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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死,臣寿与天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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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动,便看到刘册开口。
“别动。”
刘册抬起头,那双丹凤眼似乎带着笑意,没有一丝挪揄的意味,仅仅只是笑意。
“这幅桃下仙童图我可马上就要完成了,仙童若是走了,你可就的赔我的画了。”
那是一个不算好,但也算不上差的相遇。
那时候刘册脑子还没有坏掉,人也是正常的,长得更是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虽然我一直说刘册丑,但其实刘册是出了名的美男子。
刘册画好了画,便收起了,也不让我看,只是盯着我看了良久良久,然后就展颜,“昨儿又梦到了我的良人,没想到今日就遇到了,莫非浮浮沉沉我还没有醒来?”
当时我不知道刘册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记得刘册过来轻薄了我一下,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拿手一直摸我的脸。
我踢了他一脚,把人给踢摔了,他却拉住着我一块滚下去。
草上的露水还残余几分,衣衫湿润了大半。
刘册后知后觉的摸了摸后脑勺,似醒非醒,“不是梦?”
我生怒了,起身就跑,结果又被刘册给抱住了,他似乎很高兴,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
“原来梦里的人是你,真的存在着的。”
当时刘册笑得跟个傻逼似得,大概就是那时候,我就觉得刘册的脑子,坏掉了。
后来我实在烦不胜烦,非常生气,刘册无奈给我赔罪,问我住哪儿,说送我回去,我随意编了个地方,只想赶紧甩掉这个疯子。
结果刘册不屈不饶,拉着我就上了马车,说一定要送我回去。
我不愿把武英帝说出来,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没什么家人的,武英帝对我很好,可是前不久出了迷雾森林,那段暧昧的时间我还没怎么反应得过来。
刘册也不恼,就带着我去了酒楼,我想跑,可他身边有暗卫,我跑不掉,也甩不掉。
就在酒楼里面,我俩出事了。
也没出什么大事,似乎是酒楼里面的老板会错了意,以为刘册带人来就做坏事的,就在酒菜点心里面加了药,那老板也是个实在人,加的药都是好东西,吃下去后那感觉很难受。
我跟刘册,说干了点什么吧,还真算不上,可说没干点什么吧,也说不过去。
最后刘册送我回的武英帝身边,我很生气,导致我对刘册的印象特别的差,无比的差。
谁知后来刘册却不屈不饶了,说要跟我义结金兰,非要跟我成为兄弟,还让我一直留在明城。
当时武英帝的脸色很难看,我的脸色也很难看。
直到后来刘册的脑子越来越坏掉,干的事越来越让人无语。
我算是真的看清楚了这个人,合着就是一个人傻钱多的闲散王爷!
这些事原本我是打算烂在肚子里面永远都不跟武英帝说的,事实上这辈子我也没想把这段过往给翻出来。
但是老天爷偏偏就是不长眼,就是让过往云烟的事一一再来一遭。
何必呢,我觉得。
所以在发现旁边的马车过来后我下意识的就跑进了自己的马车里面,坚决的不出来。
实在不想跟刘册见面,不为别的,为我好,也为他好。
这辈子不见,或许就没了上辈子的那些事。
我也不知道是我运气不好还是刘册运气不好,总之两人还是别见面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国庆快乐~
谢谢 苏茉 宝贝儿的地雷哈,非常感谢
另外有没有愿意跟我打王者的宝贝儿?
