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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神话-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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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头子是个妙人,虽然黑皮三粗的,一口大碴子味,但是却瞧的出来,是这边能屈能伸的汉子。
  他叫魏怀有,个子估计也就是一米八上下,本来挺壮实的一个汉子,落在张贲边上,就显得矮胖矮胖了。
  “魏局长,我们就随便转转,不用担心。”
  张贲笑着说道。
  “哎,张同志你有所不知,这边转转,还是带好了家伙什,多多小心么。”
  魏怀有只当张贲是那种便衣特工,瞧着这模样,兴许还是给绿皮大兵卖命的货色,眼瞧着身边还有个俄罗斯族的小姑娘,这模样俊俏,如果被人贩子给拐了,那可真是不值当。
  张贲笑了笑:“放心吧,没事儿。”
  他将卡秋莎放在肩头上,小萝莉抱着她的脑袋,看着前面,这边的阿富汗金丝枣多的是,还有波斯金丝枣,伊朗蜜枣,还有和田大红枣,颗粒大的厉害。
  边上的车子拉着一农用车,杂七杂八的民族都在这里来来往往,有个小店儿门前,那许多枣子摆好了,宛如金字塔,还有巴掌大的无花果,这无花果下头还写着,正宗黄金大果,甜糯好吃,营养无比。
  卡秋莎瞧的直流口水,张贲身上揣着魏怀有给的两千块钱,爽利地弄了一些。
  老板是个大叔,胡子弯翘,宛如阿凡提大叔,头上有个小帽,钞票也是算的极快,让张贲也是惊讶了一番。
  擦了擦,直接咬在嘴里,那糖分充足的感觉,确实爽的一塌糊涂。
  “多谢。”
  点头谢了一声。那大爷倒是和善,还多塞了几颗大枣子,个头很大,枣核却是只有一点点大。
  味道很好。
  他往外走了一会儿,一路过去,都是来往的驴车,那板车都是各色各样,穿着民族服饰的人也是极多。
  只是他所在的位置,偏了一些,一溜儿的土坯黄表墙。
  如那陕北的窑洞一般。
  头前是十来个汉子,腰间配着一把长刀。
  竟然是藏人!
  这几人手中摸出来的,却不是纸笔,而是几枚三松赞银元。
  “我们说好的,找到这人,才给钱,现在你收了我们的钱,却没有找到,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藏人显然是没有多出来走动,指不定就被当地的地头蛇给坑了。
  站在那里的人,兴许就是这边一片儿的包打听。
  “我们这儿的规矩,收钱办事儿,您放心,十天之内,咱们一定给消息!”
  那个包打听有一撮鼠须,个子虽然矮小,但是眼神却泛着一股子精明,这些藏人一瞧就是千山万水来的,保不住还是日噶则那边过来的汉子。
  欺负外乡人,这是规矩。
  “你十天又十天,这已经是一个月了!你把我的银元还给我!”
  那藏人有些急躁,一把扯住那人的肩膀。
  包打听眼珠子一转,往地上一倒就开始打滚。
  “打死人啦!打死人啦!这些人不讲规矩啊!打死人啦……”
  张贲眼睛一眯:屌!还是个泼皮无赖。
  却不料,这些藏人恼怒的时候,那土坯黄表墙里头也出来二三十个人,个个眼神犀利,行走有力,也是彪悍无比,各色各样的人都有。
  有一个手执带鞘的大刀,这人,绝对是陕北的汉家子。
  正儿八经的甘陕豪杰。
  头上是一条白底子头巾,包着脑袋,眉毛极为浓密粗长,仿佛要连在一起一般。
  一尺眉!
  “好家伙……天生异象,这人保不住是个猛人。”
  那汉家子边上,是个蒙古大汉,穿着坎肩,露着一边的横肉,腰间是一条皮裙,倨傲看着,不过瞧的出来,这是打下手的,跟着那个汉家子。
  这边的人都是纷纷避让,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整条大马路上,白茫茫的泛着光,竟然就只有卡秋莎脑袋顶着一把小花伞,张贲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哥子,闹事儿?”
  那汉家子将带鞘大刀抱在身前,只看见,周遭能管事儿的,都是跑了个精光,连警察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你们不讲规矩!”
