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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是因为这条消息,到了第三天的晚上,不到八点钟,亨利就已经站在玛格丽特公主的房门外敲门了。
“先生,你违约了,”玛格丽特看着亨利走进来,慢悠悠的笑道。
“我只是不想麻烦你再派人去邀请我了,”亨利回答,“亲爱的玛格丽特,我知道你不会对我这么苛刻。”
玛格丽特又笑了一下,她一直是靠在卧室的门框上,这时候只是无比慵懒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亨利立刻凑了上来,跟着她进了卧室。她甚至没有邀请他坐下,他已经做出一副很熟悉的样子,舒服的靠在那张躺椅上了。
卧室里只剩下一张硬乌木扶手椅,玛格丽特只得自己坐下,其实她白天故意叫吉洛纳把这张椅子放在卧室入口的醒目处,是打算留给亨利坐的。
亨利看着吉洛纳从外面把卧室门关上,才再次开口。
“亲爱的玛格丽特,你觉得我们现在算是恋人么?”他依然直接进入主题。
“不然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卧室里呢?”玛格丽特轻巧的笑着。
但亨利似乎显得很忧郁,“如果我们的婚事告吹,你该怎么办呢?”
“那我就只好做你的情妇了,”玛格丽特露出一个颇为妩媚的微笑,“亨利,我想你不会不愿意吧。”
没想到亨利立刻大声嚷道,“亲爱的玛格丽特,我当然不愿意。”
“虽然能得到玛格丽特公主这样一位情妇肯定是任何男人一生中最美妙的事情,但是我宁愿让你做我的妻子。”
“哦,亨利,”玛格丽特虽然很满意这句话,却也同样不想放弃这个可以打趣他的机会,“胡格诺们要是听到你的这句话,一定会怨气冲天的。”
“管他们呢,”亨利回答,“反正这世上也不多我这一个昏君。”
“等等,亨利,”玛格丽特好声好气的安慰着,“纳瓦尔女王可不希望听到你这样说,我敢说她肯定不想让你如此爱我。”
“我的感情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难道我母亲会有办法控制?”亨利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他看向玛格丽特,“亲爱的,我认为你在敷衍我。”
“哦,亨利,”玛格丽特并没有被他吓着,“我有理由比你更畏惧你的母亲。”
亨利又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又问,“亲爱的玛格丽特,你真的从未介意过要嫁给一个胡格诺么?”
“反正我们信仰的是同一个上帝,”玛格丽特平静的回答,“从这个角度,其实我更在乎将要嫁给的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样说我是符合你的要求的,”亨利一边说,一边直起身换了个坐姿,空出躺椅的一半,然后他对玛格丽特招了招手,“亲爱的,坐到我身边来。”
玛格丽特站起身,但是她并没有走向躺椅,在亨利的注视下,她回到自己的床边,重新坐下来。
这次轮到玛格丽特了,她对亨利招了招手,“亲爱的,坐到我身边来吧。”
亨利很无奈的笑了一下,但玛格丽特知道他肯定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
于是亨利的迟疑果然只坚持了三秒,然后他生平第一次坐上了玛格丽特公主的床,并且无比自然的把公主本人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现在我们做什么?”他问,“亲爱的殿下,我恭听您的吩咐。”
玛格丽特故意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亨利下巴上的胡茬,事实上,她确实从未在这个角度看过他。
亨利·德·纳瓦尔从来都是实干派,既然玛格丽特什么都没说,他当然有权利直接动手——但有动手的欲望是一方面,具备动手的能力则又是另一方面了。
亨利在这方面的经验其实还不够丰富,而且,波城的王储先生确实不需要自己动手为谁家的姑娘脱衣服,或者说,波城的姑娘们绝对不会在某些时候穿玛格丽特公主这种在几乎所有重要位置都有束带的睡袍。
亨利尝试拽了拽其中的某几条束带,就放弃了,玛格丽特一直在笑,看他盯着自己,才用自己最温柔的声调回答道,“我是不会动手的,亲爱的亨利,现在还没到九点,其实你还在考验期内呢。”
“如果这也算考验的内容的话,”亨利撇了撇嘴,然后他抽出了一直别在腰上的那把短匕首,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这位未来的法兰西国王是出了名的小心谨慎。
