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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听了更气,捏帕子的手指甲快要掐进肉里了,脸上仍是笑:“可不是么?唉,主要是老爷去你屋里的日子也不是很多,若是再多承几次雨露,以你这身子骨,怀上几胎是没问题的,说起来啊,你也是不争气,玉姨娘如今身子重了,老爷都能见天往她屋里去,你一个水灵灵的小丫头,怎么就……”
红叶听了果然眼里露出嫉恨的光芒来,林氏又道:“她如今怕是有六个月了吧,眼看着又要生了,老爷膝下除了大爷,还有二爷三爷,玉姨娘再生个四爷出来,儿子倒也不少了。”
言下之意,就算红叶再怀了,也不希罕,红叶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说起来,嫡子和庶子区别就在承爵上,咱们府里头没有爵位,庶子将来也是一样要平分家产的,如今二爷和三爷还没有入族谱,倒是分不了,不过,终归是要入族谱的,我正想着,要不要让玉姨娘生了,一同入了算了,省得开几次祠堂,要多耗费银两……”
“太太,还不知她生的是男是女呢,太太何必总为她着想……”红叶果然年轻,沉不住气,心思都摆在脸上。
“迟早的事啊,不过,红叶啊,你这粥怎么就只送了我一份呢,没送玉姨娘一份么?傻丫头,她比你大,你该尊重些才是啊。”林氏含笑说道。
“她如今怀着身子,如何肯吃别人送的东西,像防贼似的防着,好像人人个个都要害她似的,什么阿物啊,不过是个戏子罢了。”红叶咬牙切齿地骂道。
“那倒是……啊,不过我倒听说她跟三丫头走得近,关系不一般呢,你原是三丫头身边出来的,要你指使三丫头那是不能的,不过,存孝那孩子倒是机灵听话,你给点零嘴他,让他办些小差还是可以的。”林氏眼中泛着阴狠的光,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一片好心的点拨着红叶。
红叶果然听得眼睛一亮,是啊,存孝不就是个二傻子么?太太巴不得他成纨绔,他不就真的天天玩狗斗鸡么?还是太太想得周全,一石二鸟啊……
☆、第三十八章:反计
婉清在屋里绣着花,坠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衣服里兜着一兜的松子杏仁:“小姐,二爷让奴婢包来给您吃的呢,蛮好吃的。”
“瞧你这嘴馋的,赏了你吃吧,豆芽儿呢,叫了她一起来吃。”婉清不以为意,这两日存孝总让丫头送些果子过来送给她吃,让她心里暖暖的,只是她不太爱吃零嘴儿,每次都给屋里几个丫头分吃了。
林氏刻薄小气,除了婉丽,其他几个孩子能吃的零嘴并不多,存孝如今还在赵昱轩屋里当着小差,赵昱轩待他很好,所以,零嘴多一些也是有的,只是没想到,存孝会总想着给她这个姐姐留一份。
“红叶姐姐如今可算是富贵了,老爷宠她不说,就是太太给她的那份嚼用也是比着姨娘的来,零嘴儿都吃不完呢,二爷这些可全是红叶姐姐给的。”坠儿的语气酸酸的,又饱含羡慕。
碧草听了就拿手指戳她脑门:“呸,给人作小,就是再富贵又有什么好?总还脱不了奴婢的命,还不如正经嫁个小厮做正头,穷点苦点没人争抢不是?死丫头,你不会也有那小意思想爬主子的床吧!”
坠儿被碧草骂得又羞又气,但碧草如今是婉清屋里的头一个,坠儿不敢拿她如何,只鼓着腮帮子在那运气。
婉清突然心中一凛,起了身就往外头走,豆芽儿立即丢了手里的东西无声的跟了上来。
婉清走了一会顿住脚,对豆芽儿道:“你知道去前院的路么?到表少爷屋里去帮我找了二爷过来,我有话问他。”
豆芽儿一脸木然地抬了眼,硬梆梆地说道:“小姐昨儿不是已经断了那边的念想了么?何必又去招惹?”
婉清气急,拿眼瞪她:“你拿谁当主子呢?”
