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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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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可容二人并肩而行。没有丝毫犹豫的,远黛步上小巷。

    巷子里头空无一人,而这条小巷也出奇的并不太长。不过行了五十余步,远黛便不无惊诧的发现,前方居然又出现了一扇黑色小门。只是一眼,远黛便可确定,这扇小门与宁宅的那一扇完全一模一样。略带好奇的走上前去,远黛拉开了那扇小门。

    小门一开,远黛诧异的发现,门里,是一所宅子——准确说来,是一扇空无一人的宅子。

    只是瞬间,远黛便已明白过来。百里肇之所以能够无声无息、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进入宁宅,正因他是穿过这所宅子而来。平京乃是大周的政治中心,能够住在平京内城的,非高官达贵便是富商之流,而这一座座鳞次栉比的府邸便将平京内城划分为一条条胡同。

    远黛虽是从未去过睿亲王府,但眼见这等情景,她却已明白过来。百里肇必是暗暗买下了一些宅院,院墙之上开了几扇隐蔽的小门,以便他可以轻易的从睿亲王府过来宁宅。

    而眼前这座看似空无一人的宅院想必便是其中之一。远黛更可以确定,这所宅子绝非如她此刻所见的渺无人烟。这宅子里,必有护宅之人无疑。

    揭开心中又一个疑惑,远黛更不犹豫,当下加快了步伐,一路急急而行。这所宅院虽比宁宅略大,但仍远远及不上凌府与萧府这等宅院,远黛没费多少时间便又看到了那扇熟悉的门。

    这一次,推门而出的远黛没有直穿小巷,而是横向而行,走不多远,而在连续拐过三个拐角后,她并不意外的看到了平京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条小巷无疑是比较偏僻的,远黛一路走来,也不曾看到什么人。快走几步后,她汇入了那片人潮之中。之所以这么快便不再从府邸之中穿行,远黛自然有着她自己的打算。

    她并不熟悉平京的地势,而且她的时间有限,她必须要尽快找到回春药铺,找到沅真。而另一个原因也很简单,即便有人会盯着宁宅,那也只是盯着宁宅,而绝不会是靠近宁宅的另一所宅子,更何况她如今的形象也不会是那些人会留意的目标。远黛更知道,以百里肇的手段,只要这条途径有被人发现的可能,他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之废弃。所以此路一定是隐秘的。

    寻了个路人稍稍打听了一回,远黛确认了回春药铺的方位之后,便也不再耽搁,快步向回春药铺行去。她随身带着信物,到得回春药铺后,取出信物给那掌柜看了。那掌柜验过信物无误之后,便忙请她入了内院。而得了消息的沅真也早迎了出来。

    在偏厅坐定后,远黛这才带笑向沅真道:“看你这样儿,仿佛早知我要来似得!”

    沅真笑道:“我确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小姐这几日会来,不过却并不知道会是今儿!否则我早在外头候着了,又何须旁人进去禀告?”

    挑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一眼沅真,远黛问道:“那个别人如何?”

    在远黛面前,沅真倒也并无隐瞒之心,闻言之后,便即毫不犹豫的道:“岳尧此人,小姐也是见过的。据我看来,此人性情直率,倒也不失赤子之心!”

    远黛便点了点头,笑道:“昨儿百里肇曾向我问起你!不过已被我拒绝了!”沅真听得眸光微动,却是欲言又止。远黛仿若不曾看出她的不对,续道:“你的事,自该由你自己做主!”

    远黛没再说下去,只抬手端了桌上清茶,浅浅啜了一口。沅真见她如此,便知远黛已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沉默一刻之后,她道:“小姐的事儿,我已令人去办了!只是至今却还没有消息来!小姐少不得是要再等几日了!”

    应了一声后,远黛却忽然问道:“沅真,你觉得文宣阁内三人如何?”

    沅真很快答道:“那两个文举人倒都是苦读之人,那武举人也很刻苦!我曾暗里请人将那两位文举人所做文章抄了数篇,交予朝中翰林院的大人看过,评价却都极高。裴翰林甚至表示,这等文章若仍不能及第,那实是科举之失!”

