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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老爷和成夫人正暗自猜测着这位公子是谁,一旁的成悠夏已经唤出了声,“隽王殿下。”
他们二人一听此言,便赶紧向司空隽给行了礼,“见过隽王殿下。”
司空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成悠夏,稍稍愣了一下,然后道:“免礼吧。”
成悠夏起身之后,方才带着明丽的笑意道:“这是我的父母。我的嫂嫂……隽王殿下您之前已经见过了。”
“原来是成老爷和成夫人。”他们来这里也是为了恭贺澈王妃有喜的事情?
稍稍寒暄了几句之后,那成老爷和成夫人便是告辞了,不过在回去成府的马车上,成夫人不禁看着成悠夏问道:“你跟那个隽王殿下很熟悉吗?”
成悠夏手指撑着下巴想了一下,“不算熟悉吧,只见过一面,一起吃过一顿饭而已。”说着就是看向一旁神色有些恍惚的孟亦涵,道:“当时嫂嫂也在啊。”
正在兀自想着心事的孟亦涵,突然听到成悠夏提起自己,连忙回了神,道:“怎么了?”
成悠夏犹自道:“刚刚母亲问我跟隽王殿下熟悉不熟悉,我就说我们一起吃过一顿饭,当时你跟哥哥都在的。”
孟亦涵闻言这才看向成夫人,轻声道:“是啊,当初隽王殿下刚搬进王府,澈王妃就邀我们一同过去吃顿饭给隽王庆祝一下,那隽王殿下被软禁在宫中那么多年,也没什么朋友,所以……”
成夫人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了。她如何不知道孟亦涵是因为何事而心不在焉,说起来,自从亦涵嫁进自己成家以后,照顾夫君、侍奉公婆、关爱小姑子,没有一样做得不尽心的,府里的下人们对她也很是尊敬,自己一直都很庆幸找到了这样好的一个儿媳妇,可是如今……她真的觉得有些愧对亦涵了。
……
不久之后,澈王妃有了身孕的消息也是被皇后派人送到了西山的行宫。此时的皇帝已经卧床多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面上也不禁露出喜色来,好啊,如今澈王也有孩子了。
想了片刻,皇帝对一旁站着的李公公道:“你去吩咐下去,让那些人暂停行动,先不要动澈王妃,等到她生下孩子之后再说。”
“是,奴才这就去。”
看到李公公离开,皇帝这才靠在软枕上缓缓顺气,他本以为自己在有生之年是看不到澈儿的孩子出世了,不过照这日子来算的话,说不定自己还能撑到那孩子出世的时候。只不过……这原本定好的计划得往后拖延了,这苏洛宁算是暂时逃过这一劫。不过,料想起来,这澈儿和那苏洛宁的孩子定会是极出色的,说不定又是祈灵国的一任国君呢。想到这里,皇帝的面色竟也好了许多。
而很快,皇上赏赐下的东西也是送到了澈王府。看着太监送过来的礼单,苏洛宁半倚在床上,不禁啧啧道:“你们皇家的子嗣果然值钱,我这还没生呢,就已经送了这么多的东西过来了,皇后娘娘刚赐下了一波,皇上的赏赐这又紧跟着来了。”
一旁的司空澈却是含笑道:“依我看,这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怎么了?”苏洛宁抬眸疑惑地问道。
“当初太子妃初怀孕的时候,父皇可是什么东西都没赏赐,所有的东西都是母后赐下的。”
听了这话,苏洛宁也便是把手中的礼单扔给了司空澈,司空澈猝不及防,连忙接住,问道:“怎么了?”
