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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陆涛一阵瞠目结舌。
非但他深感意外,哪怕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意料不到陆臻会做出这样的决断。
“道歉。”陆臻义正言辞道。
“为什么?”陆涛感到十分憋屈,头上青筋暴跳,五官发白。
陆臻长叹一口气,语气转暖,摆摆手,示意陆涛道,“你过来。”
陆涛虽然疑惑,但还是伸过脸,躬下身,凑近坐在轮椅上的陆臻。
啪!
陆臻仿佛用尽毕生力气,扬起一巴掌就扇在了陆涛的脸上,然后语气再次生冷,“宁先生是我请来的座上宾,谁让你无理取闹,恶意针对人家的?”
“说,谁指使你干的?”
陆臻这一巴掌扇得整个大厅噤若寒蝉,无数人瞪大眼睛,不敢开腔。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陆臻竟然为了宁尘,毫不犹豫的当场掌掴陆涛,并且追问幕后指使。
陆涛完全被扇懵了,愣了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我再问一遍,谁指使你这么干的?”陆臻闭上眼,态度坚硬的进行第二次质问。
那一边,作为罪魁祸首的陆剑云,感觉后背一阵冷飕飕,最后心虚的躲在人群之后,不敢冒头……
第三更……
第164章 主动赔礼
整个大厅,因为陆臻的介入,导致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
至于陆涛,压根就不明白,陆臻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为什么在面对宁尘的时候,态度会表现的如此谦卑?
这还是自己眼中一向精明果敢,胆魄过人的父亲吗?
“父亲!”陆涛铁青着脸,神色很是不好看。
虽然因为陆臻的寿宴,他是临时从其他城市赶过来的,但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多多少少还是知道家族在凤天城的分量。
往日里,作为当土一霸的陆家,谁敢在陆家人的头顶颐气指使,高高在上?
甚至让陆臻这位陆家家主,一度低声下气?
可今天,他见到了。
这个宁尘,远不是陆剑云私下向自己解释得那般身份普通,背景简单……
“嘶嘶。”陆涛沉重吸气,表情尴尬,阵青阵白。
陆臻看样子是真的动怒了,一巴掌扇完,还不解气,于是再次扬起枯槁右手,掌掴向陆涛。
不过这次,右手在半空就被人拦了下来。
“父亲,有事好好说,好好说,二弟也是无心冒犯,别生气了。”陆玄一把拦住陆臻,好言好语劝解道。
“陆老先生,您别动怒了,刚才都是意外,没什么大事。”
“是啊,您老人家身子骨要紧,赶紧息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周围的人眼看着事情再闹下去,谁也不好收场,于是纷纷站出来劝和。
陆臻也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怒再怒,有失涵养,狠狠的瞪了陆涛一眼,情绪渐渐好转,没有刚才那般勃然大怒。
“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陆玄点头哈腰,对陆臻一阵安抚。
随后站起身,转头看向宁尘,语气寻常,“刚才,的确是陆家亏待了宁先生,不过……在场的嘉宾都有心求和,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您如果再端着架子,是不是有点太不将大家看在眼里了?”
陆玄的话,说得很微妙,三言两语盖过了陆家主动挑衅的问题,顺势倒打一耙,开始明里暗里指责宁尘有点得理不饶人了。
宁尘其实没怎么说话,他觉得争这些口舌之利,没什么意思。
但此刻,陆玄既然拐弯抹角的指责自己,宁尘认为,没必要给脸面。
他轻描淡写的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神色古井无波,“这位陆先生,看样子很不欢迎我,既然如此,那便告辞。”
“你……”陆玄这下子慌了,宁尘这么干脆利落的甩担子,陆臻肯定又要暴怒。
果不其然,陆臻直接瞪眼,呵斥陆玄,“你个混账东西,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滚到后院待着。”
“我……”陆玄被呵斥的脸色比刚才的陆涛还难看,本以为能顺势压压宁尘的威风,不曾想这个家伙太善于借力打力了。
宁尘清楚陆臻不敢开罪自己,所以陆家底下人怎么冷嘲热讽,他完全不需要出面,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陆臻见一个骂一个。
先是陆涛,现在轮到陆玄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三个倒霉的陆家人。
“道歉。”陆臻喝令。
陆玄无奈,最终向宁尘赔礼道歉,表示自己刚才的话,有失妥当。
周围的人,早就被这一波三折的状况,惊得神魂颠倒,倍感不可思议。
须知,这边出现在现场的权贵,绝大部分都是依附于陆家发展,往日里,对陆家的敬畏,称得上唯唯诺诺,马首是瞻。
什么时候看过高高在上的陆家,会忌惮一个才在凤天城初露峥嵘的年轻人?