    若有所思的一笑,远黛道:“难得他竟会给出这等评价!”很显然的,对于这位裴翰林,远黛竟是颇为熟悉的。

    带笑点头,沅真道:“可不正是呢!如今我只是佩服小姐,不过一次偶遇,竟能透过一个武举人遇上这等百里挑一的人才!小姐的运气,实在不可谓不好呢!”

    远黛听得一笑,却道:“沅真,你要记住。文人固然清高尊贵,但绝大多数时候,决定局势走向的,往往却都是武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章 徇私

    远黛听得一笑,却道:“沅真,你要记住。文人固然清高尊贵,但绝大多数时候,决定局势最终走向的,往往却都是武者!”

    沉默着没有言语,却是过了好半晌,沅真才道:“不过这样的人,最后也难得什么好下场!”

    仿佛因沅真的话而想起了什么,远黛轻叹一声之后,也是半日没有言语。

    屋内气氛僵凝了许久,沅真才不无勉强的一笑:“那小姐如今有什么打算没有?”

    远黛此刻也已恢复了早前的平静:“打算?我从前的打算你都知道,既然一切都已推翻重来,这一时半会的却还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面上不自觉的现出几分迟疑之色,沅真道:“小姐,你真想好了?”

    点一点头,远黛道:“自然是已想好了!”

    沅真早知远黛的脾性,听得此语之后,也只得收回已到口边的话语,却问道:“那小姐如今打算怎么做?”

    朝她摆一摆手,远黛道:“能医好他的双腿对他而言想来便已足够了!”她说着,却又忍不住一笑,向沅真道:“至于你,你想怎么做,也由得你自己!”

    沅真与远黛自幼一同长大,几乎可以说得是心灵相通,对她这话的意思哪还能不明白,笑笑之后却道:“我明白的!”很显然的,对于岳尧,沅真暂时还没有深谈的意思。

    她既无意多说,远黛自也不会多问什么。只因远黛知道,沅真之所以不说。想来自有她的理由在,也或许,是她至今也还没有做出决定。而等她决定了,远黛相信。沅真第一个说的人,一定会是她。二人闲聊一刻,沅真便自起身笑道:“小姐可要看看这几个月的账簿?”

    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远黛笑道:“我难得得空出来一回,怎么你别的不说,却只是说这些阿堵物。你这丫头,还真是愈来愈无趣了!”

    被指责为无趣的沅真也不在意,只笑道:“小姐说我无趣,我可觉得小姐如今是愈发懒散、也愈发的不爱理事了呢!”言下竟隐隐的有几分抱怨之意。

    悠然舒展一下四肢,对沅真的抱怨全然不做理会。闲闲向后靠在椅背上。远黛笑应道:“谁叫我身边有个这么能干的你呢!所谓能者多劳,说的可不就是你了!”

    轻嗤一声,沅真无奈道:“小姐不说这话也罢了,一说了,却让我只觉惭愧无地呢!”

    远黛摇头道:“这却是什么话!这三年。你做这些事确是做的极好,我想着,便是由我亲自来做,也未必如你!你若惭愧无地,那坐享其成的我,岂非真要钻地洞去了!”

    这话一出,二人却是不由的各自沉默了一刻,半晌,竟是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而这口颇有些心有灵犀的气一旦叹了出来。二人竟又不觉相视一笑,有怅然、有失落,还有许许多多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又自沉默片刻,远黛却站起身来,道:“带我去看看我的那些花吧!”

    她口中所说的那些花,指的却是当日离开妙峰山时。交予沅真照料的那一些。

    沅真闻声,面上顿然浮现一丝意料之中的神情:“我早知小姐说过正事后,第一个想到的必是那些寄存在我这里的花!”

    远黛听得一阵莞尔,旋笑骂道:“那是自然的!我不关心它们难道还去关心你不成?”

    这话一出,沅真立时露出一副甚为委屈伤怀的模样来,又做张做势的抬手捧心,看着甚为哀戚:“小姐这话,可不叫人伤心?小姐就不怕惹我伤了心,这便回去后院,便将那些花儿草儿一把火烧了?”说到后来,却又露出一副凶恶的神态来。

    远黛听得只是笑,半晌方道:“看你这凶狠样儿,怎由得我不担心我的那些花?”口中说着,她已上前一步,一把扯了沅真,便要往外走去,口中更道:“快!快领我去看看,被你这么一说,我却愈发的不放心了!”

