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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就不客气的问了。”他正色道。“你……一向这么迷糊吗?”
“迷糊?”春织不解,她可是家中除了冬舞以外头脑最清楚的人哪,哪儿迷糊了?
“我一点都不迷糊啊!”她奇怪地看著靖齐,觉得他的话很难理解。
“是吗?”听见她的回答,靖齐索性扬高眉毛,笑看著她。
“你说你不迷糊,那么,你可知道你嫁的对象是谁?他是作啥干啥的?你嫁给他会不会危险?”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哪位姑娘家的动作像她这么迅速的,花轿才抬到家门口,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新娘子就冲 出来了,而且还不问他究竟是不是新郎,甚至连轿帘也自己掀,要不是他的动作够快,还真的丧失表现的机会 呢。
经他这么一说,春织才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她的确不知道她未来的夫婿是作啥的,搞不好是强盗土匪, 专干杀人放火的勾当也说不定。
不过,基本上她认为爹爹不至于会将她许配给一个干强盗的人,但问问总是好的,说不定还来得及反悔。
“好吧,我问就是了。”她照他的意思做。“请问公子,我未来的夫君可是名强盗?”
强盗?!
靖齐瞪大了眼珠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想到大笑。
“哈哈哈……”他差点笑岔了气。“我向你……向你保证,我大哥……绝不是干土匪的。”天呀,居然会有人 这么问,她没神经吗?
“那太好了,谢谢公子。”春织庄重地回答,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靖齐用袖子擦掉眼角上的泪,决定他往后的日子一定很好过,有她这般脱线的大嫂,不笑死才怪。
“嫂子,咱们先说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别公子公子的叫,让人听了很不舒服。”真鲜哪,他从没想 过大哥被迫娶的姑娘这么有趣。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春织不太清楚外头的规矩,羽梦馆里人人平等,没什么大小之分。
“叫我靖齐就行,大家都一这么叫。”所以说单名还是有些麻烦,想有个昵称都不行。
“靖齐……”她无意识的复诵这个名字,突然想起自个儿未来的相公好像也是单名,叫靖轩。
“是的大嫂,就叫靖齐。”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天才,要不是他自作主张,代替大哥上京城迎亲,恐怕他大 哥到死都不会想到履行婚约。
不过,就算他把人接回去,他大哥也不见得会承认这桩婚事,最可能的情况是提起她的领子吼著要退婚,然后 累死盼望他成亲的一家人。
有趣的是,他未来嫂子的性子显然也差不多,瞧她坐在轿中少说也有好一会儿了,就是不见她提出任何有关于 未来相公的疑问。
“咳咳!”他不得不出声提醒春织他的存在,想办法引起她对他大哥的兴趣。
“我说大嫂,你一点都不好奇吗?”一般女子早逮著机会问东问西,偏偏她只会瞪著他呆坐。
“好奇什么?”她全然不解。
“好奇你未来相公的长相啊!”靖齐道。“也许我大哥长得其貌不扬,奇丑无比也说不定哪。”
奇丑无比?不会吧!
春织边纳闷,边盯著靖齐看。既然他长得不错,他的大哥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话很难说,隔壁张大 婶的大儿子长得也很俊秀,但二儿子就差远了,可谓是鲜花与野草的差别。
就问问吧,老是坐著与他对瞪也不是办法。
“你大哥跟你长得像不像?”踟蹰了半晌,春织才冒出这么一句,靖齐照例愣呆。
他这大嫂问话的方式果然异于常人,脑子里想的恐怕也和一般人不同。
“像也不像。”他模棱两可地回答,尽量把自己调整到和她相同的思考模式。
“我大哥的眼睛跟我很像,鼻子比我高,嘴巴的线条比我漂亮,脸型也比我来得好看。”不知这种说法她能否 接受?
“这样啊,我懂了。”她点点头,脑子里大概浮现出个雏型来。
“再问问,你大哥的体格如何?”她需要身体才能拼凑完整。
“体格高健,魁梧有力,是练武的奇才。”靖齐得意洋洋地把话说完,看著她。
练武?他告诉她这事干啥呀,她不过问问体型而已,干么扯这么多?
春织还是点点头,一脸沈闷。这回靖齐再也看不过去了,索性自个儿抖出内幕,不等她问了。
“嫂子,可别怪我多嘴,既然咱们都结为亲家了,理所当然应该互相了解一番,你说对不对?”
