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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的真故事 作者:周汝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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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抬头看时,只见宝钗还盛妆端坐在炕上,灯烛荧煌之下,却映出她脂红粉素的脸上满是泪痕浮溢。
  (七)奇怪的夜话
  仍是洞房花烛之夜。
  照当时的风俗礼仪,此夕新娘是不能先开口的。还是宝玉见状,打破了沉寂:“宝姐姐,你今夜为什么如此伤感流泪?”
  宝钗闻言,才答话说道:“我告诉你原因,只怕你也不信。”
  宝玉道:“姐姐的话,我几时没信过?”
  宝钗于是说道:“我不知怎的,只想着林妹妹,心里难过得很。”
  宝玉一直无泪,一闻此言,泪如雨下。“姐姐怎么想起她来?”
  “我自从她去了,没一日不想念她。你大约也不真懂我的心。”宝钗又接着说道:“我看我们这些园里聚会过的人,只有她的命是最苦了!”
  他们新婚夜两个的对话,是极不寻常的,也是世人所万难想到或相信的。
  后来宝钗向宝玉明言:“你不必学世人俗人,怕我想不开,怕我怎么过不去;我还懂道理。你只管为林妹妹尽你的情义,守你的信诚,那样我才欢喜,才更敬重你。只要你愿意,我们从今夜起,只作个名份上的夫妻,各不相扰,终身自洁,我也是乐意的。你若不信我的真心,假意儿敷衍周旋我,那倒是既诬了我,也失了你自己的真性情。”
  宝玉听了这一夕话,字字句句如金如玉,方知宝钗才是最理解他的真知已。他起身向宝姐姐行了深深的礼,敬她尊她,比先十倍百倍。
  二人起身,乘着末卸装的大红礼服,向案上设了一个小小的宣炉,焚上一支香,供上黛玉遗下的一件佩玉和绣囊,俩人一齐流泪向着炉香默默行礼祷祝。宝玉知道宝钗这一日间是太累了,遂劝她快些卸妆安歇。他自己,却向案上打开砚匣,调墨濡笔,沉吟断续,不知在写些什么。
  就这样,直到微熹破曙。
  世上的人,谁也难知他们二人的新婚之夜是如此度过的——告诉他,他也不相信。
  (八)金锁的预兆
  宝玉婚后,时常与宝钗谈心话旧,抚昔感今。越发知道宝钗对自己的理解与同情不但不逊于黛玉,时且过之。两人自然会提起昔年在梨香院初次互观金玉的往事,莺儿的插话,却应在了此时。又不免想起绣鸳鸯梦兆绛芸轩那一回的情景,更是感慨万端。
  因此,宝玉就被这忆旧之情提醒了,乃向宝钗要金锁再细看看,重温前境。宝钗仍从内衣中取出,递与了他。
  宝玉接过,方一入目,便吃惊说:不对了,这不是姐姐常带的那一个!这一个太粗了,錾的字支支离离,很难看,况且也不是久带过的,怎么全是“生”的?宝钗知道瞒他不过,便实话告诉了他。
  原来,薛姨妈家为预备婚礼嫁妆,百般忙乱,偏生这回薛蟠心细,上年提过要给妹妹把金锁炸一炸去,让它显得更是金黄璀璨,宝钗说不必;这如今要出阁了,作哥哥的一片热情,定要把金锁拿到首饰楼(当时的称呼)去“见见新”。宝钗推不过,只得依了哥哥。
  婚期近了,首饰楼却一再拖工,说还没做好。薛蟠的呆性子火起来,打发家人坐讨立逼。好容易取回了,已是婚礼的前一夕,匆匆忙忙交还了妹妹,说:我这儿忙坏了,妹妹自己看看吧。
  宝钗回屋打开包看时,不觉怔了!
  这不是原物,是一件拙工粗作的仿制品。
  宝钗是个深明事理的、体贴人的、凡百省事涵忍的人,况且也不容时间了,只得把它带上,也不令人知道此事。
  直到今夜,无法隐瞒了,便一五一十地说与了宝兄弟。
  宝玉说:姐姐你看那錾的云纹,拐的“弯儿”都是硬的,还有不连着的,那篆字也都走了形,难认了——这是拙笨匠人新作的!