“烫手。”
司空澈闻言不由淡淡一笑,“是有些烫手。”
“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故意做给太子看的?”皇上在皇位上也呆了这么多年了,不可能连这些事情都没有想到,他却仍是这样做了,这不分明是要挑起司空景对澈的嫉恨吗?那司空景对澈本来就很有些敌意了,如此一来,定会变本加厉。
苏洛宁觉得自己真的有些搞不清楚皇上的意图了,你要说他想让澈做皇帝吧,可是之前他在行宫病倒的时候,却是把朝政大权全部交到了太子司空景的手上。可你要说他不想让澈做皇帝,之前又是让澈跟他一起去祭天,又是对澈委以重任的,而现在更是对澈和司空景的孩子这么明显地区别对待。皇上这样的做法,不是相互矛盾吗?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对于这个问题,司空澈心中却已经有了些答案。他并没有告诉苏洛宁,之前父皇已经在试探自己是否有想做皇帝的意思,当时父皇给自己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只见司空澈在苏洛宁的床前坐下,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你只要安安心心地养着,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
苏洛宁正待应声,却听得外面有侍女道:“王爷、王妃,肖大夫派的人来了。”
“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那侍女便领了一个女子进来,只见那女子低头俯身向司空澈和苏洛宁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民女陆英,是天和医馆肖大夫的徒弟,受肖大夫之命,前来照看澈王妃。”
苏洛宁见状不由含笑开口道:“陆英,我们之前在天和医馆里见过很多次,彼此也很熟悉,就不用多礼了,此番我腹中的胎儿便麻烦你了。”
“王妃客气了,陆英定当竭尽所能。”
那陆英方是抬起头来,却是看着苏洛宁沉声道:“陆英还有一件隐秘的事情要跟王妃说。”
苏洛宁会意,便是吩咐了房间内的侍女都退下,这才问道:“何事?”
那陆英应道:“此事是师父在我来之前,嘱咐我要告诉王妃的。就在前日,太子妃让她的侍女去医馆里请师父到太子府为她诊脉,可是师父向来有不上门看诊的规矩,那侍女自然是无功而返。到了昨日,那太子妃亲自到了医馆,请师父诊脉,问的却是腹中胎儿究竟是男是女,师父觉得太子妃多少跟王妃您有些关系,就让我跟您说一声。”
苏洛宁听完这话之后就明白了,如今自己跟太子妃都怀有身孕,这皇长孙是谁,端看自己跟太子妃谁生下的是男孩儿了。之前自己还未怀有身孕的时候,太子妃还能悠哉悠哉地等消息,可是自己这怀了身孕,太子妃便是坐不住了,因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了她肚子里孩子的地位啊。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真因为如此,自己这才托了肖叔叔给自己派一个人过来,也好防着有什么人在自己身边动手脚,毕竟这皇室中人一个个都是如狼似虎啊。
司空澈闻言亦是冷哼一声,“那太子妃想来是着急了。”不过,恐怕着急的不止是她一人。
想到这里,司空澈不由抬手抚上苏洛宁的肚子,含笑道:“小家伙啊,你这还没出生呢,就搞得这么多人寝食难安,你也算是了不起了。”
苏洛宁见状不由拍了一下他的手,笑着道:“这孩子怕还没成形呢,你说这些干什么。”
一旁的陆英闻言也是不由一笑,随即道:“我先来给王妃诊一下脉吧。”
这陆英心里也明白澈王妃为何要叫自己过来,这皇室中的事情,自己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坊间传闻也听说过不少,澈王妃这是担心有人会暗害了她肚子的孩子啊。
皇宫中,皇后派到澈王府去的嬷嬷照例回皇宫向皇后汇报这些日子澈王妃的情况,而那被派去照顾太子妃的嬷嬷竟也是今日来了,两人便是撞到了一起。
皇后先是问了太子妃的状况,得知情况安好之后,这才向另一个嬷嬷问起了苏洛宁的情况。
那嬷嬷低首应道:“澈王妃也无什么大碍,不过大多事情却也轮不到奴婢来插手。”
皇后闻言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嬷嬷应道:“澈王妃从那天和医馆找来了一位女大夫,一应吃食用具,全由她照料,奴婢倒是成了一个闲人。”
“天和医馆?是林老先生的那个天和医馆吗?”皇后诧异地开口问道。
“正是。”
“她竟然能请动天和医馆的人?”还贴身照顾?这苏洛宁的面子好大,想当初自己要请那林老先生进宫做太医,他都没有答应。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是何缘由了,总之澈王妃自己也是谨慎得很。”
皇后闻言,却是对那嬷嬷道:“她如此谨慎,我倒是放心了。”
“行了,你们两个都回去吧,好生照顾着,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
两个嬷嬷这才行了礼,退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之后,那照顾太子妃的秋嬷嬷眼珠子一转,不由看向身旁走着的樊嬷嬷,道:“你也不生气?连我都替你抱不平了,你也是皇后娘娘亲自指派到那澈王府照顾澈王妃的人,却被澈王妃给晾到一边,所有一切都由那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来操持,澈王妃这不是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吗?委实气人,澈王妃这也太放肆了。”
第190章 准备嫁妆(二更)
那樊嬷嬷闻言不由转头看向秋嬷嬷,只淡淡一笑,应声道:“也没什么好生气的,皇后娘娘派我过去不就是为了照看澈王妃吗?如今她自己找了别人照看,我倒是乐得清净,俸银也不少拿,我何乐而不为呢?”
