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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4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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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是拽进他的怀里,而直接将她拽得跌倒在地。
“你真是有病!发情的女人还到处跑!干嘛啊你?要找死等以后滚远点再去死!别赖在我头上!”
一番话直至尾音落下好几秒,阮舒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喂~”闻野伸出脚轻轻踢了踢她。
她没有反应。
闻野皱眉,上前蹲身将她从地上捞起。
“喂喂喂!”
他拍她的脸。
阮舒面白如纸。双眸紧闭,手臂无力般垂落。
闻野一声“shit!”,这才抱起她飞奔回车里,急速飙行。
…………
五洲国际酒店。
栗青帮忙收拾好行李,走出房间。
赵十三还直愣愣站在客厅里,维持着原来被质问时的姿势,丝毫不曾动弹过似的。
栗青悄然在心底叹息,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别在这里干站着了。去睡觉吧。等明天起来再看看老大什么态度。可能就消气了。”
“如果明天老大没消气?”
“如果还没消气,你就乖乖听话,先回海城,自己积极找点事情做,默默表现。反正老大只要等确认了和庄家码头的新合同。也就回去了,差不多后天。到时可能已经消气。”
“如果那个时候老大还是没消气?”
“那就再多等些时间,反正老大总会消气。”
“你确定?”赵十三生无可恋脸,“现在只是赶我回海城。万一阮姐真因为这件事,一辈子不和老大好了,我不就要被老大彻底驱逐?”
“什么一辈子不好了?”栗青不觉啧出声,用力抽赵十三一个大后脑勺,“你就不能假设些好结果?尽说这种倒霉话!小心被老大听见了火上浇油!”
赵十三郁卒:“我脑子笨,嘴笨,整个人都笨。那天我真的不知道阮姐在套我的话。”
他颇为丧气:“我不明白,怎么和自己人讲话,也要小心谨慎留心眼?如果是这样,别说我和你之间,就连老大对我。岂不是也不存在百分百信任?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和自己人掏心掏肺,错了?”
“……”栗青被问住了。
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多难回答的问题,可是他无法帮赵十三这种耿直性子的人拎清楚。
何况从某种程度来讲,赵十三的想法其实并没有错。
轻吁一口气,栗青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放心吧,老大不会真为难你。你可是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赵十三沉默。
“何况。你不需要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在老大和阮姐的感情里,你根本无足轻重。而你这个无足轻重的人无意间所犯的错误,更不可能会成为他们无法和好的原因。”
栗青笑得意味深重:“只有他们彼此,才是彼此的劫。”
赵十三:“……”呃……好深奥,他的脑仁又疼了……
“走吧!别傻站着了!二愣子!”栗青一手臂横过他的肩,绕到他的后颈,用胳肢窝夹住他的脖子往两人的房间扯。
赵十三的个子可是比他高,个头也比他大,以往每次被他这么夹,两人都要怼一顿的,今天赵十三倒没和他计较。
栗青却贼笑嘻嘻地八卦:“你和九思最近进展得不错嘛。”
“哪有什么发展?”赵十三否认,“我每天都在认真地忙老大交待给我的正事!”
“是嘛?”栗青戳穿,“刚回来酒店,我还见你把我给你的烤地瓜。送去给九思献殷勤。”
“什么献殷勤?”赵十三脸一红,辩解道,“我一个人吃不了两个,总不能丢了,多浪费。”
“哟呵,你的胃口什么时候变小了?”栗青笑得不怀好意,再戳穿。“而且,就算多一个烤地瓜,你偏偏只送九思?人家二筒不也没的吃。”
“我……我……我……”赵十三磕磕巴巴。
栗青继续口吻暧昧:“最近是不是还学人家玩套路,每天睡觉前都给九思来一发‘晚安’短信?”
“你怎么知道?”赵十三脖子一梗,目光狐疑。
“你夜里一躺到床上,就对着手机屏幕不停地摁键不停地傻乐,那个春色荡漾的。谁看不出你在和女人腻腻歪歪?”
“……”赵十三的脸唰得红成猴屁股,手肘用力地横过去栗青的胸膛,“你爷爷的才傻乐!你爷爷的才春色荡漾!我和九思才不是在腻腻歪歪!我们在沟通公事懂么?沟通公事!”
