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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爷就暂时留她在府里住着,等过段时日再亲自送她回去。”
婉清听了点了点头,带着迎姐儿进屋给寿昌伯夫人祭花,但人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得左边偏房里传来了阵压抑的咳嗽声,婉清听那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不由顿住久,细听了一会,但那人似乎捂住了嘴,再发出来的声音就闷闷的,听不细致了。
带着迎姐儿给寿昌伯夫人献过花后,婉清站在院子里,又回望了眼那间偏房,正好人丫头掀了帘子,端着一盆水出来,见婉清往那屋里打探,那丫头神情就有些慌张,婉清便对她笑了一笑道:“我是来给寿昌伯夫上香的,不知屋里是住的那位夫人?”
那丫头似是镇定了些,见婉清穿着不俗,上前来给婉清行了一礼,“我家夫人夫家姓龙,客居于此,孀居之身,不便见客,还请夫人见谅。”
原来是个寡妇么?好奇怪,寡居之身怎么好意思长居表姐夫家,而且还是在表姐已经过世的情况下,就不怕惹人闲话么?
那丫头似乎看出婉清的疑惑,又道:“我家夫人原是要来见夫人最好一面的,无奈没赶得上,反而在途重大病了一场,至今未愈,不然,也不好总客居于此的。”
婉清听了这才释然,抬脚正要走,就见一阵风把那门帘子掀起,露出门里一张苍白而陌生的面孔,那女人不过三十上下的年纪,相貌极其美艳,她正半倚在门帘后,神情庸懒倦怠,一副娇不胜力的模样,让婉清不由得想起李清照的那句古词,卷帘西风,人比黄花瘦,好一副病美人的模样,那女人似乎发现婉清正在看她,也缓缓抬眼,不过轻轻一眼,却让生为女子的婉清都觉得心醉,那是一种娇柔妩媚到极致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若是看着男人,能把男人的骨头都媚酥了去。
这真的只是个客居的亲戚么?这样的人早就住进了寿昌伯府,而未成亲前的寿昌伯可是一直是单身呢……
婉容嫁过来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呢。
婉清正发着呆,迎姐儿扯着婉清就走,婉清诧异地垂眸直她,只见小小的人儿眼中含着怨忿,嘟着小嘴,拧头把自己往外拖,似乎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多留。
“坏人,小姨,她是坏人。”迎姐儿含着泪说道。
婉清拍了拍她的背,也不知道要劝她什么。
出门没多久,就看到豆芽儿回来,“少奶奶,爷在前头等您一同回去呢,咱们走吧。”
婉清把迎姐儿送到了花厅后,就带着豆芽儿往前院走,走到了避静处,豆芽儿才道:“少奶奶,那个丫头进了刚才那个院子,奴婢打听过,说是那位龙夫人的侍婢。”
婉清大惊,豆芽儿也皱眉沉思,婉清不由喃喃道;“我刚才见过那位龙夫人,是个很美的女人,以前我没见过。”
豆芽儿听了讶异地看着她,眼中滑过一丝失望。
上官夜离在二门处等着婉清,见她面色平静地出来,神色一松,上前拉住她的手道:“娘子做个客也不安分,乱走什么?”
婉清听得诧异,但看他眉宇间有些急惶,不由心中微甜,笑道:“大白天的,难道还有人把人吃了不成?”
“你也不是没被吃过,怎地还是这般不小心呢?”上官夜离将她的手紧了紧,步子迈得大了些,婉清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他的步子。
看样子,似乎是真生气了,婉清有些莫明,小声喃咕道:“不是你带了信去叫我来的么?来了你又生气,我又没做什么……”
上官夜离听得脸色更黑,几乎是拖着婉清走的,没到前院,正好碰到送客回来的慕容凌云,他看上官夜离神色不善,拦住道:“是不是表哥我刚才招呼不周,让表弟生气了?怎地如此拖着弟妹走呢?”
