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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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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该回凌府看看十妹妹去!今儿她可是受惊不浅!”凌远萱与她不同,自幼长于深闺,又是凌家三老爷凌昀与三太太罗氏唯一的女儿,莫说是老虎,怕是连凶猛些的狗,她也未必见识过,今次这事,源头在她,她又怎能不去看看。

    百里肇皱眉道:“才刚我已命人送了些补药过去凌府,又令人进宫请了太医去为她诊脉。你与她同时在西山遇虎,她惊得心胆俱丧,倘或你明日便行若无事的过去看她,却是不好!”

    远黛想着,也觉他这话有理,少不得点头道:“那便缓几日吧!”二人这里正说着话,外头文屏却已急急的走了来,禀道:“岳爷与岳大奶奶来了!”岳尧虽不是睿亲王府的正经主子,但也堪可算得半个,二人成婚之后,王府上下,便都改口唤沅真做“岳大奶奶”。

    远黛一听沅真与岳尧都到了,心中不觉一喜,忙命文屏请沅真进来。百里肇听见沅真与岳尧都到了,少不得站起身来,道:“你与沅真先说着话!”言毕,举步走了出去。

    他这里踏出内室,那边沅真却恰从外头进来,二人恰恰的打了一个照面。百里肇目光一动,眼见沅真虽则面色尚算如常,眉目之间却隐见愁意,显然是满怀心思,甚至面对着百里肇时,她也全没了往日的玲珑,愣了一愣后,这才匆匆施了一礼。

    这个时候,百里肇自是不会去问沅真些什么,冲她一点头后,迈步走了出去。

    反倒是沅真,在百里肇去后,犹且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怔,这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内屋行去。文屏见她过来,忙自上前打了帘子,笑着叫了一声:“请岳大奶奶安!”

    这话若放在平日,沅真少不得便要嗔她几句,责她多礼,但这会儿,她却实在没有那份心情,勉强抬头笑了一笑后,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文屏见状,心中也不免一阵诧异。才要跟了上去,却听得里头传来远黛平静的声音:“文屏,你在外头守着!”

    心中微微一惊,文屏终究没有言语什么,只静静退开几步,不去听里头的言语。

    “怎么了?”对沅真,远黛自是无需客套什么,见她进来,立刻出言追问。沅真的性子,她一清二楚,更知道,若非有特殊原因,沅真绝不会失约于她。

    勉强扬起唇角,笑意却愈显苦涩,沅真低声的道:“小姐,我遇到七爷了!”

    陡的惊了一下,下一刻,远黛已失声叫道:“七哥?他怎会来的这么快?”只在数日前,她还曾问起百里肇南越使节团之事,却不料,这几日的工夫,石传珏居然就到了平京。

    一叹之后,沅真道:“因与小姐约好了的缘故,今儿辰时正,我便到了西山!”远黛命人请她同往西山的缘故,虽没有挑明了说,但沅真何等伶俐,身边又有岳尧在,对于西山之行的关节,她自是心知肚明,也更不会迟到。辰正时分,她便在西山脚下下了马车。

    她虽一身武功,但却从无炫耀之心,也不爱招人注意。因此上,到了西山脚下的时候,她便命人雇了一顶小轿来。轿子来的很快,但迈步进了小轿的沅真却出奇的在轿内发现了一件信物——一块玉珏。玉珏之上,正反两面,各镌刻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正面为广,反面为逸。这块玉珏,正是当年广逸王石广逸所留下的信物。

    玉珏下方,压了一张信笺,上头也只是简单的七个字:点翠阁天字二号。

    沅真不同于远黛,远黛之前从不曾来过西山,而她却来过不止一次。对于点翠阁这个地方,她自然也是知道的。犹豫良久之后,她终于还是决定,先往点翠阁。

    她知道,远黛与凌远萱约了枫晚阁相见,这个时候,时辰尚早,她们应该都还没有到。事实上,纵便是远黛到了,不见她来,她也一定会等自己一等,断然不会立即上山。因此上,若是她能快些赶去点翠阁,那应该就能赶得上远黛之约。

    至于其他,她并没多加考虑。一直以来,她都并不以为,南越之人,竟会伤害远黛。不为其他,只因为如今的南越,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四爷。

