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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要嫁给萧闵安了,我讨厌他!”
“你前几日不是还挺喜欢他的吗?怎么今日就说讨厌他了?澜儿,这婚姻大事,可不能变来变去的。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为什么?”乔慕澜不解地看着弘安候,“父亲之前不是很不希望我嫁给他的吗?怎么我现在说不想嫁给他了,您却不同意?”
“我当然不能同意,这订婚的事情都已经跟皇上商量好了,哪有在这个时候退婚的道理?”
“可我之前跟萧亦淳都已经到订婚礼了,不也作罢了吗?”怎么那时候就能,这个时候就不能了?
“你也知道你之前跟三皇子退过婚,当初是你主动说喜欢四皇子的,你爹我舍了这张老脸去求了皇上,恩准解除了你跟三皇子的婚事,为了这个,你爹我受到了多少的责骂,外面的那些人都是怎么说我们父女你知道吗?别说是这些普通百姓,那些朝中官员更是说你爹我以兵权相欺,迫得圣上不得不答应。你之前退了跟三皇子的婚事,已经算是打了皇家的脸,你现在又要跟四皇子退婚,你说皇上的心里能不恼吗?百姓们会不骂我吗?朝中大臣们会不弹劾我吗?”
“可……可就算他们心里骂又怎么样,只要兵权还在父亲你的手里,就没有人敢把您怎么样。”可是那乔慕澜说到这里,已经是有些心虚了。
弘安侯听到自己的女儿说出这种话来,不禁暗自懊恼,是自己太过宠爱她了,竟然让她错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她心里怕是以为天下间没有人敢得罪她的父亲吧。
“澜儿,你真的以为你父亲我手里握着乾风国一半的兵权就能无法无天了?坐在皇位之上的那个人没有那么能忍,你一连耍了他的两个儿子,你认为他还会无动于衷吗?就比如说,有两个男人先后抛弃了你,你认为我会放过那两个男人吗?而你知道皇上一旦怒了,他会做什么吗?”
乔慕澜愣愣的看着弘安候没有说话。
而弘安侯却是放低了声音道:“杀人。”
乔慕澜闻言,心中顿时一惊。
弘安候却是继续道:“皇上想除掉我们侯府不是一日两日了,自他的皇位坐稳的那一日起,他就开始惦记着这件事了。但是因为当时我带兵剿灭了叛军,稳固了他们萧氏的江山,他忌讳这天下的悠悠众口,不敢背上‘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罪名,所以才没有立即动我。后来,我的势力稳固,他当然是有所顾忌,所以也一直都没有行动。不,准确地来说,他有行动,他杀了我所有的孩子,除了你。”
说到这里,弘安侯的眼睛深沉地看向乔慕澜,却是骇得乔慕澜心中一颤。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皇帝就是我们的仇人,我更加不能嫁给他的儿子了。”难道父亲不恨皇帝吗?毕竟父亲之前的那几个孩子都是皇帝害死的。
弘安侯闻言却是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些悲凉的意味,“仇人?是啊,他杀了我的孩子,就是我的仇人,我应该找他报仇才对,可是他是谁啊,他是皇帝啊,我若是要报仇,那就成了谋逆,人人得而诛之。区区一半的兵权,在民心所背的情况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成功的,你明白吗?”
“父亲……”在乔慕澜的心里,她的父亲一直都是威武高大,无所不能的,她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这个样子,好像对一切都无能无力。
“爹一开始就知道,皇帝让你嫁给他的儿子,不过是为了牵制我,但是爹也没有办法,他是皇帝,爹没有办法拒绝。而且,爹也不想谋反,侯府里那么多人,爹不能不顾及他们的安危。所以,澜儿啊,你就别再折腾了行不行?你就乖乖嫁给四殿下吧,你不是很喜欢他的吗?也别太任性了啊。”
“父亲,不是我任性,是四皇子他……他对我的态度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他不仅承认了他当初接近我是有目的的,而且还说我蠢,骂我是白痴。他现在以为我跟他的婚事确定了,他就肆无忌惮地这样对我。”
说到这里,乔慕澜不由落下了眼泪,自己太委屈了,当初明明是他先接近自己的,如果不是他刻意讨好自己,自己怎么会中了他的圈套喜欢上他,结果现在这一切都要由自己来承担,这也太不公平了。
弘安侯听了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乔慕澜,“他真的这样说?”
