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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暖宠记-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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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瑞舟护着轩儿一侧,观轩儿神色,轻声叹道:“这如何是嬷嬷的错,嬷嬷且起来吧。嬷嬷是府里老人了,即是正好碰上,这里便由你来处置吧。”
江嬷嬷闻言眼中轻顿,抬眸轻轻看了轩儿一眼,轩儿眸色沉沉同她微微笑语:“是轩儿要走这条路的,许是轩儿无意惊着了别人也说不得,嬷嬷不必自责,您现下年岁已高,经不得劳累,还是快快起身吧。”
江嬷嬷顺着身边小丫头的力道缓缓起了身,慢慢转身看向前方,神色肃穆言语清冷:“胆敢惊扰福郡王殿下,真是好大的胆子,立即拖下去杖毙,人畜不留。”
那两个丫鬟惊得肝胆俱裂,想要伏身求饶:“嬷嬷……饶命啊……是……六……呜呜……”却是不待她们再言语分明,便被捂着嘴拖将下去了。
轩儿捂着嘴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明安伺候他拢紧了大氅,他同身后的江嬷嬷浅淡笑言:“看来嬷嬷真是年岁大了,竟是没能替皇祖妃看好这安国公府的小姐。”
江嬷嬷心中一震,看着轩儿柔软发顶,恭谨回话:“是老奴的不是,惊扰了郡王殿下,请殿下责罚。”
轩儿随意的晃了晃头,笑得眉目弯弯:“罢了,你本就是回府里荣养的,且找不上你呢。”
他缓缓踏入秀雅宁静的婉华院,立于那株在纯净白雪中傲然盛放的红梅树前,身姿端正眉目温柔。
轩儿让明安将自己抱高,伸手摘下几枝红梅,同江嬷嬷温声言语:“我曾在母妃灵前许愿,希望母妃能让轩儿同父王与姑姑永远在一起,嬷嬷觉得母妃可是会愿意为轩儿实现心愿?”
江嬷嬷心下一叹,这福郡王殿下到底是有备而来的,她跪伏于轩儿身前,言语恭敬:“老奴谨遵郡王殿下吩咐。”
轩儿看着江嬷嬷灰白的发顶,笑得温凉:“你忠于母妃,此前不愿见姑姑,我亦不强求。你能恪守齐王府规矩,不曾吐露姑姑之事分毫,我亦记在心中。你陪着谢老太君长大、护着外祖母、母妃长成,论起来我是你伺候的第四代主子了,今儿你也无需多做什么,我不过就是想让你看看清楚,谁才能好好看顾着我罢了,也好让你能真正放下心来,安心荣养终老。”
江嬷嬷轻轻闭眼,沉声回道:“老奴多谢郡王殿下恩德。”
轩儿唇角轻勾,抬头望着一树红梅,笑意融融。
“你说什么……我的雪儿怎么了……啊……”江婉珍不可置信的用力拉着贴身丫鬟碧春失声喊道。
碧春焦急惊惶的跪倒在地,慌声解释着:“今儿雪儿在沁雅亭那惊扰了福郡王殿下,被江嬷嬷下令给立毙了,连跟着伺候的碧罗碧莲也……”
江婉珍心中发闷,满目愤恨:“那两个贱婢算什么,我的雪儿才是……我的雪儿怎的如此可怜……,我如此小心才留下这唯一的一只,现下竟然还是没能逃过,就为着那福郡王一个不喜,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碧春听着主子那狠心又大逆不道的言语,心中发寒又惊惧,却又不敢显露分毫,只得将身子跪得更低、将头埋得更深……
江婉珍脚步匆匆的往前赶着路,她便是不信,定是要亲眼看看,说不得她的雪儿还在呢……
忽而前边好似有一抹白影飞快掠过,江婉珍心中一喜,立刻朝着那白影的方向追去,碧春眼中露出惊异,加快了脚下速度跟着江婉珍一路向前追着。
江婉珍停下脚步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忽而听到几声童音,她轻蹙了蹙眉,扶着身旁靠着的假山石有些疲累的往前走了两步,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睛……,都顾不得清静的诡异的四周了。
衣着华贵的小小孩童,独自在不远处泛着寒意的清月塘边喃喃自语着:“我明明看见了的,怎么就不见了呢,到底在哪啊。”
那温润的玉带、那俊秀清冷的侧颜还有华美高华的紫色玉佩,不正是福郡王殿下吗。
那孩子还在环顾四周焦急的寻着什么:“我今儿定然是要抓着它的,也不知到底跑到哪去了?”
