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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7年第6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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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园里阳光普照还要让他心里痒痒的。”吴安安似乎体会到了这话中的刻毒,没有答话。伊帆、闻雅几个仍热烈地讨论下去,吴安安突然说:“妖精们呀,再说就天亮了。看你们这样兴奋,刹不住车地往前冲,怎么熬得到毕业?还有两年多呢,真的替你们捏着一把汗呢。”苗小慧几个都不做声了,似乎在体会这话的意味。终于闻雅说:“熬不到就不熬,没有谁规定了一定要熬着。”苗小慧说:“我们几个都是妖精,连柳依依也是妖精,你们看她就有妖精的模样。吴安安最好,只有吴安安不是妖精。”柳依依怕她们发生冲突,说:“苗小慧你别把我算到你们妖精阵营里,我不是妖精,是吧吴安安?我们不是妖精,是吧?”她想着吴安安可能会发作,自己该怎么来调和。等了一会儿,吴安安竟没吭一声。她有点可怜吴安安,那么倔的人,竟把这话咽了下去,真可怜啊。
  第二天早上到水房洗脸,苗小慧说:“依依你昨晚站错立场了。”柳依依说:“你们也不要那样打击别人啊,要是我肯定承受不了。”苗小慧说:“那是谁先惹谁?熬不到毕业,这是什么话?我们想熬就熬,不想熬就不熬,她是想熬得熬,不想熬也得熬。不是我咒她,弄不好要熬一生一世呢。”柳依依说:“你也太小看人家了,只有找不到女朋友的男孩,没有找不到男朋友的女孩。”苗小慧说:“真的我还没告诉你呢。”她告诉柳依依,有个金融系的男生来追自己,她告诉那男生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那男生要她帮忙介绍一个,她说:“我们宿舍只剩一朵花没主了,开得不那么鲜艳。”男生说要看看,她说:“你看不上的。”那男生一定要看看,就带他来宿舍看了。那男生当时神色就不自然,出来了对她说:“下次她在宿舍里,你千万别叫我来啊,拜托了。”苗小慧边说边哧哧地笑。柳依依说:“你跟我讲了就算了,别跟别人讲,传到吴安安那里去了,她真的会跳楼的。”苗小慧说:“那确实,要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嘛。再说,我也不想当杀人犯。”
  柳依依洗了脸,看到吴安安还躺在床上,就去推她说:“吴安安,要迟到了。”吴安安不做声。推了几下,吴安安用带哭的声音说:“这两节课懒得去上了,不舒服。”苗小慧对她使眼色,口里说:“啊呀,我得赶快去食堂,要迟到了。依依你还不赶快?”拉着她就走。走到门口,柳依依回头望一望,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苗小慧走了。
  接下来几天,苗小慧她们几个在宿舍里特别活跃,只要吴安安在,她口里就哼着“年轻,没有什么不可以”,这是一种化妆品的广告词。她哼得抑扬顿挫,头还一晃一晃的。伊帆说:“小慧啊,你这个话我坚决不同意,吃饭可以,上厕所可以,杀人放火都可以,只有妖精不可以。”说着斜了眼瞟着吴安安。吴安安马上歪到床上,靠着被子,脸朝着墙,捧起一本书来看。闻雅说:“法律规定了杀人放火不可以,没规定妖精不可以。伊帆你的法律基础还打了八十多分,要是我,最多也只能给你五十九分。”吴安安还是一声不吭,捧着书一动不动。柳依依没想到她会这么老实,有点可怜她。女孩吧,没有男孩来追她,连艳遇都没有,就没了气势。她们的价值,是由异性的热情来证明的,没有这种证明,再多骄傲的理由都不是充分的理由。