  藏人说话说不利索,但是却还是梗着脖子红着脸,争执道。
  和别地儿藏人不同,日噶则当年可是英军进攻桥头堡,十九世纪末,当时汉藏边民几经努力,才和英军打了个生生死死,死了多少人且先不说,这边上的人,最是能够感受到国家强大带来的变化。
  “规矩?甚规矩?尕尕的瓜皮娃子,闹甚?”
  “还我银元!”
  那藏人头饰一甩,手伸了出去,腕子上却露出了一条链子:夏鲁寺的人!
  “不还你个瓜皮,你能作甚?”
  汉子也是爆脾气,数不得场子的人,那底下的鼠须包打听眼珠子一转,竟然是准备悄悄地溜走。
  张贲瞧的真切,后头那大爷小声喊道:“汉人。汉人。快回来,快回来吧。”
  起先塞他几个大枣的大爷朝着这边喊了起来,张贲扭头看了看,笑了笑,摇摇头,显然是不担心这些。
  那大爷一愣,心中暗道:这汉人是怎么了?
  他还没来得及愣了,那边汉子和藏人竟然都是拔刀了,不过那汉子的刀显然要快的多,一刀就是倒抽着出去,倒拔刀,这本事可不小了。
  不过令人震撼的是,只听到叮当一声响,两边都是收了手,几个人都是目光冷冽地站定,周遭有警察缓缓地围过来,却是大喇叭在那里喊,这种事情,小警察没用,一般都得武警出面。
  “屌!石头!”
  “看!”
  几个人看去,那藏人和汉家子都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藏刀和带鞘大刀竟然都是抖动不已。
  地上一片碎渣石头。
  这是刚才的手段。
  张贲缓缓地走了过去,一脚踩住了正要闪人的鼠须包打听。
  “兄弟,哪儿人?”
  这周遭的人显然不是傻*,这等暗器手法的功夫,走江湖的,谁不知道几个?就这和田地区一亩三分地上,还有不能冒头儿的猛人?
  “路过瞧见了,拉拉架。”
  张贲拍了拍手,那边蒙古大汉捏着一把小刀就要刺过来,却突然整个人都定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一把军刺定在他眉心前边儿,张贲狞笑道:“安达,不要乱动。”
  “部队里的?”
  一群人看到了这把军刺,都是心头冷冽,能带着这玩意儿行走江湖的,要么是穷凶极恶的悍匪,要么……就是部队里的猛人。
  瞧着张贲这巨型身胚,也不像是什么跑江湖吃个温饱饭的汉子。
  “你们是夏鲁寺的人?”
  张贲扭头看着那十几个藏人,问道。
  几个藏人听了,都将手中的藏刀收好,竟然是施了一礼,让人惊诧。
  “正是。”
  张贲笑了笑:“巧了,多吉佛爷和我可是有点儿缘分。”
  他这般说了,那甘陕的汉家子心头一震:好险,差点得罪了夏鲁寺的大金刚。
  在边境讨生活,各路人马都要认清了,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可以谈判,什么人不用废话,什么人不用照面……
  一切的一切,都是慢慢形成的规矩。
  这个规矩,是不因民族信仰身份而变的。
  任何人,都是不知不觉间,都在适应这样的规矩。
  能够打破这个规矩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啊!不知道姓名?”
  那藏人眼神惊愕,不似作假,张贲脚上发力,踩的结结实实,摸出几个银元,这三松赞的银元丢在了藏人手中,笑道:“你们找人,还用这样的土办法,能有个什么用?倒不如问问眼前这位,他才是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汉子。”
  “惭愧!”
  带鞘大刀汉子老脸一红,显然是今天自己手下人不地道了。
  往日,这样的状况,必定是一场火并,砍杀一阵是必然的。
  却不料,这突然冒出来一个汉子,竟然是这样的有气势,让人实在是有些不解。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手底下的人干点龌龊事情在所难免,谁还能保得住这样的行情呢?”
  张贲笑着,爽朗无比,一翘就是豪气云干的人物,那汉子拱拱手:“管教不严,是我们没弄清行情,兄弟刚才得罪了。”
  那藏人一愣,竟然是咧嘴一笑,单纯的可以,揉了揉冒汗珠子的鼻头:“没事儿没事儿,这银元就给你,给你吧!你帮我找找人,找找人……”
  边民虽然彪悍,可是学问实在是太浅,天真纯朴,实在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好!”
