给大家看。她说,“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为了下一代。”厄内斯特表示同意她的观点“一切都是为了下一代。”

  随着越来越多的客人的到来,晚宴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首先他们接待了查理士·斯克里希纳先生。他显得很严肃,但又有点腼腆,灰黄色的头发从头的正中分开,梳得整整齐齐。接着到来的是乔治布朗,一个很有风度的运动员;还有弗吉尼亚维特,人们称之为吉基的,一个举止十分文雅,年纪和玛丽差不多的女人。她准备和海明威夫妇一起到欧洲去。当霍特齐纳到来时,厄内斯特便领他到卧房去开始给大家画一张画,以便如果他留在美国,其他的人都在巴黎时,看着这张画,心里就不会那么牵念。厄内斯特认为这借口很妙,立即见效。霍特齐纳将把他的部分稿子带给总编梅耶看,并请厄内斯特到巴黎后把其余的手稿补寄上。总编辑梅耶吩咐霍特齐纳花点钱,好好盯住海明威直到把那本书稿弄到手为止。厄内斯特听了会心地咧嘴而笑。他说,奥迪尔跑马地是他们商谈书稿交易的好地方。他还建议霍特齐纳同他一起步行到纳赛河对岸去看看他以前住过并取得辉煌成就的地方。

  星期四那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李丽安罗斯来到厄内斯特的住房,看见他穿着一件方格花纹的睡衣正在喝香槟酒。他说,天才朦朦亮他就起床写书。接着大谈特谈他的自传式的回忆,其中掺杂着许多拳击比赛的专门术语。他说,到了五十来岁又来维护他的声誉,实在很有意思。他二十多岁就出名,三十至四十岁是巩固他名声的阶段。现在他又一次走边竞赛场地。他似乎喃喃自语说,“我是个性格古怪的老人。他知道罗斯小姐在一旁听到了。星期五上午的活动是参观都市博物院。当李丽安第三次来他住地时,帕特里克刚从哈佛到达纽约。这次厄内斯特身穿一件新的外衣。随即他们唤了出租汽车出发了。天正在下雨。到达博物院后,他们参观了画廊。但布罗格尔画室却因内部修理没有开放。这时,厄内斯特正好有机会显示他的内行。他头头是道地谈起埃尔格雷科的“托列多”画像来。他说那是这博物院里最精美的画幅。接着谈到塞赞恩的画集。后来他们参观了“南泉森林的怪石”。他站在这画的前面看了几分钟,然后对李丽安说,过去他住在巴黎的时候,他曾向塞赞恩学习作风景画。

  在“法国之鸟”邮轮上厄内斯特主要把时间花在写书上。有时到健身房做点运动,到酒吧间喝点酒或同船上的水手们重叙友情。在船上他给李丽安写信,感谢她临别赠送的礼物——美洲无刺仙人掌和当他宾客如云无暇顾及的时候,主动不去烦扰他。她取得了他的同意在文中愿意写什么就写什么。当然她必须注意不要把名字拼写错了,同时对于他向她提过的那些人,她要避免讲有损他们声誉的话。“法国之岛”号于十一月一个灰濛濛的早上抵达法国港口。登岸后,厄内斯特一行乘车前往巴黎,住进了战争期间玛丽住过的瑞芝旅店的房间。马伦立即令人拿来玫瑰花盆点缀装饰房间。霍特齐纳随后乘飞机赶到并住进一家他在战时住过的普通旅社。厄内斯特开始积极地关心秋季在奥迪尔跑马地举行的障碍赛马。他和霍特齐纳将在瑞芝旅店侧边的卡姆波恩路一间小酒店里成立辛迪加小组,每天中午在那里碰头,一边喝混合饮料,一边研究赛马术。

  厄内斯特就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写完了那本长篇小说的初稿。他立即告诉他的朋友们他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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