“好!沟通公事!那你们再接再厉,好好沟通!”栗青笑着踹他一脚,“行了快进去洗澡吧你~浑身臭烘烘的~别明天见了九思,她都嫌弃你。”
一提明天,赵十三惆怅又起:“九思和二筒是要继续留江城的。我如果明天就被赶回海城,又少——”和九思相处一天……
最后半句话他咽回喉咙里。
即便如此,栗青也明白他的意思,兀自爬进被窝里,摇头晃脑地文绉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吟完诗,扭头见赵十三已去了浴室。
栗青又从被窝里爬出来,伸手从桌子上拿过赵十三的手机。
…………
因为和宋经理的会面有了结果,两位堂主基本安下心,隔天便将原先取消的巡察行程重新提上来。
中午午饭期间,东堂主在所难免半是关心半是好奇:“傅堂主昨晚回去之后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怎么都破相了?”
西堂主笑话东堂主不识相:“昨晚和宋经理谈完合同之后,不是空闲的吗?我们招待不周,没有安排节目,傅堂主自然有放松的去处。”
东堂主这才恍然,哈哈哈地笑开:“抱歉抱歉,确实是我们俩兄弟粗心。傅堂主来这一趟不容易,还帮我们那么多的忙。”
傅令元但笑不语,当作默认,就此揭过,而顺势问起新合同:“不是和宋经理约好尽快?宋经理有没有给个日期?除了分成比之外,其他条款好像并没有变动,应该不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
“是的是的,其他条款基本没有变动。”西堂主点点头,继而告知,“上午宋经理的秘书来过电话,合同昨天连夜重新拟定,今天一早已经开始走公司的流程。照理确实很快。”
“不过其中有道关卡,在母公司那边。据说庄家的董事长生病了,这两天或许暂时没法亲自处理,要等下午请示过后,再看具体情况。”
庄家的董事长生病了。
这几个字逗留在傅令元的耳朵里,不断盘旋,挥散不去。
…………
阮舒睁开眼。
眼神涣散。
脑袋空白。
不知身处何处。
十几秒后,焦聚逐渐收拢回。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容易镇定人情绪的淡蓝色。
眨眨眼,她眼珠徐徐转动。
处处都是淡蓝色……
偏头。
十分宽大的一扇窗户。
外面的天气很好,由着窗帘敞开,正午的阳光畅通无阻照进来,白灿灿的,使得整个宽敞的房间明亮又温暖。
而玻璃开着一小个缝,清风徐徐,拂动窗前桌上摆放的一束金色向日葵。
向日葵……
阮舒盯着,静默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传来动静。
像是怕吵醒她,极其轻微。
来人的脚步放得十分缓,猫儿似的,渐渐朝她行来。
止步在床边。
放了什么东西在病床柜。
然后应该是拿起了遥控器,因为紧接着可以听到调控室内气温的摁键声。
“滴、滴、滴。”
最后,貌似在旁侧落了座。
她感觉自己的被子被轻轻地往上提。
阮舒钝钝侧过脸去。


第464、你在,就能阻止?

四目相对的一瞬,庄爻微微一怔。
“姐,你什么时候醒的?”
阮舒没有回答,反问:“这几天去哪儿了?”
“出门办事。”
“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略略一顿,庄爻露出浓浓的愧疚,“对不起,姐,是我回来晚了!没能及时保护到你!”
阮舒看着他,眼神古井无波,不冷不热。
顷刻,说:“你在,就能阻止吗?”
好似平淡无奇的问话,却又似别具意味的探究。
四周静了静,空气里仿若有种窒息感。
庄爻的表情极为复杂,除去原本的愧疚,还掺杂了疑似自责、痛苦、心疼、怜惜、无奈……等等其他。
他觉得应该给予回应,张了张嘴,能和不能两种答案都无法说出口。
阮舒则率先淡静地转脸,转向有窗户的那一边,视线凝在那束向日葵上,换了个话题:“隋润东死了吗?”
