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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街往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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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的死猪的肚皮来←的两条胳膊伸在头顶上,让他看上去像是在祭拜老天爷,仔细一看才知道,他的两个大拇指被一根鞋带绑在了一起。旁边合衣躺着的两个人听见外面有动静,一骨碌爬起来,掀开炕席抽出猎枪就要往外冲。郑奎推开门嘘了一声:“宽哥来了。”
  一个叫大光的伙计傻笑着摸了一把头皮:“宽哥,你可来了,我们是真让这个膘子给折腾晕了。”
  我把自己的枪揣起来,接过大光的猎枪,一下一下地戳马六:“起来,起来,客人来啦。”
  旁边一个叫万兵的伙计“啪”地拍了马六的肥屁股一把:“起来!”
  马六翻了一下身,嘟囔道:“拔腚!老子在睡觉……别打扰我。”
  “给你脸了是不是?”郑奎一把掀了他的被子,“滚起来,你爹来啦。”
  “我爹?就是我爷爷来了我也得先睡醒了再说。”马六不管被子,又翻了一个身,一滩烂肉似的。
  “看见了吧,就他妈这么个德行。”郑奎无奈地冲我摊了摊手。
  我把猎枪调个个儿,用枪托猛地抡了马六的屁股一下:“操你妈,耳朵瘸了?起来!”
  马六好象感觉很疼,忽地坐了起来:“打我?简直疯了,知道我是谁吗?”
  我把猎枪横在腿上,坐在炕沿上眯着眼睛看他:“我知道你是谁,可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马六看都没看我,“你不就是张宽吗?‘罗罗’个蛋哦‘罗罗’。”
  “找抽?”大光扬起胳膊想扇他,我拦住了他:“别动,让他继续表演。”
  “天亮了啊,”马六用胳膊搓着眼皮嘟囔道,“好啊,又是一天,押我一天多一天罪过。”
  我忽然觉得这家伙很有趣,简直可以用可爱两个字来形容。难道济南那边的兄弟都是这样混社会的吗?这也太好玩了点儿。这小子肯定有点儿“仗头”,不然他是不会这么猖狂的,这派头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得出来的,甚至有点儿成竹在胸的意思。我想起以前见过的一个叫宗哥的济南人,莫非他是宗哥的人?看宗哥那个架势,绝对是济南的一等好汉,难道他的“仗头”来自宗哥?那可就不好办了,这里面牵扯很多问题,以我现在的实力,我还不想树敌太多,尤其是不知根底的老大级人物。看来他应该就是宗哥的人了。是谁走漏的风声,让马六知道是我在替兰斜眼办事儿?难道又是金龙?现在我必须先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把猎枪往他的怀里一杵:“兄弟,别废话了,要么开枪打死我,要么答应我的条件。”
  “别闹了哥们儿,”马六拉过被子盖住了胸脯,“枪里没有子弹的,别以为兄弟是个憨腚眼。”
  “要不我给你装上子弹?”我被他呛得有点儿尴尬,把枪递给大光,“装上子弹。”
  “你这人真没意思,”马六悻悻地横了一下脖子,“为这么点破事儿至于出条人命?”
  郑奎的鼻子都气歪了:“宽哥你看见了吧?这他妈不是个无赖还是什么?”
  马六似乎很冤枉,咂巴着嘴回了一句:“咱们谁是无赖谁清楚,无赖才绑架人呢。”
  是啊,究竟谁是无赖?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怏怏地看着他没有话说。
  天彻底亮了,困意阵阵袭来,我打着哈欠笑了笑:“六子,你好好考虑考虑,我先睡一会儿。反正咱们今天必须把事情解决了。你是知道的,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拿了人家的钱没办好事儿说不过去。我把话先撂在这儿,要不你就答应我们的条件,要不咱们都不用过年了。这话你还别不相信,我张宽吃的就是这碗饭,我不可能砸了自己的买卖,好好想想吧。”
  见我要走,马六扶着窗台坐了起来:“慢着,想让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郑奎忍不住了,厉声呵斥:“你这档次还在这里谈条件?先看看自己的位置!”