    四爷固然可以算得上心狠手辣,但小姐对他的威胁,实在可算得少之又少。他根本没有必要对小姐下手。更遑论,他们自幼一道长大的种种情分。

    沅真更知道,来人若不打算对小姐下手,自然就更不会伤害她。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意

    沅真知道,四爷固然可以算得上心狠手辣,但小姐对他的威胁,实在可算得少之又少。他根本没有必要对小姐下手。更遑论,他们自幼一道长大的种种情分。

    沅真更知道,来人若不打算对小姐下手,自然就更不会伤害她。

    所以,她几乎不曾犹豫的便命人改道直往点翠阁去了。

    若说枫晚阁乃是西山最好的茶肆,那点翠阁毫无疑问的便是西山最好的酒楼,没有之一。迈步踏入点翠阁,便早有人迎了上来,一路将她引到天字二号雅座门前。没多犹豫的,沅真推门走了进去。房门才刚打开,她便陡然的呆住了。

    天字二号房的上座,此刻正懒洋洋的歪坐着一个人,一个衣饰简单而随意,神情漫不经心的少年。少年看着最多不过及冠之年,眉宇之间却似沉潜着什么,令人不敢轻忽之。

    听得门响的声音,少年便移眸看了过来,目光陡一落在沅真身上,他便自然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口边,却又顿了一顿,而后才笑着问了一句:“如今该唤你什么才好呢?”他笑的极是开心,星眸微弯,仿若月牙,颊边酒窝隐然,平添三分稚气。

    他笑的开心,但这笑看在沅真眼中,却只觉心中发酸,眼圈儿也随之微微泛了红,好半日,她方语带哽咽的应道:“回七爷的话,如今我已改名做沅真了!”

    那少年七爷点头,笑意微敛,眼底依稀浮现伤感:“沅真,也是个好名字呢!”但这伤感于他,却是转瞬即逝,很快的,他便又恢复了先前的那般慵懒无谓。笑吟吟的拿眼上下打量了一回沅真,言语中更不无调侃的道:“我初到平京,便听说你嫁了人?”

    这会儿沅真也已镇定下来,比之与对方谈论远黛,她其实倒更愿意说一说自己的事儿,闻言之后,不免笑道:“正是!他叫岳尧,七爷该是听过这个名字的?”

    沅真口中的七爷,自然便是南越的安定郡王石传珏了。

    哈哈一笑,石传珏道:“这是自然!”口中说着。他已抬起手来,指着对面的位置道:“莫站着!且坐下说话吧!”微微迟疑了一刻,沅真终是开口谢了座。而后在他对面坐下。似甚满意的点了点头,石传珏抬手,将桌上一只玉匣推到沅真跟前:“区区薄礼,不许推辞!”

    抿唇一笑,沅真便也当真不去谦让。反安然笑道:“多谢七爷!”

    言毕取过那玉匣,打开看了一看。玉匣之内,装着的,却是一套精巧玲珑、堪称巧夺天工的赤金点翠头面,一眼望去,便知其价不俗。但看在沅真眼中。也不过如是而已,只是她心中虽不在意,面上却仍应景的露出了惊喜之色:“七爷破费了!”

    大笑摆手。石传珏道:“不过是件小玩意儿,我知你未必在意,只是这一时半会的,我也实在寻不出更好的物事来了!你且收着,日后得了好的。我再补一份贺礼来!”

    听他这么一说,沅真少不得笑道:“七爷能看得起我。补我一份贺礼,已是我与岳尧之幸。常言说的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更莫说七爷这份礼,放在哪儿都算厚重了!”

    摆一摆手,石传珏道:“东西之好不在价钱,送到心坎上才是真的!罢了,这话如今休提,你且同我仔细说说,这几年你们过的可还好吗?”

    淡淡一笑,沅真却并没回他的话,只道:“今儿我来西山的目的,七爷想必知道的。”安定郡王石传珏未得册封,仍是七皇子时,也会时常过来广逸王府坐坐,因此沅真对他也可算得熟悉。因其熟悉,所以她很清楚,这位七爷可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说他不知道她们这几年的经历,她是绝不相信的。既如此,她可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致,一一喋喋叙来。

    更何况,她今日来西山,乃与远黛约好,而今耽误了这么会子,远黛怕也到了。

    果不其然,她不想说,石传珏也并不追问。耸一耸肩后,他自若的道:“你来西山,是因青螺之请,这一点,我自然知道!不过”轻笑一声后,他才又继续的说下去:“你既过来了,不妨且宽坐静候!你放心,我总不会害了青螺!”

