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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满纸荒唐言-荒诞派戏剧-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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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 (有力地)要是我说了去点水壶,我的意思就是去点水壶。

  格斯 水壶怎么个点法?

  班 那是个修辞用语!点水壶。那是个修辞用语!

  格斯 我从来没听说过。

  班 点水壶!这是个普通用语!

  格斯 我想你说错了。

  班 (威胁地)你说什么?

  格斯 他们说坐上水壶。

  班 (紧张)谁说的?

  两个人居然为了在语法上是点水壶还是点煤气而争吵起来。本来是为了打发时间,但争吵之中唤起了他们的内心恐怖。正当格斯说到“他们”两字时,班怀着敌意紧张起来,既要逃避杀人这一事实,而又时时敏感、多疑。

  以上是荒诞派戏剧语言使用的两个用途。那么,从语言本身讲,荒诞派戏剧具有冗长、重复、自相矛盾,不合逻辑等特点。这不是荒诞派戏剧的缺点,而是有意造成的效果。尤奈斯库说:只有最平淡无奇的日常工作,最乏味的言语被应用到超限度时,观众才会品味出事物的异常与怪诞。也就是说,只有人物语言的怪诞与乏味,才能表现出世界的“异常”。

  先说冗长。荒诞剧的人物对话,确切地说并不能算作对话,因为它根本不是围绕着共同的话题所进行的。情况往往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因而,荒诞派戏剧经常出现这样的场景:剧中两个人物,一个活泼,一个萎靡。活泼的滔滔不绝地发表演说,而另一个则只能略加敷衍,甚至不予理会。因此,舞台上往往是一个剧中人物无休止地讲话。比如《动物园的故事》中,杰利发表了长达数页的废话。彼得不愿听下去,可又无可奈何。阿尔比在剧本排演时专门强调,杰利在念这一大段台词时,要配上许多动作,以便在彼得和观众身上达到催眠效果。事实正是这样。在杰利冗长的演说中,彼得先是不高兴,表现出敌意,继而嘲笑,最终受到催眠。《等待戈多》一剧,也有一大段幸运儿的长篇讲话。在讲话过程中,三个听众实在忍受不了。他们从丧气、厌烦到痛苦,以致扑到幸运儿身上。然而幸运儿仍然说个不停。

  重复。语言的重复性表现了人们没有个性,人与人之间没有差异。荒诞派戏剧的语言的重复性应用得十分广泛,几乎在每一出剧中都能得到。最典型的就是《秃头歌女》。其他还有,象《犀牛》中逻辑学家和老先生的对话,就由贝兰杰与让丝毫不差地又说一遍。《送菜升降机》有一处重复的对话,长达数页。这是班对格斯下指示,命令他如何在命令下达后采取行动。他说一篇,格斯重复一遍。

  班 我们一接到通知,你就过去站在门背后,格斯 站在门背后。

  班 要是有人敲门,你别理睬。

  格斯 要是有人敲门,我别理睬。

  班 可是不会有人敲门。

  格斯 所以我不会理睬。

  班 等到那人进来——

  格斯 等到那人进来———

  班 从他背后关上门。

  格斯 从他背后关上门。

  有时,极短的句子也可以重复。比如《新房客》中房客指挥搬夫搬家俱。他站在屋子中间,用一只手指着,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他只说“那儿……那儿”,一连说了近三十个,令观众十分乏味。

  自相矛盾。所谓自相矛盾,是指剧中人物在一句话说完之后,又说了一句与此完全相反的话。这种情况有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也可能出现在两个人身上。有些评论家称这种情况为“抵销”,即第二句话抵销了第一句。由于两句互相矛盾,使观众得不到任何肯定性的结论。比如《犀牛》中的逻辑学家在推测犀牛来自何方时,既说来自亚洲,又说也可能来自非洲。这段话本来就自相矛盾,可逻辑学家却经过了严密的逻辑推理,表现出极严肃的神诚,说明这并非儿戏。这不是作者在调侃观众,而是表现了人类的荒谬。《等待戈多》第二幕中,弗拉季米尔与爱斯特拉冈又说起他们在等待戈多的事情,究竟怎么评价自己这种无休止的等待呢:

  弗拉季米尔……咱们已经守了约,咱们尽了自己的职责。咱们不是圣人,可是咱们

  已经守了约,有多少人能吹这个牛?

  爱斯特拉冈 千千万万。

  弗拉季米尔 你这样想吗?