  她们几个还在说什么,看来吴安安的“妖精”那几句话把她们惹恼了,不能善罢甘休,现在有种乘胜追击,打落水狗的意味了。柳依依说:“我觉得妖精还是不可以,是吧,安安?”吴安安不接她的话,她又说:“没听说过有谁把妖精引为自豪的,是吧,安安?”吴安安头也不回,说了句:“谁知道!”苗小慧马上说:“我特别喜欢别人把我当妖精,没人当我是妖精,我就急了,我真的急了。不是谁都可以当妖精的。”柳依依眨着眼,朝吴安安努努嘴,示意她别说。苗小慧也眨眼努嘴,示意着就是要说给吴安安听。伊帆也跟着眨眼努嘴的。柳依依把桌上的报纸卷成一筒,朝苗小慧打来说:“那我是孙悟空,看金箍棒不砸死你,妖精!”苗小慧笑着往门口那边躲,柳依依追过去,把她推到门外去了。


  5

  舞厅是校园里最有色彩的一道风景。舞厅是许多故事的发源地。舞厅是喜剧和悲剧开幕的场所,但从来不是闭幕之处。
  大学生的生活很单调,因为口袋里的钱不丰富,想使自己的生活丰富,也丰富不起来。对柳依依这样的女孩来说,那种单调就更单调了。在这单调之中,舞厅就算是一个有点神秘性丰富性的地方。舞厅像一个不确定的许诺,暗含了许多可能性,展开了种种想像的空间,因此有了诱惑的魅力。舞厅的灯光是昏暗的,这昏暗就是它的情调,这情调有点暧昧,来舞厅的男生女生,就是冲着暧昧来的。一个班上的男生女生,同学之情捂了几年也捂不出那种热情,就因为少了这点暧昧。舞厅的音乐是悠扬的,急促的,狂热的,抒情的,每个人都可以在其中找到自己需要的节奏。舞厅实现了一些平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你可以在音乐响起的那个瞬间,直奔早就瞄好的漂亮女孩而去,以优雅而矫情的绅士风度请她伴你共舞。这些女神的手心和腰身是你平时只能远远观赏的,现在却被你搂着了。这就是文章的引言了,如果运气好,这引言可衍生成一本大书;运气不好呢,哪怕只有一段引言,也比什么都没有要好,至少有了一个令人回味的周末。
  每逢周末,舞厅就在向男生女生们发出神秘的信息。有恋人的要去舞厅,没有恋人的更要去舞厅。有恋人的去舞厅是为了追求情调,小恋人们去不起豪华的地方,在舞厅的灯光下坐坐,在音乐中走走,把手臂紧着点搂搂,别人不注意时身体碰碰,情调就有了,满足也有了。这情调和满足来得实在又实惠,小恋人们都舍不得放弃这种实惠。如果口袋里还剩几块钱,舞会散了去路边店吃碗米粉、馄饨,意犹未尽就再找个黑暗的角落,树下或墙角,亲热亲热,这个夜晚就什么都有了。
  没有恋人的也想去舞厅碰一碰运气,别人的故事告诉了她或他,运气是碰得到的。校园的舞厅不但是娱乐场所,更是故事的发源地。舞厅承担着这双重功能,她或他想像着自己也许就会成为故事中的白雪公主或白马王子,没有谁能够抵挡成为故事主角的诱惑。进入了跳舞的状态就是进入了一种默契,这是身体和情感的双重默契。平时绕了多少弯都拉不近的距离,在这状态下马上就拉近了,不敢说的话,不敢问的问题,现在尽管放胆说放胆问就是。大不了对方不回答,也绝不会那么反感,更不会怒目相视。舞厅张开着一个想像的空间,是大学生们的社交圣地。
  但是柳依依对舞厅没有那么多期待和想像。苗小慧邀她一起去跳舞,她就去了,跳了几次,也算个会跳舞的了。要开始一个故事对她来说太容易了。只要去了,一次两次,最多三次五次,把那些男孩子的询问回答下去,就接上头了。那样的询问她不知听多少次了:“哪个系的?几年级啦?”她总是笑着说:“可不可以不回答?”他们就不问了。她根本就不想到舞厅里去寻找爱情,迷离的灯光下,影影绰绰地脸都没看清,就把门打开让他们进来,自己没那么贱。她怀疑那些男孩在这天晚上就问过若干个女孩了,他们的热情不值钱。也曾有几个大胆的男生,开始说她舞跳得好,又夸她身材好,甚至把“你好有魅力”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她知道这是他们进攻的一种方式,为他们的大胆感到吃惊,但还是默认了这些赞美。不管怎样,这话听听还是很舒服的。她心中有条界线,舒服归舒服,但不能因这陶醉就咬了他们下的钩子,如果那样,将来真的成就了好事,对方恐怕也不会有太好的感觉。从舞厅发源的爱情有种萍水相逢的意味,神圣不起来,碰着谁不是碰?