  宝钗点头,说何尝不是你说的那样,那个真的让人给替换了去了。横竖我自来也并不怎么爱惜这些东西,随它去罢了。
  宝玉心中暗自思忖。虽说当初很不喜欢“金玉”之说,到底还是个真物件。如今却连那个也变了,假的来混真了,这个粗丑拙劣的假物,还不能揭破言明,还得替它“圆”假!世上的事真是没处去讲理了……。
  他暗暗思量:这可也不是一个吉兆。
  “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可是已离已弃了呀。
  (九)时乖玉不光
  赵姨娘安心要害宝玉与凤姐二人,勾上马道婆施用邪法,几乎断送了叔嫂的性命,幸亏和尚来了,指点解救,才得消灾免祸。和尚将那玉托在掌上,念念有词,方使它恢复了“除邪祟”的神奇力量。若论此玉的外观,那么还是第八回宝玉到梨香院去看望宝钗时写得最清——在宝钗眼中第一回见此玉时,那是“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
  那景相真不愧称为宝物。
  谁知就在此处,雪芹却插入了一首“后人”的嘲诗。其中一联道是——“好知运败金无彩,堪叹时乖玉不光。”
  正是的,神玉的光彩,也如人的容色一样,明敏显示着顺逆兴衰,悲欢哀乐。一夕,因又提梨香院初见此玉的往事前尘,果然也引起了宝钗的感叹,她随后说道:可是呢,自从那年一见那玉,再也没看过它。你也给我看它一看,还如当初一样吗?
  宝玉听说,果然也从项上把玉摘下,递与了宝钗。
  宝玉举目看时,已经不是那年莺儿给打的黑丝线络子,穗子也不是黛玉给做的那种款式,只颜色还相仿佛。及至将玉取在掌中托着看时,却不禁唉呀了一声!“怎么变成这样了?!”
  惊讶之声,才使宝玉定睛一视——他也不禁惊得出了声。
  那是一块黯淡无光无色的小石子儿。
  宝玉也怔住了。他一点儿也说不出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还是宝钗问他:你想想,近日可有谁给你摘玉带玉吗?
  宝玉低头想了半晌,说道:袭人临走时,再三叮嘱我,没人给你用心经管这玉了,从此就可不必再每夜摘下来放在枕下了,麝月也记不住这个事,你就带着它睡,横竖不重。也时常看看那丝縧有没有断线,别丢了不知觉。我从不摘它看它。只有昨儿拜天地前,换礼服时,赵姨娘忙前忙后,十分尽力伏侍。因换小衣,她替我摘下玉来,可是没隔多久她就给我带上了呢。
  宝钗听了,半晌不发一言。
  二人商议,此事蹊跷,但时下家里多事,时气不顺,若一声张,又会引出灾难不小,还是暂时耐着,暗中慢慢查访找寻的为好。
  宝玉是个聪颖绝伦之人。早先他不信“莫失莫忘,仙寿恒昌”那八个字的份量,非同小可,比金锁是依和尚的话自造的,又大大不同;及至此时,也觉有异。宝玉手拿着那块丑暗的石头,怅怅若有所失。砸了它,必惊动人知。带上它,心中不大是滋味。丢了它,将来为找真玉,查那做手脚的坏人,又无了对证。翻来覆去,竟没了主意。
  他除了默念正面那八个字,又想那背面的三行小字:“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那“一”已然应验了,破了外人的邪祟;这“知祸福”却不知应在何处?
  他更想起“金玉良缘”。
  可是,金和玉竟然都变成了假的。
  他抬眼再看看宝钗,在那里楚楚攲憩,心中不觉一阵悲酸。
  
  
  第四部
  
  (一)来旺儿和他媳妇
  前已讲过,凤姐的悲剧在于她一心为全家与坏人斗抗,终因自身有错被人抓住作了由头,掩了她的真才真德而沦为罪人,受尽屈辱而无可声辩,也无人代为怜惜表白。
  她一生大小罪过,似非一端,但我们明白知道的不过两件。至于偷用公银私放利息,也是一端,但她既未假造开支侵吞公财,也未克扣上上下下的月例钱,无非是比规例迟发了几日,这确实够不上是什么重大的罪款。
  她私受了三千两银子,硬破了一桩婚姻。这引起了男女两方各出一条人命,但又都是自寻短见,非出对方杀害,更不与凤姐构成直接联系。