“是啊,还让我不要去烦他。”
弘安侯顿时气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道:“看吧,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个四皇子不是个好人,他接近你就是不安好心,你还不相信,非要辩驳我。这下可好了,这还没把你娶进门呢,他就敢这样了。”
乔慕澜听到自己的父亲这样数落自己,心里也很是不舒服,不满意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父亲还提它做什么?”
“我不提,你自己心里就不会记住。好了,我去找四皇子谈谈,但是,你跟四皇子的婚事绝对不能作罢。”
“可是,我真的不想嫁给四皇子……”
“澜儿,我方才的话都白说了是不是?你还没搞清楚现在是怎么个状况吗?你真的要惹恼皇上,害死我们全家吗?”
“我……我没有。”
“没有就好,退婚的时候就不要再提了,在外人面前更不要说一个字。还有,我方才跟你说的话,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秋儿也不行,尤其是你佟姨怀孕的事情,知道吗?”
乔慕澜看着弘安侯这般认真的神色,不耐烦地道:“行了,我知道了。”
但是弘安侯对乔慕澜却是极其不放心的,又是嘱咐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你千万别说出去。”
“知道了。”乔慕澜也有些不耐烦,她此时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事情,有些消化不了。
待说完这些之后,乔慕澜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弘安侯则是进宫去找了萧闵安。
对于弘安侯的到来,萧闵安并无什么意外,而且他也猜到弘安侯要跟他说什么了。面上勾起笑意,萧闵安招呼弘安侯坐了下来,道:“侯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而弘安侯见他这样却是在心中暗道:这个萧闵安还真是个笑面虎,在昨天骂了自己女儿以后,竟然还能这般风轻云淡地面对自己,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为什么来找你,四殿下心里应该很清楚吧,昨天殿下对我女儿说了什么?让她回去之后一直在哭。”
萧闵安依旧淡淡笑着,“哦,原来是为了这个,不过是拌了两句嘴而已,竟也劳烦侯爷过问,实在是我们的过错。”
“拌了两句嘴而已?澜儿可不是这么说的。”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弘安侯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陪他做什么戏了,于是沉声道:“我知道殿下故意亲近我女儿是为了什么,现在你的目的达成了,我也无话可说,谁让我女儿喜欢你。但是,既然殿下要利用我,那作为回报,是不是该对我女儿好一些?”毕竟你不是还没有登上皇位呢吗?等真的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萧闵安闻言低头笑得讽刺,语气凉凉道:“侯爷是不是搞错什么了?为什么你认为我是故意亲近你女儿的呢?可是你女儿在众人的面前说喜欢我的,我有回应一句吗?说实话,你女儿什么样子,侯爷也是清楚的吧,我应该是没有必要上赶着巴结她。如果不是父皇的旨意,我也不会跟她订婚,侯爷现在这样说未免太冤枉我。如果侯爷对我很不满意的话,那……我跟慕澜郡主就干脆不要订婚了,也免得侯爷说我是别有目的。”
“你!”弘安侯被萧闵安的话给堵得胸闷,他是笃定了,自己不会让这门婚事吹了,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
“侯爷,我觉得这件事情你不应该找我说,而是应该找你女儿说。”
“四殿下,你这样说未免就有些太过分了吧?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你还要再跟我装模作样吗?”这个萧闵安果然是难对付,难怪人家都说四皇子萧闵安是最有可能当上储君的皇子。
“那好,侯爷,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慕澜郡主是我未来的妻子,我自然会对她好,但是她也应该做好一个未婚妻、一个妻子应该做的吧?她只跟您说我对她言辞犀利,可是她跟您说,我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吗?您自己的女儿,您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弘安侯听完这话,顿时沉默了,的确,自己的女儿是有些……招人烦。