剩余的事情就简单了,亨利迅速割断玛格丽特睡袍上的所有束带,公主的睡袍立刻丧失了它应有的作用,它被扔在地板上,等待它的,肯定只能是被遗弃的命运。
然后匕首被扔到了睡袍之上,紧接着是匕首主人的紧身衣,而睡袍的主人,已经开始用她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去揉对方坚实的胸膛上那些零乱的胸毛了。
这是最理想的组合。作为对手的双方都处于充满着战斗力却还具备足够技巧的状态,而过去一段时间里累积的欲望足以使整个战斗过程完全称得上酣畅淋漓。玛格丽特觉得自己确实是在享受,而至少根据亨利那越来越沉重的喘息声以及越来越猛烈的动作,也能判断他应该同样食髓知味。
玛格丽特其实不止一次的听说过纳瓦尔的亨利在这方面的强大实力,但这仅限于道听途说而已,这对合法夫妻在他们近三十年的婚姻中从未享受过上帝赋予夫妻的这种权利,最初的几年是她不愿意,然后就是他不愿意了。
而现在玛格丽特不得不承认,在她经历过的所有男性中,未来的法兰西国王的确是最具备床第间的统治力。或者他的行动确实是粗野并且饱含着占有欲的,但玛格丽特更相信男性会在这时候偶尔做回他自己——这就足够了,她依稀记得,当年的吉兹公爵,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如此感受。
也恰恰是因为这种记忆,导致玛格丽特忘记了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她只听见亨利在问他今天晚上能不能留下来,感觉到他正在撑起身体,然后他的话语和动作都突然僵住了。
玛格丽特侧过身去的时候看到了血迹,这使她几乎立刻陷入了某些回忆,作为法兰西的公主,玛格丽特确实从小就清楚的知道贞洁将对自己的婚姻产生决定性的作用,而年轻固执的她也只是在那场婚姻已无可逆转的时候,才选择把它交给她以为会永远爱着的吉兹公爵。
上帝是仁慈的,他既然已经给了玛格丽特重来一次的机会,就不会不让她完好无缺。
但亨利显然是吃了一惊,以至于他赤身裸体的跪在床边,保持着这种类似祈祷圣徒般的姿势将近半分钟,才又干咳了一声,“亲爱的玛格丽特,”他低声问,“你不会很痛吧?”
“怎么说呢?亨利,”玛格丽特极力使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儿,顺便挪动了一下身体使自己更加舒服,“其实这大概不像你所想象的那么疼痛。”
亨利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又隔了几秒,他似乎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姿势有多么好笑,又飞快的躺回到玛格丽特身边了,顺手还拉过堆在床脚的那条丝被,把两个身体一同盖住。
“对了,玛格丽特,我今晚还是留在你这边睡吧,”躺下的时候他又说。
020 同床共枕之后
亨利躺下之后,几乎是一动不动的过了许久。玛格丽特却不想这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她想了想,找到一个问题。
“亨利,”玛格丽特轻声问,“你是习惯于点着灯睡觉么?”
“哦,玛格丽特,”亨利又赶忙起身,“让我来吹灯吧。”
这一次他总算记得扯过床边自己的斗篷遮住身体,才飞快的把在柜子上、茶几上和床头的那几盏油灯一一吹灭。玛格丽特注意到,亨利其实是按照由远及近的顺序来做的,这很好,至少表明他虽然看起来有些慌乱,但其实还是保持着足够的理智。
然而亨利本人很快就用行动证明了玛格丽特的推断,他第二次躺下之后,几乎是自然而然的,就翻过身来抱住她了。
玛格丽特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以便让彼此双方都更加舒服一些,就听到亨利在问,“亲爱的玛格丽特,你没有生气吧?”
“生气?”玛格丽特有点儿惊讶,“这从何说起?”
“你那么聪明,”亨利的声音闷闷的,“不可能没有发现我刚才是多么的惊讶吧。”
“哦,你说的是这个,”玛格丽特没有否认,“其实我觉得你的惊讶理所当然,你也同样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关于我的各种传言。”
“嗯我承认我很嫉妒,”亨利回答。
“在见到你之前,我有理由爱上任何一个人,”玛格丽特说。
“那么你现在爱谁?”亨利手臂上的力道似乎一下子收紧了。
“只有你,”这是玛格丽特的回答。这是她能想到最合适的回答了,当然,除了能这样理解之外,这句话也能理解为“只能是你”,但亨利显然对这一回答已然满意了。
“那么,亲爱的玛格丽特,”他深吸一口气,“我们可以再来一次么?”