    沅真大笑,这才引了远黛一路往后院去了。

    沅真的这处宅子,前头乃是店铺,后头却是一座三进的宅院。宅子虽不大,布置也甚简单,却予人一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感觉。行不多时,便到了沅真所住的小院里。

    这座院子,占地着实不小。正屋前头,乃是一片极大的花圃,虽是冬日,却仍一片葱茏。若有识得这些花草之人在,见着必会啧啧称奇,逡巡不前。而远黛二人一路过来,却是看也没看一眼那片花圃,便径自从花圃边上直往后走去。

    二人穿过正屋,行到后头,面前出现的,却是一座占地极广的温棚。那温棚主体部位用的却都是大片大片的透明玻璃,从外头看时,却已可以清楚看到里头栽种的各式奇花异草。

    其时大周玻璃之物却还是珍稀之物,而似这等大块大块的透明玻璃,更是价值不菲,沅真却舍得花这么一大笔钱财建这么大的一座玻璃温棚,其财力已可见一斑。

    目光才一落到那座温棚上,远黛便不由的双眸一亮,倒仿佛是见了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沅真几步上前,打开那温棚大门,朝远黛作了个请的手势。

    远黛倒也并不客气,快步入内,也顾不上一边的沅真,便忙上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回,而后才向沅真道:“很好!沅真,你有阵子没在我身边,但这莳花弄草的手段可没放下!”

    轻轻一昂尖俏的下巴,沅真傲然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跟谁学的!”

    这话一出,二人倒不由都笑了起来。

    远黛本也不急着离去。她此来,真正想要知道的,不过是昔日周姨娘的一些往事。剩下虽还有些事。但其实却都不太放在她的心上。因此进了温棚之后,她便一面与沅真说着话儿,一面却随手取了喷壶与银剪,沿着温棚一路浇水剪枝。又仔细翻看叶片,却也做得不亦乐乎。

    沅真深知远黛的性子,便也笑笑的随在她身边。随意的同她说着话儿。

    春阳熙和,透过玻璃,将阵阵暖意洒在温棚内,令人顿觉春意融融。

    及至将整个温棚走了一圈下来,远黛再抬头看时,却已过了午时了。微讶的轻呼一声,远黛道:“竟已过了午时了吗?”旋又责备的看一眼沅真:“你怎么也不提醒提醒我?”

    沅真听得失笑:“左右也是无事。又何必催着逼着!”

    远黛想想,也觉有理,因笑道:“这倒也是!”她说着,不免颇觉留恋的看了一眼这座温棚,而后才向沅真道:“走吧!该去用些午饭了!”她虽还想在此再待一刻。但也知时候不早,有些事儿,她虽不甚在意,也该同沅真好好商量商量。

    毕竟这种出门方式,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常常如此的。

    在偏厅用过饭后,远黛接了沅真亲手递来的盏茶,一面喝着一面却忽然问道:“我上回同你说的事儿,你可留心了没有?”

    乍然听得这话,却由不得沅真不怔了一下。片刻之后方才醒悟过来,因笑道:“这事小姐只管放心便是了!等来日她们出来,我必会给小姐一个交待!”

    略一点头之后,远黛却又忽然问道:“文宣阁内三人你觉得如何?”

    这却已是她今日第二次问这个问题,而这一次与同上一次问得显然并非同一个意思。

    低头仔细想了一刻,沅真摇头道:“那三人的身份我私下倒是稍稍了解了一回。那武举罗起东与那个身患痨病的文举游方信乃是表兄弟。游方信自幼失怙寄养在罗家。九年前,罗起东与游方信二人同时进学,倒让罗家人很是作难了一回。”

    “罗家家境本只一般,供一人读书已甚勉强,一旦供起二人,却难免左支右绌。那罗起东的娘性子朴质又倔强,想了一刻后,便决意让罗起东往城内学个手艺,不再念书。谁料那罗起东倒是个有造化的,他娘带他入城时,却被城里武馆的师傅看中了。”

    “那罗起东由是开始一面随那武馆的师傅学武,一面种地。学了数年,居然便考中了武生。又过几年,又中了武举。那罗大娘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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