  那汉子一口应承了下来。
  第七卷【善恶有报虎贲堂】 NO。130卫藏小僧江央,咸阳铁家守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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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这个藏人汉子,算是一个战士,手中的大藏刀横挂在身前,脚上是黑色的牛皮靴子,发髻扎起来,有小辫子,手中挂着一串珠子,看着张贲,也是一副傻乎乎的憨厚模样。
  “我是卫藏小僧江央。”
  他便是这样自我介绍道。
  眉毛浓密,脸红的发黑,嘴唇很薄,说话的时候,眼睛就看着人的眼睛,很有礼貌的样子。
  张贲笑道:“妙音江央?”
  “嗯。”
  藏人江央竟然点点头,很是用力。
  边上,那个甘陕好汉拱拱手:“我姓铁,铁守银……咸阳人。”
  这会子,这个眉间尺的大汉竟然是操持这一口还算公正的官话,介绍自己的时候还加重了一下语气,提醒张贲他是咸阳人。
  “噢……这么说来,你家祖籍是长安?”
  铁守银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混口饭吃……祖上的事情,不提了,不提了。”
  竟然是一副羞于提起的模样,张贲却是知道,他这是愧对祖宗,所以才这般样子,倒也是个有趣的人。
  说起这铁家,倒是未必有什么特别出名的人物,不过满清末代,慈禧太后躲八国联军往西安跑,当时甘陕有个好汉,名叫铁成坤,和京城王成鼓是师兄弟。阳谷那边青龙堂出来的人物,这两人,扔历史浪潮里头,那基本上浪花都看不到,涟漪都没有,但是他们的动静却是闹得不小。
  他们要取了慈禧太后的首级……当年风风火火,闹的极大,被称作“青龙王铁案”,往后就没声儿了,当时到处都在造反,他们随后也投奔了各家团练,能搏个什么身家,就又不得而知了。
  但是左宗棠远征新疆,阳谷青龙堂的人,基本上都是死光了。
  算起来,也算是真汉子了。
  到民国年月,杨虎城麾下手枪队队长铁满江在西安事变的时候嗝屁,留下的子孙就漂泊起来,直到新中国成立之后,才算是安定下来。
  纷纷扰扰,相去起码有百五十年。
  几代人了吧。
  张贲知道铁家的缘故,那是因为,当年中苏对峙,除了远东地区,在新疆边陲也是发生过冲突,张老三以前带兵的时候,有个铁家的爷们儿死在那里。张三贤当时早就卸甲归田,不过还是过去送了一把鲜花。
  张贲小时候的时候,张老三便是会偶尔提到,虽然不经意,但是张贲记忆力极好,自然是记住了。
  铁守银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个不知道来路的奇怪汉子,竟然知道他的出处,更是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
  “铁家的刀是好刀,就是失传了。”
  张贲看着铁守银,如是说道。
  铁守银尴尬地咧嘴叹道:“就剩这把‘追风月’了。再晃几年,怕是刀也要废了!”
  这边弄刀的,要讲究个名刀出处,藏人用刀,都是手工,差不了太多,铁家的洛阳大刀,也不是什么浪得虚名,是好刀。
  当然了,和现代工业化大生产的东西比起来,那肯定不能比。
  不过边陲走江湖,比的是枪法好,人多枪多排场大。
  做老大的一般不要亲自弄什么重机枪拎手里,藏个手枪就算是不错的了。
  平日里讲个排场,就是一把大刀,但必须是名刀。
  若是寻常撞见了,两帮人不认识,老大出来讲讲话,谈谈场面,人兴许不认识,可着家伙什一瞧一个准儿,于是讲开了,自然好说话。
  别小瞧这些走江湖的人,除了丧心病狂穷凶极恶的,其实很少做黄赌毒的,一旦染上黄赌毒的,最多五六年就会被全灭,没有例外的。
  他们一般走的行情,是倒卖和安保,老话叫茶马生意和走镖。
  这票从和田弄东西去内蒙大藏区的,多的是。
  铁守银不是什么好鸟,更不是什么善茬,能在这儿混口饭吃,那自然是眼瞧着的,张贲能瞧出他的来历,自然是让这人心头有些胆怯,生怕是朝廷里头要严打的前头尖兵。
  不过看对方又是按规矩来的办事,心说难道是什么道上的好汉?可是眼瞧着不像啊,一把一字头的军刺,这一刀划拉下来,那真是要给人剔骨了。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铁守银在那里想着,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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