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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易折-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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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的人,但是慕容青余一定不会不管自己的,到时候再剧烈的伤痛也不算什么吧。她想着在甘京的种种,同床共枕的情景,温泉阁楼的颈项纠缠,每次孤云将她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情景,历历在目,更让人觉得无限的感伤。也不知道孤云是不是还喜欢吃松子糖。
  回忆往往是美好而遥远的,把人拉到一个安稳的环境里,好像四周都是用温热的水包裹着,易白梅就夜夜在这样的环境里度过。以至于不觉得饥饿和病痛是一种折磨。
  每日用破布打一个节,满了一月就在衣袖上打个结,用这样的方式记录着时间,直到夜里的时间越来越漫长,寒冷越来越无法忍受,身体臭烘烘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易白梅总算靠着自己杵着拐杖走到了甘京的地界。当年马车从京城出来才走一个月的路程,自己却整整的用了三个月。
  而这三个月里脚伤竟然渐渐痊愈,看来再矜贵的人,经过这样的磨难,也会变得皮粗肉厚起来,唯一的让人担心的就是,即使是在白日里,也会觉得全身发冷,不能自抑,有时候会冷得无法行走,连路面都看不清似的。
  到了十月中旬,易白梅就这样靠着沿路乞讨的生活徒步从陵水走到了甘京。沿路还是能见到不少搜寻她的官兵,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马虎了,大概就是摆个样子给上面看吧。易容所需要的材料也买不起了,只能每日顶着一张脏污的脸,用纠结成块的头发挡住,倒是蒙混了过去。
  那些官兵也不会想到吧,宫里的贵人呢,怎么会是这幅德行。
  进入甘京的时候天开始下秋雨,还有一晚的路程才可以赶到甘京城里,易白梅那颗被时间和病痛折磨得快要麻木的心就阵阵的跳动了起来,明明就可以瞧见山下的城镇,恨不得可以立刻插上翅膀飞奔而去,可双脚仍然被泥泞的路途拌倒。
  细雨渐渐变成暴雨,眼看着山道湿滑,这样下去别说在天黑之前赶到城内,就是能活着下山都不错了。眼看着就在眼前的下山的路只得放弃,易白梅想起来的时候有看到一间破庙,只能去那里躲过今晚的夜雨了,她现在这个身体,再淋下去,大概会死的。
  雨水冲刷着身体,将那股寒意更逼进了身体,当易白梅跑进破庙的时候她全身都让雨水给淋了个透,湿漉漉的裹在身上,眼睛被雨水淋得睁不开,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才能勉强看到前方的路。
  刚刚只是路过,并没有注意到,现在跑进来才发现已经有人坐在里面。大概七八个,五六个男人,还有两三个女人。女人都挤在一起,男人则分开坐着,中间燃着一簇看着就觉得温暖的火堆。
  易白梅有些警惕的沿着墙角坐了下来,破庙里有一股常年累积的潮湿的味道,被柴火这样一烤,就散发出古怪的味道,可光是看着那股火焰,易白梅也觉得好温暖。
  破庙的人都不怎么说话,易白梅也不怎么敢打量他们,只是自己埋着头想着心事,明早一大早就可以进城了吧,到时候就能见到慕容青余了吗?即使见不到,也可以让人送信给他,自己就在甘京等待,她这个身体,再折腾下去,恐怕就是回天乏术了。
  安静得有些诡异的氛围中只有柴火啪啪啦啦的声音,偶尔有添加柴火和咀嚼食物的声音,疲倦到了边缘的易白梅再也撑不住,就这样靠着墙,睡了过去。
  醒的时候耳边充斥着语调古怪的话语,是一种类似于匈奴人的腔调“我就说嘛,绝对是个女人。”易白梅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被人捉住,整个脸被拉着让两个男人审视着。
  这两个男人绝对不是中原人,即使他们做着中原人的打扮,可是眼珠子的颜色也泄露了他们的身份,特别是其中一个人的脸,易白梅还见过,那张脸极其狰狞,长长的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本来就凶恶的脸上还有一个眼睛是个黑窟窿。易白梅认出了他,是当初那个被慕容青余射瞎眼睛的匈奴游勇的首领。
