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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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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李元钧有“闲王”的名声在外,从不会正面干涉朝事,温思敏这些年应当一无所获,故而一直都平安无事。
然如今传出《宝鹤图》在李元钧的手中,她这枚早就埋下的棋子终于有了可用之机。
从之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偷盗三房金银首饰的人很可能就是温思敏。她没有机会进入宝楼,只能以打草惊蛇一计驱使李元钧转移《宝鹤图》,从而给徐有凤创造机会。
可是为甚么,她竟死了呢?还是死在睿王府中。
在温思敏体内发现的鹤顶红是皇室特有的毒药。难道真如温信衡所说,是李元钧杀得她?但以他的手段,若真想除掉一个人,绝无可能轻易让自己沾上嫌疑。
还有一个人会强烈地追求这种皇室特有的仪式感,他是以皇上的身份赐下鸩酒,杀死了温思敏。
“徐有凤。”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请段大人写一篇《论官路是如何从顺水走向穷途的》,一定大卖。
段崇:……


第62章 无罪
傅成璧令人带给温信衡一纸书信; 信上写明了温思敏死后现场勘察的情状以及验尸记录。温信衡能走到今日这一步,绝非仅凭莽夫之勇,只要他看过书信; 就定然能明白其中蹊跷。
温思敏死前所见到的最后一人就是她口中所谓的娘家表哥; 而据后续录用的口供可知,温思敏在离开府邸前曾与徐有凤秘密会面。由此可以断定温思敏离开睿王府应当是徐有凤在暗中策划,且还是在温信衡不知情的情况下。
徐有凤赐温信衡姓氏; 改其为徐信衡; 又赐自己旧用的衿带予他,足以证明两人兄弟情深; 君臣同心。徐有凤冒险进京与温思敏见面,根本就没有必要瞒着温信衡。
除非他是对温思敏起了杀心; 才会如此。而能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杀了温思敏的理由只有一个——她的存在妨碍了复国大业。
果真,看过书信后的温信衡没熬几天; 就让刑大狱的牢役给傅成璧带了一个话,说要见她。
傅成璧见时机差不多; 再次提审徐信衡。
他坐到椅子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神气,甚至说在没有受刑的情况下已然十分憔悴潦倒。
他眼睛里全是血丝; 眼下乌青很重; 想必是多天没有睡过好觉了。
“我要见李元钧。”这是温信衡对她说得第一句话。
傅成璧挑起眉; 答道:“你还不如说想见徐有凤来得更现实些。”
温信衡捆缚着锁链的手狠狠拍打在椅子上,发泄着他的愤怒:“我说我要见李元钧!”
“他不是杀害你妹妹的凶手,就算见了他; 你又能做甚么?”
“他是!”温信衡吼道,“就是他杀了小敏!”
傅成璧:“你觉得他会蠢到将人杀死在自己府上,而后就地抛尸吗?”
“一定是太子想要救小敏出来,不慎被李元钧察觉,所以他才要杀人灭口。”
傅成璧说:“如果睿王当真已经察觉,且不提温思敏前朝余孽的身份,单单是在王府行窃的罪行,睿王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她乱棍打死,根本没有必要将尸首扔到自家湖中,徒惹嫌疑。”
温信衡脸色灰白了大半,傅成璧乘胜追击,继而道:“隐瞒她的死亡真相,沉尸翠屏湖,目的就是要栽赃陷害,嫁祸睿王。他要你不仅有国恨,还要有家仇,如此一来,你才能更加忠心耿耿地为他效命。”
傅成璧以“他”来做代替,甚至都没有说出名字,可温信衡心中好似早已有了答案。他怒然喝道:“你没有证据,这些全都是你的猜测!”
“你也没有证据,你所知的一切都是徐有凤的一面之词。若不是我让你看了卷宗,你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死于鹤顶红。”
这一句话显然激怒了温信衡,他脸上陡然变色,但听“铮”地一声,也不知锁链是如何断的,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温信衡已凌厉地扑向了傅成璧。
守在一旁的华英见状,疾步上前,身似风电,欲阻止温信衡。谁料温信衡力如浑牛,双掌一翻,猛打退华英,倏尔继续向傅成璧攻去。
傅成璧心下一惊,机警地扣住金镯,眼见他这攻势正是之前段崇教她防备时所出的招式,几乎是本能地就应对上。
她脚下疾退,金铰丝在金叶子的指引下绕飞,傅成璧扯线一收,招式灵巧简单,但金铰丝已死死缠上温信衡的手臂。
温信衡欲动,她便尝试性地拉紧一分,金铰丝锋利无匹,轻微一下就嵌入肉中,瞬间被血水淹没。此时华英的刀也已跟上,两人兔起鹘落,转眼间就将温信衡拿下。
温信衡没想到这么个看似娇弱的姑娘竟还藏有一手,当真匪夷所思,但很快手臂上的痛意蔓延至全身,疼得他冷汗大冒。
四侧牢役赶忙上来将温信衡一把按住,将他绑上了刑架。
华英从他掌心中搜到打开锁链所用的铁丝,冷着眼扔给牢头,骂道:“废物!”
