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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慧灯-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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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盆浆糊
  我们承认古时候用“七出”之条不多,但那只能证明女人更可怜和臭男人更恶劣,并不能证明他们婚姻生活美满。古之女人,生下来就被道德精神注定要受玩弄、受侮辱,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辈子都不能自己直直脊梁,有灵性、有胆量的太太小姐,稍微挺了挺,就“牝鸡司晨”,成了大不祥之物。
  于斌先生认为古时那一套不是是非问题,而只是风俗习惯问题,这种话不知道是怎么从他阁下尊脑里想出来的。盖是非和风俗习惯并不互相排斥,好像只要是风俗习惯就是“是”,而没有“非”啦,如果凡风俗习惯都是“是”,则风俗习惯就千万年一成不改,永不会有变化矣。正因为风俗习惯有是有非,所以“是”的才保留,“非”的才被改革掉。缠小脚固是一种风俗习惯问题,难道不是一种是非问题乎?宦官阉寺也是一种风俗习惯问题,难道不也是一种是非问题乎?
  最奇怪的见解是,于斌先生认为古之夫妇因为有“道德精神的维系”,所以就如天堂,意思就是说现代婚姻,因为没有或缺少道德精神的维系,所以才乱七八糟。我想他阁下发表这篇言论时,一定没先在尊肚里打好草稿。任何一个时代的夫妇,都有道德精神的维系,这就跟任何一个时代的夫妇,都受法律的保障一样,用不着特别立一专条。不过古代的道德精神也者,实质上只是一种吃人礼教的迫害,女人们在三从四德一面倒的状态之下维系的。现代女人的花样一天比一天多,生路一天比一天宽,就得再靠点别的玩艺才能维系啦。而且说实在的,古代的“道德精神”,已被酱成一种畸形的东西,爱的成分少,功利的成分多,君不见臭男人一旦翘了辫子,太太就披头散发,哭曰:“我的人呀,我的天呀,我靠谁呀!”再不然就是:“你死啦,丢下了老的老、小的小,怎么办呀!”闻者酸鼻。不过仔细一想,太太们所以哀痛逾恒,好像只是她没有了依靠,没有了办法。如果她可以找到另一个依靠,另一个办法,岂不就兴高采烈欤?这种镜头,是她需要他,而不是单纯地爱他,需要固然含有爱,但也含有功利。
  柏杨先生说了这么多,觉得有点掌不稳舵,必须再重复一遍,那就是,我虽然赞成离婚可认识之物,只有尚未认识之物。世界是可知的。,但并不宣传离婚,尤其不宣传潦潦草草离婚。夫妇们除非已面临到意大利式的危机,仍是以不离为宜,这不是说离婚会影响幸福声誉,而是潦潦草草的离婚,会影响幸福声誉。
  离婚好像从熊熊大火的高楼窗口往下跳,与其被活活烧死,不如跳那么一跳,往下一跳固然可能跌得粉身碎骨,但也可能毫无伤害,活得更为快乐。不过,这话说来轻松,但在跳不跳的决定上,在大火熊熊的判断上,就要靠智慧的观察矣。只要有一条生路,就应该挣扎逃生,千万别跳,盖颠之倒之,匆匆忙忙往下跳,固然可能毫无伤害,活得更快乐,但也更可能跌得粉身碎骨也。
  我们所指的伤害,有三种焉:一曰声誉上的伤害,二曰心灵上的伤害,三曰经济上的伤害。有一点要注意的,一个人的事业越成功,嫉妒他的人也越多,也就是说,也越有人认为他的成功挡住了他们的路。你是不是真的挡住了他的路,是另一个问题,只要他这么认定挡住了他的路就够啦。呜呼,即令你是个秃子,他都要在贵秃头上栽根头发,以便揪住,何况你自动奉上乎哉?美国总统杰克逊的夫人,她阁下是离过婚的,当杰克逊先生发表竞选演说时,她那个纨绔的前夫如影随形般,一直在台下大叫杰克逊诱奸他的妻子,这种举动虽挡不住杰克逊先生当选美国总统,但我们不能不说这是一种伤害。遇到明白的可以谅解,遇到酱缸蛆和硫磺虫,就热闹啦。所以上流社会也者,夫妇们感情恶劣,三年不说一句话,但遇到宴会之类的公开场合,仍双双对对,亲亲热热的出席,这种上流绅士淑女特有的虚伪表皮,一直维持到宴会终了,等没有人的时候,绅士去找他的“淫妇”,淑女去找她的“奸夫”,公开地各人乱搞各人的。他们所以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就是避免交出小辫子也。