“没有。”庄爻的字眼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具体什么情况?”阮舒又问。作为受害的当事人,情绪可能显得过于平静了些。
“做了手术。”庄爻语气冰冷,至于“下面穿了,蛋没了”这两句,措辞太粗鄙,他不愿意脏了她的耳朵,而简单道。“人还在昏迷,没醒。”
“谢谢你的枪。”阮舒淡声。
那把袖珍手枪,还是当初他带她去靖沣找陈青洲,下车之前,他担心她危险,给她防身用的,后来一直没收回,留在她手里。
从住进庄宅的第一天起,她就藏在她的枕头底下。每天晚上枕着睡觉,为以防万一,必要时候用它来吓唬人,也可以让自己更有安全感。
犹记得刚拿到枪时,她十分坚定,自己绝对不会真的开枪。
可事实上,早在之前,她就用这把枪打穿了车窗玻璃,威胁庄爻停车送她回海城。
相距三个多月后,她又用这支枪伤了人。
第一次打车窗,她还是害怕的。
第二次伤隋润东……
她回忆当时的自己,扣下了扳机那一刹那,完全没有犹豫,只想隋润东去死。
去死……
或许她该庆幸,她没有直接对准隋润东的心脏……
果不其然,但凡有了第一次,必然就有第二次,且循序渐进。
说不准。到第三次,她真的能够平静无波地杀人,如同屠夫宰牲口那般,眼睛不眨一下。
会有那么一天吗……阮舒阖了阖眼,手指在被子下轻轻蜷缩,攥住床单。自己是不是会就这样一点一点地逐渐适应,习惯……
“我需要负法律责任吗?”她问。
“姐你不用担心,就算你昨天晚上真的杀了隋润东,也根本不是问题。”
庄爻的回答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
“隋润东不是都被送来医院了?”她又问。
枪伤和普通伤区别很大。一般情况下,院方不仅会探究,而且会联系警察。
“姐,这点事儿,庄家轻轻松松能摆平。”庄爻听言冷声,“隋家也没那个胆量敢拿这种事到警察面前闹。庄家更不会给他们机会。”
“隋润芝现在人在哪里?”阮舒微抿唇。毋庸置疑,若非没有隋润芝的配合,隋润东一个人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暂且被关押在庄宅的小祠堂。”庄爻斟酌着说,“毕竟是家丑,也对姐你的名誉有伤害,所以庄荒年没有大肆惊动族亲。他说等姐你醒来以后,来问姐你的意思。如何处置,全凭姐做主。”
“不要拿这件事来烦我。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阮舒拒绝,转瞬跳话问,“荣一人在哪里?”
“病房外面守着。”
“麻烦帮我叫他进来。”阮舒神色颇为疲累。
庄爻目光深深凝注她,指了指病床头:“家里的佣人给姐熬的汤,姐你一会儿记得喝。”
“嗯……”阮舒应得似有若无。
庄爻一声不吭地离开。
不消片刻,病房的门重新传来动静。
荣一进来后停留在门口,却是站定不动:“大小姐……”
自责和愧色毫不遮掩,脸上分明写满类似“我无言面见您,我该以死谢罪”的表情。
阮舒并没有怪罪他,只朝他有气无力地伸出手臂:“我想起来。”
“好好好!”荣一这才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迅疾行来,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并往她的后腰塞好软枕。
阮舒吸了吸塞得厉害的鼻子:“我感冒了?”
“是的大小姐。”荣一心疼得眼眶发红,“隋润东给下的药,药性不是特别厉害。医生给大小姐您打过针,没事了已经。就是您冲了冷水,还吹了冷风,烧到今天早上七八点刚退的。”
药性不是特别厉害,阮舒早有感觉,至少比起很早之前谭飞喂药给她后她的全然断片儿的反应相比,确实挺弱的。所以昨晚她的意识得以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不单单靠她的个人意志和厌性症的作用。
“你呢?你没事吧?”她关心荣一。
荣一当即狠狠地甩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是我疏忽大意!是我保护不周!”
一记起那碗醒酒汤是他亲自监督她喝下的,他就恨不得抽死自己!
他下定决心:“往后大小姐您的吃喝,我再也不假手他人了!”
阮舒没有怪罪荣一。
也怪罪不了荣一。
早些时候刚住进庄宅,其实方方面面都特别谨慎小心的。自然包括最重要的饮食,荣一最担心出问题。
但她清楚自己目前在庄家尚存利用价值,考虑到闻野暂时不会令她出事,她也想不到有什么可做手脚的。加上彼时见荣一人手不足,每天要盯的事情太多,太累人了,所以主动减轻荣一的负担,让他无须浪费太多时间在琐事上。
事实上三个月以来,庄荒年和隋润芝也确实不曾有动作。更是叫人放松警惕。今次才给了隋润东可趁之机。
如此追究起来,非得怪罪,反而要怪罪她自己。
敛下心思,她细问:“你昨晚在我的卧室外出什么事了?”
“回大小姐,我也不太清楚我怎么就被放倒了。”荣一皱眉,既赧然,又费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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