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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同人)瓶儿记-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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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楼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香甜润喉,连连赞叹:“这茶好喝。”
两人就着茶水将点心吃了大半,豆腐花也各自吃了一碗,还剩下两碗,一碗赏给绣春,一碗赏给兰香。
又说了一会儿话,李瓶儿坐得腰酸起来,悄悄用手顶着腰。
孟玉楼一眼睃见,便起身笑着说:“吃得好饱,午饭都省下了。我看你也累了,不如去床上躺躺,我也回屋歇会儿午觉。”
李瓶儿起身送她:“三姐姐慢走。”
刚送走孟玉楼,来宝就抱着晏哥儿从前院回来了。
李瓶儿接过儿子,照顾他用了午饭,然后一起午歇。
只歇了一个时辰,晏哥儿醒来,记挂着好听的故事,又嚷着要去前院找秀才。
李瓶儿只好把来宝叫来,抱着晏哥儿去前院度过下午的时光。
绣春端来一碗红糖水,一盏红枣茶。
李瓶儿拿起红糖水一饮而尽,想起答应给老爷做衣服的事,在心里叹惜一声,真倒霉。
她不仅要侍寝,还得给他做衣服,为什么她不能像月娘和玉楼似的,好吃好喝的呆着,只要不出轨就行了呢?
“唉!”她又叹了一声,看着绣春,“趁着下午没事,把布料箱子全抬出来,我们翻一翻,找几匹布给老爷做衣服。”
绣春应了,放下托盘,和绣秋一起将后间的布料箱子全抬出来,摆了大半个厅。
李瓶儿库存的布料全是好货,都是些丝绸锦缎、精棉之类。
绣春拿起一匹玄色妆花绸料,托给李瓶儿看:“这颜色不错,老爷穿上显得沉稳。”
李瓶儿摇摇头:“虽然花纹好看,但整体暗沉沉的,显老。”况且吴月娘做给老爷的衣服,不就是这个颜色的么?她又何必跟月娘撞衫呢?
绣秋在箱子里翻了翻,拿起一匹鸭卵青的绸料,道:“这匹不暗沉,要不就用这个?”
李瓶儿还是摇头:“几近白色了,他的白绫道袍是最多的。”
她自己动手翻了翻,最后选定了水绿、水蓝及浅绛色三种:“天热了,浅色衣裳更好看。老爷今年三十三岁,我看他也不会喜欢太老气的颜色,就这三匹吧。现在就动手做,可别迟了。”
绣春看着一地的箱子,问李瓶儿:“六娘不如顺手挑些自己喜欢的,制两身鲜亮的夏衣怎么样?”
“这倒也是,没得放坏了。”李瓶儿给自己挑了粉红、豆青及丁香色三款,“你们也挑挑,布料多着呢,院子里的人都赶两身新衣吧。”
两个丫头高兴极了,她们不敢在绸缎的箱子里翻,便走到一旁的棉布箱子里找了找,一人挑了一匹各自喜欢的。
李瓶儿:“惠庆和绣夏在前院看着晏哥儿,等她们回来了,再让她们自己挑。”
绣春点头记下,收拾好布料,再将箱子全部抬进后间放好。
绣春在院子里放了一张小桌,将布料搬出来,三人围坐,一起做针线。
李瓶儿不会裁衣,只能看着丫头们动手:“我看这布料挺多的,不如也给晏哥儿做几套?到时他们父子俩出去,穿一模一样的才好玩呢!”
绣春拿着剪刀,下手毫不犹豫,一边笑道:“晏哥儿的衣服可是最多的,四个大箱子都放不下!”
绣秋在裁另一匹:“这么多布料,做完老爷的那身,还能给晏哥儿做两套,等我来裁。”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鏡花水月】、【开心就好】、【小希】灌溉的营养液~

☆、第 119 章


周守备府里; 前后院俱开宴席; 男客在前面由周守备亲自接待; 女客全在后院; 由孙二娘出面招待。周守备的正妻一直呆在佛堂; 哪怕自家宴客也不露面。
来道贺的人很多,衙门里的同事官员全部来了; 何千户也不例外。
蓝氏打扮得光彩照人; 坐在席上; 看着吴月娘; 问她:“怎么姐姐府上就只来了姐姐一个人?”
吴月娘微笑回答:“六娘有些不舒服,三娘便留下来陪她了。”
“哦,”蓝氏点点头,又问,“是哪不舒服?请了太医没有?”