而且看这年轻人的表情,面对陆臻一再谦卑的态度,看不出作威作福的迹象,但绝对是神色稳重,荣辱不惊。
这气场,这自信,会是一个普通年轻人具备的特质吗?
“看样子陆臻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今天这场寿宴,估计是为宁尘摆的赔罪宴。”
“……”
现场都是活成精的人物,察言观色之下,便能看出一点迹象。
果不其然,下一刻,在陆臻的亲自陪伴下,这位本就意气风发,玉树临风的年轻男人,非但跟陆臻并肩而行,更是同起同坐。
甚至,宁尘坐到了整个宴厅最重要的席位。
“开席。”陆臻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宁尘,深吸一口气,心道,总算将你这个家伙请来了,既然人来了,有些事情就好商量。
他清清嗓子,主动敬酒,“能请来宁先生,实乃荣幸,这杯我敬你。”
宁尘起身,郑重的举起一杯酒,回敬陆臻,“客气了。”
别看这细微的起身举动,看在陆臻眼里,却别是一番滋味。
按照他今天的态度,已经彻底将宁尘架到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位置,既然如此,双方喝酒聊天,就无需那么多的礼仪和长幼尊卑。
但,自己向宁尘主动敬酒的时候,这个年轻人依然站了起来,而且动作自然,没有半点矫揉造作的迹象。
陆臻明白,宁尘这是尊重他是长辈,所以站了起来。
同理,这顺其自然的动作,表明宁尘其实是一个非常懂得礼仪的后辈。
陆臻叹气,再想想自己那个嚣张霸道,眼高于顶的孙子,同样是年轻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宁先生……”陆臻开门见山,只是刚张口,就被宁尘摆手打住。
宁尘道,“还是称呼名字吧,叫先生,不太适应。”
“既然后生这么随性,那我就称呼你为宁小友?这样听起来舒服。”
陆臻爽朗大笑,然后眉头一压,态度诚恳道,“宁小友,前段时间,剑云那件事确实做的太出格,如有冒犯的地方,还请看在我这一把老骨头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了,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陷入诡异的沉寂。
陆臻今天的所谓寿宴,果然还是为宁尘而设,这边才开席,就敞开话题,并且态度非常诚恳。
这让现场所有人权贵,不无惊叹。
宁尘听完陆臻的请求,先是微微的笑了笑,然后食指,中指,漫无目的的敲击桌面。
“怎么样?”陆臻放低语气,再次询问。
宁尘举起一杯酒,依然没说话,只是示意陆臻先喝酒,然后再聊其他。
“这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啊?”
第165章 有剑凤鸣
厉少聪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屈辱过。
他长这么大,穿金戴银,高高在上,谁敢对他不敬?谁敢让他下跪?
然而今天,全部都经历了。
当那个年轻不羁,意气风发的宁尘,将一只脚踩在自己背上的那一刻起,厉少聪发誓,今天就算拼了半条性命,也要给宁尘一个惨痛的教训。
陆家寿宴,厉少聪直接中途退场,随后立即动用自己的关系,调来了不下两百人的队伍,风风火火的重返陆家大院。
作为凤天城本土的大势力之一,能够利用的人脉和资源,简直不要太多,前后也就一个电话,人就到齐了,其中不乏类似陆涛那种草莽汉子。
今天的凤天城,天气有点冷,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小雨。
雨过之后,并没有天晴。
而是吹起了涩涩的冷风。
当厉少聪带着两百人杀气腾腾抵达陆家大院的时候,他没有进场,只是安安静静的等在外面。
这么做,自然有目的。
厉少聪要给宁尘足够的时间去感受到什么叫做担惊受怕,坐立难安,甚至是如影随形般的死亡威胁。
轻轻的推开车门。
厉少聪斜靠着身子,点燃了一根烟。
冷风夹着细雨,打在他阴沉的脸色,无端增添了一股骇人的煞气。
此刻,空旷的陆家大院外,人潮涌动,气氛肃杀。
而一墙之隔的陆家正厅,却是一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欢乐氛围。
宁尘和陆臻低声交流,偶尔面带微笑。
相较于刚才,陆臻的神色明显在好转,情到深处还不忘邀请宁尘尝尝凤天本土的特色菜。
陆剑云,陆玄,陆涛等陆家人坐在旁边一桌,各怀心事,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周文人,陈子豪等外来家族的年轻后生,则在更靠后的一桌。
“宁小友当真是我见过的最胆魄无双,才学兼备的年轻人,佩服佩服。”陆臻酒过三巡,一阵发自肺腑的赞扬。
宁尘笑而不语,举杯自饮。
当陆家一位佣人,火急火燎的向陆臻禀报一件事情之后,后者的脸色,瞬间变得苦涩难堪。
同一时间,整个现场的气氛都在诡变,随后均是耐人寻味的看向宁尘。
“少聪那孩子在外面……”陆臻无奈道。
宁尘心领神会,气定神闲道,“带人来了?”
