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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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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清楚之后呢?”邵九淡淡道。

  查清楚之后,她要怎么做?她深吸一口气,良久,没再说一句话,走出屋去。

  从何时开始,她将顾府当做了自己的家,将他们当做了自己的亲人,所以,纵然心中有过一晃而过的疑惑,但她不愿生活在不信任与防备中,然而如今到了她不得不这么做的时候了。

  从情感上来说,她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甚至宁愿不知道。但她更清楚的明白,越早知道那个残酷的答案,或许,对她来说,反而越好。纵然那答案让人受伤,但却更叫人清醒。

  她不愿继续活在迷雾中。

  

  壹佰叁拾、谁知我心事

  宝龄背过身,渐行渐远,在那屋子角落里的那只雕花木厨后,慢慢地走出一个人来。

  女子茜素紫的旗袍,肌肤胜雪,眼眸含烟,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宝龄离去的方向,如一朵空谷中的幽幽玉兰,接着,她的目光便转到那负手而立的男子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别样的温柔,只不过片刻,那抹温柔便以一种隐忍的姿态敛去,她恭敬而低声地唤道:“公子”

  若宝龄此刻回头,她定会十分惊讶,这个女子居然会出现在邵九的卧室中。她便是宝龄许久未见的筱桂仙,不,如今,她有另一个身份、另一个名字——乾乐门当红的歌女:白玉兰。

  邵九并未转过身,甚至没有回头,刚才的那如水温柔已不复存在,他的面容沐浴在流水一般的月光下,眼眸黑白分明,如一颗跌落湖面的星子,那么柔和,又——那么冰冷,霜寒斜峭。

  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是柔和的:“刚才说到哪了?”

  “公子给我的那些戏单,我照公子的吩咐唱给大帅听了,他果真很喜欢。”筱桂仙一字一字地道,目光从未离开他,“接下来,公子预备怎么做?”

  当时邵九给她那份戏单时,筱桂仙亦有些错愕,因为那戏单上的戏文,并非南方或苏州流行的曲调,而是另一种较之南方唱腔更为刚硬的北地小曲。

  她不明白,为何阮克喜欢的是北地的曲子,但结果显而易见,当她那日唱起那些曲子时,阮克的眼神浮现出一种别样的光彩,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别的什么人。

  “是么”记忆中的那个女子,总是喜欢唱那些北地的小曲哄他睡觉像是陷入无边的思绪中,漆黑的眼眸在月色下微微一凝,邵九的神色有些模糊不清,回答亦是宛若喃喃。

  取而代之。

  当他第一次在胭脂弄的小阁楼里,无意间遇到筱桂仙时,他便确定,这个女子能帮他做一些事。

  筱桂仙的容貌并没有“她”美,但眉宇间的那种笃定、沉静的气韵,却与“她”很像,并且,筱桂仙喜欢唱曲,“她”也是。

  他忽然很想看看,若筱桂仙这样一个女子出现在阮克身边,会对“她”造成怎样的影响。

  十几年荣宠、富贵无忧的生活,“她”已经得到了,这便是“她”弃他而去所得到的,若这样的生活忽然有一天被打破,“她”会如何?

  他从未理智、冷静,让筱桂仙接近阮克,从大局考虑,能更方便的行事。但,心到底还是存了那样的念头,想看一看,“她”抛却他们所得到的所谓幸福,是不是真的那么牢靠。

  那个念头一闪而过,是一种隐秘的,连他自己都不愿去触碰、去承认的想法。

  他不在乎。这一刹那,他在心底轻声地对自己说,好像是要用强大的意念去坚定内心,这么多年来,他早已将“她”当做了一个路人。不恨、更不会爱,只有漠然。

  良久,他的唇边泛起淡淡的笑,眼底那丝波澜不着痕迹的隐去,散发着柔光,仿佛一种可以掌控一切的无形力量,稳固、冷静,不可动摇,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无法回避的力量:“桂仙,你可后悔要为我做这些事?”

