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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的密探陈捷回到城中,顾不得休息片刻,就从自己的副手都尉那里拿回了带兵权。带着士卒们,指挥着百姓一起加固城防,积极的备战。
先前他是在下坯城外看过曹军精锐对糜家家兵轻松的杀戮。尽管如今有了广陵城城墙防护,但为了自己的兄弟们不白死。身为军候的陈捷全身心投入的带着兄弟们开始了准备工作。
也许现在多抬上来一块门板,就能多组成一道抵弩箭的工事。开战之后就可能多救下几个朝夕相处的战友。那怕是多搬一块砖石,也许就能多砸死一个来袭的敌人。
豹骑的速度到底是非常人所能比,陈捷在糜家之战还未结束时,就提前向广陵赶回。一路上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路,不论是陈登还是陈捷都认为,广陵城至少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准备。
必竟陈捷是一人单马的赶路,相比起数十曹军的大队人马行军,那就要轻松上许多了。加上眼见天就要黑了,曹军再怎么样精锐,也不会在这个时间赶来攻城。
不过世事总有意外,就在百姓们刚刚开始准备,不到一刻的时间。陈捷赶来的北方官道之上,突然腾起了大片浓烈的烟尘,紧接着就是如滚雷般的蹄声灌入了人们耳中。
“敌骑出现!全是骑兵!”一声刺耳且响亮的示警声,响遍北门的城头。所有还在忙碌的人们都丢下了手中搬运的东西,趴到了城垛之间向着北方望去。
每个人都想要第一个看到那些喜好吃人肉的魔王,究竟长的什么样子。眼下记住了,下次万一在路上遇到了,也好提前作出防备。
惊惶的议论声开始在城头响起:“来了,来了!看好多马啊!怕不是要有数千头吧!”
“看来他们也就是跟平常的郡兵们没有任何不同啊!他们,他们真的会吃人肉吗?”。
“你这小屁样子,还是个孩子呢!看来你定然不是咱们本地人了。不过你到了徐州,难道你就不曾听说,两年前那场席卷了半个徐州的大难吗?”。
“是啊!哪回咱们徐州人可真是落入魔窟之中了。不论是各地的官员、将士,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女百姓。整整百余万人啊!那一场战乱过后,足足死了一半还多!”
“谁说不是呢!老汉我打了一辈子渔,知道如今江里的鱼可是又肥又大。可是咱们徐州南部的鱼根本卖不起价钱,而且这南方的几个郡县里再没有人吃鱼了!”
那个还有几分稚气的少年声音疑惑的问道:“渔大爷!既然江中的鱼又肥又大,那就应当更加鲜美了!为何不涨价,反而不值钱了。而且大家都去不吃呢,那不是犯了傻病吗?”。
少年幼稚的问话顿时引来周围一片看傻子般的愤怒目光。如果不是少年方才很是努力的在帮忙搬运物资,只怕就有人想要上前揍他一顿,出口气再说了。
立在少年身边的那位老渔翁怕少年惹下众怒,白白的挨打,连忙说道:“唉,看来你真是从外乡回来的少年人!前几日老汉在江上打鱼之时,还捞起过两具白骨呢?
你难道不知,当初曹军将数十万剥去了皮肉的白骨,都分散丢到了各地的江里!包括后来屠城后,来不及处置的尸体更是将泗水、洪泽都堵了起来。
也正因如此,才会有之后的大瘟疫。使得徐州、兖州、冀州又整整死了数十万人啊!”
“若不是后来江南军的医护营及时赶来,那场大瘟疫后,各州能活下来的人怕是十不存一。就算是咱们这些人,也未必能有几人能活着站在此处啊!”
“对啊!咱们的命也算是捡回来了!只是可惜我七大姑,八大姨,还有三个哥哥姐姐的家里都死的一个不剩呢!那才是真正的天灾人祸啊!”
“这些都要感谢江南军的恩德,是他们救了徐州,救了天下啊!城外那些吃人的魔鬼又犯病了,于其被他们生生吃下肚去,不如与他们拼死!”
第一六八章 践踏
“拼了,拼了,跟他们拼死一战!”一时间,城头到处是群情激愤的怒号。随着越来越响的呼号声,越来越多的百姓涌上了城来。人们都想要看看那些喜欢吃人的恶棍。
看着城外越来越近的敌人,听着眼中凶光闪动的百姓们,发自内心的议论与口号。
陈登的心中有了些异样的感触:“这挑起话头的是人才啊!这样一来原本心中还惴惴不安的百姓们还有谁会怕死!谁会怕这些气势汹汹的曹军精锐呢?”