  心灵上的伤害有时候是无法弥补的,被动的离婚当然苦不堪言,主动的离婚也会牵肠挂肚,以往的甜密镜头总会在脑海里时隐时现,一场夫妻性等问题作了探讨。书中对辩证法未予应有的重视。,怎能没有恩重如山之时,这恩就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没有孩子,还算三生有幸,日子一久,可能淡忘。如果有了孩子,那就困难重重。《西游记》上,吾友孙悟空先生,保护唐僧,到了八百里狮驼岭,岭上有个狮驼洞,洞里有三个魔头,大魔头张开大口,一口就把孙悟空先生吞到尊肚里,孙悟空就在他阁下尊肚里撒起酒疯,不住地支架子,跌四平,踏水脚,抓住肝肠打秋千,竖蜻蜓,翻跟斗,乱蹦乱跳,把大魔头折腾得跌倒尘埃,哭爹叫娘。
  《聊斋》上的故事
  柏杨先生曾介绍一位女学生的故事,该女学生一嫁再嫁、三嫁四嫁,嫁一次就骂一次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有一次她正在哭哭啼啼,老妻勉之曰:“姑娘呀,青春有限,你可不能再乱嫁啦,一定找个好男人嫁才是呀。”呜呼,这真是阿巴桑之言,哪个如花似玉不是认为该男人是好男人才嫁之的乎?有谁明知道该男人是坏蛋加三级而嫁之的乎?“嫁好男人”这个原则没有人不赞成,连三岁娃儿都知道,用不着观音显圣,指示机宜。问题只在于判断——判断哪个男人是好男人,哪个男人是坏蛋加三级。有一种男人,普天之下都认为他不当人子,可是他爱太太却爱得入骨。而另一种男人,普天之下都认为他好得不像话,可是他却拥有一身杨梅大疮兼一身债。呜呼,臭男人既是一种最不稳定的元素,则判断这个元素不稳定的倾向和掌握使之稳定,是老奶们最难的一关。有这种本领,她的家庭就幸福成一团。没有这种本领,她就活受罪兼受活罪。
  《聊斋》上有一则故事,这故事的男主角安可弃先生,女主角侯女士。安可弃先生是个有名的恶棍,狂嫖滥赌,打兄殴嫂,把家产荡了个净光。可是他却怕太太怕得要死——他为啥怕她,书上没有科学的分析,而只说是天命的安排。夫怕太太之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隐密内情,不足为外人道也。就是为外人道啦,外人也不了解,反正他怕她就是啦。初结婚时,侯女士是个新娘子,对丈夫管教养卫,还比较文明,“每出限以刻晷,过期则诟厉,不与饭食。”后来她生了孩子,就见官大一级,扬起虎风。有一次安可弃先生偷东西,侯女士杀气腾腾,拿着实弹手枪,在门外等候。他阁下看情形不对,拔腿就跑。跑了一阵后,悄悄溜回去,太太一瞧见他,眼都红啦,拿起切菜刀又砍,小子拔腿再跑。说时迟,那时快,屁股上已挨了一下,鲜血直流。这一砍,砍得他义愤填膺,去找他哥哥告状,哥哥不理他,吃了个大没趣,可是他又往哪里去呀,成了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大概在破庙住了一夜,第二天又去找他嫂嫂(想当年他凶性大发,曾捅过该嫂嫂一刀),痛哭流涕,请她去讲情,准他回家。嫂嫂倒是好心肠,也找了侯女士,可是侯女士不买这个帐。
  安可弃先生听说太太这么待他,勃然大怒,拍胸脯要把她碎尸万段。哥哥听见啦,假装没听见,他更是羞愧难当,找了一把刀,狂奔而出。嫂嫂吓了一跳,想劝止他,哥哥使了一个眼色,等他奔出之后,乃曰:“这小子装腔作势,你放心,他绝不敢回去。”
  但他们为了安全之计,仍派人尾随察看,不久来报曰,杀进家门啦。哥哥嫂嫂觉得不对劲,正要赶往阻拦命。明清之际顾炎武等倡“经世致用”之说,以朴学反理学。,安可弃先生已狼狈地被赶了出来。盖他阁下刚进了家门,太太正抱着孩子逗乐子,一看见他,把孩子往床上一推,拿起切菜刀,迎面就上,一脸凶相的暴徒霎时间成了泄气的皮球,丢下武器,连滚带跳,跌出大门。哥哥却假装不知道这一段,故意问他把太太杀了没有呀。他一句话也不说,只蹲到墙角哭,连眼都哭肿啦。到底骨肉手足,就带他去见弟媳妇,代他求情。
