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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钱小修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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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开玩笑啦,我个头小小控制不住它。”她的万丈豪情只维持三秒钟。
  好嘛!她承认怕被马踹死,骑马不如想像中好玩,尤其她是个生手,第一次上场难免生疏些。
  马在英国是极为常见的动物,大部份人会养马做为休闲活动或比赛用,或是当运输工具的也有,不会骑马的人是为少数,她是其中之一。
  但是她有个好理由,台湾不产马,几个马场的马匹全仰赖国外进口,因此一心向钱看的她哪有闲钱去做这种高级消费,自然是望马兴叹。
  好不容易有机会学习骑马技术,她明明怕得要死也要咬紧牙根,挺起胸膛大喊:我要骑!
  只是事与愿违,看起来温驯的小牝马一点也不温驯,像是和她作对似的老转过头朝她喷气,一副不齿背上载了个没胆装勇气的小人儿的模样。
  她发誓她在它眼中看到了嘲笑,所以她更不能让这头小畜生看轻她,即使臀部磨得快破皮,两手还是死命地抓牢马鬃,为了赌一口气她拚了。
  “放松,你太紧张了,它不会咬你的。”她不是个好骑师。
  难讲,它的眼神好凶悍。“我才……没有紧张,一头畜生而已。”
  “黛儿,你的手在发抖。”唉!到底是她在骑马还是马在骑她?
  “你的死鱼眼看错了,这叫兴奋。”她死鸭子嘴硬,坚持是兴奋过度所致。
  台湾人的骨气,丢脸不能丢到国外来,纵使她连脚也在抖。
  “死鱼眼?”倔强的嘴。“我突然觉得累了,你慢慢玩我到树下坐一会儿。”
  “啊!莫斐斯你给我站住,你要敢松手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上帝,我错了,我不该逞强。
  她在装什么英雄嘛!
  电影里的女牛仔多威风,手一抓缰绳就上马,背上还背了一把枪,英气勃勃、人马合一的气势逼人,涉溪越谷爬高山轻而易举,甚至一跃就可跳过大峡谷。
  为什么同样是人她却办不到,不是说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努力就一定有收获的吗?
  通通都是骗人的,她骑了快一个钟头,怎么不见半点成就,还被匹畜生瞧不起,她实在快气炸了,三杯马肉应该不错,它的肌理非常有弹性。
  “刚刚我听见有人说我长了一双死鱼眼。”莫斐斯语带哀伤的垂下手。
  “是谁说的?我替你扁他,你的眼睛很漂亮,比狗屎还要亮。”她的话不经大脑的流出。
  “狗屎?!”他的嘴角微微的抽动。
  “你别小看一堆狗屎,我就用它占了个好位置摆地摊。”没人敢过来和她抢。
  “黛儿,我决定不管你死活。”手一放,他转身就要走。
  “不,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的眼睛像灰钻,明亮璀璨宛如天上星辰。”她一急闭上眼睛等死。
  等了许久,一句幽幽的声音才由她手肘处传来。
  “勉强接受,你需要多读些古典文学。”她的表情太有趣了,叫人无法放过逗弄她的机会。
  嘟著嘴,朱黛妮由眼缝下瞧见他带笑的脸。“你戏弄我。”
  “我是在训练你的临场反应,可惜你的表现让人失望。”他颇为遗憾地抚抚马头,安慰马儿受创的心灵。
  她很不是滋味地忍住踢他的冲动。“是你教得不好与我无关。”
  “要下来吗?”他伸出手要接她下马。
  “不要。”她顽固地扯了几根马毛。
  马儿吃痛的发出嘶嘶声,颈子一扭似要咬她。
  “黛儿,你很不乖。”表情一沉的莫斐斯拉紧缰绳斥喝。
  她怕得身子往后倾。“我……我要下来了。”
  “不行。”她需要一点教训。
  “莫斐斯……”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任性该有个分寸,马是温驯的动物,你不该因为一时意气而让自己有了危险的可能性。”这是他生气的地方。
  他在乎的并非是马儿是否受到伤害,而是马性虽然驯良,可是一旦遭受意外的惊吓或恶意作弄,也会失去控制地跨足狂奔,发疯似急欲甩掉马背上的骑者。
  对于初学者而言,任何一匹再温良的马都有隐藏性的危机,能置人于死地。
  她的举止虽是无心,却是为自己惹来生命之虞,他必须施予机会教育,让她懂得反省,不再轻易以身涉险,一根小马毛也会引发大灾难。
  “害怕自己所陌生的事物没什么好难为情,拿生命来开玩笑才是愚蠢的事。”他边念边拿出方糖放在马鼻子前。
  马一嗅到糖味,立即安静的吃著他手上的方糖。
  “你好严肃喔,”现在她比较怕他,她最怕人家在耳边唠唠叨叨。
  “黛儿——”
  她把手举向他。“好啦!我晓得自己做错了,你可以扶我下马了吧!”
