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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3年第3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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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同时,日本在上海的驻屯军、日本本部、关东军均有异动,大量迹象表明,日本将对上海动武。 
  蒋的复职,真的只是三五天的事了。 
  1月下旬,在溪口老家养好身子、想明白了一些问题的蒋介石,优哉游哉地带着一大群侍从、警卫,由老家的艄公、脚夫护送,从水路出发,沿途过宁波、经杭州,一点都不着急地向南京进发。乡亲知道他行将复职,人人兴高采烈地欢送,鞭炮声响彻了溪口小镇。一坛一坛的米酒被乡里人抬回,溪口比过年还热闹。连极其骄傲、看不上乡间人的宋美龄,也感动于这种浓浓的乡情。 
  年轻力壮的子弟,艳羡地看着那些又要随同去南京当大官、享大福的邻居。蒋介石站在船头,他频频挥手,向乡亲们道别。他目光迷朦,似乎在远望南京,远望中国。船越行越远,奉化水乡的景物渐渐模糊了,渐渐看不到了,这时,邓文仪才小心地奉上大衣,提醒他“船头风大,请校长进船舱休息”。 
  但,并不总是那么闲适。多少次,他经历失意时,总是在那个小镇,积蓄力量,思考总结,遥控南京,在宁静的氛围里,进行着各种惊心动魄的计划。此时,蒋介石更像任何一个面对新挑战的大人物一样,用平静来掩饰自己心里的澎湃情感,自己的王霸雄图。 
  “老家多好,老家人多好……”蒋介石喃喃自语。 
  但更好的是权力。就在他离开老家的这几天,他终于在杭州紧急召见了腾杰、贺衷寒、康泽三人。这三人是力行社“筹办最力者”,他们在前往杭州的路上,就议定见面时称谓蒋介石为“领袖”,而不是原本的“校长”。 
  这个称谓结合蒋介石对那个法西斯意大利“领袖”的兴趣,是此后几年历史精确到极点的一个预言,一个伏笔。然后,在杭州迷人的西子湖畔,夕阳斜斜照射着雷峰塔的时候,一场关乎民国命运的对话开始了。 
   
  关于蒋介石密召三人时的对话,资料非常简略。一些历史学家也只是含糊地谈到,“他开始的态度并不明朗……他同他的学生一样,对政府内部存在的士气低落、追求个人私利、腐败等现象也表示了忧虑。此外最重要的是,他了解到这些军官对他个人的忠诚”(《蓝衣社的建立》)。 
  然后,他先是宣称自己支持他们。“但是,”他话锋一转,“你们年纪很轻,经验不足,怕做不好,让我来指导你们吧。” 
  片语释兵权后,他又表示了他对力行社组织状况的“不满意”。他说,他需要一个更“正规一点”的组织。于是他指令三人立即制定《章程》和《纪律条令》,并且,要多注意借鉴“复兴的德国和意大利运动,或日本的武士道精神”。 
  密谈一个多小时后,腾杰等三人起身告退。这时,一个颇为戏剧化的细节又发生了,蒋介石告诫道:“你们是我的学生,领袖,别人叫我可以接受,你们还是要叫我校长。”但颇谙蒋介石风格三昧的康泽,从这片语里立即知道,从此以后,“领袖”称谓将弥漫在二郎庙乃至南京了。 
   
