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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铃铛-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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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法件谁还能有你清楚啊?再说了,就算师父临终真的留下什么了?还劳师兄问,仇记自然早把它拿出来摊在桌面上了。
  仇记这一番话先把师兄稳住,抬他一抬;再由此引出自己的生性放浪不羁,最不喜欢掖藏些什么东西。
  大师兄听完,点了点头,也不知是觉得仇记抬他抬得好,还是相信师父果真没什么法件留下。过了一会儿,又像想起什么了似的,想说又不肯痛痛快快地说,两只手捏来捏去的,捏了好一会,才嘿嘿笑了笑,说道,三师弟,隆泽陛下这次见我回来,捎了个口谕,说到这,大师兄抬眼看了仇记一眼,想请你随我们一起回皇宫。
  这话,说得似乎没完,又似乎已经完了,听得仇记糊涂,见大师兄已经不再说下去,只用眼睛看着自己,只好问道,陛下要我去后皇宫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像我们一样,服侍在陛下身边,鞍前马后呗。
  大师兄,你知道我一向喜欢自由自在,四方游历,要我做个官差,还不如要了我这条命呢。大师兄为何当时不直接替我谢绝了国王呢?
  大师兄一看,忙一脸苦相地回道,我可不是这么说的嘛,可那隆泽别看年纪青青,脾气还挺倔,一定要听到你亲口回绝或是看到亲笔书信,才肯罢休。为这事,我也是百般无奈呀。
  这好办,待师弟提笔为那隆泽陛下写一婉言谢绝之信,烦大师兄转送一番,不就可以了吗?
  大师兄一听,欢喜道,师弟真是爽快,师兄一定在陛下面前多为师弟美言几句,使陛下决不为此另行刁难。
  那就有劳师兄为弟多费唇舌了,我这就去取笔墨来。说完,仇记转身欲望屋外走。
  哎,大师兄在后面忙叫道,师弟不必往返周折,我料师弟必不肯随我回宫,早已将婉绝之书信写好,师弟只须签个名姓便罢了。
  仇记一听,心中道,好你个天行啊,你官瘾也忒大了点吧。明摆着的事实,如果我到了比奇皇宫,不冲别的,就为这法神封号,国王也定会更加重用于我,甚至权位在你之上,你是怕我威胁到你日后的前程,这才不辞劳苦,费尽心机啊。
  大师兄说着,已经把一张绢布写就的书信在桌案上摊开,仇记上前大略看了看,意思是本人无意官家爵位,闲散成性,并且身为法师界领袖,也不能身兼两职。。。 。。。前面的意思是一些客套话,后面就是个人不能当任官家爵位的理由;虽然从前面几句话看,内容像是婉拒,但看到后面,态度却是异常坚决,甚至不乏对官场套路的嫌恶;这样一来,也就等于是彻底断绝了隆泽陛下欲任请仇记的念头。仇记看罢,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提起笔来书信下方早就留好的落款处写上自己的名字。大师兄见仇记已经签上名姓,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不待绢布完全干透,就迭忙收起揣进怀里,与仇记拱手作别,带着老四,老六和老七匆匆离去。那样子,急得像在逃难。
  巨赞法师死后,仇记又在家呆了四个多月,其中三个月是为巨赞法师守孝。巨赞法师和妻子汴氏虽然已经生有两个儿子,不过巨府上下对于仇记这个多出来的守孝之人非但没有半点嫌隙,甚至还有那么点合情合理的意思。毕竟,巨赞法师在临死的时候是和仇记说的最后遗言,虽然,谁也不知道那一晚巨赞法师到底跟仇记说了些什么;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来讲,跟谁说最后一句话,那就代表着这个人是他在人间最亲密或是最放心不下的人。就算仅基于此,仇记为巨赞法师守孝已经变成了情理之中。更何况当年仇记七岁被巨赞法师收养,来到巨府已经二十余个春秋,府中上下早已将他看做成是一家人。