豆芽儿看她生气,那双漂亮的大眼里才有了一丝波澜,抬脚往前院走。
婉清郁闷地一脚将路边的小石头踢得老高,真不知那死劫匪究竟是怀着什么心思,巴巴地女扮男装进来送了这么个面摊的丫头给她,也不知倒底是来服侍她的,还是来监视她了,还有啊,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倒底想干嘛,如果只是想感恩的话,那大可不必,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监视操控的生活,感觉自己像是透明体,没遮没掩的很没安全感。
豆芽儿没走几步,就高兴地停了下来,唤道:“三小姐,看,二爷。”
婉清就看见存孝正提着个食盒往香云院去,她不由一怔,存孝去玉姨娘屋里做什么,忙唤住存孝。
“……厨房给玉姨娘炖的补品,才豆苗儿姐姐提着正要送去,临时有事,就请我跑跑腿,姐姐怎么来了。”存孝乌黑的大眼亮亮的看着婉清:“才送过去的果子姐姐吃了么?松子没跑油的,很好吃呢。”
婉清摸了摸存孝的头,将那食盒接了过来,对存孝道:“很好吃,二爷有心了,只是明儿你便要入族学了,怎么不在大表哥屋里多习些字呢,一会子先生较考起来,答不上来可就丢脸了。”
存孝听了有些别扭的抬眼睃婉清:“姐……表哥病了,他这几天都没有读书……”小手巴着婉清的袖子,一副生怕她又要赶他回去的样子。
赵昱轩病了?婉清在心里微叹一口气,病就病吧,总有个过程的,过些日子就会好的。
心疼的摸了摸存孝的头,知道他是想跟她多呆一会子,没娘的孩子,姐姐在她眼里就是最亲的人吧,两姐弟因着林氏的缘故一直不敢走得太近,存孝想见她一面并不容易。
“走吧,一起去看玉姨娘。”婉清牵了存孝的手,存孝的小脸上立即绽出笑颜来,高兴的在一旁叽叽喳喳说着身边的事。
豆苗儿是红叶身边的丫头,红叶与玉姨娘向来不对盘,玉姨娘想吃的补品又怎么会让豆苗儿去提?看着存孝单纯而天真的笑颜,婉清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姨娘可是在厨房里炖了补品?”与玉姨娘寒喧几句后,婉清开门见山地问道。
玉姨娘点了点头,抬眼瞅了那食盒一眼道:“麻烦三小姐送来,莲心,快把老爷前儿买的点心给二爷和三小姐尝尝。”
“……惭愧了,今儿这食盒倒不是我去厨房里提的,倒是豆苗儿见补品炖好了,特意去帮姨娘提来,半路上,又遇了急事,让二爷帮着送来的……”半句不提红叶,但以玉姨娘的玲珑心,哪里会不警惕的。
玉姨娘果然端茶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了好些出来,婉清忙拿了帕子帮姨娘擦手:“姨娘如今身子重了,万事要小心些才事,这烫着了可怎么办啊。”
玉姨娘深吸了口气,颤声道:“多谢三小姐提点,奴婢……知道了。”说着就要让莲心倒了那食盒里的粥品,婉清忙伸手按住,对她眨了眨眼,玉姨娘微怔,随即屏退屋里的一干众人。
豆苗儿回了好一阵,红叶一见忙问:“东西可是让二爷送过去了?”
豆苗儿发着抖点头,担忧地问道:“姑娘,若是那边真出了事,不会查到奴婢身上来么?姑娘,奴婢好怕。”
红叶拎着豆苗儿的耳朵怒道:“你怕什么,那粥原就是她自个儿在厨房里炖着的,又不是我炖的,再者,是二爷送过去的,又与你何干,便是出了事问起来,你只一概不承认就是,有太太帮咱们撑着呢。”
豆苗儿心里这才安稳了些,不一会儿,就听见外头一阵喧闹声,红叶忙让豆苗儿去打听,豆苗儿脸苍白的过来告诉她:“事发了,听张婆子说,玉姨娘见红了。”
红叶听得大喜,抬了脚就往玉姨娘屋里去,没了肚子里的那块肉,那个贱人还拿什么在她面前得瑟的,那贱人如今定是伤心欲绝吧,这么精彩的好戏,可不能错过了。
一进屋,就闻到了股子刺鼻的血腥味,红叶心中更加笃定计策已经成功,故意紧张的说道:“玉姐姐,你怎么了?听说你流产了,不会是真的吧。”
一抬眼,就见到玉姨娘正痛苦地捂着肚子站在屋中央,身下一摊子血,莲心像是吓傻了,呆怔在一边也没去扶,红叶假装关心地走了过去:“玉姐姐,你怎么不上床啊,都这样了,怎么还站着。”伸出双手,殷勤的要扶玉姨娘。
谁知手还没触到,玉姨娘突然一歪,人就倒在了地上,原本怔着发呆的莲心立即大声尖叫起来:“红叶,你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推姨娘,快来人啊,红叶把姨娘推到了,姨娘见红了。”
红叶吓了一跳,尖声道:“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推她了?是她自己摔倒的。”
“你分明就是嫉妒姨娘有孕,故意要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一进门你就嚷嚷着说姨娘流产了,然后就推姨娘……”