几人都不敢吭声反驳,低头受训。
华英走到傅成璧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确认她没受甚么伤,才松下一口气。
她瞅了一眼金镯,说:“这世道太不公平了,我跟了魁君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平时教他指点指点招数还行,但要找他当师父简直比登天还难,他倒是好,把本事都教给你了。”
她明目张胆地表示了嫉妒之情。
傅成璧谦虚道:“一招半式而已。”
“这种欠揍的话也是魁君教得吗?”华英问。
她笑起来,“耳濡目染。”
这空档间,有一个牢役发了怒,拿刀柄狠戳了温信衡腹部几下。他倒吐一口掺着鲜血的秽物,整个人脑海已是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他垂着头,肋下受得伤在此濡出鲜血来,痛得他喉咙发出呜呜的呻吟。
傅成璧看向他,正色说:“你说得对,我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而你也没有。京城中唯有一人,既不惧睿王,也不惧徐有凤,只有他能帮你查清温思敏的真正死因。”
“……谁?”
“段崇。”傅成璧走上前,轻声说,“不过他现在为人构陷,身陷冤狱。如果你肯说实话,我保证他一定能将真凶带到你面前。”
温信衡缓慢迟钝地抬起头,黯淡的眼神中复有一丝丝的光亮。
傅成璧一字一句地问:“你可愿意为他作证?”
……
之前刑部考虑到温信衡很有可能攀咬本朝官员,涉及无辜,所以对他的证词一直都是谨慎采纳;加上他不肯乖乖招供,故而对其审讯一直僵持不下。
不料傅成璧前后审了两次,温信衡终于有了一些配合。
他先是说出是受徐有凤指使前来偷盗《宝鹤图》,对当天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但都没有多大的意义,无非是为之前既定已得的结果提供了一分供词罢了。
最有意义的是,当刑部尚书问他其中段崇是否涉案的时候,温信衡一口否认。
在这之后没多久,傅成璧收到杨世忠的书信,说已经找到文山居士的后人和《宝鹤图》的真迹,七日内内必将抵达京城。
段崇一案开堂当天,傅成璧提交段崇设计的布防图作为物证,再由当日安排的兵力作人证,证明京城的守卫部署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存在护卫不当的现象。
而单九震和夜罗刹之所以能够逃脱,是因为城楼守卫失职,其属军营所辖,与段崇无关,故而段崇勾结江湖势力一说也不成立。
“启禀尚书大人,给段崇所定下的罪名现在皆无人证、物证,应该将其当堂释放,官复原职。”
刑部尚书说:“可布防图设计得再缜密,《宝鹤图》失窃也是既定的事实。段崇护宝不利,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睿王所得《宝鹤图》本就是赝品,而真迹已由裴云英和杨世忠两人护送到京。请尚书大人允许传文山居士的后人上堂作证。”
刑部尚书一时惊惑不已。
待文山居士的后人捧着画卷上堂,展开画幅,向刑部尚书仔细说明文山居士所用印章当中的玄关,证明此作才是真正的《宝鹤图》。
傅成璧看向刑部尚书,“能为皇上找到真正的《宝鹤图》,也算是将功补过,还请尚书大人网开一面。”
文山居士的后人一听,轻轻笑起来,继续道:“其实这《宝鹤图》根本也不算甚么宝贝。”
关于藏宝图的事,起初只是民间百姓对前朝财宝不翼而飞的一种猜想,以讹传讹,就传到这《宝鹤图》上来。
但实际上,这画除了年代久远一些,没有特别的价值。
不过寓意却是深远,梁朝皇帝对此画颇为偏爱,一是要提醒己身,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正如画中仙鹤,本不属于宫墙之内,虽有道风仙骨,仍不能苟存于世;二是更想以此警戒后辈,因寿辰一事而折损数只仙鹤,乃是犯了大杀生之过,以后切忌贪娱、奢靡。
前者乃复国之策,后者乃兴国之道。
这就是《宝鹤图》真正的秘密,而并非是甚么金银财宝。
刑部尚书将陈词状纸,人证物证一一看过,末了哼笑一声,抬眼看了看傅成璧,最终以证据不足为由,将段崇无罪释放。但至于是否恢复原职,还需他上奏后,再等皇上示下。
判词一出,杨世忠一脸兴奋,连裴云英脸上也渐渐扬起笑容来。
裴云英对傅成璧说:“还好傅姑娘先从温信衡身上下了手,不然公审的时候,这小子攀咬寄愁一口,怕是以后就很难再翻案了。”
连夜快马奔程的疲累在此刻烟消云散,杨世忠激动地捧住她的手,给她连连鞠躬:“谢谢,谢谢傅姑娘!我、我真是……我得替寄愁好好感谢你。以后你有啥事,尽管来找我,我欠你个人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傅成璧还有些犯懵,怔怔地回道:“不用的。”
裴云英拎住杨世忠的领子将他拽到自己身边来,一脸笑眯眯地看向傅成璧身后,唤道:“寄愁。”
“恩。”这一声应得低沉好听。
傅成璧回眸,就见刚刚卸了锁链的段崇正一步一步走来。他轻转着发红的手腕,似在放松,等走到傅成璧身侧,才停住脚步,对裴杨二人说:“回来了?”