吴月娘用手帕遮着嘴; 小声回答:“不就是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因此不方便出门。”
“这样啊,”蓝氏轻笑出声; 似乎李瓶儿没能怀孕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她端起酒杯敬月娘,“姐姐; 我敬您一杯。”
吴月娘含笑饮下; 回敬了她一杯。
*
自从上次从西门府做客回来; 孙二娘越看春梅越不顺眼,借了一件小事做由头,故意发作,剥了她一身的好衣裳; 换上粗布麻衣,赶去厨房烧火。
春梅在厨房呆了近一个月,肌肤变得粗糙起来,整日灰头土脸的,别说西门庆了,她连周守备的面都见不着。
老爷要办寿宴,府里一片忙碌,到处的人手都不够用,因前院男客来的多,还从后院调了好些眉眼端正的丫头过去使唤。
春梅用一根金簪买通了一个丫头,顶替她到前院伺候。
到了寿宴这一日,春梅偷偷将金簪塞给那个丫头。那人接了,藏到袖子里,然后代替她在灶前蹲着烧火。
春梅回了自己屋,拿了盆去井边打水洗漱。
她打了一盆水,洗脸前借水面照了照,惊觉自己糟糕得没个人样,如同鲜花蒙尘,哪有往日的青春娇嫩?不禁悲从中来。
往日她和五娘,吃的是最好的,穿的也是最好的,身边不缺人伺候。她虽名为丫头,西门府的下人们谁敢小瞧她?就连来府里弹唱的妓|子艺人也当她是大小姐一般的捧着。
没想到,如今却这么凄凉,像个粗使丫头似的,成日被人呼来喝去。
那个秋葵,狗仗人势,经常使唤她做最粗最脏最累的活。
她好想五娘,好想老爷,更想念往常在西门府好吃好喝的日子。
“别想了,光是想想又有什么用!”她擦掉眼角的泪,好歹她的命还在,不像五娘,坟头的草怕是都有一尺高了吧?
春梅打了三盆水,狠狠洗了三次脸,然后往厨房去,她想要些热水好洗澡。
厨房里乌烟障气,呼喊声一片,油炸炒菜的滋滋声四响。
她挨近正在忙碌的张大娘身边,小声问她:“张大娘,有没有热水?”
张大娘挥舞着大勺,头也不回地问:“哪里要热水?泡茶的热水可不归大厨房管。”
春梅小心翼翼地撒谎:“是我要的。来了月事,弄脏了衣裙,想洗一洗。”
张大娘扭头看了她一眼,满脸不耐烦,训斥道:“你自己看看,哪里有空灶?全占满了。还洗澡呢,当自己是大小姐啊?换身衣服不就行了吗?要是实在受不了,你就去茶水房管她们要一壶。走吧走吧,别来烦我。”
春梅受了羞辱,抿紧唇角默默地走开。
去茶水房要热水?
她还没那么大的脸面。
能在干净的茶水房呆着的下人,都是有门路或服侍年头够久的人。周守备的后院已经被孙二娘把持住了,茶水房的人个个都捧着她院子里的下人,春梅哪里敢去自讨没趣?
无奈之下,只好打了一盆冷水,咬着牙匆匆洗了澡。
她不敢穿太鲜亮打眼的衣裙,省得入了别人的眼,又惹来麻烦。于是,换了一身素色棉布衣裙,头上只插着一根银簪,低着头匆匆去往前院,低眉顺眼地站在花园的入口处。
周守备府里也有一个花园,不过比起西门府的可就小多了。
毕竟西门庆当初把花园扩张了两次,花了大笔银子,修得像公园似的,用来接待京官都够档次。
周府花园里摆了五桌酒席,觥筹交错,欢乐融融,周守备从妓|院请了四名头牌粉头,有李桂姐、郑爱月、吴银儿及洪四儿,还有好些个弹唱妓|子小优儿。
周守备坐主席上位,往下是西门庆、何天泉及内相刘公公。
他算的很好,一人一个粉头,永不落空。可是他常年呆在军营操练,不太清楚西门庆和这几名粉头之间的过往。宴席前,下人问他请哪几名粉头,他随口说请头牌就行。
下人们也没想太多,就将清河县最出名的这几位全请了来。
西门庆身着蓝靛织金袍儿,腰系玉带,白底皂靴,因是私下聚会,他也没戴帽子,一头长发用碧玉簪在头顶绾了个结,手里摇着一把洒金川扇子,身材挺拔,气度出众,引得好不容易才见他一面的李桂姐等三人,像苍蝇似的直围着他打转。
周守备和刘公公倒还好,也不在意身边的粉头围到了西门庆身边,他们端着酒杯,自在说话。
唯独何天泉很不高兴。
何天泉刚21岁,仗着他太监叔叔的门路才得了这么一个官位,初进官场,历练的还不够,养气功夫也没到家。
他穿着墨灰色的宽袖大袍,胸前露出赤金色的内衫。
他这副打扮还是他叔叔嘱咐的,说他年小面嫩,穿得老成些看起来才稳重可靠。可架不住他年轻人的性子,到底还是喜欢亮色衣衫。
他见原本分派给他的郑爱月只顾着敬西门庆的酒,便沉了脸,闷头喝酒。
西门庆被那三个女人缠得不胜其烦,又不好当场发作,无意间瞄到何天泉的模样,便暗地里使劲推了郑爱月一把,斥道:“还不快过去伺候倒酒?”