  我推推郑奎,转头问马六:“你说。可以的话我就答应你。”
  马六瞪着血红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咱俩单挑,谁输了听谁的。”
  我在心里直发笑,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这都什么年月了,还玩这套小混混把戏?就算你单挑把我赢了,你能走出这个院子吗?何况你肥得像头老母猪,我三拳能不能把你砸回猪圈?我装做很欣赏他这个提议的样子,歪着头对大光说:“你把他的‘指拷’解开,我跟他练练,”说着,转身往外走,“把你打残废了,可别回去跟宗哥诉苦,说我欺负你啊。”
  马六一激灵,忽地爬了起来,把眼瞪得像两只排在一起的肚脐眼:“你说什么?什么宗哥?”
  没想到我无意识的一句话,竟惹得他反应得如此强烈,这更证实了我的判断。
  我扭回头,继续套他:“济南的宗哥啊,你的老大啊。”
  马六砰地朝墙踹了一脚:“这他妈算什么事儿嘛,糊涂啦,我不干了!”
  我回头继续激他:“害怕了?不跟我单挑了?”
  马六猛地把手伸给了大光:“挑!给我解开,爷们儿先跟你战上三百个回合再说!”
  好嘛,还真有找揍挨的……我转身走到外屋,郑奎掂着猎枪跟了出来:“何必呢?多丢份子?”
  我继续往外走:“你不懂,什么牲口得用什么腔调‘了了’,咱六子兄弟吃这个。”
  郑奎拉了我一把:“你能行?赶了一夜的路,脸还黄着呢,要不我跟他来?”
  这话被马六听见了,大声在屋里嚷嚷:“我不跟无赖挑,要挑就挑讲道理的。”
  “听听,”郑奎被这话气得脸都紫了,“我他妈混了好几年江湖,第一次碰见这么个主儿。”
  “这就不错了,”我站在院子里,边活动手脚边说,“起码比那些闷葫芦强,看我怎么收拾他吧。”
  “得,万一你输了,”郑奎拍拍枪筒,一皱眉头,“我直接一枪废了他。”
  远处零星有几声爆竹响,有的响声很大,像是那种用报纸卷成的大土炮。我一下子想起要过年了,街上的孩子们憋不住了,在过瘾呢。眼前蓦然浮现出多年以前过年的时候我带着来顺在街上放鞭炮的情景。我将一个爆竹插到一堆狗屎上,爆竹一响,屎花乱飞,来顺高兴得嗷嗷叫,口水流得都要拖到地下了。有一个是哑炮,来顺老远站着,猛吃手指,吃了好长时间也不敢过去看,贼一样地四处张望。我过去把那个爆竹从头上撕开,再点。这声“嘭”响起来的时候,来顺猛地把脑袋甩到一边,口水变成一条甩动的鱼线,扯出去老远。两条腿变成了青蛙腿,一蹦三尺高,一声爸爸轻微地喊了出来……我笑了。
  门一响,马六掰着手指从屋里出来了:“爷们儿准备好了没有?这就开始?”
  我亮了一个李小龙那样的架势,冲他勾了勾手:“来吧。”
  马六瞥了郑奎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慢着啊,老哥你把枪先放下,我看了发晕。”
  郑奎提着枪迎了上去:“你哪那么多废话?惹毛了我,我直接干挺了你。”
  “张宽,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这可是个大问题。”马六抖抖手,不屑一顾地把脸仰到了天上。
  “听你的,”我把郑奎的枪拿过来,顺手递给了大光,“放回炕席,咱哥们儿不需要这个。”
  “接招吧你!”马六猛地跳起来,当空使了个摆莲腿,迎着我就扑了过来。
  我明白了,这是个野路子,以前我在街头打野仗的时候也常用这样的路数,先吓唬人,扛不住吓唬的就先“尿”了,这种路子在我这里不好使。我站着没动,他刚接近我,就被我拽住了胳膊,往怀里轻轻一带,顺手使了个“拣腿”←横着身子,平空飞了出去,像一条被抛向垃圾桶的破麻袋。我用一只脚尖转过身子,冲他继续勾手,来呀,别跑。马六懵懂着爬起来,甩着满脑袋泥浆愣了片刻,他似乎不相信我有这么大的力量,鼓鼓胸脯冲我嚷,你来!我收了虚步,直接向他走过去,我想先在气势上压住他,让他不敢再次出手,没想到,他抬起脚朝我的裤裆猛地踢来。我一抬膝盖护住裆,顺势将那条腿插到他的两腿之间,往后一撩,他扑通一声张倒在地,我上前一步,直接用另一只脚踩住了他的脸:“还来吗?”