慕容凌云以前从不叫婉清是弟妹的,今儿倒是改了口气,婉清听得心里一松,他与赵淑媛的婚事是宫里赐下的,想要抗婚是抗不了的,听说寿昌伯与婉容完婚后,他也就要娶赵淑媛过门了,他能老实成亲,再不纠缠自己,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上官夜离却板着脸,怒视着慕容凌云,“我跟你并无血缘关系,不过是姻亲罢了,以后也不必常来常往。”
这话可是说得一点也不客气,慕容凌云听得一滞,转眸怔怔地看着婉清,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了以往的张狂与放肆,只有一丝淡淡的哀伤和无奈,竟然难得退到一边,默然的没有说话,那样桀骜不驯的一个人,竟然有一丝萎顿和颓废,让人无端生出一股苍凉之意来。
婉清默然的跟着上官夜离从他身边而过,经过时,慕容凌云骤然抬头,对婉清灿然一笑,轻道:“再见,三妹妹。”
那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像是从遥远星际传来的似的,让婉清有些晃忽,不由又回过头来看他,明明就近在咫尺的人,却变得飘渺虚远了似的,婉清怔了怔,还没来得见也跟他说一声再见,就被上官夜离拖走了。
一回到屋里,上官夜离就进了里屋,婉清老实地跟在后头,垂着头,嘟了嘴问他:“你又怎么了嘛,干嘛莫明其妙的生气。”
上官夜离看她明明就很不服气,却还要装作低眉顺眼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拉住她的手道:“寿昌伯的水很深,娘子啊,以后就可真不要再往那个府里去了。”
“难道不是你请我过去的么?”婉清就是气这个,明明是他让人过来叫的她嘛,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对,他那个人小心眼得很,最不喜欢自己与慕容凌云接触了,又怎么可能会自己稍信让她过去呢?
“慕容那家伙,连迎姐儿也利用,他是故意让你去那寿昌伯夫人院里去的,原本他又想闹点什么事出来,幸亏我早有发觉,找了人拖住了他。”上官夜离道。
“这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那性子虽是狂傲不驯,但应该不会害我才是,我与他接触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婉清不解地说道。
“我听说豆芽儿在那个屋里遇到了寿王府的人?”上官夜离没有立即回答她,却是转了话题。
婉清正觉得奇怪了,“我也是瞧着好奇怪,本以为,寿昌伯大胆包天,会把华妃藏在寿昌伯府里头,但后来见了那个女人才知道不是的。那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我感觉阿云好像是故意想让你知道那女人的事一样,却又不懂他的用意是什么?”上官夜离也皱着眉头说道。
“莫非他也是有疑心的,寿昌伯的所作所为他其实不赞同,但又不好亲自揭穿自己的父亲,只好引了我去,好让你起疑心吗?”婉清皱着眉头说道,“可是你又说,他原是要去见我的……”
“娘子是不是很遗憾,没有见得成啊?”上官夜离又板起了脸,那语气酸得差点让婉清倒牙了,婉清讪讪的忙摇着头表明态度:“哪有的事啊,这种不守妇德的事情,我怎么会做呢,我对相公可是一心一意,专心专情的……”
这话明显的取悦了上官夜离,他的脸色转好了一些,无奈的将她往怀里一拥,嗡声嗡气嘟嚷:“这样的事情,你也不是做了一回两回了。”
婉清听得心火一冒,虽然她是与慕容凌云见过几次,可有哪一次是自己愿意的?听这家伙的语气,难道是说自己不守妇道?
正要发火,就听他在头顶长叹一口气道:“可是我知道娘子不是那不种人,而且,娘子眼里的男妇大防观念也与现实很不一样,娘子是个心怀坦荡的人。”
还好,算你回还得快,饶是如此,婉清还是很生气,伸了手,在他的软腰处,捡那最柔软的地方拧了一把,上官夜离呲的一声,暗吸了口气道:“娘子,真的很疼呢?”
“不疼揪你做什么?”婉清笑的得意洋洋,不过,还是松了手。
“那娘子让为夫我也疼你吧。”上官夜离听得咬牙切齿,大手就在婉清的腰间游离了起来,婉清忙扭着身子就想逃,但她的纤腰不过盈盈一握,怎么能逃得过上官夜离两只修长的大手,他稍一用力,就将她固在自己的身前,隔着衣服,搓揉着婉清的细腰,又顺着往上摸去,手指故意在她敏感的部位游离轻轻轻拨弄,弄得婉清身子一阵酥麻。
他双臂一紧,俊美无俦的脸就附了下来,如墨般的眸子像两汪深潭一般的注视着婉清,像要将她溺进那潭中去一般。
婉清被他看得心怦怦直跳,慌乱的就想要逃,嘴里喃喃道:“大白天呢,你这只大色狼……”
上官夜离听得眼神一黯,一府身,就捉住了她不听话的丰唇,一阵天雷勾地火般的法国湿吻,婉清整个人都软得没有了骨头似地挂在他的身边,娇脸晕红如晚霞般艳丽,娇喘吁吁,像一盘诱人品偿的极味点心,上官夜离声音黯哑道:“娘子,你真好吃。”
婉清听得愕然,水灵灵的大眼如梦似幻一般的看着上官夜离,这样的她,更加了几分诱惑,上官夜离喉间发出了声咕咙声:“色狼饿了,娘子,我要进餐。”
说着,两手一抄,就将婉清打横抱起,在婉清头晕目眩间,已经被他压在床上了,正要将她拆吃入腹时,外头响起不和谐的声音,豆芽儿在外头道:“世子爷,少奶奶,六少爷出事了,老太君打发人来说,请世子爷和少奶奶过去瞧瞧呢。”
上官子墨出事了?两人忙从床上起来,婉清整理整理了衣服,不解地问上官夜离:“秋闱不是快了么?他好好的在屋里温书,怎么会出事?”