  筱桂仙一怔,随即,缓缓地,却无比坚定地摇摇头:“不,桂仙不会后悔,公子庇护桂仙一介女流在这乱世得以苟活,为公子做任何事,桂仙都永不后悔。”

  这一次,邵九才转过身,他望着眼前这个明眸素颜的美丽女子,眼波温和而柔软,却不带一丝情感,就好像那高高在上的神邸俯瞰芸芸众生,在他眼底,她与任何人一样,甚至,与一棵树、一枚石子亦是一样,半响,他慢慢地开口,语气很淡:“若你后悔,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说过的话不会改变,我的承诺,永远都有效。”

  筱桂仙目光痴痴地望着他,思绪仿佛回到了初见他时的情景。

  不过是大半年前,魏家班解散,她孤苦无依,迫于生计,去胭脂弄卖唱,很多时候,她必须要面对那些猥琐、无理取闹的客人,那一日,她站在高高的阁楼上,弹着琵琶,对面那个男人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本来掩饰得还算得体的仪态全失,用一种饿狼一般闪着绿光的眼神盯着她,猥琐的笑着叫她唱什么《十八摸》。

  她并不晓得那是什么曲子,但一听名字便知是那些个淫词艳曲,心中顿时感到屈辱,扬起下颔默不作声,那客人恼了,便要走上前来,底下的人也怀着看好戏的姿态开始起哄。

  这时,她听到身后有一个犹如天音一般柔和的声音忽然响起:“十八摸么?在下倒会一些,不如唱一曲给王老板听听?”

  她转过身,便看见那个犹如从天而降的少年,微笑地立在逆光下,风卷起他的衣角,他就这么不急不躁地望着那客人,分明如一朵高山上的雪莲,那么从容不迫,眼底却偏生含着一丝狡黠、与一丝隐约的料峭。

  像是一个矛盾体。

  而那刚才还叫嚣着的王老板,不知何时已讪讪笑着,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人群一哄而散。

  他来到她跟前:“以后你不必理会这些人,只为我一人唱曲。”

  明眸浅笑、温柔如水,只一刻,她便就此沉沦,万劫不复。

  刚才她说的那些话的确是真,他保她一世不再颠沛流离,让她在乱世中可以存活下来,甚至,给了她很大的自由。但,有一点,她没有说出来。

  那是最重要的一点。

  一个女子,若受强迫,心中必然有恨;若为报恩,也无法做到如此甘之若饴,只有一件事,可以让一个女子心甘情愿,哪怕付出生命。

  可是那个原因,她不愿说,因为她还有最后一丝骄傲;她不能说,因为说了,最后一丝残存的幻想便会烟消云散。

  为他做他想做的事,帮他完成心愿,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思绪飘忽,不知飞到了哪里,筱桂仙盈盈如水的眼眸中,是一种痴痴的怀念。然后,她听见自己轻声道:“宝龄,我是说,顾家大小姐”她的话还未说完,却听见他忽地轻声道:“你们认得多久了?”

  她一怔,在心中略微推算了一下才道:“两年不到。”

  “你觉得,她与之前有没有什么不一样?”淡淡地一句话,仿佛是随意地便说出来。

  筱桂仙心却蓦地一凝。

  一年多前,她应邀去顾府搭台唱戏,便遇到了那位顾家大小姐。当时她曾听闻顾家这位大小姐刁蛮任性,不可一世。但因为毕竟身份不同,她只是个去唱戏的,唱完戏,想来两人也不会有纠葛,于是也并没有放在心里,却没想到,听完她唱戏。顾宝龄会亲自来后台看她,而她亦有种感觉,其实顾大小姐并不是坊间传闻的那样,久而久之,两人的来往越来越密切。

  她渐渐发觉,顾宝龄仿佛在表面下住着另一个人,甚至有一次,顾宝龄幽幽地告诉她,自己爱上了一个人。

  骄奢蛮横在那一刻消失不见,顾宝龄的眼底有隐忍的泪光。筱桂仙一时愣住,安慰了她几句,从那之后,两人才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筱桂仙便觉得顾宝龄变得不一样了。不是坊间传闻的那般刁钻蛮横,也不是她感觉中的那个目光深沉、满腹心事的女子,而是变作了另一个人,如山间的清风一般,容易亲近,也如清风般洒脱、从容。

  若说那个传闻中的顾宝龄是一朵带刺的蔷薇,而她所认得的顾宝龄是一朵神秘的幽兰,那么,一觉醒来的顾宝龄,便像一朵山崖不知名的小花,带着温暖的芬芳,却在狂风暴雨中别有一种果断。

  回过神,筱桂仙抿了抿唇,将这番话说了出来:“公子,桂仙有个不情之请。”

  “说。”邵九的面容沉浸在夜色中,看不太真切。

  不知名的小花么?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的确一朵穿越时空而来,猝不及防地生长的无名小花。

  “若是可以,请公子放过顾大小姐,她对这一切并不知情。”筱桂仙深吸一口气道。

  她边说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邵九,几乎以为是错觉,她看到邵九的眸光轻轻地一闪,仿佛有一丝说不清的柔软沉淀在瞳孔深处,瞬间却了无痕迹,他笑一笑,淡淡地道:“顾大小姐之事,我自有计较,你无需操心,只要做好你的事便好。”

  “是。”筱桂仙垂下眼帘,躬身。

  做好自己的事么?