  另一件呢,弄小巧,用暗剑,致尤二姐无路可走,也是自己毕命的。其罪过还在于连带扼杀了一个男胎——在那时是个“宗祀”的大问题。但是贾琏有妻有妾之人,偷娶二姐,不以妾名,众称“新二奶奶”——这等于逼夺凤姐的合法身份,使她无复立足之地。不为那个时代那种情势的妇女设身处地,不作任何公允的对比评判,只责骂她的险心辣手,难道不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片面之见吗?在这两案中,凤姐所信托支使的心腹是谁呢?巧得很,都是来旺儿。
  头一次,为了逼着守备(男方)家退婚,用他上司“长安节度使”云光的力量去压他,就是叫来旺儿即时赶回家中,找主文相公(师爷)假托贾琏的名义给云光写的信。果然生效,守备家忍气退了婚,但张金哥闻被退婚,不愿嫁与李衙内(知府的少爷),一条绳自尽了——而守备的公子(原未婚夫)闻听此讯,痛悼贞义的未过面的妻子,也投河而亡了。
  第二次呢,说来也奇:尤二姐也是个订下了亲事的闺女,未婚夫叫张华,他父亲是个皇粮庄头,与尤老娘的前夫有交,因此指腹为婚的。为了偷娶二姐,贾琏必须设法让张华退婚才行。张华那时穷极了,得了银子便认可退婚。可是凤姐得知此情后,却遣来旺儿寻着张华,叫他告贾琏,一面又买托了察院反责张华,最后又叫来旺儿在路上将张华打死灭口。来旺儿这回却没全依指命,偷偷把张华放走了。
  要知道,那时的司法规矩,主家犯了案,照例先传讯他的亲信管家、仆役人等,先得了这些人的口供,再与本主对证,常是本主不实供,无奈他的佣人们已经泄底了。及至贾府被人举告,也正是如此。
  凤姐事发,本人是妇女,更要先抓她的手下得用之人。来旺儿是头一个。来旺儿为什么能在凤姐手下如此得用?原来他媳妇是凤姐的陪房(如同王夫人手下之周瑞家的,邢夫人手下的王善保家的),来旺媳妇所掌何事?就是凤姐私下放钱图利的经管代理人。你看第十六回,贾琏从江南苏州回来后,一次正在屋里与凤姐说话,偏她来送利钱银子,被平儿拦截下了——因为这种事是瞒着贾琏的。
  在凤姐协理秦可卿丧事时,来旺媳妇首次出现,是拿对牌到外院支领“呈文京榜纸札”,众人一见,连忙让坐倒茶,按数取了纸,抱至仪门口,方交与她自己抱纸进内去。可见她的身份是如何了。
  等到贾府败势一显,外面仇家—齐纷起,报复的报复,趁火打劫的打劫,最先被举告的不是贾政这边,却是贾赦、贾琏父子。而贾琏本人罪款的当中,又实际是凤姐做的隐私之事。
  案情一发,首先传讯的就是贾赦那边的王善保夫妇和来旺夫妇。
  王善保夫妇二人,虽然无法尽为贾赦之罪回护掩饰,却满可以乘机嫁祸,将许多事推在了贾政这边的头上——而夹在两边当中的纠纷“箭靶”,最后集中在凤姐一个人身上。
  于是来旺儿俩口儿成了最倒霉的替罪羊。
  “长安节度”云光受托压守备退婚一案,有主文相公代写的书信为物证文证。张华一案,有都察院状纸和受贿五百两经手人为文证人证。这都无法推托。但也不能“拔高”加重处分,倒是放贷吃息的案更是琐碎麻烦,——头绪纷繁,款项多伙,账目不能明写的事,坏人一加歪派,可就再也扯不清了。
  凤姐素来对下太严,这是周瑞家的初见刘姥姥来找她时就“介绍”的一条,可知非同—般。平儿口中却也透露:府中的这些管事执役的媳妇婆娘们,“哪一个是好缠的?”连凤姐也暗中畏惧她们“三分”!这些人一见凤姐的大势已去,谁不加油添醋,有的没的也渲染上几笔。
  凤姐放账,积有私财,贾琏也并非一字不知,只是无法得探其详就是了。因为来旺媳妇当他的面向凤姐回话时已提到此事。那一回,凤姐已经明言:众人因此恨不得“生吃了”她,而来旺媳妇也说,若收了不再放账收利,她也可以“少得罪人”。所以众人盯的,倒落在放账一事上。
  来旺儿和他媳妇,有天大的本事,到此情势,也就连吓带挨整的弄傻眼了。
  来旺媳妇对利钱的细账,已经交代不清。这可给凤姐添加了大灾难。
  这个灾难,谁来解救的了?
  没人想得到——是小丫头林红玉,小红。
  (二)旺儿的小子与彩霞
  凤姐的事,有三款:受贿破婚,暗害二姐,放账图利。她的招忌积怨,却也有三“线”:一是邢夫人恨,二是赵姨娘嫉,三是众家人怨。怨是怨她管理惩治太严,这并非都应推在她一边,而为恶奴刁仆开脱过恶。但大家都要“生吃了”她,这种情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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