“带了不少人堵在了外面,看样子,今天是冲着你来的。”
陆臻有点头疼,先前那场矛盾,他介入的太晚,以至于厉少聪和宁尘彻底结下了梁子。
现在闹到这个地步,他其实有一定的责任。
何况,这里还是陆家大院。
如果后面让自己的座上宾,在自己的地盘,被另外一批人针对,陆家无论如何,也难以脱逃干系。
“宁小友,你放心,这件事我……”陆臻开始考虑对策。
但再一次的被宁尘伸手打断。
“我自己解决。”宁尘搓了搓手,笑道,“这餐饭,晚辈就吃到这里了,先走一步。”
“这……”
陆臻狐疑不解,宁尘这是要单枪匹马的应对厉少聪?要知道那家伙带了至少两百人堵在广场外面。
宁尘再能打,一个能打两百人?
这简直天方夜谭。
“你不要冲动啊。”陆臻急着劝解。
宁尘没回复,而是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的注视下,走出正厅。
这边一起身,现场立马躁动起来。
赵婉清和赵三甲更是凑到宁尘近前,“宁尘,你别鲁莽啊,厉少聪带了不少人,你现在出去,很危险的。”
“当年那么多人要杀我,我都没死,何况是现在?”宁尘笑容中有一股外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模仿出来的自信。
……
陆家大院外,是一块百平米区域的广场,因为下了雨,附近很空旷。
厉少聪带来的人,则站在广场入口处,形成一条线,将出口围得水泄不通。
又是一场细雨悄然而至,伴随着涩涩冷风,带起一片枯叶,落在厉少聪的眼角,后者有点恼火的一把抹开。
“铛铛铛!”
突然,死寂的广场响起一阵诡异的马蹄声,络绎不绝,错落有致。
厉少聪有点好奇的抬头观望,发现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一位衣着古怪的老人。
老人穿黑色长袍,佝偻着背,牵一匹瘦马,脚步微瘸。
后背上还裹着一件布囊。
或许是因为腿瘸的问题,走起路来慢慢悠悠,晃晃荡荡,非常随性,随心。
相距一百米,老人轻描淡写的扫了厉少聪一眼,然后取下布囊,抽出一块方木盒子,轻飘飘的坐在了上面。
再之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净的馒头,旁若无人的品尝起来,咬了几口,味道似乎还不错。
龇龇牙,露出一嘴发黄的牙口。
至于那匹瘦马,则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
北风。
老人,瘦马。
天昏地暗。
细雨无常。
厉少聪无端感觉这幅画面,有点诡异,尤其是那位老人刚才瞥向自己的眼神,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这人哪来的?”厉少聪努努嘴,心底莫名其妙的生起一股寒意。
当宁尘走出来的时候,不出意外,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杀气腾腾的厉少聪,而是端坐在不远处的干瘦老人。
宁尘忽然有点感慨。
他抬起头,淡淡道,“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本尊正是剑鬼黄老邪的干瘦老人,背对宁尘的身体微微一怔,然后嗯了声,没继续说话。
“宁尘!”厉少聪遥遥望了不远处的宁尘一眼,咬紧牙关,瞳孔泛起煞意,“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少爷,这些麻烦,怎能让您亲自出手,由我这个做下人的来吧?”黄老邪站起身,抱起方木盒子,轻轻拍了拍,“刚好,凤鸣已经很久没出鞘了。”
宁尘觉得剑鬼言之有理,点头允诺,然后补上一句,“一个不留!”
这句话,不轻不重,正好让陆家大院不少看客听在耳中,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刹那之间,天地惊变。
似乎,虚空中,弥漫着一层白茫茫的雾,蒙住了所有人的眼。
这一天,有剑出鞘,音如凤鸣。
这一天,凤天剧震。
这一天,宁尘仰望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