杨世忠兴致勃勃地说:“快马加鞭,赶了七天七夜,可算把你捞出来了。”
裴云英又拽了一下他的后领,拽得杨世忠急了眼,他躁道:“不是,你老拽我干啥呢!”
段崇沉声说:“这些天耽误的公务今日处理好,明天送到六扇门。”
裴云英闭上眼,咬住牙才忍住将杨世忠大卸八块的冲动。但杨世忠仍不明情况,满脑子都是自己刚刚奔波了一路,还没好好睡上一觉,无端又要去做事,自然满腹的疑问和埋怨。
他刚想开口,就被裴云英捂住了嘴,“你可闭嘴罢!走了!”
见两人离去,傅成璧抿了抿笑,往前跟了一步,走到段崇身侧。
她歪着头,眨着眼睛看向他,问道:“你刚刚在哪儿了?”
“侧堂,等待问审。”
傅成璧将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俏起来,连声音都是,“那你看见我在公堂上了?”
“没有。”段崇不着痕迹地转了个方向,继续道,“只能听得见你说话。”
傅成璧也没太注意他往哪里走,只下意识地跟着他,再问道:“好听吗?”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寻找作案地点ing……
傅成璧:毫无知觉地还在作死撩拨ing……


第63章 花台
段崇握住傅成璧的手; 拉着她往前快走了几步。她扑哧一笑,反勾住他的手指,脚下跟得紧紧的; 问:“怎么; 牵手的时候就不是‘傅姑娘’了?”
段崇木着个脸,始终没有回答。傅成璧的指尖在他手背上划了划,生起微微痒意。
“为甚么都不同我说话?”她有些不满。
段崇抿了抿唇; 反拢紧她的手指; 不教她有作乱的机会。
言语间,两个人就已走到侧堂后; 此地框了一处小花厅,属吏房打理; 不过今日休沐,四下无人。
侧堂有一扇透阳的窗与花厅相连; 靠窗边搭建了一处石花台,用以摆放花盆; 此时也是空无一物。
段崇心念一动,转身看向傅成璧。她有些疑惑,以为他是有甚么东西落在了侧堂; 便问道:“来这里做甚么?你还有东西要收拾的呀?”
忽地; 她身子一轻; 整个人就教段崇抱起来,然后被极其小心地放在花台上。搁在这里,才不怕她像上次在牢房中一样说走就走。
两侧墙上爬生着层层浓翠的红丝草; 微风轻轻一过,就漾起碧色的波纹,恰能掩藏好她的身影。坐在上面,傅成璧更不及段崇高,她抬眸偷偷瞄了他一下,正好陷入他深深的眸底。
傅成璧眼睛里盛满笑意,尽是狡黠,弯起来时如月钩一般,能将人的魂魄都钩出来。段崇难能自持,耳后悄然漫上颜色。
他轻覆住她的眼睛,低声说:“收拾你。”
眼前落下一片黑暗,腰在他的掌控下往前送了送,傅成璧轻仰起头,继而唇上触到一片温软。这吻比羽毛还要轻暖,浅尝辄止。
片刻后,他才将覆在眼睛上的手缓缓移开。
傅成璧脸上微红,“竟在府衙里做这种事,你就不怕尚书大人把你就地正法?”
傅成璧看见他的深墨色的瞳仁里深浅不定,却听他板着声音地说:“算是还给你的。”
难不成还记着上次在牢房的账?傅成璧笑起来,声音软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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