    沅真听得心中微惊,有心想说什么,那边石传珏却又悠悠的道:“怎么?你不信我?”这话虽仍说的轻描淡写的,但言语之中却已峥嵘微露。很显然的,沅真若说出什么他所不愿听的话来,他便会毫不客气的露出獠牙来。

    沅真本非冲动之人,更知这位七爷当年武艺便不输于自己,如今如何,更可想而知。而况他忽然出现平京,身边又岂能全无一个随从。听得这话,纵然心中不愿,也只得强压下心中忐忑。她正暗暗忖度着该如何应对的当儿,石传珏却复又恢复了先前的言笑晏晏:“你放心!我今儿不过是要将一件事公之于天下,至于其他,仍只等我见了青螺再说!”

     

    说到这里,沅真便住了口,抬头看一眼远黛,言下不无惭愧道:“我想着七爷并非诳语之人,想了一想,也只得答应了下来,却不知道,原来七爷口中所说之事乃指王爷的双腿!”。

    沉默片刻,远黛淡淡答道:“这事你没做错!既知不可敌,便当忍耐之,若一意逞强,亦不过徒然而已!何况王爷双腿痊愈之事,我们本也没打算瞒太久,所以一直不说,也不过是想寻一个好机会。而今想想,还有什么机会,竟能比这次更好?细论起来,我与王爷倒该好好谢一谢他呢!”直到此刻,远黛才总算明白过来,南越之人行事,何以会如此。

    敢情这事并非是石传钰所为,而是石传珏插手所致。

    她在南越时,与大皇子石传珉、四皇子石传钰关系最为亲善,她更知道,早年石传珏与石传珉关系最好,石传珉身亡的消息传来后,石传珏更曾愤而提剑直奔当年的昭亲王。她毫不怀疑,若不是石传钰的武功比之石传珏有过之而无不及,石传钰怕早死在他手中了。

    因着这事的缘故,纵然如今石传钰已登上皇位,石传珏也未必就肯臣服于他。

    远黛这带了三分安慰、七分实情的话,其实并不出乎沅真的意料,但也丝毫不能让沅真生出如释重负的感觉来,叹了口气后,沅真直言道:“七爷想见小姐!”

    点一点头,远黛也不多问,只道:“等我回头同王爷商量了再与他见面吧!”口中说着,她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沅真,吩咐道:“岳尧若问你什么,不必瞒他,只是有一说一便是!”

    不意她会说出这话来,沅真竟不由生生愣住了:“小姐”她错愕的叫着。

    抬手轻拍一下沅真的香肩,远黛的面色宁然如初:“愈是这个时候,愈该以诚相待!我与王爷已有百年之约,虽说日后如何,无人可下谶语,但至少目前,我与他仍是夫妻!你与岳尧,亦是如此!沅真你记着,南越之事,已与你无干!”

    只觉嗓内一阵干涩,好半日,沅真也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无意与她再多讨论这些,远黛温和的道:“你先回去!只在这一两日,我必给你回音!”有些话,她不想同沅真说,只因愈是多说,反愈生分了去。这么平平淡淡的,其实最好。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块垒,沅真起身,默默行礼,告退而去。

     

    似笑非笑的抬眸看了一眼面前容貌平平,双目却自明锐的男子:“你就是岳尧?”他问,面上笑意盈盈,颊边酒窝若隐若现,却为他原就出色的面容更增了一份亲和。

    冷冷扫他一眼,岳尧淡漠道:“跟我来!”仿佛不曾听到他的问话一般,更没有答他的意思。一个掉头便往睿亲王府行去。轻扬一下眉头,面上似有不悦之意,但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石传珏毕竟没有言语,只举步的跟了上去。

    睿王府内,花木繁盛、曲径通幽。岳尧在前大步而行,似乎身后并没跟着人一样。石传珏却是走得不紧不慢,他很清楚,自己若真是走丢了,最着急的,只怕便是岳尧了。

    “走丢了”这三个字,有些时候,实在是一种极好的借口,他不以为,岳尧会那么大方的让他抓住这个借口。果不其然,岳尧虽一直不曾回头,但却仿佛脑后生了眼睛一般,每每他落的有些远了,他便会停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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