  苗小慧说柳依依对舞厅有偏见,她是有偏见。去年夏天她去跳舞,有个男生搂着她,一边滔滔不绝地说话,一边指头在她腰上轻轻地上下滑动。她开始以为自己太敏感了,没说什么,那男生以为她默认了,摸索的幅度更大。这太明显了,她马上甩开他的手,也不解释,转身就走。因为这件事她好几个周末没去跳舞,后来还是苗小慧强拉硬拽,周末也实在无处可去,才又去了舞厅。反正那是个自由世界,谁也不能强迫你。有了这点把握,柳依依就坦然了。
  柳依依把爱情看得很神圣,太神圣,这让她放弃了很多可能的机会。这个问题她已经反反复复想过了。一个女孩,由于有了太多的期待。太多的寄托,她就不能不反反复复地想。她看清楚了自己,没法去做一个什么大人物,也就不再想去做个什么大人物,有个安宁的前景就很满足了,而这前景取决于爱情的成败。柳依依觉得爱情对女人和男人来说,其意义是不一样的,毕竟女人和男人,不是一样的人啊,何况一个平凡的女人。
  后来闻雅的事让柳依依对发源于舞厅的故事有了更高的警觉。闻雅的男朋友姓韩,她自己开始把他叫做绿头苍蝇,宿舍的人也跟着叫。后来她跟他认真了,别人再这么叫她就不高兴,大家就不当她面叫了,可叫惯了,背地还那么叫着,简称“绿头”。他俩就是上学期期末在舞厅认识的。本来闻雅不想认真,只是跳舞时多说了几句话,也是想享受一下异性的热情,那绿头就叮上来了。绿头在她们宿舍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滔滔不绝,闻雅不冷不热他也不在乎。柳依依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贱,就没了好印象。看着大家都不自在,闻雅只好带他出去,回来还是称他“绿头”。当大家都接受了这个称号,闻雅却又跟他认了真。这使柳依依大为惊异,这也叫恋爱,游戏似的就当了真?苗小慧交际广,到金融系打听来消息,那是一个见谁叮谁的角色,已经出了名的,就告诉了闻雅。闻雅当时表示要跟他一刀两断,可还是禁不住他锲而不舍地叮,屈服了说:“只要他以后不叮别人就行了。”柳依依想不通,闻雅也算个心气高的,怎么会接受他?她把这意思含蓄地表示了,闻雅说:“以后有个男人一天到晚在你耳朵边上吹你捧你,你飘飘飘的你有什么办法?”柳依依又想不通,这“飘飘飘”也可以是爱情的理由?
  有一天傍晚,柳依依去山边散步,沿着一条小路走着,忽然抬头,看见闻雅就在前面,看清了她坐在绿头的腿上,而他的双手从后面搂过来,揽在她的腰上。柳依依很不好意思,觉得退回去反而难堪,就低了头往前走。想着闻雅已经看见了她,会站起来,笑笑就过去了。走过时闻雅主动招呼她,却仍坐在那里不动,绿头也望着她笑。柳依依也挤一个笑脸,走了过去。她想不到闻雅会如此大方。这小小一个插曲使她感到这世界在悄悄地变化,变得越来越难以理解,那些不言而喻的理由都在遭遇挑战。
  这天傍晚绿头又到宿舍来了,闻雅淡淡的爱理不理。他不断使眼色要闻雅出去说话,闻雅装作没看见。柳依依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人,就说:“我自习去,小慧还在等我呢。”提了书包就走。闻雅说:“依依,我话还没跟你说完呢。”柳依依站住了,不知有啥话没说完,看看她的脸色,明白了,又坐了下来。绿头韧性极好,不急不躁,说些不相干的话,大有奉陪到底的气度。闻雅不看他,他就跟柳依依说话,从上哪几门课问起,说到她的发型,又问她用什么牌子的护肤霜,再说她的皮肤适合哪种,竟都很内行。闻雅说:“依依,我去下五号,就来。”扯了卫生纸出去,一去竟不回头。绿头不急不躁,跟柳依依说话。柳依依先是应付着,不停望着门口,盼着闻雅快回,说着说着,竟说上了路,觉得他并不那么讨厌。柳依依口有点渴了,舌尖舔舔嘴唇,他马上说:“你喝水吗?”起身去倒水,竟知道柳依依的茶杯是哪一只。柳依依感到惊讶:“这家伙心真细啊。”说了不知多久,苗小慧进来了说:“你今天没去自习?”柳依依这才知道已经下自习了,又记起闻雅一去没回。绿头客气地告辞去了。苗小慧说:“闻雅呢?他又想来叮你了吧!”柳依依说:“他没叮我,也没说什么别的话。闻雅一去不回,害得我赔进去一个晚上。”苗小慧说:“像蚊子叮得出血苍蝇叮得生蛆才算叮?闻雅已经不理他了。”柳依依有些心慌,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似的说:“我没跟他说什么别的,他也没跟我说什么别的。其实他也不像蚊子苍蝇,他没说什么别的。”苗小慧说:“那是人家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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