  爱斯特拉冈 我不知道。

  弗拉季米尔 你也许对。

  尽管对话很短,但已经发生几处抵销。先是弗拉季米尔吹牛,自嘘自己守约,并确信世上没有多少人能作到这一点,而爱斯特拉冈却说有千千万万人。这就是一处抵销。而后来当弗拉季米尔再问他时,他明明刚确切地说过“千千万万”,此时又说“不知道”。这是第二处抵销。爱斯特拉冈明明没有作出什么肯定性判断,可最后,弗拉季米尔却说“你也许对”。对在哪,哪句话是对的,不可思议。所以,这段话处处都自相矛盾。贝克特之所以造成这种效果,就是为了使观众懂得:事物没有真相,人也不可能表达真相。人们自信认识事物,其实什么都不认识。

  不合逻辑。荒诞派戏剧还专意破坏人类语言的纯净感。他们大量使用谬误颠倒、污七八糟、不合语法、不合常规的语言,造成语言的灾难。《秃头歌女》中就出现过这样的句子:“水起了火”,“面包是一棵树”,“酸奶是用来盖戳子的”等等。作者有意将句子的主谓结构、动宾结构造成搭配上的错误,硬将不相干的事情扯在一起。荒诞派戏剧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打破语言表达上的理性。在他们看来,既然人生是荒诞的,那么人类的语言还怎么能够清晰地表达思想呢?而语法,本是人类语言的规范,代表一种语言上的理性,荒诞派戏剧理所应当地要打破语法,使语法变得错误、混乱,以表现出人类的荒诞与世界的不可知性。在这方面,尤奈斯库与贝克特表现得最为极端。尤奈斯库甚至取消了语言的意义。在 《雅克式驯服》中,罗伯特一家决定用一个“猫”(chat法语)字来表达一切。于是,雅克与罗伯特第二一面拥抱,一面喃喃地念着“猫”字,最后分娩下蛋。这说明,荒诞的世界,根本无需丰富有趣的语言,人们只需象动物一样,几句单调叫声就已经够了。

  荒诞派戏剧名作赏析

  在荒诞派戏剧中,最负盛名的作品是贝克特的《等待戈多》与尤奈斯库的《秃头歌女》,我们将其单独排列出来,对其思想意义与艺术成就作一番赏析。

  贝克特的《等待戈多》

  《等待戈多》并不是荒诞派最早的剧本,但它却使荒诞派戏剧引起了广泛注意。

  一九五三年一月,《等待戈多》在巴黎的一个小剧场——巴比伦剧场上演,由于其表现世界荒诞性的思想与迥异于传统戏剧的技法,使观众目瞪口呆,毁誉不一。观众中间形成了两种力量。誉之者对此剧持赞赏态度,他们声称,《等待戈多》“标志着法国的戏剧革命”,是“异化的里程碑”。毁之者则对此剧大加批评。两种力量在剧场休息室便各执一词,争得不可开交。事后,女评论家玛丽亚·曼内斯评论该剧时说:“没有比它更糟的了”,“我他妈的一点也不懂”。

  然而,人类总有这样一种好奇心理,越是遭到诋毁的东西,便越是引起人们的兴趣。人们争先恐后地涌进剧场,观看此剧。《等待戈多》一剧,仅在巴黎就上演了三百多场,引起了巨大轰动。据说,演出期间,巴黎大街小巷与咖啡馆、酒吧间里,到处有人在议论此剧。两个熟人见面寒喧,一个问“你在干什么”,另一个就说“我在等待戈多”。《等待戈多》改变了早期荒诞派戏剧默默无闻、不为人知的状况。几十年来,该剧被译成二十几种语言,在世界各国上演。一九六一年,该剧获得了国际出版奖。《等待戈多》不仅成为荒诞派的代表作,而且也成为二十世纪现代主义文学的经典作品之一。

  《等待戈多》是一出两幕剧,剧中有五个人物。两个流浪汉: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奴隶主波卓与他的奴隶幸运儿,此处还有一个报信的男孩子。

  第一幕黄昏时分,在荒郊野外的一条小路上,有一棵光秃秃的树。爱斯特拉冈正坐在一个土墩上费力地脱靴子,弗拉季米尔来了。通过交谈,观众知道他们每天都要来到这个地方,等待一个叫戈多的人,但他们既不认识戈多,也不知道戈多什么时候来。这苦若的等待使他们感到百无聊赖。爱斯特拉冈不停地用力脱着靴子,终于把一只靴子脱下。他往靴子里瞧了瞧,又伸进手摸了一摸,把靴子口朝下倒了倒,然后又向地上望了望,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从靴子里掉出来,结果什么也没有,只好又将靴子穿上。弗拉季米尔则脱下帽子,向里面吹了吹,敲敲,然后又戴上。