  怎样才算是真正接近一个人?

  那边是——枕边人。

  古往今来,美丽的、善解人意的女子,若要真正接近一个人,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自己当做一样武器,这武器不见血,却杀人于无形。多少英雄枭雄,便是败于其中。

  她虽是戏子出身,但却一直清高、洁身自好,并将这一点当做唯一剩下的骄傲,然而现在,她却心甘情愿地舍弃这最后一点资本,为了他,也只有为了他。

  世间,只得一人。

  只是他不知道,或许,永远不会知道。

  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跟前的少年已朝门口走去,淡淡的话语传来:“连夜回南京去,日后若没有必要,无需在此地见我,我若要见你,自会联系你。”

  背影如雪,融于一片如流光般的月色中。

  

  次日,当天蒙蒙亮时,招娣打开房门,怔了怔,大小姐居然不在。

  大小姐竟然起得那么早?

  其实招娣不知道,宝龄并不是起得早,而是,几乎没有合过眼。

  此刻,宝龄正一步步地走向瑞玉庭,在走廊上,她与端着一碗黑浓药汁的贾妈妈相遇。

  贾妈妈见是她,脚下一顿,不知是不是吓了一跳,那药汁险些溅了出来。

  “小心。”宝龄随手一扶,神情有一种别样的沉静,“贾妈妈,你忙别的事去吧,这药,我端去给娘。”

  贾妈妈仿佛还未从刚才的失神中回过来,一个不留意,那手中的药已被宝龄拿去。

  宝龄轻轻推开门,望着那安睡在床上的妇人,心底涌起无数复杂的情绪。

  

  壹佰叁拾壹、钱庄遇劫

  床上的妇人看上去那么孱弱,苍白的容颜近乎透明,在晨光下却依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宝龄在门口站了许久,知道阮氏幽幽地醒转,睁开眼,她才笑一笑,端着药碗走进来:“娘。”

  阮氏颇为吃力地支起身子,唇边含着一抹柔和的笑意:“宝龄?你怎么来了?”

  “娘忘了,我说过,以后只要我有空,便会喂娘吃药。”宝龄熟稔地拿起调羹,舀了一勺药汁,递到阮氏嘴边。

  阮氏眼底闪过一丝古怪的神情,随即才将那药汁喝下去:“都说不必了,不是有贾妈妈和翠镯在么?”

  “我不是不放心他们,只是,自己做更放心些。”宝龄笑笑,随手将那空碗搁在桌边,又拿过一块帕子给阮氏擦了擦嘴。

  她的动作很轻柔,神情柔和而温暖,做完这一切,她仿佛不经意地道:“娘,我小时候吃药是怎么样的?”

  “你小时候?”阮氏仿佛微微滞了一下,随即眼中流露出一丝歉意的神情:“你小时候吃药,都是你爹喂你的,说起来,我不是一个好娘亲,从小到大,也没能好好照顾你们姐妹俩。”

  宝龄看了阮氏一会儿,才轻声道:“怎么这么说,娘自己也病着呢,要说不好,我小时候才顽劣着呢。”

  “那倒是。”阮氏拍拍宝龄的手,笑容慈爱,“你小时候倒真是顽皮,不过现在是大姑娘了,也懂事了。”

  宝龄坐在床边,两人又聊了些从前的事,阮氏微笑着应着,仿佛随着宝龄的话也陷入了回忆中,片刻之后,宝龄才替阮氏盖好被子:“娘,你再睡一会。”

  阮氏疲倦地点点头:“待会儿我叫贾妈妈将那祛湿汤的材料再送些来,叫招娣炖了你多喝些。”

  宝龄脚步一顿,回过头是灿烂的笑:“知道了。”

  退出屋去,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宝龄脸上恬静的微笑才慢慢隐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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