有愿意跟我打王者的宝贝儿可以微博私信我哈,我目前铂金,死活升不上去钻,叹气,求来个宝贝儿带飞我QAQ


第23章 前尘往事——子车弓良
人生如梦,为欢几何。
子车弓良觉得,他这一生,恰应了这一句的话。
今年开春的时候他称帝了,武周帝,这是他的称号。
他成为了帝王,可也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他的亲人,所有的,全部都死了,尤其是他的哥哥,前任帝王,子车藏。
“陛下,今年开春百花齐放,陛下可要充实后宫?”宫殿之中,跪在下方的宦官这么说道。
他叫安子,自称他称帝后一直都很信任其人。
子车弓良突然就觉得了无生趣,将目光移向外面,“御花园花都开了吗。”
“回陛下,开了不少,皇后娘娘近来似乎也喜欢去游园。”宦官这般说道。
子车弓良垂下目光,他对自己所谓的那个皇后没有一丝感情,若是以前顾念着对方身份还要处处忍让一分,如今天下统一他已称帝倒也不用再虚情假意对她。
不过子车弓良想起了那年的盛夏,那年的盛夏花儿开得很是娇嫩。
“去看看吧。”子车弓良近来似乎总是喜欢回忆以往的事。
幼时的,年少的,那些记忆像是黑夜之下的潮水,总是能轻易蔓延了他。
虽是开春,御花园还是带着几分凉风,子车弓良站在走廊里,看着那些被修剪好的花草树木。
只有死物方是最乖巧的,一举一动全由着你的喜怒,高兴了便剪了,不高兴了便毁了。
子车弓良站在走廊上,沉默的看着,似乎时间被定格了一般。
附近总有侍卫巡逻,这些人的职责只有一个,便是保护他的安危。
子车弓良却是觉得讽刺,想当年,多少次生死存亡之间,又有多少人记得他的死活。
可现在他成为了帝王,为他前赴后继的人多不胜数。
不,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着他。
今天的阳光很好,走廊上被投下一排阴影,子车弓良伸出手,看着那些被投射在自己手上的阳光微微失神。
那年的盛夏,似乎也是这样的阳光。
温暖的阳光,安静的屋子,屋外不停犯人的蝉鸣。
对于更幼时的记忆其实子车弓良并不怎么记得清了,或者是不怎么想要记起。
他记得他小时性格孤僻,更是因为身子弱沾上了一身的药味,小孩子不喜欢苦的,没什么人愿意跟他玩。
所有人都赞扬他的哥哥,他只能安静的在屋子里面看着,看着他的哥哥一步又一步的变得无比的优秀。
其实当时的他无比羡慕甚至是嫉妒他的哥哥,而他只能阴暗的躲在背后,露出一双阴沉的眼睛看着这一切,连眼中的嫉妒都不敢放出来。
后来子车家与徐家交好,徐家也有两兄弟,徐家的大公子跟他的哥哥很像,总是那么的轻易的就达到了长辈的期望,总是被寄予了无数的希望在身上。
于是,在看到徐悠的那一刻子车弓良以为自己会找到一样的同伴的。
但是徐悠跟他不一样。
事实上,子车弓良在看到徐悠的第一眼是讨厌他的,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他。
那一眼,也是在夏天,那个唇红齿白的孩子,看上去就觉得这人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第一次,子车弓良出现了比嫉妒还要难以言明的情绪。
他分不清了,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但是他讨厌徐悠。
他总是躲在暗处,总是拿着阴森森的目光看着徐悠,不知道是想要威慑住徐悠还是想要博得徐悠的关注。
当然,他们也不是全然都是这般陌生。
偶尔,徐悠也会找他玩。
他身子弱,总是待在屋内,夏天身上也是凉凉的,徐悠怕热,每当这时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凑过来,拉着他的手,想要他跟在一块。
那时候,子车弓良不知道是该喜欢还是讨厌。
记忆之中的亲近变得模糊起来,夏日院子里,大大的摇篮里面他跟徐悠抵足而眠,那是唯一一次他跟徐悠那么亲近,孩童时候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睁大了眼睛茫然又懵懂的看着。
对的,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他觉得他更加讨厌徐悠了,他分不清那是什么,于是他便定义为讨厌。
他并不愚蠢,事实上他很聪明,他知道父亲的期望都给了哥哥,他也知道徐悠非常喜欢哥哥。
也因此,他做了许多可笑的事情。
徐悠喜欢蝴蝶,哥哥会画很多蝴蝶给他,而他对此嫉妒,于是去收集了一盒子的毛毛虫故意去吓哭徐悠。
当时他自以为是的以为是发泄,其实又何尝不是固执呢。
因为那天晚上他尝试过也画出漂亮的蝴蝶出来,但是他不如哥哥,丹青方面似乎对于他来说有些困难了,画了一晚上,全部都是丑陋的扭曲的蝴蝶。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让徐悠喜欢蝴蝶好了。
那些可笑的执着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他似乎总是用着一种愚蠢的方式,做着一些愚蠢的事,最后得到的,自然也不是自己所想要的。
那个夏天,尽管有着那些愚蠢的事情,可他还是觉得怀念,似乎像是一种说不出的慰藉。
枯燥的人生似乎并不那么乏味了,也不那么了无生趣了。