原本以为天色将暗,守城的郡兵们在经过一天的守卫后,必然会疲劳不堪而反应迟钝。曹纯才会仗着豹骑的速度,要趁机冲入城门。
这才在一路上催促着豹骑将士们,发起百里突袭,想着手到擒来的顺手拿下广陵。
想不到是眼前的广陵城的城门,竟然已经早早的关闭。而且高耸的城头也似乎有了防备,城垛之间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守卫。还有许多人不知道在那里呼喊着什么。
看着越来越近,却紧闭的坚固城门。知道突袭失败的曹纯的脸色涨红,高高的将手中的强弩举起,向着身后示意起来。不论如何,他百里迢迢的跑来,也要给陈登一个下马威。
豹骑的三千骑士在靠近了城门之后,极为自然的分成了两队。高明之极的骑术,让他们行云流水般的向着两侧的城墙分散奔了出去。
这样精湛的骑术,让还在城头呼叫的军民们·都有些看的呆住。狂奔的战马很快就带着曹军的将士布满了北城墙之外。一箭之地以外的距离,就算是城头的弓箭手也威胁不到他们。
“不好,曹军要发射弩箭了!大家快躲避!”一个粗壮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陈登认出正是那回来报信的军候陈捷的声音。陈登下意识的就选择了相信,整个人向后就向后退开。
他是太守大人,没有人敢挤着他,去观看城外曹军那些吃人怪物。但其他的垛口上,早已挤满了围观的军民。远超一箭之地,这么远的距离·谁也不会想到城下的箭能射到城头上来。
按照常理,城头放箭,总是要比城下的箭射的更远一些。但城下曹军的弩弓,却做到了超越弓箭的射程。尽管许多人都听到了军候陈捷的示警。
但此刻已经是层层叠叠拥挤的城头上,处身在城垛间的人们根本无法挪动分毫。整面城墙,无数人都听到铮的一声强劲的弦响。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和片黑色的箭雨向着城上笔直射来。
直到在无数的扑哧声时,利箭毫不留情的穿入他们的胸膛,他们的头眼。甚至穿入身后拥挤着的其他军民的身上。这时才有人开始发出了震天的惨叫。
在就要被超远程的敌箭射杀,这样无边的恐慌之下城头炸营了。刚才还叫着要拼死作战的百姓们,心中的那一丁点刚刚生出的勇气。
被这一轮远得不可思议的箭雨·射得消失到一点也不剩。
惨叫声里,挡在城垛处的人们溅起无数道鲜血。陷入了恐慌中的百姓拼命的想要推开前方挡路的同伴的身体,想要逃离这随时会被利箭射杀的城头。
无数人在混乱中,被身边的同伴推倒在地,立即就在惨叫声里,被无数自己人的大脚踩成了肉泥。原本宽阔的城头与运兵道,已经成了死亡的地狱。
不断的有人被强大的力量,直接挤的掉下了城去。惨叫一声,直接摔成一摊肉饼。已经疯狂的百姓们,早已忘记了谁是伙伴·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这样的情况之下,就连睿智的陈登也是毫无办法可想。只能被十余名强壮的卫士,手挽手的牢牢保护在人墙之中。楞楞的看着突然疯了一般的百姓们·不断的被推倒,踩出一道道暗红色的血水与肉泥。
“竖盾!快,士卒们不要惊慌,竖盾!”陈捷粗豪且焦虑的声音再次在城头响起。这个很有些才能的将领,知道不可能命令已经疯魔了的百姓。
但自己手下饱经训练的士卒们至少要坚强的多,而当务之急就是阻断还在从垛口处飞进来的敌箭,让百姓们不再遭受打击,才有可能使人们冷静下来。
果然·他的命令立即被还清醒的将士们,大叫着向整个城头传达了下去。咔嚓声里,无数厚重的大盾被挡在了垛口上。原本凹凸间隔的整片城墙·如同被瞬间砌平了一般。
再没有箭矢可以射来的空隙,利箭射在大盾之上·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响成一片。城头之上终于安全了。再没有遭受到新的攒射,让百姓们的情绪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但仅仅在这片刻之间,原本挤满了人的城头,已经空出了整整一半。此时显得空旷下来的城头上一片死寂,空中荡漾着浓烈的血腥气,与各种人体中的异样的味道。
无数稀烂的猩红色碎肉,被踩成碎块的雪白骨头,浸泡在汩汩流淌的血水里。
“喔!”不知是谁最先承受不住那惨不忍睹的场面。
仿佛连锁反应一般,一个人最先开始呕吐,紧接着让包括陈登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开始了剧烈的呕吐。
在疯狂的人性面前,生命是这样的脆弱。方才还能够生死相依的伙伴们,却有将近一半成了活下来的人们脚底的碎肉。呕吐了片刻的陈登终于强压下不适,直起腰来。
看着这遍地的血肉,陈登更是心痛不已:“这次的守城战,还未曾开始却已经败了!机关算尽,却是我们自己打败了自己啊!唉!只是一次恐慌下的践踏啊!”
