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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3年第3期-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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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怪叫了一声,跌跌撞撞就逃出了办公室。 
  当晚书记又去找神汉,神汉不相信秘书的鬼魂能腾空到七楼那么高。神汉说,一般的鬼,是飞不到那么高的,只有生前练功的鬼,才会飞得高一点,但是七楼这么高,确实是很难飞上去的。书记肯定秘书生前并不练功。神汉就说,他算了一下,这个地方的风水,是不会再闹鬼的。他对书记说,说不定,是你眼花了,你是心里有鬼。魔由心生,一般这样的情况会比较多。 
  书记不相信是自己眼花,也不相信什么魔由心生。他说,在公路上看到秘书拦车招手,结果有一堆秘书的衣裳,这是明明白白的,不只是他一个人看到,司机也看到的,他还亲眼看着司机用一根树棍把这堆衣裳拨拉到路基下去的呢。还有,以前全单位的职工,都听到过咯咯咯的脚步声,不可能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了一个魔鬼吧? 
  神汉却认为,他亲自看的风水,那块地绝对不应该再闹鬼的。但是,既然书记亲眼看到了鬼脸,那么神汉就说,明天一早我跟你去看看吧。 
  神汉跟着党委书记走进他七楼的办公室,对窗外仔细察看了一阵,确实没有发现什么秘书的脑袋。书记就说,现在是白天,我担心一到天黑,他又会来的。 
  神汉就掏出一张符,托在手上,嘴巴里叽里咕噜地念一通,然后往党委书记的额头上一贴。书记说,赶快把它扯下来,我贴着这么个东西,还怎么出门呀?神汉就把符从书记的额上剥下来,又托在手上,叽里咕噜地念了一通,结果把它贴在了书记办公室的玻璃窗上了。神汉说,不管怎么样,有了这个,估计它是不敢再来作祟了。 
  书记将信将疑,但看着神汉自信坚定的表情,就信了他。书记说,好吧,就这样吧,有什么事再麻烦师傅吧。 
  神汉就告退。可是,他刚走出书记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将门带上,就听到一声怪叫。这一声叫,把神汉也吓得半死,他腿一软,差点儿没在书记办公室外的走廊里摔倒。 
  神汉都心里发毛,不敢进书记办公室去。他叫了两声书记,没有回应。他就下楼去叫人,叫了这单位十多个男子一起上到七楼来,大家在门外叫书记,但书记就是不答应他们。大家就说,书记不会是吓死了吧,或者被厉鬼咬断了脖颈吸干了血,或者挖走了心脏?大家仗着人多,硬起头皮,一二三一齐往书记办公室里涌。大家进去发现,书记倒在地上。但他没有死,他只是被吓昏了,掐了一下他的人中,他就醒过来了。不过,醒来后一直神志不清,说胡话。 
  至于那窗外,其实并不是秘书的鬼脸,而是一只京剧脸谱的风筝,在飘啊飘。这只风筝,绕在七楼办公室外的一根电缆上,东风吹过来的时候,它就出现在窗子口了。有时候,一阵风紧,它就贴紧在窗子的玻璃上,真的就像一个圆圆的脑袋,在瞪着屋子里的人。 


濯缨随处有沧浪
李国文 
  李国文,新时期重要的现实主义作家,著有长篇小说《花园街五号》、短篇小说集《危楼纪事》、《没意思的故事》等。长篇小说《冬天里的春天》获首届茅盾文学奖。近年致力读史随笔和散文写作,著有《中国文人的非正常死亡》等。其小说较早地以时空交错的宏大结构反思“文革”历史,反映改革开放;其随笔谈古论今,犀利辛辣,深受读者喜爱。 
   
  公元1536年(嘉靖十五年)冬十二月以前,在南京任吏部尚书的严嵩,说他是个文人,是个诗人,或者,加上“著名”,都是可以的。那时,他纱帽翅上的“缨”,还用不着“濯”。因为明代开国定都南京,永乐迁都北京后,仍在南京设了一个稍小的,与北京却是同样设置的中央政府机构。但是,派到那里去做官的,通常都属于非主流的二线人物,所以,在南京时的严嵩,很有时间游山逛水,吟诗作文,以风雅著称。 
  《列朝诗集》载:严“少师初入词垣,负才名,谒告返里,居钤山之东堂,读书屏居者七年。而又倾心折节,交结胜流,名满天下”。那时,号称分宜先生的严嵩,人望和文声,很说得过去的。这大概如荀子所言:“忍性然后起伪,积伪然后君子”,凡极善于遮掩自己者,通常都会以伪善,骗得大家的良好印象。当时,京都人士,“以公辅望归之”,可见对其期望值之高。 