  “看什么看?!”易白梅还在审视的时候,已经被人提着头发拉起来,啪啪的两耳光都打了过去。这两个耳光不同于以前易白梅挨的任何打。它是那么用力,那么粗鲁,就好像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根草一样。易白梅还在晕眩的时候就听着那人说:“首领,我们把她也带上吧,看样子也不赖,收拾收拾也能卖个好价钱!”易白梅一听,立刻疯狂的挣扎起来,甘京城就是附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个时候被带走。她惊恐的抓挠着男人的手臂,可是抓上去的感觉就跟碰到了铜墙铁壁一样。男人并不是很有耐性,看着易白梅挣扎就使劲把她掼到地上,然后用脚踢她的肚子,每一下都实实在在,直到把易白梅踢到墙脚,地上都划出一条厚厚的印记。

  第 80 章

  易白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扔在一辆柴车上,脑袋痛得快要裂开了,身上也传来酸痛的感觉,眼睛睁开的时候也看不清楚周围的人,努力的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被五花大绑着,旁边同样坐着几个女人,只是他们都没有被绑住,身上都盖着柴草,车弦边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正是殴打他的匈奴人。
  “你们是谁?!放开我!我要去甘京!!”易白梅大声说,那声音特别尖刻刺耳,可这群人听在耳中却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已经习惯了。周围的女人更是一脸的麻木。大概都是这样过来的。
  不管易白梅怎么挣扎,这些男人和女人都没有反应,这是野外山道,自然也不会有人冲出来搭救,易白梅吵得大声了,那刀疤脸的匈奴人就拿起旁边的马鞭挥了过来,硬生生的抽到易白梅的嘴角和耳根。火辣辣的痛楚传来,再张不开嘴。
  易白梅被痛楚弄得头昏脑胀,心口一痛,就哇的一口喷出鲜血,将那柴草都染了个全红。旁边的女人好像是吓到了,也发出凄惨的叫声。那男人觉得吵闹,就站起来朝着易白梅的方向走了,提着她的头发又是几个耳光。看她昏了过去才把她扔进草垛里,又用干净的柴草盖在了上面。
  易白梅此刻实际上还是有意识的,可是却使不出一分力气,全身都在痛,嘴张不开,胸口的血液都涌到喉咙里,可是也流不出,就堵在那里,堵得人完全无法呼吸,血液的腥臭弥漫进鼻腔还有各个地方,胃中那些肮脏的食物液体也涌了出来,就沿着歪斜的嘴角流到整个身体,浑身就疼痛的被埋在这样肮脏的地方,易白梅就想,我要去甘京啊,我还不能死,我还没见到他啊。我想对他说我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啊 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伤害别人了,请他保护我,也保护我不再被人所伤害 
  思绪飘飘荡荡,就好像把疼痛也缓解了,只是那些脏污的液体一直缠在身上,恶臭的气息一直没有消散,也提醒着易白梅,她仍然在地狱里。
  要说这匈奴游勇之所以会在中原贩卖这些女人谋生,也和易白梅有关系。当初易白梅说放过他们,可是这个匈奴人让她不要后悔,这句话易白梅没有注意,秦芷见却放在了心里。事后虽然将他们放走,却在转眼间派人烧杀了他们的村落。这游勇的首领就带领了少数的人跑出来。他们的牛羊和财产都被付之一炬,剩下的人无法活命。没有办法,这才干起打家劫舍的买卖,而他们也恨透了中原人,也就将族人安置在了塔匪附近,他们则趁着战乱刚刚平息,来到这中原地区浑水摸鱼。
  游勇的首领叫做义渠桑,本来也是个耿直的汉子,可是妻子难产死了,村落也被士兵烧毁了,自己还失去了一只眼睛。他恨中原人,却又无力与军队抗争,只能做些小恶,想要找点平衡,其实他的想法和以前的易白梅很相似。只是当初受苦的是他们,现在受苦的是易白梅。
  柴车也不知道摇晃了多久,停下来时天已经全黑。易白梅被人连拖带拽的弄下车,她的眼睛已经被污血给糊住了,也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双腿不断的磕在石头上,传出尖利的痛。易白梅很想有人帮她一把,可这个时候谁会帮她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反正只要停下来,易白梅就会觉得万幸。即使是被扔在仍然潮湿的草垛里。好不容易扒开脸上的污垢,能够睁开眼睛,也只能看到一个草棚模样的地方,外面上了门阀,她还有其他三个女人像动物一样的被关在了这里。