这倒是,上轿老半天了,只晓得轿子一直往南走,连目的地都不知道。
“嗯。”这她没话说,是该了解一番。
“那我先说了。”靖齐颔首,总算引起她的共呜。“咱们靖家堡,坐落于襄州城外郊,在武林中呢,也算是有 头有脸的人物。自高祖建堡以来,世代皆担任武林仲裁者的角色,传到我大哥的手中,不多不少正好三代。只 要是江湖上的兄弟都知道,要是有什么摆不平的纠纷,找靖家堡就对了。咱们必能找出一个让大伙儿都觉得满 意的解决方式,漂漂亮亮的消弭一切纷争。”
语毕,靖齐得意洋洋地看著一脸漠然的春织,觉得自己好像正对著一头牛说话,只差一把琴。
“你说完啦?”春织根本搞不懂他在兴奋什么,但他的样子好像在等人拍手。
“说完了。”靖齐无奈地眨眨眼,开始觉得代替他大哥迎娶她似乎也称不上是什么好主意。
“贵府听起来似乎是个有趣的地方。”在他挫败的眼神下,春织只好随口来上这么一句,差点没逼出靖齐感激 的泪水。
“谢谢嫂子的赞美。”天呀,像她这么木讷的人和他大哥串在一块还得了,难不成得全家总动员敦促他们谈心 ?
“不客气。”春织庄重地回答,接下来又是沈默。
好吧,他投降,看来又得逼她说话了。
“听说嫂子家里全是女性,这事儿是不是真的?”靖齐清清喉咙,想办法引她的注意。
“是呀!”春织点点头。“爹爹的确只生了我们四个女儿,没有其他子嗣。”虽然他一直想要个男的,可就是 生不出来。
“原来如此。”靖齐颇感兴趣。“那么说,方才大厅中的其他三位姑娘,全都是你的姐妹喽?”东方老爷还真 是好福气呢,生的女儿个个漂亮,而且脾性完全不同。
“猜对了。”春织这才露出笑容。“她们的确都是我的妹妹,老二叫夏染,老三叫秋绘,最小的叫冬舞。”
春夏秋冬一网打尽,好个羽梦馆。
“嫂子跟她们的感情一定很好。”靖齐笑笑,彷佛在她们身上看见自家的影子,只不过表现方式不同罢了。
春织笑著点头,羽梦馆里总是热热闹闹,充满笑语,是个教人怀念的地方。
“想想大哥还是好福气哪,能娶到大嫂。”靖齐满嘴子蜜。“光看大嫂贤慧的模样,就不难猜想大嫂必是个理 家的高手,将来也一定是大哥的好帮手。”他也好轻松些。
“理家?”听见这词儿的春织愣了一下,想了很久以后才茫茫然地看他。“我从不管事的呀,掌家的人是冬舞 ,不是我,你可能误会了。”她一向只管织布。
“你、你不会理家?”靖齐脸色大变。“可是你是老大呀!”
“谁说老大就一定得掌家?”奇怪的观念。
“可是、可是……”这下可好了,靖齐大翻白眼。
原本他以为她是家中的老大,理家这事难不倒她,所以他才会急著帮大哥底定这桩亲事。身为武林仲裁者的靖 家堡堡主,需要操烦的事情何其多,武林同侪间的事都管不完了,哪来的空间打理家中的琐事?偏偏靖家堡的 杂务众多,成天有人拿鸡毛蒜皮的事烦他大哥,再说堂堂一个堡主至今还未娶亲,在权威上总有点说不过去。 因此,当他提出代他大哥上京迎亲的时候,所有人都齐声赞同他的主意,他才会风尘仆仆的前去迎亲,没想到 ……
“我不会理家这事很困扰你吗?”春织纳闷不已地看著他一会哭一会笑的表情,无法理解地问道。
这当然,他要的就是她的理家能力!