  “你根本没有悔过之意,光会敷衍我。”他小心地扶她落地。
  本想来闹闹场的杰汉生见状张大嘴一副无法实信样,眼前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竟是他堂哥?未免大惊人了吧!
  “呃,堂哥,我看是你太宠她,女人不乖就该狠扁一顿。”女人一得宠就会得寸进尺。
  “什么?!”
  女人真的不能惹,尤其是刚挨骂的修女,这是杰汉生的切肤之痛。
  揉揉微肿的眼眶,杰汉生接过茱雅递来的冰块一敷,霎时透心的冰凉让他好受了些,一个小女人的拳头有多重,看他的左眼便知分晓。
  不过是劝了句“女人不能宠”,换来现在三天不能见人,他觉得好冤枉喔!他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全是堂哥的错,没本事教好自己的女人也不要放任她任意伤人,害他好好的一张俊脸变得这般难看,简直是没同情心加无耻,完全忘记了他天高的恩惠。
  早知道就不帮他力战群雄,让他去单打独斗战到筋疲力竭,然后带著一束乾燥花去嘲笑他,因为他已经变成明日黄花了。
  “笑什么笑,我被揍你很得意是不是?”居然还笑得出来,真是☆○△。
  啜了一口咖啡,莫斐斯瞄了他一眼。“她脾气不好,请见谅。”
  “没有道歉,没有愧疚,你想用一句‘她脾气不好'就打发我?”他何苦来哉?
  “难不成你想打回去?”他眼底藏著笑意,直瞧著他脸上那抹青紫。
  “我不打女人,但是……”他嘿嘿的贼笑,“你可以代她受我一拳。”
  多公平,肉体交换,他一定会狠狠的孝敬他一番。
  “你尽管笑掉下巴,或许你打算凑一双?”他意指他另一只未受摧残的眼。
  杰汉生连忙捂住另一边脸抗议,“你不觉得对不起我吗?是我在替你挡狼阻虎。”
  “要我升你职吗?”他不怀好意的道。
  “忘恩负义,你存心害我。”心惊胆跳,他没好气的一瞪,用一眼。
  “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好运,你竟要往外推?”太不知足了。
  “少来了,你想陷害我对不对?”没想到他最该防的是堂哥。
  以前他七情不动的淡冷样多好,任劳任怨地接受所有人加诸他身上的责任不吭一声,像是冷血冷情的活样板人不时的工作,不分昼夜。
  而现在呢,他学会了推卸责任,将义务帮忙的小工蚁当大象使用,既要驮重又要负远,还不许口出怨言,做到死是小工蚁的天职。
  真希望他能不开窍,恢复昔日的无情无欲,小工蚁一定上教堂感谢上帝的慈悲。杰汉生已后悔当初抱持著看笑话的心态,期待铁树开花。
  如今如预期地开了一树花,笑话不成的自己反扎了一身刺,他是栽了种子怨芽冒,自找来的麻烦。
  爱情是一种可怕的病菌,会使人心性大变,他总算见识它的威力,期望这病有药可解,不然他未来的日子难过,生不如死。
  “令尊想要的一切如果由我亲手交给你,不知道他会不会宰了你?”真令人期待。
  脸色一青的杰汉生将手中的冰块一丢。“想死自己去,别拖著我。”
  “有福同享,好处自然分给你。”手一接,冰凉的触感随即落于一旁等待的小桶。
  “你真的不要再害我了,老头子已揭下狠话,要你我当心点,他等著接收你的‘遗产'。”和自己父亲开战的滋味并不好受。
  “也许我该写份遗嘱。”
  莫斐斯认真思考的样子引起杰汉生极度恐慌。
  “记住,我也可能是‘死人'之一,千万别在遗嘱里填上我的名字。”他真怕堂哥把责任丢给他背。
  一个月前他敢大摇大摆地说著,我来帮你分担部份责任。可此时此刻他绝对是个又聋又哑的重度智障,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无法回答。
  莫斐斯笑得轻忽,“有人汲汲于名利,有人淡泊名利,你们真不像一对父子。”
  “我像我妈,天真又可悲。”他的生母是他父亲的第二任妻子,而父亲一共结过七次婚。
  可怕吧!拿婚姻当儿戏的人怎能受人尊重,因此他们父子俩向来不亲,与陌生人无异。