  过了大概易一刻钟,终于有人进来了,扔了像是窝头似的东西在她们面前,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出去了。周围的女人默默的捡起来开始吃。易白梅也抓了一个脚边的喂到嘴里,嘴里还有呕吐过的苦味,食物就像是木头渣滓一样。周围的女人都不说话,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没有人来询问易白梅一声,就好似她们已经默许自己是货物的命运。
  “你们 ”艰难的从喉咙中说出这样几个字,可转眼还是咽了下去,易白梅不想浪费唇舌,她们自己都没有逃跑,何况是帮助自己了。一天的奔波下来,易白梅整个人已经困顿不堪,好在吃了点东西勉强能镇定下来,手脚到处都是钝痛,可脑袋还算清醒,以这个草棚那低矮的门阀,自己应该是能逃出去的。看了一眼枯坐在一旁的几个女人,易白梅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朝门口爬去,棚子外是用木栏拦住的,估计以前是圈养动物用的地方,易白梅伸出手就能摸到外面的门阀,轻轻往上移,试了几个角度,总算弄了下来,可她还没走出门,就听见旁边马厩传来一阵嘶鸣,紧接着就有人从屋子里出来,看见易白梅站在门口,劈头就是一耳光。也许是挨惯了打,易白梅倒不觉得怎么痛,而是拿着手上的木头门阀开始反击,虽然次次落空,可好歹阻止了他的攻击。
  不一会儿,那些匈奴人都走了出来,看着易白梅在那里挣扎,还是义渠桑,走了过来,一脚踹开易白梅手中的木棒。易白梅也脱力的瘫倒在了地上,本来以为又是一阵殴打,但是义渠桑只是用脚踹了踹她:“你还能起来吗?”易白梅已经爬不起来了,他就顺势将她提了起来,扔进了草棚里。
  这一次,易白梅再也无法睁开眼了。不是不能睁开眼,准确的说是即使睁开眼,也什么都看不见了。气血攻心也好,寒疾复发也好。易白梅看不见了。她像是其他几个女人一样的麻木的随着这些人赶着路。因为看不见,心反而静了下来,开始思索一下以前都没思索过的事情。
  她一直都很顺利,付出一丁点的东西,就可以得到数以万计的回报,天下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在她的面前了。那些都是爱她的人赋予给她的,一旦脱离了,凭着她自己,所受到的只是无尽的伤害和黑暗。前所未有的沮丧侵袭而来,更让人透不过气。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吧,站在顶点的自己一直无法理解别人的痛楚,觉得什么都可以承受,现在明白,眼前只是无尽的黑暗是什么样子的。
  易白梅的沉默寡言和顺从让她少受了许多的虐打,但是她却更加的虚弱下去,等到行进到了塔匪的时候,义渠桑看着她可能要死掉了,就把她扔到了路边,也是,一个要死的瞎子,恐怕是卖不出去了。临走,还有个匈奴汉子觉得做了无用功,泄愤似的吐了口唾沫在易白梅的脸上。
  易白梅就这样被扔在塔匪清晨的路边,横躺着,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脸上还有污黄的唾液。也许晨光已经升起了吧,她想,因为身体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僵硬了,自己也许能挨过今天,然后明天呢,就死掉吧。
  她大睁着眼睛,虽然明白自己看不见,可还是想要睁着眼睛,还记得她看过的最美丽的风景,就是和慕容青余同骑在孤云的背上,在塔匪城外看的夕阳,那个时候身后有温暖的胸膛和依靠,眼前是带着西域色彩的城墙和廊角,飞檐出去的景致在橘色的光辉里,让人觉得多么的美好啊。
  易白梅躺在街边,像是一具尸体,可是却没有人上前查看,这两年战乱,看惯了死人,谁也不会大惊小怪了,特别是像这种乞丐模样的人。倒是死一个清静一个,大家都等她死透了,官差再来把尸体扔到城外的乱葬岗。
  明明还能听见别人的脚步,可是却没有被挽救的希望,那种等待死亡的绝望还是反复的折磨着易白梅的心,她其实希望死得体面一点,早知道再见不到慕容青余,还不如就死在皇宫中,哦,那里有专门为他建造的宫殿,舒眉院啊。那么奢华的宫殿,她还不曾入住呢。
  神思恍惚起来,飘得越来越远,却有脚步突然挺到面前,易白梅尽力往另一面侧了侧脸,她想要平静的等待死亡,而不是被人不带善意的审视。那人却蹲了下来,伸出洁白还带有一些馨香的手指抚上易白梅的脸颊:“小姐 是你吗?”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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