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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爱的盛世美颜我都有-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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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周琅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谢萦怀听到他答应,嘴唇一弯,“那我先回去准备了,明天一早我就过来接你。”
周琅看着谢萦怀离开,自己在房里也开始收捡起东西来——但他其实也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他最后也只挑了几件衣裳,拿了几张大额的银票和银锭子用包裹包好。他来时准备了许多东西,想着会有用处,但发现来了这里,带的钱都花不出去,更别说其他的了。
周琅收好东西,有些渴了,转过头看到千河不声不响的站在他身后,着实吓了他一跳。
暮色已然四合,千河就站在那暗淡的余辉中。
他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周琅放在床上的包裹,“公子,厨房里送晚膳过来了。”
周琅一点胃口都没有,“我没什么胃口,你出去吧。”
千河点了点头,退出去了。
千河从周琅房间里出来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阿七这两天都低落的很,坐在床边发呆。
千河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阿七听到声响,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和千河的关系谈不上疏远,但也绝对不属于亲密,他看到千河在收拾东西,还是问了一声,“你要走吗?”
千河没有回答。
窗边忽然传来响动,阿七转过头,就看到一只灰色的鸽子停在窗栏上。
千河也看到了,他看了阿七一眼,然后当着他的面,将鸽子脚上系着的信抽了出来。
“你在给谁传信?”阿七问。
千河看完了信,将那卷成一团,放到烛台上烧成了灰烬。
阿七试探性的说出一个猜测的对象,“千叶。”
火舌从纸张舔舐到了千河的手指,他被烫的一抖,黑色的灰烬簌簌落了一地。
阿七已经笃定了答案,他看了一眼千河,开始慢慢往后退。
“你要去告诉公子?”千河看着阿七的动作,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
“公子都放了千叶一条命了,他还敢——”阿七已经退到了门边,“你为什么要给他传信?你不知道他……”
千河打断他的话,“我知道。”
“那你!”
“公子在收拾东西,他要走了。”千河说。
阿七微微一怔。他一点也不知道。
千河看他这样一无所知的神色,忽然笑了,“你看,他不打算带上我们——甚至不打算告诉我们。”
阿七就站在门口,他随时可以跑出去告发面前的千河。
“我也没打算和千叶混在一起。”千河往前走了两步,“我也想恪守本分——但是真的。”他说的是事实,“我也不想被他这样甩掉。”
阿七这两天心里也难受的要命。公子根本不需要他。
“你和千叶……要做什么?”
千河已经走到了阿七面前,他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拖进了房里,阿七没有挣扎的被他拖到了黑暗中。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想干什么,只要你……”
房间里的周琅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他觉得有些冷,就走过去把门窗都关上了。
夜里下了雨,淅淅沥沥的,等后半夜雨声停歇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周琅听着雨声已经有了困意,被这一声又生生惊醒。
“周公子。”是长青的声音。
被吵醒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周琅忍着脾气问道,“何事?”
“将军让你过去。”也许因为天气湿冷的缘故,长青的声音也是冷的。
令狐胤这几日总爱在半夜叫他过去。
“你同哥哥说,我已经睡下了。明日一早我还要赶路——”他实在不想过去陪令狐胤下棋。
长青直接打断了周琅要说的话,“周公子还是快些起来吧。”
周琅觉得长青要比从前更不近人情一些,但是他又无可奈何。压着心底的烦躁起来开门。
门口的长青今日穿一身黑衣裳,仿佛要和黑夜融为一体。
周琅看着他,就有些厌烦。
长青也不说话,提着灯笼沉默的在前面带路。
今夜的风格外的冷。
“令狐胤非要我过去吗?”周琅现在连哥哥都懒得叫了,在这个鬼天气被拖起来,感觉真的不要太糟糕。
长青,“将军想你过去。”
“你说我累了,睡下了,不行吗!”
空气阴冷湿润,风一吹,周琅就忍不住哆嗦了两下。
长青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周琅被他这幅模样也激起了脾气,将袖子里的竹哨摸出来丢到他的脚边。
“我明天就走了,这东西还给你!”