  守孝期过,仇记在府中呆得简真是度日如年,心早随着外面的世界飞得又高又远。平时巨赞法师在的时候,师徒二人还能经常讲些法学,讲些实战经历之类的。现在,只能跟管家老云谈谈今天哪个小贩的菜卖得缺了斤两,哪家的媳妇背地里好像偷了人。就像这些市井杂烩,老云讲得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老云现在操持着全府上下的所有事务,真正忙人一个。大部分时间里,仇记就是手里拿着《儒学简摘》或《礼仪上邦》,眼睛看着偶尔从外面落进院子里树枝上的鸟儿,一看就是好半天,直到那鸟儿叫得倦了,飞走了,仇记才像忽然被闪了一下似的莫名虚空起来。终于,在巨赞法师死后的四个多月后的一天早上,天还没有完全放亮,仇记就背起行囊,来到府上巨赞法师灵前,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看着供桌上巨赞法师的灵位,良久,说道,师父,记儿实在是熬不住了,您又不在身边,这一天天的时间过得特别的慢。相信你看到此时记儿的苦处,也会答应的,对不对?过了一会儿,仇记又顾自说道,师父不说话就是默许喽,那记儿就出去再行游历一番,到时一定给您带回更加精彩的故事。还有啊,仇记说着把背后的行囊取下来,从里面翻出一本《礼仪上邦》。师父,《儒学简摘》记儿已经能全本背诵了,这次走就带着这本《礼仪上邦》,定不辜负师父期望。把书重新塞回行囊的时候,看到了左手中指上佩带的紫碧螺,又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这才悄声对着灵位说道,放心吧师父,我会记得您的训戒的。
  背好行囊,收拾了一下周身行装,再次于灵位前站定,深深掬了一鞠,起身时,眼底就泛起了泪花。使劲眨了眨眼睛,眼泪还是不听使唤地涌了出来。仇记小声地哽咽着,师父,记儿好想您呀。。。 。。。
  伴着迷蒙地晨光,巨府的大门欠开了一条缝,一个青年从高高的门槛里跨了出来,立在门阶上长出了口气,随后,向着村口的方向走去,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最终,隐没于一片浓雾之中。
  
第四十九节 魔神现世
  半个月后,盟重土城,客来酒家。
  哟,客官,不好意思,本酒家现在已经客满。伙计见有人进得门来,忙上前招呼道。
  仇记听伙计这么说,刚想抽回身出门,不经意间却看到店内*窗口处,有一张桌位空闲。时值正午,天气炎热,店内食客即使是手摇折扇,也大都是热汗淋漓,这窗口的位置早该被人抢占,却为何空闲呢?仇记心中纳闷,用手点指道,那不是有一张空桌吗?
  伙计脸上堆起笑来,客官有所不知,那桌位早已被人用重金预定了。
  伙计不说这话还好,此话一出正惹到仇记心口上。仇记幼年父母双亡,吃村中百家饭长至七岁,后被巨赞法师收养。在村中吃百家饭的时候,都是一些穷苦人家,自己家里吃饱穿暖尚成问题,但对于仇记多出的这一口,从没人嫌弃过,甚至轮到了仇记来自己家吃饭那天,宁可自己一家人饿肚子,也要让仇记吃好。当时村里是有个大户人家的,听说当家的在盟重土城做了个什么官职,一家人的生活便过得很是滋润。然而,这户人家过得滋润是不假,却是关起门来不顾村人疾苦;近七年的时间里,仇记从没有吃过这户人家一粒米,喝过一口水。在仇记幼小的心灵中,就对这种富足人家生出一种莫名的嫌隙,对其的评价多少有些为富不仁的意思;巨府是这其中唯一的例外。
  仇记听伙计说完,心想,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好显摆的?哦,人没来,位子先买下,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大正午的,已经走了几家饭馆了,都已爆满,难不成要让我买两个烧饼就着凉水蹲在大街上吃?再怎么说我也是法神,让人认出来那可就是无法挽回的形象损失了。到时候,自己就算是把《儒学简摘》连带《礼仪上邦》都倒背如流,也是无从弥补了。想到这,仇记问道,伙计,那桌位是什么时候预定的?
  早上就已经预定好了的。
  人呢?
  付了定金后,人就走了,直到现在还没过来。
  这样吧,仇记看了一眼那桌位后,回过头来对着伙计说道,既然预定桌位的人迟迟未来,现在又正是饭时,难得寻个位置。我就先坐在那桌位,如果途中预定桌位的人来了,我给他让开就是了。
  伙计一听,面露难色,客官,我们开店是为赚钱不假,这钱多谁也不嫌扎手,但是,我们也得讲个信誉不是?那桌位既然已经被人预定了,在预定的时间内就只能为那位客官留着,不管人在还是不在。这也是行规,破不得。
  仇记一听,有些不快,难道你们开饭庄就只是为了赚钱做生意?把为民服务、解食客饥馑之急的本意初衷丢在一边?