春雨秋霜,岁月无情。
他执着的,固执的,用着一种无比愚蠢又可笑的想法去接近,去获得那么一点点慰藉。
因为,这比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好太多了。
他害怕又回到了以往,安静又宽阔的屋子,只有他一个人,空气之中弥漫了苦涩的药味,安静得连灰尘的声音都能听到。
时光荏苒,然后他们要搬走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
他讨厌徐悠,可是更讨厌没有徐悠在的地方。
被迫坐在马车里,他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徐悠很不舍子车藏的离开,吵着要一块,子车弓良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果然,他不舍的只有哥哥。
“二哥,不去道别吗?”子车妙禾坐在旁边安静的问道。
子车妙禾跟他不一样,她似乎天生就是个安静的性子,总是沉默的在后面看着一切。
“我讨厌他,不想去。”子车弓良依旧说出违心的话。
“娘说过不了几年我们还是会回来的,二哥其实也很不舍的吧。”
子车弓良把车帘放下了,沉默着不发一言。
子车妙禾也安静了下来,原本她就是一个安静的性子。
过了一会,子车弓良又把帘子掀开了,他看过去,看着徐悠在子车藏的怀里撒娇,看着徐家大哥在一旁小声哄着又一脸无奈的表情。
那时候,徐悠真的是一个被人完全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孩子。
“你说,如果我不讨厌他了……”子车弓良开了一个口,但意识到什么又没说下去了。
子车妙禾只是疑惑的看着子车弓良,发现子车弓良什么都不想说之后也没问。
子车弓良依旧只是在车帘的后面看着徐悠,目光却是没有以往的阴沉。
呐,我不讨厌你了,如果我也愿意把你捧在手心里,你能不能……
也像喜欢哥哥那样
喜欢一下……我?
“陛下!”
子车弓良猛的回神,记忆就此被打断。
他转过身,看着旁边不知何时过来的皇后,神色漠然。
“何事。”
子车弓良对自己所谓的皇后没有一丝感情,甚至他从未碰过对方,当然,对方也是知晓的。
他需要一个皇后稳固后宫,而皇后需要她的身份存活下去,很完美的一桩生意,不是吗。
“今年刚刚上贡了上好的茶叶,陛下要去喝一杯吗。”皇后低声轻声说道,说不出的温顺臣服。
当然,这只是表面,子车弓良清楚自己的皇后是个怎样的人。
他挥手,“国事甚忙,皇后的心意朕领了。”
言罢,他连一个眼光都没有施舍给对方,便回了自己的内殿。
回了内殿,他处理完折子,再抬起头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他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看着旁边的安子,问道,“徐悠今日如何。”
“回陛下,徐大人今日依旧在府里不曾外出,对外一直说是在养伤。”
子车弓良把又一份弹劾徐悠的折子随手扔到一旁,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他那伤,养了三个月还没好么。”
“或许是徐大人身子弱,总有一天徐大人会明白的。”
子车弓良吐出一口气,又将旁边画完的画拿过来展开,上面的徐悠,百花丛中,蝴蝶纷飞,里面的人一脸温和,似乎天地的光亮都融进了他的眼中,可以看出,画这幅画的人,到底融进了多少的心思。
看了一会,子车弓良又收起来了。
当初搬走之后,他一直苦练画技,后来他画了很多很多幅,有好的,也有带着他肮脏心思的,有笑着的,也有哭着的,甚至有的都可以作为避火图了。
这些画卷都被他锁进了箱子里,放在寝殿内宫之中,却唯有这一幅,总是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仿佛带着童年的那个梦,还有童年的遗憾。
人生如梦,为欢几何。
“罢了,来日方长……”他低声喃喃。
之后,便是无尽的黑夜。


第24章 前尘往事——徐悠
那是一个雪夜,一个冷到骨子里面的雪夜。
徐悠跪在武英帝的灵堂前,他近来总是时常来武英帝的灵堂,这本是不合礼数的,但是子车弓良却也默认了。
子车弓良登基的时候就在开春之分,也不过还有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朝堂上的政务也全是子车弓良一手处理,甚至暗地里清洗了不少之前武英帝的旧部。
徐悠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他怕死,可到了现在,似乎觉得好像生死已经被置之身外了。
深夜,大门紧紧关着,屋子里面点着无数的蜡烛,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热乎劲。
徐悠呆呆的坐在灵堂前,他在想着一些很久远的事。
这些年东征西战,他跟随武英帝南来北往,两人之间还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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