他这一推,瞧着轻飘飘的,却差点没把郑爱月推一跟头,直扑进了何天泉怀里。
郑爱月吓得粉脸发白,紧紧攀住何千户的腰身。
何天泉顺势搂住郑爱月,见她容貌娇好,打扮得粉雕玉琢,心里就很喜欢,捏着她的粉脸戏笑起来:“你是不是打量着我不会给赏钱,所以才不耐烦伺候我?”
郑爱月多机灵的人啊,赶紧抚上他的胸口,娇娇弱弱地说:“我见大官人年轻英俊,一时不敢而已。大官人请喝酒。”一面端起酒杯敬他。
李桂姐和吴银儿见郑爱月没讨到好,眼珠一转,赶紧回到各自的客人身边去。
西门庆不喜欢席间的气氛,借口要更衣,起身离席。
他走到花园另一边,见前面一条小路上种满了青竹,便抬脚走过去。
春梅站在花园入口处,心里焦急,她日思夜想的老爷就在前方,可她今天的位置却在这头,没有使唤不能随意进去,只能在心里期盼着老爷能往这头走。
后院的蓝氏多喝了几杯,起身说要更衣。
孙二娘赶紧命丫头带她去,好生伺候着。
蓝氏出了净房,对周府的丫头说:“你回去忙吧,我随意走走,散散酒。”
丫头不敢走,怕她迷路。
蓝氏笑道:“不用担心,我身边也带着丫头呢。再说满府都是下人,随便问一声就行了,还能迷了路?”
那丫头想了想,这才行礼退下。
今天到处都人手不够,她早些回去还能在席间帮帮忙。
蓝氏一路闲逛,从后院走到了前院。
她的贴身丫头冬雪开口劝她:“少奶奶,再往前走就是前院了。”她已经听见前边花园里传来的男人喝酒说话声,以及粉头们的娇声浪|语。
蓝氏顿了顿,没有直进花园,反而朝另一头走:“不妨事,我在这边随便走走罢了。”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西门庆正站在小路边赏竹,蓝氏满心欢喜。
西门庆高大威猛,仪表堂堂,哪像她的男人何天泉,脱了衣服就是一个瘦弱无力的白切鸡。
偏偏这种在床上折腾不了三分钟的男人,还最爱跑妓|院。大约只有那些粉头才会在床弟间捧着他,昩着良心说他勇猛能干吧?
连自己的娘子都喂不饱,还三天两头的换粉头,亏他也好意思!
蓝氏忍住雀跃的心情,低下了头,假装没看见似的朝前猛走。
近了近了,终于近了。
低着头的蓝氏刚看到蓝靛织金袍的袍边,便哎呀一声,假装跌倒,朝前扑去。
蓝氏有一双小脚,又穿着绣花鞋,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到了近前西门庆才察觉身后有人。
他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路过的丫头下人。
谁知一声娇喊,一回头就见到一头珠翠正向他扑来,顿时吓得往旁边疾闪,露出他身旁的花童。
花童躲避不及,被蓝氏扑了个正着。
蓝氏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扑得他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蓝氏闭着眼一脸娇羞,等稳住后才悄悄睁开眼,入目是一只穿着姜黄色棉布下人服的手臂。
咦?这颜色不对啊?
视线上移,她看到了正讨好地笑着的花童。
花童心里美滋滋的,今天真是他的好日子,回府送了两趟东西就得了两回赏,眼前这个妇人,看她的穿着打扮,多半也是少奶奶之类。他扶了她一把,想必赏钱定不能少了。
蓝氏赏了他一个白眼。
站直身,蓝氏扶扶发鬓,强笑着对一旁的西门庆福礼,娇娇柔柔道:“见过西门大官人。”
“嗯。”西门庆草草回了礼,退开两步,对花童使了个眼色,急忙转身朝花园而去。
花童紧跟在西门庆身后,嘟着嘴在心里埋怨:还给我白眼?若不是我扶了那一把,你就摔到地上了。摔到鹅卵石上,磕破了脸,你才知道厉害呢!
看着西门庆奔走不迭的身影,蓝氏的脸色忽青忽白。
她跺了跺脚,在心里暗骂,真是个不识风情的无趣人。
西门庆刚从那头回了花园,周守备久等不至就找来了,笑问:“长官可是闷着了?不如去我书房里坐坐?”
“也好。”他点头应下。
两人进了书房,周守备喊人上茶。
门外的小厮得了命令,正要去泡茶,忽然有人急着找他,他左右一看,看到正左顾右盼的春梅,便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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