“她本来就流产了……”红叶尖厉的反驳着,话还没完,就看见大老爷黑着脸冲了进来,她眼睛一亮,像看见了救星,哭着的就往大老爷怀里扑,大老爷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红叶只觉眼前金星直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第三十九章:赴宴
“老爷,老爷,我冤枉啊。”红叶怎么也没想到大老爷不分青红皂红就打她,反身一扑抱住大老爷的大腿,一对颤巍巍的双峰在大老爷的双腿上磨娑。
大老爷抬脚正要踹开,垂眸看见她娇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又生怜爱,那抬起的脚就有点不舍踢下去。
玉姨娘适时的,隐忍地轻哼一声,蹙眉道:“老爷,妾身无能啊,怕是保不住老爷的骨肉了,还好有红叶妹妹为老爷开枝散叶,老爷不要太生气,红叶妹妹也许不是故意要撞倒妾身的,妾身……”
这话更是落实了红叶的罪行,大老爷到底心疼自己的骨肉,也恼红叶阴狠,一脚向红叶的心窝子踹去,红叶当时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玉姨娘娇怯的转过头去,似是不忍看红叶的惨相,大老爷心疼的一抄,将她抱到床上,扬声道:“把那贱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立即有两个粗使婆子进来,将红叶拖了出去,红叶厉声哀求:“老爷,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
这时,林氏匆匆赶来,红叶一见,忙大声呼救:“太太,太太,救救奴婢啊,太太……”
林氏早在外头便听见了大老爷的吼声,再闻到一屋子的血腥味,虽还不知为何红叶会败露,但至少玉姨娘肚里的孩子已经没了,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狠厉的讥笑,对那两个婆子道:“老爷发的话,你们还不快快执行?也想挨板子么?”
红叶听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太,疯狂的大叫起来,“太太,奴婢是依着您的……”
“堵了她的嘴,贱人,我抬举你,让你服侍老爷,哪知你嫉妒成性,连老爷的骨血也敢害,快快打死。”林氏大声喝道,原本就是一石三鸟之计,玉氏一出事,只要一查,那存孝就入了不祠堂,红叶败露,除了红叶这个骚蹄子也能解恨,如今看来计谋很成功啊。
红叶怨恨地看着林氏,拼命的挣扎着,奈何嘴巴被堵,也无力挣脱两个婆子的桎梏,只能绝望的被拖走。
外面很快就响起板子打在血肉上的哔啪声,和红叶的闷哼,婉清站在屋中的角落里心中生寒,红叶不过十五六岁的姑娘,如一朵鲜嫩的花儿还未曾绽放,就已经调谢了。
她虽咎由自取,但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可在这吃人的大宅院里,太心软,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没多久,太医来了,诊出玉姨娘确实是被外力所撞,动了红,但胎儿还是保住了,多吃养胎保胎的药就行了,林氏听了这个结果,恨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太医说玉姨娘的吃食没有问题,她也不好再追究存孝的责任,只能怏怏作罢。
金嬷嬷跌坐在红叶的尸体边,泪如雨下,她是林氏的陪嫁嬷嬷,跟着林氏有几十年了,不可谓不忠心,林氏的禀性她也了解得彻底,把红叶送到婉清屋里当丫头就是不想她被林氏利用,可红叶还是没能逃出林氏的魔爪啊。
她方才在林氏面前磕了十几个头,才让林氏答应,让她来给红叶收尸,看着女儿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躯体,金嬷嬷的心都碎了,可她连哭都不敢大声,在林氏面前也只能痛骂红叶,不敢为女儿辨解半句……
整个府里,就只有三小姐送了二两银子过来,说是当红叶安葬费,其他人,全都避之不及。
第二日,林氏再不愿意,祠堂还是开了,婉清和婉容,存孝都入了宗谱。
族学里的先生对存孝的聪敏好学大加赞赏,大老爷觉得面上有光,很是勉励了存孝一番,亲自送存孝入了族学。
林氏气得胸口痛再犯了,开祠堂的当天就躺在了床上不肯起来见客,好在一应事宜早就备好,婆子们都只按着程序走就行了,又加之玉姨娘派了许嬷嬷过来帮衬,几桌席面还算办得有模有样,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