  次年到了北京,来给皇帝祝寿,留在了翰林院修《宋史》,随之入阁,纱帽翅上的“缨”,开始抖了起来,按捺不住的本性,便逐渐暴露了。权力这东西,落在品质不佳的人手里,便是一种恶的催化剂。于是,“凭藉主眷,骄子用事,诛夷忠臣,溃败纲纪,遂为近代权奸之首”。这时候,连“濯缨随处有沧浪”那种假姿态,假清高,也没有了。 
  若是就诗论诗,以文谈文的话,对于严嵩此前的作品,应该说,既不是太好,至少也不是太坏,这评价大抵是相当的。《明史》称他,“为诗古文辞,颇著清誉”,也是当时和以后的公论。他的诗集《钤山堂集》,其实也有一些可圈可点的佳作。但清代修《四库全书》,就因人而否定其书。“迹其所为,究非他文士有才无行可以节取者比,故吟咏虽工,仅存其目”,这是中国文学史上“以人废文”的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其实,甚至王世贞,尽管其父王是被严嵩镇压的,但他对严嵩的诗文,并不因父仇而持否定态度。“孔雀虽然毒,不能掩文章”,这位文坛领袖的公允评价,比之时下小肚鸡肠的作家诗人,要有气量得多。 
  无端世路绕羊肠,偶以疏懒得自藏。种竹旋添驯鹤径,买山聊起读书堂。开窗古木萧萧籁,隐几寒花寂寂香。莫笑野人生计少,濯缨随处有沧浪。(《东堂新成》) 
  这首诗倘若不标明为严嵩作,短短八句,将归隐之心、山林之念、安贫之道、遁世之想形容出来,也还具有一点意近旨远、趣雅情真的境界,很难与1536年以后的那个权奸巨贪的丑恶形象吻合到一起。由于严嵩是个被历史唾弃的人,他的著作也就随之湮没。如今,即使“国图”、“首图”,找他这部诗集,也是蛮费事的。 
  由此,比起近年来忽然行情飙升的周作人,真为严分宜的不走运抱不平。他要是在阴曹地府的哪条大街上,碰见这位伪华北政府的教育总长,一定会对他说,老兄,别看我不当汉奸,比起你当过汉奸的,待遇差远了。唉!谁让共产党不待见你呢?这倒成全了你,恰巧那些不待见共产党的人,借抬举你,高看你,来敲打共产党实行的文化政策,以求得一泄敌意的快感。于是,你老兄成为一代宗师,成为文学经典,你写的每一个字,包括你放的每一个无味的屁,铺天盖地而来,真是好让我羡慕哦! 
  一直在南京坐冷板凳的严嵩,发迹太晚,等到为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其年56岁。等到官拜武英殿大学士,入值文渊阁,受到明世宗朱厚重用,是嘉靖二十一年的事,老先生已年过花甲,高寿62了。那时,虽无到点退休一说,但他不能不考虑到上帝留给他贪污的年头,无论怎样抓捞,为时不是太多。于是趁早赶快,将他实在不成样子的“短项肥体,眇一目”的儿子,提拔起来,作为膀臂。这样,独眼龙得以“由父任入仕。以筑京师外城(功)劳,由太常卿进工部左侍郎,仍掌尚宝司事。剽悍阴贼,席父宠,招权利无厌”。(《明史》) 
  严嵩没想到,他竟活到89岁,与其子联手作恶的“贪龄”,打破中国贪官之最,这就是李慈铭在《越缦堂日记》里论他的:“名德不昌,而有期颐之寿”,“老而不死谓之贼”了。数十年间,钱财捞得太多,坏事做得太绝,这两父子,便成为中国历史上的顶尖级权奸巨贪。 
  《明史》描画这两个人,形象颇有点滑稽。一个肥粗,一个细瘦,一个矮矬,一个高挑,一个是独眼龙,一个是疏眉目,怎么看,不是一家人。后读谈迁的《谈氏笔乘》,引赵时春作《王与龄行状》,方知“严世蕃,分宜相嵩之螟蛉子”。所以,严东楼为严嵩无血缘关系的养子,然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人DNA不同,品种上迥异,但聚财弄权,腐败淫乱,为非作歹,戕害忍毒,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坏,逐臭趋腥,竞利争权,鱼肉良善,巧夺豪取,有着天生同好的心灵感应。一位朋友对我说,岂止如此,这爷儿俩写的字,也有类通相似之处。不信你去看看,那肥硕饱满的笔锋,非一介寒士能写得出来的。 
  果然也是如此,我专门去这两处店铺“欣赏”了一番。 
  现在,前门外粮食店北口路西的“六必居”酱菜店,菜市口的路北朝南的“鹤年堂”中药铺,那金字牌匾,仍是这两位遗留下来的“墨宝”。据民国蒋芷侪《都门识小录》:“都中名人所书市招匾对,庚子拳乱,毁于兵燹,而严嵩所书之‘六必居’三字,严世蕃所书之‘鹤年堂’三字,巍然独存。分宜父子,淫贪误国,罪通于天,与桧贼齐名,至今三尺童子皆羞之,乃其恶札亦几经沧桑而不毁,倘所谓贻臭非耶?” 