长青的脚步果然顿了顿,却没有低头去捡滚到脚边的竹哨。周琅从他身后走来,抢了他手上的灯笼,昂着头走了。
令狐胤的房间里点着烛火,周琅在外面冻的瑟瑟发抖,一进来就连忙将门关上。
令狐胤也看到他脸色发白,倒了杯热茶递给他。
周琅接了茶,没有说话。
“你好像在生气。”令狐胤还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周琅。
周琅捧着热茶没有喝,他全身冰凉,只手指慢慢温暖起来,“哥哥多虑了。”
“你在怪我这么晚把你叫过来?”令狐胤注意到周琅紧抿的唇,平日里这里总是弯的,今日却只是一条直线。
周琅,“不是。”
令狐胤注意到周琅在发抖,他将自己的衣裳解下来,披到周琅身上。
周琅原本是低着头的,现在被令狐胤吓的要往后退。令狐胤却将衣裳紧紧的裹在周琅身上。
“这几日我总是睡不好,想找人说说话。”令狐胤脱了外面的衣裳,里面就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亵衣了,“累了你了。”
周琅抬起头,看到令狐胤眼下确实有很重的一层青色。
他白天有忙不完的事,晚上却总是难以入眠。这简直是一种精神的折磨。
“哥哥为什么睡不着?”周琅想不通,现在还没有打仗,令狐胤按理说并不会有其他的负累。
令狐胤望了周琅一眼,去了额带之后,他烛光的笼罩下,他俊美锐利的五官竟有了苍白颓丧的感觉。
“可能是临近打仗了吧。”他嘴上折磨说着,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这只是假话。
周琅不知道他的过往,自然不会往深了去考虑,“打仗心里会有负累吗?”
令狐胤没想到周琅会这么问,“总会有一些。想着,若是败了怎么办。”
周琅虽然没有领兵打仗过,却也知道令狐胤说的负累来自哪里,跟他一同上战场的将士,都有妻儿父母,无论胜败,都会有家庭因此支离破碎。况且令狐胤是将军,若是败了,皇上还会问责。并且又因为重文轻武,这失败的代价就会更惨烈一些。
“败了就败了,若是担得起罪责,就再打一回。若是担不起罪责,就离开朝堂,领着兵割据一方。”周琅是真的没有君为臣纲这种思想,按他受的教育,不可能辛苦卖命的在外面打仗,输了回来还要被人抄家问斩,“你也不必担心其他,你手下的士兵既然愿意跟你上战场,就是把命交给你了的。无论你最后如何抉择,他们都会跟着你。”
令狐胤没想到周琅会说出这样一席话来,“我以为你会劝我只胜不败。”
“这世上没有人会只胜不败。”周琅倒是清楚的很,“输得起才赢得起。”
“输不起呢?”令狐胤冷不丁的问道。
周琅忽然扬唇一笑,“那就尽量不要输。”
“果然和周弟说话会很开心。”
外面的雨声又大了起来。
两人又聊了许久,周琅越来越放松,到最后他忽然问了一个一直都想知道的问题,“哥哥为什么总是带着那条额带?”
令狐胤将那条红宝石的额带拿出来,“这一条吗?”
周琅点头,“这宝石也不算很珍稀。”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令狐胤说。
周琅马上就想抽自己一耳光,这样随身带着的东西,不是很珍稀自然会有特殊的意义,他还非要凑上去问,简直脑子有坑。
“抱歉,无意冒犯……”
“无事。”令狐胤倒是坦然的很,“我母亲过世很久了。”他将手中的额带放到桌子上,由黑色的额带串着的红宝石仿佛是一块还未凝固的血。
周琅记得令狐胤提过,他的生母是被人害死的。
“从前一直想报仇,但父亲却不愿意将仇人的姓名告诉我。”这也是令狐胤心里的一个结。
周琅,“也许你父亲是想保护你——毕竟比起为已死的人报仇,保护好活着的人更重要一些。”
令狐胤心里那沉重的枷锁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隙,让他得以短暂的喘息。
一阵沉默之后,令狐胤忽然问,“周弟何时和谢萦怀离开?”
“明日。”
“明日……”令狐胤喃喃两声,“明日一早吗?”
周琅,“嗯。”
“往后夜里睡不着,就没有能说话的人了。”令狐胤露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的笑容。
“哥哥身边有这么多良将贤才,怎么会没有说话的人?”周琅不解令狐胤话中的意思。
“只怕有一日,反目成仇,战场上兵戎相见。”令狐胤道。
周琅从那话中听出一种凛然的寒气。
“哥哥……”
“我现在,能交心的也只有你一人。”令狐胤面容疲惫到了极点,但他望着眼前的周琅,又忍不住想将那些藏在心底的话多掏出来一些给他,“还好有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磨刀霍霍向周琅
便当和福利一起发,注意拾取
小剧场:
周琅:一下特么全黑化了我玩个蛋啊摔!