靖齐很想大吼,但又不能,只好带著凄凉的笑容,硬将泪水往肚子里吞。
“一点也不,你不会理家这事儿很好,一点困扰也没有,真的。”现在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白痴了 ,竟帮大哥娶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进门,他大哥不扒了他一层皮才怪。
“那就好。”春织用力点点头,甜美地看著他。看得靖齐一阵苦哈哈,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他一定会死得很难看,他有预感。
第二章当靖齐发现自个儿竟好死不死地挑了个最混乱的时刻,将春织送进门的时候,他更加确定自己必死无疑了。话说离靖齐启程上京迎亲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江湖上便发生了一件大事。传说失踪已久的“织化掌谱”重 出江湖,多方人马为了抢这套掌谱打得你死我活,各门派的掌门纷纷出笼,相约在襄州境内的紫雾山上一分高 下,决定谁才是掌谱的主人。
好笑的是,谁也没见过这套掌谱,只知道这是一套很厉害的掌法,练成了以后便能拥有天下无敌的武功。为此 ,各方人马吵得不可开交,谁都想藉著这一套掌法成为新一代的武林盟主,进而称霸天下。
江湖上每一个人几乎都这么想,除了靖轩例外。
身为靖家堡堡主的靖轩,最恨的便是惹麻烦上身,偏偏他的职务又和麻烦离不了身,为了不使靖家堡蒙羞,他 只好义无反顾地接下调停的工作,将各方人马都请到靖家堡来,藉机开场武林大会好好调停一番,免得大伙儿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殃及无辜。
原本他的出发点是好的,糟就糟在“织化掌谱”实在太吸引人了,每个人都不想放弃拥有它的机会,所以无论 他再怎么费尽口舌,也无法打消各路人马贪婪的念头,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烦透了。
“靖堡主,我看这事儿就不必再说了。”一指派掌门人武熊拍桌道,豪迈的语气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织化掌谱』一定得是咱们一指派的,没什么好商量!”他又说,浓密的眉毛一高一下,挑得坐在他正对面 的大胡子很火大,索性站起来开骂。
“你说是你的就你的,当咱们魂剑山庄死人呀?”大胡子声若宏钟,差点把屋顶给掀了。“『织化掌谱』理所 当然是魂剑山庄的,你们一指派算哪根葱,也敢跟咱们争掌谱,简直笑话!”
“咱们一指派争掌谱是笑话,你们魂剑山庄就不是笑话?”武熊冷笑道。“贵山庄素来以使剑闻名,何时听过 掌风行?好端端的不去练剑,竟跑来跟人家争不相干的掌谱,这才是笑话一桩哩。”
“要说笑话,那大伙儿可真比不上两位了。”坐在大厅最南边的麒麟派掌门也站出来跟人家凑热闹。“你们一 个是使剑,另一个是放暗器,要说使掌还真没一个懂,也敢来开武林大会,真是佩服佩服。”
麒麟派掌门睥睨的眼神摆明了不屑,气得另两位掌门同时冲上前找他评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麒麟门的老不死?”武熊狂吼。“你竟敢在诸位武林同道面前侮辱咱们一指派,摆明了 找死!”
“来呀,我还怕你不成?”麒麟门的掌门也不甘示弱。“要不是看在靖堡主的面子上,老子早就用麒麟功修理 你了,岂容你活到现在?”
“好大的口气。”魂剑山庄的掌门抽出长剑,跟人轧上一角。“我倒想领教贵门的麒麟功有多厉害,看你如何 破我的疾风剑法!”
话一落下,长剑即出。麒麟门掌门眼明手快躲过这一剑,顺势使出一道掌风打乱长剑的方向,差点刺中坐在一 旁喝茶的云仙派长老。
“姓金的,你居然敢暗算老夫?!”云仙派长老丢掉手中的茶杯,掏出短剑抛向魂剑山庄的掌门,也加入这场 战局。
于是乎,使暗器的、挥剑的、提大刀的、耍长枪的,统统打成一片,一时之间好不热闹。靖家堡的仆役们则忙 著搬桌椅,对这类意外事件早已见怪不怪,只求少破点财就行。
春织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踏入靖家堡前庭的。
经过了整整半个月的舟车劳顿,她才庆幸自己终于可以好好休息,结果前脚才踏进门槛,就瞥见一支长枪对准 她的眉心凌空飞来。
这是什么?
春织茫茫然看著飘在半空中的小银点,惊讶于它转动的速度。要是纺车的速度也这么快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 多纺些纱,也好多腾出时间看些织谱。
她才刚这么想,跟在她屁股后面进来的靖齐还来不及尖叫的时候,但见一道人影腾空疾驰,划破众人的上空赶 上离她越来越近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