她已经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逐渐亢奋起来,但玛格丽特还是一口回绝,“不,亨利,今晚不行了。”
“哦”亨利把脑袋埋在玛格丽特的头发里,身体极不自然的蹭了几下,才又挪开了,支吾了一声,“好吧”
事实上,介于两人之前的体力消耗都不算小,于是在向彼此道过晚安之后,很快就分别睡着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玛格丽特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亨利已经穿好了衣服,并且把昨晚扔在地上的她的睡袍捡起来了。
敲门声断断续续的从密道的小门传过来,使用这条密道的只会有三个人,读者们已经知道其中一个是阿朗松公爵了,而王太后从来不敲门,她拥有能打开卢浮宫所有房门的万能钥匙。
于是玛格丽特悄声问亨利,“几点了?”
“还不到八点,”亨利也同样悄声。
那么就不太可能是国王了,于是玛格丽特对亨利摇了摇头。
敲门声又坚持了一会儿,就停止了。玛格丽特才对亨利说,请他帮忙叫吉洛纳进来侍奉她起床。
亨利出去了。等玛格丽特穿好晨衣坐到梳妆台前的时候,她听到阿朗松公爵的嚷嚷声从前厅传过来。
玛格丽特在心底长叹一声,她这可怜的弟弟是死心塌地的要在这样一个早上来寻求某些心理打击的,于是她让吉洛纳把卧室门打开,请公爵进来。
在年轻的阿朗松公爵眼中,凌乱的卧室几乎宛如人间地狱,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亨利的帽子还扔在公主的床上。
那么披散着头发、比任何时候都要娇美动人的玛格丽特就只能是普西芬尼了,当熟知希腊神话的公爵脑海中冒出这么个想法的时候,他真想立刻从这间屋子里夺门而逃。
但玛格丽特没有给公爵留下逃走的机会,相反的,她微笑着客客气气的问他,“亲爱的弗朗索瓦弟弟,你一大早到我这里来,莫非有什么急事?”
“哦,姐姐,”阿朗松公爵显得很是气急败坏,“我本来是有急事的,但到了您这里之后,我完全想不起来了。”
“那真遗憾,”玛格丽特依旧笑着,“要不请你坐一会儿,喝点儿什么慢慢想。”
“不,姐姐,”公爵立刻大声回答,“我已经想起来了,我是来提醒您不要忘记今天的弥撒。”
“我怎么可能忘记,”玛格丽特轻快的回答道,“现在时间还早呢。”
“亲爱的姐姐,”公爵已经完全控制住自己了,他转身看了一眼斜靠在一张大扶手椅上的贝亚恩亲王,“我知道您是不会忘记的,不过难道您打算让我们的贝亚恩表兄陪您一起去么?”
玛格丽特也看着亨利,后者很舒服的直起身子,对着公爵笑了笑,“亲爱的弗朗索瓦表弟,我当然不需要望弥撒,不过我可以呆在这里等公主殿下回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商量呢。”
“哦,我差点儿忘记了,姐姐,”公爵的表情仿佛他是刚想起来什么,“您一定还没吃早餐,所以让我在您这里吃早餐吧。”
然后他就走到小客厅的餐桌边上坐下了,亨利依旧笑着,玛格丽特于是回答道,“弗朗索瓦,现在还不是吃早餐的时候呢,所以我必须麻烦贝亚恩亲王陪你聊聊天了”
亨利立刻站起来,对着玛格丽特欠了欠身,说了一句“遵命”,玛格丽特甚至没有再看阿朗松公爵,就关上卧室的门,继续她的梳妆打扮。
卧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而玛格丽特在故意磨磨蹭蹭,等到卧室的门再次打开,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了,然后她多少有些惊奇的发现,阿朗松公爵已经离开了。
亨利正在喝一杯柠檬水,随即举杯向玛格丽特笑了笑,“亲爱的,”他说,“还有大概半小时留给我们吃早餐呢。”
于是玛格丽特就吩咐仆人们把早餐摆上来,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