  “奶奶的,你不照架子来……”马六大口地喘着气,“爷们儿不跟你来摔跤的。”
  “那好,重新来,”我移开脚,退后几步,“这次我不出手了,你来。”
  “好,我先运口气……”马六悻悻地爬起来,捏着嗓子喘气。
  我双手抱着膀子等他,我觉得他很有意思,以前我跟王东练拳击的时候,王东经常在被打得发晕的时候玩这套把戏,有时候趁我不注意,他会猛击我一拳,随后跑掉,扬言他也没吃亏。马六喘气的样子很好笑,大张着嘴巴,眼球乱转,像一只被撵急了的兔子藏在石头后面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样子。我用脚在地下划了两下,催他出拳,他突然躺下了,速度快得像猛然中了一枪。我刚一愣神就被他用腿腕子别住了一条腿,膝盖一麻,扑通跌在了地下,脸朝下,屁股撅着,样子难看得像一瓣大蒜被人用刀一下子拍扁了。我懊丧极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太大意了,竟然被这样一个笨猪一样的人给撂倒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的时候,马六猛一转身,嗖地蹿上了墙头,快得像一支射出去的箭。我还没反应过来,郑奎和大光就蹿出了院墙,带起来的风,将旁边的雪都吹散了。我从地上捡起猎枪,一把塞到万兵的手上:“快去追!”万兵嘭地把枪丢到了地上:“枪里没子弹。”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子好大的脑子啊,他这是早就算计好了呢。我拉着万兵打开街门,嘱咐他把门看好了,万一有什么动静收拾收拾赶紧走,跑远了就给我打传呼,说完,按了按裤腰上的枪,大步追了出去。
  刚冲出胡同口,我就看见郑奎和大光一边一个夹着灰头土脸的马六回来了。
  马六这下子彻底服软了,气喘得像是在马桶里放屁:“要过年了,别伤了和气。”
  我猛抽了他的脖颈一巴掌:“闭嘴吧,你是我亲大爷。”
  关好房门,郑奎一脚将马六踹在地下,拽过鞋带就要给他上“指拷”。
  我拦住了他:“不用了,他的花招全使出来了,后面的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马六反着脑袋看我:“张宽,我认栽,让我坐下说话。”
  我拉他起来,用毛巾擦干净他身上的泥浆,把他推到炕上坐好,然后把我的枪拿出来,拆下弹夹,把子弹全部卸下来,数了数一共六发,摊在炕上挑了一发最亮的,在身上擦了擦,又重新装了回去。马六看傻了,一个劲地咽口水,话都说不出来了。郑奎不知道我想干什么,站在我身后呼呼地喘气。我倒过枪把递给马六:“来吧,打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大哥,你饶了我吧!”马六头脑中的那根弦一下子断了,他嚷得万分凄惨。
  “怎么,不想要这个机会?”我把枪又往他的手里塞了塞。
  “六子,我们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郑奎冷冷地说,“本来,我们捏死你很简单。”
  “哥儿几个,别逼我啦,”马六出溜到炕下,一把抱住了我的双腿,“我答应。”
  我淡然一笑,一个一个地往枪里装子弹:“这就对了嘛。你应该理解我们,大家都在‘道儿’上混饭吃,谁也得给谁让点儿路是吧?我知道你也有难处,跟着别人混,生怕回去没法交代,这我理解,可我们也一样啊,我们拿了别人的钱。”
  “宽哥,你说错了……”马六坐回炕沿,搭拉着脸说,“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跟你‘演道儿’(装)了〉实话,那个买卖是我自己的,不是宗哥的,我跟宗哥的关系你们不知道,不是谁给谁当小弟的关系,我们俩是生死之交……这事儿呆会儿我再跟你说。我知道是谁请你们来抓我的,不就是兰斜眼吗?那伙计很‘格路’(古怪),要不然我是不会那么对待他的,你怎么能帮他办事儿?我知道你是为了钱,可那种人的钱你也要啊,不怕恶心着你?不瞒你说,大奎一绑我上车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我不怕,我知道一定是你们来了,我也知道你不是一个不讲江湖道义的人,何况宗哥还在后面呢,你们杀了我,宗哥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又说远了。不‘磨硌’了(罗嗦),我把斜眼儿的东西还给他,你们让我回家。”
  “宗哥说了,让你给现钱,我们不要东西。”我继续“化验”他。
  “别闹了,”马六撇了一下嘴,“来之前我跟宗哥在一起,他怎么没说?”
  “昨天他去我们那儿了,是给一个老朋友庆祝生日,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他的朋友凤三。”
  “真的?”马六有点相信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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