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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亲自给他们倒了水，就连刘淮文，也有一杯。
刘淮文始终一言不发，甚至眼神也不愿意和李毅接触，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打嗝。
李毅有些疑惑地微笑着看着他，也不说话，坐在了三人对面，等着警察说明来意。
“咳，”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察抿了一口水，开口了：“是这样的，李院长，刘淮文自从进了警局之后，这些天一直就一言不发，从前天开始，就突然开始打嗝、放屁，一刻也不停。”
“嗝，嗝。”仿佛是为了回应警察的话，刘淮文连打了两个嗝，更是闹了个大红脸，似乎在李毅面前丢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苦。
李毅强忍住了笑，继续听警察细说。
“警局安排了人，给他做了检查，却查不出有什么毛病。当时在平州，我们可是见识了您的卓越医术的，这不，特意把他带到了您这里，请您给看看。”警察解释道。
“哦，原来是刘博士病了。”李毅轻笑道。
“哼，你要看就看，嗝，你要是想借机羞辱我，嗝，我马上就走，嗝……”刘淮文一边打着嗝，一边气呼呼地说道。
“刘淮文，你有求于我，居然还敢这么硬气？”李毅看不出喜怒地说道。
“哼，士可杀不可辱，嗝。”刘淮文丝毫不低头。
“你算什么士啊？神经病一个。”李毅没好气地说道。
“你才是神经病，嗝嗝。”刘淮文脸色通红地争辩道，一着急更是打嗝不止。
李毅眉头一皱，不过，马上就松了开来，从前自己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他都是个阶下囚了，自己和他制什么气啊？
冷哼了一声，李毅还是说道：“说说吧，你怎么了？”
“嗝，噗。”刘淮文很是配合，连打嗝带放屁，以行动表示自己的病症。
李毅差点笑出声来，两个警察更是不着痕迹地向旁边闪了一下，
刘淮文一时间羞臊地不行，脸上几乎滴出血来。
“打嗝？放屁？”李毅心里笑不可抑的同时，也不由得琢磨开来，这是什么病？若只是寻常的消化不良，不可能别的医生看不出病因啊。
“李院长，这是我们的医生为他做的胃镜和钡餐的结果，请您过目，医生说一切正常。”老警察赶忙递过来一份医院的检查报告。
李毅接了过来，大致地看了一下，果然，上面的各项数据的确正常。
“咦？这是为什么？”李毅好奇心大起。
出于一种对病因的好奇，也是出于对自己的自信，李毅不由得打开了超级透视系统。
锁定的部位自然是刘淮文的胃肠。
但是，这一次出乎李毅意料的是，系统竟然没有提示胃肠有问题。
这就奇怪了，自从有了超级透视以来，只要自己锁定了病人的患处，系统就会第一时间提示病情，甚至给出病因及建议解决方案。
可是，这一次系统却毫无反应。
“你不会是装的吧？”李毅不由地歪着脑袋，看着刘淮文问道。
“你，你，你装一个给我看看，嗝，噗。”刘淮文哭丧着脸，豁然站起来，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上下一起连声反抗。
李毅捂着鼻子，看着曾经无比注重形象的刘淮文，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再度强忍住了笑，心想也是，要说这打嗝，装还或许能装，这放屁似乎不是能够随心所欲装来的吧？传说中只有打通了任督二脉，才可以随意地放出，刘淮文显然没有那功夫。
那么刘淮文到底得了什么病呢？
第225章 咬牙吞气症候群
李毅不由得再次锁定了刘淮文的胃部，仔细地查探开来，这一次没有直接透视到胃的内部，而是在外部整体观察，却发现，刘淮文的胃似乎比常人的大很多。
“嗯？”李毅疑惑地关闭了透视系统，观察起刘淮文来，只见原本身姿挺拔的他，此时确实小腹隆起，就像是好多中年男人的啤酒肚一般。
以前没发现刘淮文有啤酒肚啊，这么几天不见，又是进了局子，刘淮文竟然长出了啤酒肚？
这对于以往极其重视外形的刘淮文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而“胃部比别人大”，这个不算是病理的特征，也显然引起了李毅的注意。