  大伯子出面,弟媳妇还有不应允的?可是等到大伯子告辞,她就教该丈夫跪下——不仅跪一支烟,而是跪一包烟——又教他发下血淋淋的重誓,这才给他端一瓦盆饭充饥。从此以后,他痛改前非。可是他阁下到了柏杨先生这种年纪,子孙满堂,老太婆仍随时揪住白胡子,教他爬他就爬,教他走他就走。
  为求互证,且抄这一段原文:侯(女士)虽小家女,然固慧丽,(安)可弃雅畏爱之,所言不敢违,每出限以刻晷始。断言人的“此在”在日常生活中,必然与他人发生关系,,过期则诟厉,不与饭食,可弃以此少敛。年余,生一子,妇曰:“我以后无求于人矣,膏腴数顷,母子何患不温饱,无夫焉亦可也。”会可弃盗粟出赌,妇知之,弯弓于门以拒之,大惧,避去。窥妇入,逡巡亦入。妇操刀起,可弃返奔,妇逐砍之。断幅伤臂,血沾袜履。忿极,往诉兄,兄不礼焉,竟惭而去。过宿复至,跪嫂哀泣,求先容于妇,妇决绝不纳。可弃怒,将往杀妇,兄不语,可弃忿起,操戈直出。嫂愕然,欲止之,兄目禁之,俟其去,乃曰:“彼故作此态,实不敢归也。”歙人觇之,已入家门,兄始色动,将奔赴之,而可弃已屏息出。盖可弃入家,妇方弄儿,望见之掷儿床上,觅得厨刀。可弃惧,曳戈反走,妇追出门外,始返。兄已得其情,故诘之,可弃不言,惟向隅泣,目尽肿。兄怜之,亲率之去,妇乃纳之。俟兄出,罚使长跪,要以重誓,而后以瓦盆赐之食,自此改行为善。妇持筹握算,日致丰盈,可弃仰成而已。后年七旬,子孙满前,妇犹时捋白须,使膝行焉。
  蒲松龄先生对侯女士露的这一手有一段评论曰:“悍妻如妇,遭之者,如疽附于骨,死而后己,岂不毒哉?然砒乃天下之至毒也,苟得其用,螟眩大瘳,非参芩所能及矣。”
  千万别挖
  柏杨先生在介绍新式家法,忽然被鼻涕和咳嗽打断,转弯抹角了几天,现在应该回到正题矣。
  夫新式家法跟“妒律”,针锋相对,女法官用新式家法制裁臭男人,男法官用妒律惩罚死女人,表面看起来各走极端,冲突到底,实际却建筑在一个基础上,该基础是:臭男人总是不肯老实,死女人总是醋火中烧。我有个女学生,新婚不久,就向我老人家哭诉曰:“那小子,下流到了极点,见了别的女人,眼睛就骨碌碌乱转,我真想把他的眼珠挖出来。”我大惊曰:“大妞,千万别挖,如果只骨碌碌乱转就挖眼珠,天下的男人全成了瞎子矣。”呜呼,臭男人的眼睛如果不骨碌碌乱转,死女人们还能活下去乎?你多看她两眼,她说你不正经;你咬着牙不看她,该正经了吧?她又说你端着驴脸,架子不小呀——真是左右为难也。而且仅只骨碌碌乱转不过鸡毛蒜皮的焉,臭男人天生的贱骨头,一旦口袋里有几两银子,歪主意就会风起云涌——大体上说,臭男人的歪主意跟银子的多寡成正比例。这还不算危险,最危险的却是成群结队的死女人,见了有钱的大爷,就想到他床上跳脱衣舞,捞他一票。
  君没有看过一则小幽默乎?甲乙两位如花似玉碰了面,甲如花似玉曰:“啊呀,你哪里来的这件貂皮大衣呀,至少也值一万元美金。”乙如花似玉曰:“我男朋友送我的。”甲如花似玉叹曰:“我挣扎了一辈子,连个袖子都没挣扎到手。”乙如花似玉骇曰:“挣扎?就是不要挣扎呀。”嗟夫,这句话可谓画了龙而点了睛,天下固有的是不挣扎的死女人也。
  我们这么说,可不是一篙打落了一船人,而是说社会形形色色,臭男人一天到晚,飘泊在外单面度性法国马尔库塞的用语。指资本主义状态下社会,一会说开会啦,一会说出差啦,一会说应酬啦,谁晓得他搞些啥名堂?又谁晓得有没有不挣扎型的女人用“照钱镜”照他的口袋?要想大大方方地全权信托他玉洁冰清,真是难上加难。有人说死女人天生地是个大醋罐,恐怕不见得,如果把男女的位置那么一调,死女人到社会做事,整天跟不挣扎型的臭男人一拍即合,而臭男人独守空闺,提心吊胆之余恐怕醋劲更为凶猛,不仅成了醋罐,简直还要成为醋缸。
  据柏杨先生考察,新家法虽已择吉公布,颁行天下,恐怕难以真正实行,太太小姐们如果用这种方法真的去猛“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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