  这个游戏玩腻了。为了打发这孤寂无聊的时光,弗拉季米尔开始东西南北地闲扯,并讲起了《圣经》中的故事。爱斯特拉冈却无意去听他的说教,不住地向周围张望。他们开始怀疑所等待的时间与地点是否正确,但讨论了半天,也没有得出正确的结论。无聊之下,于是决定“上吊试试”,但弗拉季米尔建议还是等戈多来了,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再说。爱斯特拉冈迷惑地问他;咱们究竟让戈多来为咱作什么事呢?两人感到茫然不解。

  这时,奴隶主波卓与奴隶幸运儿上场。幸运儿的脖子上套了一根绳子,波卓一手拿着绳子,一手挥着皮鞭,不停地命令他,弗拉季米尔与爱斯特拉冈起初以为波卓就是戈多,问清楚之后却又明白了不是。幸运儿老是磕磕绊绊的,几乎要栽倒,问他话也不回答。波卓说他是猪,不停地抽着绳子,好让他兴奋起来。之后,波卓命令幸运儿跳舞并思想。那知一向沉默不语的幸运儿一讲起话来就没个完,他语无伦次地发表宏论——没有句读,也不知所云,最后竟只有一些不联贯的词汇而无句子。幸运儿的演说使其他三个人气坏了。他们先是惊讶,然后垂头丧气、烦腻不堪。波卓使劲地拽着绳子,但幸运儿越喊越凶。三个人不得不跳起来,一齐扑到幸运儿身上,以阻止他再可怕地“思想”下去。

  波卓与幸运儿下场了。弗拉季米尔与爱斯特拉冈仍然在等待。一个男孩子上场了,他自称是戈多的信使,告诉两个人说戈多今天不来了,明天准来。听了这话,弗拉季米尔说,到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为戈多明天准来,我们唯一能作的事就是在这里等待。随后爱斯特拉冈问:“咱门走不走?”弗拉季米尔说:“好,咱们走吧。”可是他们却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二幕是在第二天的同一时间和同一地点,场景与第一幕一样,只是昨天那棵光秃秃的树长出了四、五片叶子,显示出与昨天的不同。

  弗拉季米尔与爱斯特拉冈又见面了,可彼此感到很陌生。他们四支眼睛相视好长时间,不断退缩、前进,然后又好象想起什么一样,颤抖地走进,突然拥抱在一起。爱斯特拉冈似乎已经忘了昨天所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今天来干什么,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看到那棵树,才依稀记得昨天的事。

  他们仍然在等待戈多,如同昨天一样,十分无聊。弗拉季米尔突然看见幸运儿丢下的帽子,然后不停地玩弄帽子,并把帽子递给爱斯特拉冈。爱斯特拉冈脱下自己的帽子递给弗拉季米尔,然后,戴上幸运儿的帽子。弗拉季米尔则接过爱斯特拉冈的帽子……两个人长时间地机械地玩弄这一游戏,长达一、二十个回合。

  玩弄帽子,还是不能打发枯燥的时间,于是两人决定分别扮演波卓与幸运儿。弗拉季米尔扮演幸运儿,他让爱斯特拉冈骂他,并要求他骂得厉害点。于是,爱斯特拉冈骂他是猪,并让他思想,可后来却把弗拉季米尔骂恼了,两个人开始互相漫骂。他们分别骂对方是“假客气的猴儿”、“假正经的猪”、“窝囊废”、“寄生虫”、“丑八怪”、“鸦片鬼”、“阴沟里的耗子”、“白痴”等等。骂过之后,两个人又互相拥抱。两个人等得不耐烦了,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弗拉季米尔发怒了,说:“我他妈这一辈子到处在泥地里爬……瞧瞧这个垃圾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它”。

  这时,波卓与幸运儿又上场了。可奇怪的是,一夜之间,波卓已双目失明,变成了瞎子,那个惯于发表长篇宏论的幸运儿变成了哑巴。他们一上台就摔倒在地上。波卓大喊救命,可弗拉季米尔与爱斯特拉冈却为了应不应该救他们的问题进行争论。最后弗拉季米尔说:“咱们别说空话浪费时间啦!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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