渣作者:当初撩的骚,都会变成床上流的泪


第53章 周郎顾(53)
天已经蒙蒙亮了,周琅起身从榻上爬下来。
令狐胤的面孔藏在床幔下的黑暗中,周琅看了一眼他安静的睡颜,将挂起来的床幔放下,遮住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
周琅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出去了,看到长青还站在门口——昨晚那么冷,周琅从他身边经过都能感受到一阵寒意。
长青见到周琅出来,递了一柄伞给他,周琅看了一眼阴着的天,就将伞接了下来。
“地面湿滑,周公子小心一些。”长青的声音有些嘶哑。
周琅撑着伞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他一眼。
因为天才亮,巡逻的士兵还没换岗,周琅走了一路,看到昨晚丢的那支竹哨浸在水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捡了起来——竹哨上坠着的流苏已经打湿了,贴在他的手掌中。周琅看到迎面正有巡逻的士兵过来,就叫住了一个,将那竹哨递过去,让他有时间的话带给长青——长青是伺候令狐胤的,军营里确实没有几个不认识的。
那人见过周琅一回,知道是将军的亲属,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周琅回了院子,刚坐下一会,谢萦怀就来了。他将收拾好的东西带上,就跟着谢萦怀走了。
令狐胤安排的马夫等在城门口,因为周琅身上有伤不好骑马,昨夜谢萦怀就换成了马车,车里铺了几层丝绢,也算舒适。
“你先将就一下,等到了城镇,我给你换个宽敞的。”谢萦怀换上了他来时穿的衣裳,他本就比周琅高大一些,穿着周琅的衣服总会有些古怪,如今换回了自己的衣裳,显得身姿挺拔若一树寒梅。
周琅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隔着丝绢坐着也并不觉得难受。
谢萦怀又同车夫说了几句,就掀开帘子坐了进来。周琅想往旁边坐一些给他让些位置,没想到谢萦怀坐下来之后,抬手就勾住了他的肩,勾唇笑到,“挤一挤,免得冷。”
今日是有些冷。
马车从城门口驶出去。
周琅昨夜没有睡好,在马车上颠簸一会儿,就靠在谢萦怀身上睡着了。路上颠簸了一下,周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谢萦怀就揽着他的肩小声说,“再睡一会,还没到呢。”
周琅就又睡去了。
到城镇之后,谢萦怀才将周琅叫醒。
这一路走的慢,到城镇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周琅睡了一觉起来,精神都好了许多。谢萦怀将马夫打发走之后,在一个客栈里找到了他安顿的几个奴才,那些奴才看到谢萦怀平安回来,个个都哭着叫‘侯爷’。谢萦怀却不想同他们废话,打发他们去准备回临安的马匹和粮食去了。
两人在客栈里吃了饭,几个回来的奴才战战兢兢的禀告,说城镇上的马一夜之间都生了怪病,站都站不起来,别说跑了。
谢萦怀听了几个奴才的禀告,发了一通脾气,将几个赶出去,说让他们去找马匪买。这里的马匪都是亡命之徒,不劫财害命就不错了,别说去买他们的马了,几个奴才听谢萦怀一说,都哭丧着一张脸出去了。
“看来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周琅说。
谢萦怀也嘀咕,“真是蹊跷,我几日前过来,这马都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都病了。”
周琅也觉得蹊跷,但蹊跷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城镇里实在没什么好逛的,谢萦怀就去这里的走商那里买了两个异域的舞姬过来跳舞解闷,周琅对身材高大的异域舞姬并没有什么兴趣,席上连眼都很少抬。
谢萦怀看出他兴致缺缺,贴过去问,“怎么,你不喜欢胡姬?”
“我还是喜欢骨骼小巧些的女人。”周琅道。
谢萦怀听他所说,就让两个跳舞的胡姬下去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赶路,两人饮酒都有分寸,只是喝了些酒,多少会有些醺醉。
谢萦怀离了自己的位置,和周琅坐在了一处,“既然不看歌舞,那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谢萦怀从周琅面前抽了两根筷子,指着桌上放着的青瓷花瓶。
“投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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