  母亲天真的以为父亲爱她,但是可悲的是她尚未感受到他的爱之前已失去利用价值,她和父亲结婚不到一个月新人就进门,三、四年后她沦为下堂妻。
  与父亲作对是赌一口气吧!为他年轻早逝的母亲求一个公道。
  “我不会让你太难做人,顶多推你去当炮灰而已。”肯定礼遇他。
  顿时仿佛千斤压顶的杰汉生无力的一晒,“你真是好兄弟,让我死之前先叫我看到支离破碎的自己。”
  “毕竟是亲生子,二叔不至于真对你下毒手,我担心的是黛儿。”她没有一刻安份的。
  “玛丽安修女?”这倒是一处弱点。
  “相信你也看出她对我的重要性,我不想她因为我的缘故受到伤害。”他能信任的人并不多。
  “要送走她吗?”这是最保险的办法。
  “不,我要自己保护她,她很爱胡思乱想。”而他离不开她。
  “堂哥,说句老实话,我认为你应该和克莉丝汀娜结婚,籍联婚的力量巩固自己的实力。”一旦他们结了婚,父亲有了顾忌就不会动他。
  莫斐斯一笑,“没遇到黛儿前,我会立即著手婚礼事宜,但是此刻我已没了野心,真爱难求。”
  “我看小修女并未同心吧!她还吵著上帝是她唯一的挚爱。”一想到她可笑的宣言,他就很想笑。
  “我会说服她。”她是逃不掉的。
  “你要说服谁呀?”
  风情万种的妩媚女子撩撩一头蓬松的金发走了进来,有意无意地朝著莫斐斯的方向靠近,意图十分明显的是为他而来。
  端庄中不失娇柔,典雅的气质流露出一丝丝挑逗,散发成熟女人的韵味,魅力四射。
  整体来说,她是个美人。
  而且是个男人们垂涎的性感尤物,丰胸窄臀细腰,举手投足问尽是令人呼吸一窒的媚态,眼神不由自主的跟著她绕。
  但是,有个例外。
  “你来做什么?”
  笑得优雅的伊莉丝轻搭上他的肩,“来看你喽!听说你生病了。”
  “我很好,你可以请回了。”神情淡然的莫斐斯似无心的下著逐客令。
  “真见外,我们又不是外人。”她双手亲密地环上他的颈项玩著他的衣领。
  他一手拨开她这近乎求偶的动作。“你的第四任老公候选人满足不了你吗?”
  “你是你,他是他,我们一向分得很清楚。”他是她唯一征服不了的男人。
  十年来她一直是他唯一的性伴侣,即使其间他有过几次“出轨”,但她相信自始至终她都能掌握他,他不是多情的人,所以她很安心。
  “伊莉丝,我说过不许来这里找我。”家,是私密的,他不允许任何人随意闯入。
  即使是他已下台的床伴。
  “关心嘛!十几年的老同学了,一听到你生病不来探望怎么成,否则不显得我很无情?”她不死心地继续抚摸他的胸口,试图挑起他的欲望。
  她的大胆作风是全英国社交界有名的,就算一旁坐著猛流口水的杰汉生,以及目光深沉的管家和脸红的茱雅,她一样肆无忌惮的撩拨著他。
  “你该去护肤中心换换肤,它太粗糙了。”他已习惯黛儿细细滑滑的肤触。
  像是有人甩了她一巴掌,伊莉丝的脸色蓦地变得很难看,女人最恨男人说她不再美丽。“你什么意思?你以前不曾介意过。”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离我远一点。”他不想让楼上那只小鸵鸟误会。
  伊莉丝面色一愕的退了一步,“你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凶过我,你是怎么了?”
  “堂哥生病了,非常的严重。”不兴风作浪有违他刚受苦受难的身心。
  “杰生,少说一句。”莫斐斯微露出淡然以外的情绪。
  被点名的人举起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说。
  “莫不说你说,他怎么了?”在他身边十来年,她第一次发觉他有心。
  杰汉生嘻皮笑脸地在嘴上做了个拉开拉链的动作。“不就中了爱情的毒。”
  “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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