  得到蒋介石的支持后,这群年轻的军官,开始展现出惊人的才华。他们抱负远大,忠诚团结,行动迅速,仅仅这一点,在那个离散时代,在“一盘散沙”的权力构架中,就决定了他们的作为。何况他们的背后,是一个当时中国最有力量的军人;何况,在他们这里,集结了这么多的背景、阅历、思考方式和特长。 
  他们注定要崛起。 
  在接受了蒋介石支持的那些人里,包括着各种各样或清晰或模糊的面目。他们平均年龄30岁,大多毕业于黄埔前四期,一般都出洋留学过,但地位大多还都处在中下级别。在组建力行社以前,他们的前途莫测,才能参差,有的还一直是不得志的可怜虫,比如戴笠。 
  但自从组成力行社后,他们以一个群体的面貌出现,渐渐领导起后来席卷全国的蓝衣社运动。在3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们成了中国青年的领导人。虽然分化开始了,有的发迹,有的沉沦,有的权可倾国,有的身败名裂。蓝衣社给他们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舞台。 
  在3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们用千奇百怪、层出不穷的方式,执导着短暂的中华民国三次复兴运动中的一次。这三次运动,都由青年发起,但只有它承前启后:它是前一次黄埔初潮的继承,又为后一次,就是15年后蒋经国领导的币制改革、社会改革工程,提供了自己的遗产——三民主义青年团。 
  三次复兴中,它持续时间最长,声势最为浩大。 
  这也是最不光彩的一次。虽然在几十年的时间里,众多的观察者都只能对它进行某个片段、或某个具体事件的阐述,但所看到的,哪怕是那些较次要的活动,其蓄谋、策划、组织、手段,也无不令人毛骨悚然。至于它所组织的暗杀自由主义学者、迫害民主人士的最臭名昭著的活动,更让后人不愿看到它再出现,并渴望产生它的土壤,也永远过去。 
  仅仅从康泽所起草的简洁的《纪律条例》,就可以看出这个组织的阴森面目。连写着《条例》的纸张上,都飘泛着恐怖组织的残暴气息: 
  “(1)不得违背主义和领袖; 
  (2)不得违抗命令; 
  (3)不得泄露机密; 
  违犯以上各条之一者,处以死刑 
  (4)不得有小组织活动; 
  (5)不得偷生怕死; 
  (6)不得贪赃枉法; 
  (7)不得吸食鸦片; 
  (8)不得娶妾; 
  违犯以上各条之一者,处有期徒刑至无期徒刑。” 
  他们用自己拟订的条例,来替代法律!而且条例制定得如此宽泛,可以让组织内有权势的人随意裁决,生杀予夺,随心所欲。这是一群无法无天的人。 
  更可怕的是,他们不仅仅对自己残酷、凶狠,他们还要以这样的规则,来引导整个的中华民国,来买断青年的未来,并试图永远地禁锢住人的思考,禁锢住作为子孙的我们。在其鼎盛时期,他们在所有青年人聚集的地方,设立了无数组织,控制内、外围人员在50万到100万人之间,并把数以千万计的青年,拉入他们所控制的社会活动。 
  他们的影响还延续到了1938年蓝衣社解体以后,并一直到了1949年。仅仅1944年他们所号召的“十万青年十万军”知识青年投军运动,就把十几万青年训练成党化教育最彻底、战斗力最强的部队,然后送上内战战场。在同室操戈的战争中,10余万人大多阵亡、负伤。 
  所幸,民众并不总是愚蠢的。 
   
  3 
   
  康泽之外,腾杰在《章程》里,也勾勒了层次鲜明、金字塔状的组织图形。 
  力行社是业已存在的,它由黄埔学生和少数优秀人物组成,其选拔、入社,均需有两名成员推荐,蒋介石亲自批准。它是蓝衣社组织的领袖层,指导着整个蓝衣社的未来,并操纵着所有下级“团体”成员的前途和生死。它规定,除非组织解体,其成员终生不许退社,违背者处决。这是蓝衣社的第一条铁律,叫做“生的进来、死的出去”。 
  这时,力行社的成员就是在二郎庙的60多人;直到蓝衣社解体时,它也只发展了300名成员,顶多也就是后来土肥原机关所说的“528人”。那时,进入力行社已经变成一种殊荣,它不仅可以为自己带来特殊的擢升机会、结识高层的便利,如果“组织上”不追究的话,经常还可以躲避法律的制裁。因为力行社的态度,一般来说要比法律管用得多。 
  “生的进来、死的出去”的铁律,同样适用于蓝衣社还不存在的下级组织。腾杰计划在力行社的底下,设立“革命青年同志会”和“革命军人同志会”两个二级组织。军人会面向军官,它将以力行社成员一开始就控制了的黄埔同学会为“掩护和利用机关”,各地的黄埔学生,年年一拨甚至几拨的中央军校毕业生,都将被纳入它的轨道。 
  革青会则面向军界以外的“精英”,党员、文人、警察、学生领袖、新闻记者、中产人士等,都在它的目标之列。与军人会的首脑一样,它的首脑清一色地由力行社成员担任。只有这样,“以黄埔学生为领导、结合全国文武精英”才能落到实处。 
  这就是1932年初腾杰所规划的蓝衣社。用晚年腾杰的话来说,它将成为涣散的民国社会,一个隐蔽的“核心组织”,并领导起一个“精英”的而非群众性的社会运动。 
   