“你最近吃的是多还是少？”李毅看着刘淮文问道。
刘淮文打嗝不止。
一旁的老警察替他答道：“他吃的不多，或者说这么多天，就没怎么吃东西，但是，他的肚子却是一天比一天大。”
“是这样？”李毅沉吟了一下，突然来到了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陈玉莲的电话：“玉莲，给我想办法拿些红豆来，哦，还要一双筷子。”
对李毅百依百顺的玉莲，根本没问原因，一会儿功夫，就送来了一小碗红豆和筷子。
李毅笑着称谢，端着碗来到了刘淮文面前，一伸手，把碗里的红豆，尽数倒在了茶几上，把筷子递给了刘淮文，说道：“把这些红豆捡到碗里。”
“嗝，你，你开玩笑？玩我？那么多的红豆，你让我用筷子捡起来？嗝。”刘淮文马上失控，站了起来。
两个警察也都是满脸诧异地盯着李毅，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戏耍刘淮文。
陈玉莲倒是知道李毅不是那样的人，只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狼狈的刘淮文，很是惊讶，捂着小嘴，憋住了笑，在一旁瞪着一双大眼，好奇地盯着李毅。
“我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你想要治病，就按我说的来，否则，敬请走人，我还有大把的工作要做，没时间陪你玩。”李毅冷冷地看着刘淮文说道。
刘淮文恨恨地一跺脚，有心转身就走，但是，却被老警察叫住了：“刘淮文，既然李院长这么说，你不妨试试，要不然整天打嗝、放屁的，你不难受？”
刘淮文身形一顿，在嗝声中恨恨地坐了下来，显然，自己的这种痛楚，只有自己最清楚，虽然觉得李毅的要求荒谬，但是也没办法，气嘟嘟地一边打着嗝，一边拿起了筷子，夹起了红豆。
红豆小又滑，筷子一夹，滴溜溜乱跑，极难上手，而刘淮文又是什么人啊？那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越是有难度，他越是上心，没一会儿功夫，就用上了全副精力，和红豆干上了。
俩警察和玉莲一脸茫然地，看着在一旁负手而立的李毅，不明白李毅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李毅就那样神情专注地看着刘淮文，渐渐地面上呈现了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表情，显然，对于刘淮文的病情，已经有了把握。
“停。”突然李毅喊了一声停。
刘淮文一边打着嗝，一边意犹未尽地抬起了头来，对上了李毅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坐直了身子，不好意思地扔掉了手中的筷子。
“警察同志，刘淮文确实有病，而且，据我分析，这种病，还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李毅示意玉莲收起了红豆和筷子，笑着对两个警察说道。
“您是说他有精神病？”俩警察异口同声。
“不错。”李毅呵呵笑开了，看着刘淮文，那表情分明就是说，我说你有精神病吧。
刘淮文脸上一抽，却不敢和警察发飙，憋红了一张俊脸，以一种要杀人的目光，瞪视着李毅。
“李院长，我不明白，这精神病，怎么会和肚子有联系？”老警察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毅仰靠在沙发上，微笑着说道：“这是一种很新型的病症，叫做‘咬牙吞气症候群’，最典型的特征就是，病人不吃东西，也永远感觉不到饿，什么都不吃，胃部却突出在外，而且还伴有不同程度的嗳气、放屁。而这种病，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因为，我们都市人群中，差不多每十个人，就有一个有轻微的这种病症。”
“啊？十个人中就有一个？”俩警察和玉莲都是一声惊呼，刘淮文也一边打着嗝，一边瞪大了眼睛仔细听着，因为，李毅刚才说的那几个症状，和自己完全吻合。
“是，你们有没有过那种经历，在你比较紧张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咬牙，翘起舌头，顶在牙齿上？”李毅向前探了探身子，双手支在膝盖上，问道。