结果,弘安侯很快就从萧闵安的寝宫里出来了,面上神色很有些难看。他现在也是没辙了,萧闵安是吃定了自己不敢再次到皇上的面前提退婚的事情,所以把这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
他此时只能在心中暗自烦恼,如今还没成亲呢,四皇子就已经这样肆无忌惮地对澜儿了,那成亲之后,他岂不是要变本加厉?但是自己也没有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此时,皇宫里的另一处,正辉宫里,司空臻已经把要送去祈灵国的家书给写好了。
萧俊康伸手接过,轻声道:“那我这就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祈灵。”
司空臻点头,“嗯。”目光落在那封信上,希望能传回来一个好消息吧。
而更希望传回来好消息的是苏洛宁,如果萧俊康要带着司空臻回去祈灵国的话,无论如何自己也是要想办法跟着一起回去的。
但是,南之却是个大问题,她很明显已经在怀疑自己了,最近几天她看自己看得越发紧,尤其是自己在跟司空臻相处的时候。
……
因为这封信是加急的信,一路上换了好几个信差和快马,终于是到了祈灵国,莲贵妃的手中。
莲贵妃看过信之后,心中难免有些难受,臻儿给自己写信,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这一次突然写这样一封信来,想必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一个人在乾风国怎么样,真是可怜,自己的女儿嫁去这么远,自己连见她一面都是这么难。
“绿莺,走,我们出宫一趟。”
绿莺闻言不由惊讶,怎么贵妃娘娘在看过公主的信之后,却突然要出宫去?这发生什么事了?
“去哪里?”绿莺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天和医馆。”
莲贵妃带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匆匆离了皇宫,去了天和医馆。进了天和医馆之后,那里面的小厮便是把她带到了肖大夫的诊室里。
“这是我们家主子,莲贵妃娘娘。”
肖大夫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淡淡问道:“娘娘是哪里不舒服?”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来这里是想向肖大夫你打听一下林先生的下落。”
“这个……家师早已云游四方,治病救人去了,至于他此时落脚在何处,在下实在是不知。”
莲贵妃是早有准备的,此时便是示意自己的侍女把自己在出宫之前事先准备好的一小箱银子放在肖大夫的面前。
“还请肖大夫好好想想。”
看到眼前的这一小箱银子,肖大夫轻轻笑了笑,道:“就算贵妃娘娘把这银的,换成金的,我也是不知道。如果您不是来看病的,就请离开吧,还有别的病人要看病。”
莲贵妃心中无奈,只好让自己的侍女把银子给收起来,但是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找林老先生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还请肖大夫能行个方便。”
“贵妃娘娘,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再怎么问我,我也说不出来,您就别为难我了。”说完这句话,他就是扬声对外面的小厮道:“送客。”
可是莲贵妃当然是不肯走的,又继续道:“如果实在找不到林老先生的话,那肖大夫你可不可以……去一趟乾风国,帮我的女儿看一看?”
“贵妃娘娘,我们天和医馆的规矩,全天下都知道,大夫是不上门问诊的,若是要看病,非得病人自己来不可。”
“可是总有例外的,比如澈王妃,之前她怀有身孕的时候,你们天和医馆不也派去了一个女大夫替身伺候了她几个月吗?为什么她就能让天和医馆破例?为我却不行?难道是我的身份比她低吗?”
“当然不是,这不是身份的问题。贵妃娘娘如果稍稍对我们天和医馆有所了解,就知道我们天和医馆给人看病,是从来不挑人身份的。只要来到这里,无论你是后宫嫔妃,还是民间村妇,我们都是一样地问诊。贵妃娘娘你说得对,我们是对澈王妃例外了,但那是因为澈王妃对我们天和医馆有恩,我们是为了报恩。除了她之外,我们天和医馆不会对任何人破例,所以,如果要看病,请让病人自己过来。”
其实肖大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