碧春探头顺着自家小姐的视线看过去,瞬时被惊出了一声冷汗,当即便想冲出去拉住福郡王殿下,却被江婉珍一把拽住拖回了身后,碧春焦急的轻声说道:“小姐,那不是福郡王殿下吗,他离那清月塘太近了,奴婢得去……”
江婉珍看着离清月塘边沿越来越近的孩子,心跳开始加快,她压着声量低声说道:“你知道什么,若是咱们就这么突然出去反而更容易惊到他,若是因此惹得他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更糟?”
碧春闻言一愣,看了看脸色仍有些粉扑扑的江婉珍,觉得小姐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便也就安静下来想着先看看情形再说,说不得就是福郡王殿下贪玩,一会子身边伺候的人便该寻过来了。
一直绕着清月塘四处转悠的孩子突然眼前一亮,冲到清月塘边趴下身子朝着深处探头去看,笑得开心极了:“真的在这呀,我果然厉害,这好似有点高,离得远了,我得寻个物件过来帮忙才是。”
说着便又起了身跑远了,令躲在假山一侧的主仆两个松了一大口气,碧春看了看安静的四周,觉得有些奇怪,照理今儿设宴,哪儿都挺热闹的,怎的这儿竟是一个人都没有,不过想想平时这里就很清静,也就没再多想,她轻声劝着江婉珍:“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那些小姐们都还等着你呢,夫人也该寻你了。”
江婉珍缓了口气,心情实在不虞,可想着今儿是母亲为了让安国公府好好的融入京中贵圈特特办的宴席,到底是比之先前冷静了些,想着自己出来已然有些久了,便想着要不先着人去看看雪儿到底如何了,自己怎么都得先回去周旋一二才好。
只是不待两人有所动作,那孩子竟然又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了,手里拖了根细长的竹子,他看起来很是兴奋,又趴回了先前的位置,将手中的竹子慢慢的放下去,边轻声喊着:“小乖乖,你别怕啊,我来救你了,你抓着这竹子,我拉你上来可好,你怎么这么调皮,竟是挂在了池塘边上。也幸好没丢下去,不然非得冻死不可。”
“好像还够不着,那我再放下去一点,你别急啊,来……还不行啊,那我……”
江婉珍和碧春眼睁睁看着那孩子越探越深,最后几乎上半身都看不见了,碧春心跳都要停了,她惊慌失措的看着江婉珍:“小姐,我们赶紧着过去……”
“啊……救命啊……”随着呼救声一同而来的是重物落水的“噗通”声以及孩子挣扎沉浮的扑腾声响“救命……好冷……”
碧春难以置信的看着慢慢往后退的江婉珍,她全身发凉头脑空白颤声着开口:“小……姐……他是福郡王殿下……要快点,不然就来不及……”
江婉珍身上轻微抖着,心如擂鼓,脑中一片混乱,有亢奋有惊慌,她无意识的摇摇头,喃喃道:“他已经掉下去了,现下周边都没人,就凭我们根本救不起他,若是到时候被人误以为是我们害得他,那我们便是死罪难逃了。”
碧春全身抖得愈加厉害:“奴婢去……去……去叫人,定是来……来得及的,我们见死不救,更是难逃一死的,小姐,那可是福郡王殿下……那可是个孩子啊……”
江婉珍忽而露出个诡异的轻笑,眼中有着奇异的光芒,看着碧春无声言语:“我以后再生个小郡王就是了……”
碧春双目圆睁,全身血液倒流,她一直以为自家小姐就是任性娇惯了些,她从不知自家小姐骨子里竟是……
江婉珍拖着六神无主、失魂落魄的碧春加快了脚步往来路退去,清月塘的动静越来越小,最终重归沉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明安手中抱着通身雪白的灵狐,安静立于轩儿身后,轩儿看着跪于身前的孩童,很是满意:“此回辛苦,你日后就调到我院子里伺候好了。噢,赐你常姓,跟着常德身边学着吧。”
那孩童跪伏叩首谢恩:“常安叩谢郡王殿下恩德。”
轩儿挑了挑眉,轻笑言语:“这名儿倒是不错。”
常安再叩首谢恩:“奴才谢主子夸赞,主子万福金安。”
轩儿抬头看向晴朗的天空,眉目平静眸色清凉……
江嬷嬷眸色沉沉的看向安国公府主院,心中悲凉……
安国公夫人谢秋玉,眸色悲痛的看着立于眼前的嫡亲女儿,她心中发沉,面色变幻不定,终是艰难地问出了口:“珍姐儿,你今儿可曾见到了福郡王殿下?”
江婉珍压下心中的翻涌思绪,避开了谢秋玉的视线,低着头轻声答道:“女儿今儿一直忙着,还未曾……啊……”
“啪”的一声伴随着江婉珍的痛呼声响彻厅堂,震得人心中沉沉发麻。
江婉珍不可置信的看着一直都温柔淡雅的母亲,捂着半边脸颤声言语:“母亲,您竟然打我……,您从来都不曾……”
谢秋玉直直地盯着摔坐于地上的江婉珍:“你为何不救福郡王殿下,为何不救?”