城外还在远处的曹纯意外的看到城头,在己方猛烈的箭雨之下突然如炸了窝的蚂蚁一般混乱了起来。对于急于打破城池,完成平叛任务的曹纯来说。
敌人死在再多,他也不会心痛半分,而只会高兴。大喜之下指挥着全体豹骑全力射击起来。
看着城头一片惨叫着的混乱,曹纯的心中终于轻松了许多:“这强弩还真是个好宝贝,也许只用弩弓就能将这些该死的家伙们消灭了大半。
不自量力的陈家,本将倒要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能翻上天去!”
第一六九章 陈到复仇
,艰涩的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心中如巨浪般的翻涌起来:“难道,我最后的选择真的错了吗?陈家·终究还是在我的带领下难逃覆灭的命运吗?老天,为何对我陈家如此不公!
不对,都是那无信的江南军,是该死的孙伯符!是他们背弃了我陈家,将我陈家与广陵郡十万百姓置于了死地!我好悔啊!我发誓,陈登就算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随着陈捷义无反顾的前进脚步,他终于踏进了曹纯的最佳攻击距离。曹纯的刀开始缓缓的移动、加速,越来越快的,倏忽之间画出如匹练般的刀光,向着陈捷的肩颈之间斩去。
在曹纯的心思中·他必须要给这位用血肉赢得了自己尊重的真正勇士,一个体面的死法。一位英雄,应当堂堂正正的战死,而不应当是被对手虐杀。
刀光如雪,已经被曹军压缩到运兵道前的广陵军民,面对曹军攻来的长刀突然停止了反击。他们想要陪着自己敬佩的军候一起上路了。
千钧一发之时,一声暴喝响起:“阳陈到在此,曹军贼将休得猖獗!”
一道刀光越过了曹军的阻碍,夹着厉啸声向着刚刚挡开了陈捷最后一刀的曹纯飞去。曹纯如若还想继续斩杀陈捷,势必会为这一刀赔上自己的性命。
已经是稳操胜券的曹纯·又怎么可能选择与一个只剩半口气的敌将同归于尽。面对凌厉的飞刀,曹纯手腕轻轻一转,全力挥出的刀势登时转了一个方向。与来刀斩在了一起。
飞刀上的巨力·让曹纯不由自主的退后了数步。不由有些惊讶:“陈叔至,又是你这个搅乱的混帐!你来的倒好,本将要为我军惨死于你手的将士报仇血恨!”
扫视一眼已经登上了城头的近千豹骑将士,曹纯知道自己掌握了绝对的胜局。城中能与自己一战的敌将,不过是眼前突然冒出来的陈到而已。
至于太守陈登那几下花拳绣腿,只能对付一些精锐士卒。在他曹纯面前,根本走不出三、五个回合,自然也就被忽略了。
不等曹纯再上前·陈到随手拿过身边一名广陵郡兵手中的缳首刀·凌厉的两刀斩出。面前挡路的两个曹军士卒居然完全反应不及,立时被斩成了四段。
突破了封锁的陈到立即侧身抢上·窜出几步拦在了僵立的陈捷面前。自从虎牢关一战后,受伤的陈到就是对曹军的豹骑憋了一肚子
虽然已经当场斩杀了两个动手偷袭自己的曹将。但感觉自己被曹军背叛在先·加上本就是第一次承担主公的命令,却险险被自己的大意砸了摊子。
本是好大的功劳,却不得不在病床之上,整整休息了一个多月。又怎么能让骄傲的陈到不怒火攻心。这一次听说曹操可能会再次出动豹骑,陈到心中那一股怒火早已烧穿了房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