  现在,万事俱备,蓝衣社兼有正剧、悲剧、闹剧等多种意味的历史,似乎可以正式开幕了。2月下旬,已出任军委会委员长、当时正忙于上海防卫的蒋介石,再次召集腾杰等人密谈。 
  这个见面带有浓厚的神秘色彩。在南京2月的阴冷夜晚,28名军官奉命赶往远离市区的中山陵园附近的一处平房。或者,蒋介石是想借助中山陵崇高威严的神秘感,以完全接管力行社的权力? 
  干国勋在《回忆录》里曾详细描述了前往中山陵的路途: 
  “先一日由腾杰亲往每一人处,用口头通知,以示郑重……场外没有设置岗哨卫兵,仅由戴笠一人负责联络、警卫之责……没有议程,也不拘形式。蒋先生坐在靠西北面墙壁的一端,上悬总理遗像遗嘱,前置写字台,邓文仪坐在他右侧,面前置长方形茶几做记录……” 
  黄埔学生们无声地挺直了身板,像是开一个军事会议。但它事实上是重组中国社会的会议。要求来这么多人,也因为蒋介石老练的政治眼光,他要杜绝办事的人成为寡头。 
  蒋介石已伤心于黄埔学生中的党争。据说,在接见贺衷寒等三人时,他曾经集激将、留余地、先拒后予等手段于一身说:“你们组织不起来的。今天组织起来,明天就闹意见……不过,也可以给你们试一试。”但从他在如此危急的军务中仍然抽身召会,就可以断定,不是“试一试”这么简单。 
  按照蒋介石的示意,军官们依据从黄埔毕业的时间前后,开始发言,陈述他们对国家的忧虑和希望。第一个发言的是声望最高的贺衷寒。他挺身直立,满是情绪,慷慨陈辞,说到激动处眼含泪水,一下子抓住了蒋介石的心。此后,蒋介石一直屏声静听,没有发言。除非是口音极重的一两句话,在没能听清楚的情况下才要求复述。 
  贺衷寒整整讲了接近一个小时,才敬礼坐下。此后是胡宗南、桂永清等人。黄埔热腾的生活,训练出了军官的忠诚意志,也训练出一个个军官的好口才。他们的讲话一直延续到深夜11点,而这时只有7个人发言。 
  蒋介石是个生活规律非常严谨的人,见到夜已经深了,他打算回市区去。但是一席对话,已让他感慨万千。他被感动了。于是他宣布:“……明晚此时此地,继续开会。明天的时间不够,那就后天,一直到你们谈完为止。” 
  次日晚上,在一个黄埔二期学生发言后,戏剧性的情节发生了。已经谈过想法、表达过忠诚的桂永清又突然站了起来,要求允许他再次发言。 
  所有人,连同腾杰,都被他的大胆惊住了。 
   
  4 
   
  桂永清,江西贵溪人,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一期,时年32岁。经历龙潭、惠州等以艰苦著称的战役,他积军功年年递升,先后任教导团连长、第一军特务营长、编练团长等职。后作为第一批留德学生,被派赴柏林,学习装甲兵战技战术。 
  这是一个“实干家”。在德国,他曾以自己的吃苦耐劳、谦逊诚实,博得教官、同窗一片赞誉。他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掌握了以精深著称的德语;作为缺少理工知识训练的人,他更时常在深夜钻研课程。前后两年的拼死努力,终于获得回报,他最终以当期学员前三甲的优异成绩毕业。 
  毕业后,桂永清留在德国使馆担任武官职务。他的严谨习气、刻苦态度,也渐渐闻达于南京军界高层。不久后,军令部长何应钦以侄女配其为妻。 
  但,最能够表现桂永清形象的,却是隐藏在图书馆深处的一些陈旧文字。当年的一些独立报纸记载:1935年,蒋介石举行中国童子军大检阅仪式,是时桂永清任评阅长。当他巡视到满洲代表队时,他看到的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十个人。此时,桂永清一下子想起了满洲沦陷的土地。他不顾军人的威严,顿时泪流满面。如果不是还有评阅任务,他肯定会放声大哭。 
  一直到报告蒋介石时,桂永清仍然哽咽。 
  这是万余名童子军代表共同目睹的一幕,会场因此寂然无声。从满洲流亡到淞沪的几十个孩子,也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哭声连成一片。素来注重军仪的蒋介石,眼角也略略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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