江婉珍猛然听闻谢秋玉如此质问,瞳孔猛缩,有些慌乱的否认道:“我没有,我不是,母亲……”
谢秋玉看她那等模样心中巨痛,她伸手扶着身旁的几案稳住自己轻颤不止的身体:“他可是同你血脉相连的嫡姐的唯一骨血,你竟然……你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他沉溺……。你可知道若是他没了,那你嫡姐留在这世上的唯一印记便没了,那可是你嫡姐拼了命才保下的孩子啊……”
江婉珍眸中一紧,她膝行至谢秋玉身前,伸手拉着谢秋玉的衣角,眸中含泪,摇着头同谢秋玉喊冤:“母亲,不是这样的,女儿也不想的,当下那情形女儿都已吓坏了,等女儿反应过来就已经,女儿真的吓坏了,母亲是晓得的,我自小便胆小得紧……啊……母亲……”
谢秋玉猛地一把将哭的梨花带雨的江婉珍重重推开,痛心疾首哀恸不已:“当时你如何模样,我看得真真的,你竟然还在此如斯狡辩,你良心何在啊……难道我便是这么将你教导长大的吗?让你手足相残、见死不救吗,你真是……”
江婉珍闻言心中一抖,终于理会过来了,她狼狈的坐在地上对着悲痛欲绝的谢秋玉扬声喊道:“母亲,我是被人陷害的,有人设计陷害我,母亲,定是有人故意引我前去,再让你碰巧看见,定然是这样的,女儿是冤枉的,母亲要为女儿做主啊……”
谢秋玉满心哀戚的看着声声鸣冤的江婉珍,神情悲痛:“是有人设了此计试探你真心又如何?你冤在哪儿了?难道你不去想方设法的救福郡王殿下,也是他人设计的吗?难道将他一个人丢在那冰冷的清月塘独自……,也是有人设计好的吗?那可是我们安国公府的骨血,是你嫡亲的外甥啊……”
江婉珍抹了抹脸缓缓撑起了身子,踉踉跄跄的走到谢秋玉跟前,轻扶着谢秋玉轻声说道:“母亲,等我嫁入了齐王府,我再同齐王表哥生下小郡王小郡主,不也是安国公府留下的血脉吗?母亲,您放心,女儿定然不会像姐姐那般的,我定然……”
谢秋玉沉沉的闭上了眼,满心悲苦哀叹出声:“呵呵,是我没能教好啊,珍姐儿,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你 ,让你成了这么个污心的人,我便说怎的福郡王殿下从小便对你极为不喜,你从未真心待过他,如何能让人心喜啊。”
江婉珍眸中一厉,现下终于捋清了来由,她满心不平,恨声说道:“福郡王、福郡王,真是时时处处都有他,因着他年幼,齐王表哥不愿过早娶继王妃;因着他不喜,竟是生生害死了我的雪儿;因着他是姐姐的孩子,皇贵妃也好,安国公府也好,处处都要护着他。他不喜我,故而千方百计不愿我入齐王府;他可以不喜我,难道我就不能不喜他吗?”
谢秋玉看着平日里总觉得娇憨任性各处都可爱的女儿,止不住的泪流满面哀痛质问:“你不喜他,便可以任由他独自死去吗?福郡王殿下三岁时,你便哄骗了他的福玉;现今皇贵妃娘娘分明交待过,殿下不喜犬物,你竟然还偷偷养着那畜生,惊扰了殿下;现下更是连他的命都敢不顾,你仗着皇贵妃娘娘对你的恩宠,竟是如此不将福郡王放在眼里。珍姐儿,皇贵妃娘娘若是晓得你如此待福郡王殿下,你以为会如何?你以为你还能入得了齐王府吗?”
江婉珍看着谢秋玉眸中哀伤,看着从两侧朝她围拢而来的嬷嬷,她惊惶叫道:“母亲,您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祖母……我要见姑母,我要见齐王表哥……福郡王不是还没死吗,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他从小就城府极深,是他故意害我的,是他故意害我的……。您从小就偏心姐姐,便是连她死了还是如此,我不服,我不服……。你们放开我,大胆贱奴,放开我……母亲,女儿错了,您救救我……,珍姐儿错了……祖母,祖母您在哪儿……您救救珍姐儿啊……”
主院内堂中,安国公府老太君轻轻抚摸着怀里雪白的灵狐,轻叹一声:“日后安国公府只全力辅助齐王殿下,莫要再有任何其他的心思了,你们可都记着了。”
安国公江瑞舟想到福郡王殿下送老太君灵狐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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