这樊嬷嬷在皇宫里也是呆了许久的人,不至于听不出秋嬷嬷话里面的挑拨之意,都是在这勾心斗角里打滚儿的人,谁不知道谁啊。自己可不会上她的当,自己在澈王府里呆着这几日也算看明白了,那澈王妃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就连澈王府的下人们私下里都在说,宁愿得罪澈王殿下,都不要得罪澈王妃,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得樊嬷嬷这样说,那秋嬷嬷尴尬一笑,“也是,也是……”
等到秋嬷嬷回宫之后,便也是把这番话告诉了太子妃,她知道这些日子太子妃为了澈王妃怀孕的事情没少忧心。你说这两个王妃同时怀了身孕,谁生下男孩儿,那谁就是皇长孙的母妃,太子妃可不得焦心吗?
这要是两个人都生了男孩儿,或是都生了女孩儿,那倒还好,怕就怕太子妃生下的是女孩儿,而那澈王妃生下了男孩儿,如此一来,那澈王妃的儿子就成皇长孙,丢了面子的就不仅仅是太子妃,还有太子殿下了。
太子妃听了秋嬷嬷这话之后,心中自然是不悦,“你是说母后竟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怎么可能?!苏洛宁这么做完全就是不把母后派去的人放在眼里,母后竟然连一句话都没说?这可一点都不像自己认识的皇后娘娘啊。
“是,皇后娘娘不仅没有责怪的意思,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澈王妃这般谨慎,她就放心了。”
太子妃听闻这话,心气自是不平,一下子就把手边的玉质茶杯狠狠掷在地上,只听得一声脆响,暗茶杯顿时摔在地上,碎裂成了几片,里面的茶水也尽数泼溅在了出来,可好巧不巧,此时司空景刚好从外面进来,那茶杯这个摔在他的脚下,里面的茶水也是溅在了他的衣摆上。
司空景见状不由深深皱眉,沉声道:“你在做什么?”
一听太子殿下的语气里明显带上了怒气,那一众侍女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太子妃见状也是吓了一跳,连忙由着侍女扶自己起身向司空景微微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请太子殿下恕罪,臣妾不是有意的。”
司空景看了她一眼,这才迈步走了进来,一边沉着脸色问道:“这又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儿?”
太子妃偷眼打量着司空景的神色,然后用十分委屈的语气道:“还不是母后对澈王殿下太偏心了。”她知道司空景对苏洛宁有情,所以故意没有说澈王妃,而是说皇后对澈王殿下偏心,这样才能让太子跟她一起同仇敌忾。
司空景听得她说这样的话,却早已是烦了的,这个女人就是计较得太多,总觉得所有人都偏心,都对她不好。
“母后怎么偏心了?”
“今日秋嬷嬷进宫,刚好碰到了被母后派去照顾澈王妃的嬷嬷,那嬷嬷向母后禀告说,澈王妃完全把她晾在一边,自己在外面找了一个女大夫来,吃穿用度全由那女子来把关,就连母后派去的那嬷嬷都是擅动不得。您说她这不是枉顾母后对她的关心吗?可奇怪的是,母后听了之后竟一点也不生气,这要是换了我这样做,母后不定要怎么责罚我了呢。”
想起就气恼,皇后娘娘对澈王殿下偏心也就罢了,那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可为什么对苏洛宁也这般偏心?
司空景听了她这话,却只是淡淡地道:“你若是想从外面找一个女大夫来时刻守着你,经手你的吃穿用度,那我也可以去跟母后说,你大可不必在这里发酸吃醋。”
太子妃一听这话,顿时不言语了,从外面找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