上官夜离皱着眉道:“他是那好好温书的人么?身子才好一些,就成日介出去与呼朋唤友,参加什么诗会酒会,附庸见雅,拿自己当大儒看呢,会作得几首歪诗,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婉清听了就道:“我总觉得他不是个简单的,紫绢死得就离奇,不过,看他这阵子倒老实多了,以为是侯爷把他打怕了呢。”
两人虽是不愿意,但老太君叫上门来了,作为长房的长子长媳,小夫妻两个还不得不去看看。
到了上官子墨的屋里,远远的就听见老太君心疼的在哭:“墨哥儿,墨哥儿,你醒醒啊,醒醒啊,我的儿,是哪个黑了心肝的,把你打成这样了啊。”
挨打了?上官夜离先走了进去,婉清看到三少奶奶正也要进去,就慢了几步。
三少奶奶就上来小声道:“说是在洒楼里喝酒,和一个公子同时看中了一个大家小姐,两人为那个小姐争起来了,那人又是个浑不吝的,吵得急了,抡拳就打。”
婉清听了就道;“少年心性嘛,会为了女孩子感情冲动也是有的,若是老太君快些给他说门亲事,六弟应该就收了性子了。”
三少奶奶听了就笑道:“说亲事?如今六弟这亲事可不好说罗,年前时,咱们府里头给他说亲的都快踩破门槛了,现在呢,从出了香莲那件事后,京里头排得上号的好人家的闺女可不愿意嫁过来了,又加上,二婶子又与你在外头闹过几次,有明事理的人家就不喜欢二婶子这个婆婆,谁愿意自家的姑娘嫁了人后,受恶婆婆的辖制啊,你可就是前车之鉴。”
婉清听了正要说话,就见二少奶奶和大少奶奶两个也一起来了,她并上前去打招呼,没继续往下说,大少奶奶性子清冷老实,见了婉清就要行臣礼,婉清忙扶住她道:“大嫂子,一家人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里得天天行此大礼啊,你不累,我还怕折寿呢。”
大少奶奶就笑着起了身:“你本就是郡主,行臣礼也是应该的。”
二少奶奶听了笑道:“大嫂还是看五弟妹你上回拿二婶子立威,她是吓着了,所以,一见你就要行全礼,我就说五弟妹不是这样的人嘛,倒是都是一家人,我们又是比你大上几岁,在家里,自然是得按序齿来排辈行礼的,对吧。”
婉清听这话不太好听,有些诧异,她与二少奶奶并没有什么过节,不知她今天说话怎么就带上刺,针对自己了。
三少奶奶就等二少奶奶和大少奶奶先进去后,附在婉清耳边道:“她的孩子没了,可紫绫那肚子却是越来越大,若非紫绫,她也不会动了红,流了产,如今还得天天看着害死自己孩子的人在眼前晃荡,心里肯定就碜得慌,而且,最近啊,也不知那紫绫使了什么狐媚子,二爷如今常往紫绫屋里去,你屋里出来的人你也知道,紫绫的脾气,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所以,就迁怒了自己么?婉清听得无生无奈。
两人还在外头嘀咕,就听二少奶奶在屋里道:“哟,三弟妹和五弟妹也不知道有多少知心的话要说,六弟都伤成这样了,你们也不急着来看他么?”
老太君听了这话果然就冷冷的往外头看了一眼,三少奶奶忙先进去了,“我不是看屋里的人太多,怕吵着六弟呢。”
婉清也跟着三少奶奶进去了,就看见上官子墨被打得鼻青脸色的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