  这。。。 。。。客官,您听我说。。。 。。。
  放下这边仇记和伙计理论不讲,再说盟重土城内,临水路上,走来一主一仆两名少女。前面这位,面如桃花,娇艳异常,正当妙龄,风折杨柳,美若天仙,貌可倾城。惹得路人颦颦回首,男人回首,女人也侧目;男人多看两眼,自然是异性相吸,女人侧目,那就饱含了太多复杂的东西,有羡慕,也有嫉妒。女子后面跟着一个随身丫环,十四五岁的样子,聪明乖巧,活泼伶利,一边在后面跟着前面的小姐紧着走,一边用衣袖擦着脸道,小姐,你慢点走,快累死我了。
  呵呵,玲儿,好不容易出来一回,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逛遍法玛大陆上所有的大城市,盟重土城啦,比奇城啦,白日门啦,都要走遍。为了早日实现这个目标,不加紧点速度怎么行?
  啊?!玲儿张大了眼,小姐,刚出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转遍了盟重省就回去的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啊?
  在那之前我又没出来过,哪知道偌大的盟重省内全是荒漠,一点也不好玩。就这土城还有点意思,可是听这些路人讲,大陆南边还有个比奇城好像更繁华嗳,听说比这里要大上五六倍呢,不去看看岂不太可惜了?
  可是,出来这么久要是让魔。。。 。。。玲儿说到这忙收了口,紧走几步到了女子身边才悄声说道,要是让魔尊大人知道了,可怎么办啊?
  到时候我一个人全包下,要骂要罚都让父亲冲着我来,还不行吗?女子给玲儿打气道。
  可是,玲儿苦着脸,现在是这么说,小姐毕竟是魔尊大人的掌上明珠,到时候被重重惩罚的一定是我。
  哎呀,女子嗔怪道,你放心,到时候我保证把所有责任揽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瓜葛在你身上。
  真的?玲儿半信半疑。
  真的,要不要我再举手起誓呀?女子说着将右手举到了脸边。
  有你这句话玲儿就宽心了,还起什么誓嘛。说这话的时候,玲儿已经把女子的手拉了下去。
  讲到这,大家也应该猜到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魔尊唯一的爱女,魔神。极为擅长魔法运用,对此有着天生异禀,深得魔尊宠爱。与其魔神称号极不相称的,其有个娇柔的名字,叫欣莹。
  二人又在路上走了一会,玲儿就慢了下来,看着身边的欣莹道,小姐,咱去吃饭吧,都走了一上午了,没累死也要饿死了。
  欣莹便用手指点了一下玲儿的鼻尖,笑着说道,你呀,不是累就是饿,真是服了你了。
  玲儿扬起小脸,半嗔半怨道,还不是跟着你跑了半天的缘故?
  主仆两人说说笑笑便往客来酒家这边走,那个*窗的桌位正是她们预定下的。
  铃儿,你说这街上的男人怎么都像没见过女人似的,瞅什么瞅啊。
  那得问自己,你要是涂个大花脸,他们躲还躲不及呢。
  你这叼蛮丫头,叫你贫嘴,看我今天怎么治你。
  哎呀,小姐,玲儿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呀。
  两个人在街上追着闹着,更惹得男人们驻足观瞧,女人指指点点。这主仆两人自小深在封魔殿中长大,对世间礼俗之事知之甚少,此时二人是图得一时痛快,却让路人看了一场热闹,彼此笑了一回,也就散去。
  玲儿跑到客来酒家店门,扶在门框上,大口喘气,腰弯得像只大虾米,挥着手对欣莹说,不行了,小姐,我是跑不动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欣莹看那样子比玲儿还要累,毕竟,玲儿平日里伺候她,还是多些腿脚走动的。此时欣莹扶住玲儿后背,话已经是说不出了的,只有大口喘气。
  二人在门边就这么喘歇的时候,却把门里仇记和伙计的一番争论听得一字不漏。此时伙计已经在仇记绰绰逼人的理论下语塞难言,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欣莹和玲儿从门外走了进来,也不看正在理论的仇记和伙计二人,只说了一句,既然现在饭庄都没有桌位,就让他坐在那吧。
  说完,欣莹和玲儿已经向着那个*窗的桌位走了过去。
  
第五十节 误解颇深
  伙计一听,这事算是有了开脱了,忙在一旁奉承道,小姐真是知书达礼,为人分忧啊。见欣莹和玲儿也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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