“有啊，”玉莲首先说道：“我紧张的时候，就会那样，有时睡觉时，牙齿都是咬的紧紧的。”
“嗯，嗯。”俩警察也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们生活、环境的压力过大所致。”李毅耐心解释道：“舌尖正常的应该平放在口腔中，而一旦我们舌尖因紧张而翘起，那么一个接下来的必然的动作，就是吞口水，有没有？”
李毅问向了玉莲。
“嗯。”玉莲不自觉地又吞了一口口水，点头答道。
“伴随着口水，就必然有气体随之进入我们的胃部，空气挤占胃部空间，就会导致嗳气、胀气，食欲不振等等，或者就是放屁，这个就叫做‘咬牙吞气症候群’，其实属精神紧张的一种表现形式。”李毅接着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玉莲托着下巴，点了点头。
“嗝，可是，既然大家都或多或少地有这种问题，为什么没像我这么，这么样呢？嗝。”刘淮文终于放下了面子，问向了李毅。
“呵呵，因为你比别人严重啊，刚才我让你捡红豆，就是观察你在注意力非常集中的情况下，你的反映。”李毅淡淡说道：“而你，竟然在短短的五分钟时间内，吞了二十一口口水，可见，你比别人更容易紧张，而且，你的脸部轮廓越来越有棱有角，以前我只是以为，你是长相英俊，或是整形所致，孰不知，你其实是经常使劲咬牙，造成的。所以，你的问题，比别人严重的多，已经不是普通的小问题了。每个人都会紧张，但是，却不是每个人都会发展到精神病。”
刘淮文原本还仔仔细细地听着李毅的分析，听到最后，李毅再次说了“精神病”三个字，刘淮文“砰”地站起，面红耳赤地说道：“你非得说我是精神病吗？”
“哼，”李毅摊了摊手，毫不以为意地说道：“我看你早就有精神病，而你，确定你不想被认定为精神病吗？”
刘淮文刚想再度咆哮，却听一旁的老警察说道：“李院长，您说的是真的吗？刘淮文现在还没有量刑，若是真的像您说的那样，早就有精神病，即便是间歇性的，那么是可以从轻发落，甚至是免于惩罚的。”
“呃。”刘淮文一声怒骂憋在了嗓子眼，连声打嗝，微眯着眼睛看向了李毅，等着李毅的回答。
两个警察还有玉莲，也同样盯着李毅，等着他的回答。
每个丽海人都知道，刘淮文和李毅是宿敌了，这恐怕也是警察把刘淮文带到李毅这里检查的真实原因吧。
所以，李毅到底会如何回答，勾起了所有人的八卦心思，因为这关系到刘淮文是否被从轻发落的问题。
李毅扫视了一遍几人，最终目光落到了微眯着眼睛的刘淮文脸上。
刘淮文微眯着眼睛，却看不出半点的祈求，显然，就算是李毅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他的命运，他也不愿意求李毅。
李毅突然笑了，摇了摇头，盯着刘淮文，说道：“是的，我确定，他确有精神问题，从我认识他那天起，他就没正常过。”
刘淮文面上一抽，眼睛里却是一丝意外，李毅这句话，明显是在帮他了。
“李院长，您能对您说的话，负责吗？”老警察疑惑地又问了一句。
“当然，我可以为他出具证明。”李毅看着刘淮文，淡淡说道。
“好吧，李院长，我们回去之后，会向上级反映这个问题的，”老警察正色说道：“可是，刘淮文现在不停地打嗝、放屁，这个病怎么治呢？”
“得进行心理干预，打针吃药，一概没用。”李毅笑着说道。
“那请您给干预干预吧？我可是听说了，灾区有个小女孩都彻底疯了，被您几句话就给治好了，您受累，给他治治吧。”老警察倒是很尽职尽责，对李毅说道。
“呵呵，好吧。”李毅站了起来，从桌子里拿出了一只怀表，交到了玉莲手里，说道：“在他面前晃一晃，知道怎么做吧？”
“嗯。”玉莲兴奋地点了点头，以往看电视的时候，总是看到，催眠大师拿个怀表，在病人面前晃啊晃的，就会把病人给晃睡，然后问什么说什么，特别神奇，没想到李毅竟然把这个工作交给了自己。
玉莲拿过了怀表，忐忑地坐到了刘淮文面前，伸出一只小手，紧抿着小嘴，在刘淮文面前晃开了。
“嗨，你想催眠我？”刘淮文再度失控，蹦了起来。
第226章 救人比毁人更有意义
“想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把自己的那点隐私都抖落在你面前？我告诉你，你做梦，门都没有，嗝。”刘淮文很是崩溃，疯狂反抗。
玉莲举着怀表，无措地看向了李毅。
“继续晃。”李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