  这或许就是历史的玩笑了,近五百年,北京城里不知有多少老字号,能保存住原先那块匾额者,简直少之又少,独独严世蕃与他老爹的这几个字,甚至波澜壮阔的“文革”,也未作“四旧”砸掉。我忽然感到,忘八蛋,忘到极点,臭大粪,臭到极致,也是一种求“不朽”之极径。这也难怪当今文坛上,有些人,把不要脸压根儿不当回事。追名逐利,无所不用其极,只要到手,是绝不怕下作无耻的。 
  新建成的广安大街,气势恢宏,原来狭窄的菜市口丁字街,拓宽得已非旧时模样,如果不是夕阳余晖下,那“鹤年堂”金碧绚丽的匾额,我都不敢相认了。此地应是严世蕃的毙命处,他的最后下场,《明史》说得很简洁:“遂斩于市,籍其家”,那是公元1565年的事。 
  明代弃市,都在西城,不知是否即为这个菜市口?因为清代的“秋决”,在这里进行。那么,严世蕃五花大绑,手镣脚铐,站在槛车里,行经此地,看到药铺门楣上那几个闪闪发光的字,不知作何感想?而其父,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初莫如“濯缨随处有沧浪”,回到钤山东堂,做他的诗人、文人,也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枭首示众,身首异处吧? 
  这一次,被嘉靖彻底冷落的严嵩,再也无法救他儿子一命了。不过,他很纳闷,法司黄光升奏的这一本,为什么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这位前首辅,百思不得其解。他虽下台了,对于他侍候了二十多年的主子朱厚,应该是能揣摸透的,究竟为什么,使得龙颜大怒到弃市程度?法司是个小脚色,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他马上想到接任的徐阶,这位新首辅,大为可畏。前些日子,他大势已去,无可奈何之际,多少有些拜托的想法,曾“置酒要阶,使家人罗拜,举觞属曰:‘嵩旦夕且死,此曹惟公哺乳之。’阶谢不敢。”现在,他终于明白,今天的徐阶,已非昨天“谨事”于他的徐阶了。不但要杀他的儿子,没准过两天,还要他的好看呢!正如他刚到北京,“谨事”他的前任夏言,然后又设法除掉,连命都未能保住一样,官场的无情斗争,和“濯缨随处有沧浪”的潇洒淡泊,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明朝不设宰相,这是朱元璋定的,权力高度集中在皇帝手里,另设几个文官组成的秘书班子,为其工作,其中主要负责者,即为首辅。黄光升所以敢发难,严嵩没有猜错,确是这位一直对他虚与委蛇的徐阶,私下授意,才紧急上书的。 
  黄光升脚色虽小,在官场厮混多年,也成了精。他算盘拨拉得很明细,第一,严嵩虽然致仕归田,风光不再,但嘉靖只是讨厌他,并不想收拾他,时不时还念叨他的“赞玄”之功,谁知他会不会起复,又杀回来呢?第二,严世蕃就更不是好惹的了,此人朝上朝下,党羽密布,京内京外,网络沟通,是一个气焰嚣张,罔顾一切,什么卑鄙龌龊都做得出来的坏蛋。多少年来多少人上书奏本,揭发告讦,都未能奈何他分毫。如今贸贸然参他,犹如老鼠捉猫,弄不好,会送命,因此,黄法司的心里,一直打着小鼓。可首辅徐大人如此器重,不得不硬着头皮应承。 
  徐阶不理睬他的怯懦:“你就照着我说的这几条上书。” 
  于是,口授以下诸条: 
  一、严世蕃在他老家江西南昌,盖了一座“制拟王者”的府邸。 
  二、严世蕃在京城与宗人朱某某,“阴伺非常,多聚亡命”。 
  三、严世蕃之门下客罗龙文,组死党五百人,“谋为世蕃外投日本”,在进行着武装训练。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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