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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乱之原因―分裂且易招致外患― 分裂将无以抵御外来侵
略―惟统一始能保国安民― 行宪可以促成统一―
国家分裂状态所将招致之外患，已如上章所述。兹将进
而讨论国内各州间之纷争与动乱事件所将引起之危机。其性
质或属更为严重，宜加以特别与充分之研究。简言之，倘全
国四分五裂，各州结成个别联邦，则必时生姐龋，争闹不休，
无时或宁矣。
若谓此称理论并无理由，以为若干独立主权国家，虽毗
邻而居，但仍可互保和睦。持此论者殆已忘却人类之劣根性、
野心、仇恨、贪婪、等心理之作祟，且亦属忽视历代以来之
人类史实也。国际间之战争，其对社会集团常易发生作用者
要以争权夺利，妒嫉权势，争取机会均等，与维持安全为最
多；亦有因势力范围之作用而发生，此即商业国间之商业竞
争是也。其次，私人间之情感、联系、仇恨、利益、希望、
以及社会领袖间之疑惧心理，亦多为其起因。此辈人士不问
其为帝王或人民之亲信，结果每多因此自毁其信誉。且其行
为好假公济私，危害国家之安宁，以满足其私人利欲，因此
战祸迭起，此有往事史迹可为稽考也。
但目前尚有倡导歪曲理论之人，作空洞之想，以为各州
划分，各自为政，仍可使之和平相守；并谓各共和国皆具绥
靖之心，且可以商业精神使人互相改变态度，扑灭战争之烽
火；吾人既为此类商业共和国，当不致交相纷争，以致两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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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伤；定能顾及彼此利益，以互惠精神，培植友好情谊。言
之凿凿，此实似是而非之论，当不为识者所相信。岂各国之
真正利益，即系于培植此种仁义与哲理之精神乎？岂各国为
其真正利益均能切实奉行者乎？且控制人类行动之力量，岂
一时之情感与切身之利益，而能较诸深谋远虑之习性为大
乎？岂共和国好战之心较君主国为小乎？岂历来之商业已会
改变战争之目的乎？岂商业精神未曾成为贪欲之新刺激乎？
凡此种种皆已为吾人身受之经验，可以之驳班上述谬论。又
如史书所记，斯巴达、雅典、罗马、卡萨琪等即皆为共和国；
且其中二国，雅典与卡萨琪，复兼具商业国之性质，但相与
为邻皆会时常进行攻防之战。斯巴达整军经武，罗马征人杀
伐，亦何尝不然。往事历历在目。宜请国人注意者也。
总之，联邦各州若自相分裂，吾人实无理由可以期其和
衷共济。过去之种种谬误事实，吾人岂尚未受足其教训乎？
今殊不宜再作自欺欺人之想，觅宜播然改图，采取切合实际
之理论，以向刷新吾国之政治前途迈进。且时至此际，社会
进展所得之长期观察，亦多已承认凡列国国情近似者常易使
彼此成为自然之敌人，此已成为政治上之定论，可以之证明
所谓各州分裂仍可免于战乱之谬论，实非切合实情之论也。
然则各州倘不实行统一，则其互相交战之原因究何在？
此乃若干人士有时以得意之色所提出之质问。兹当有以答复
之，以正国人之视听。要知各州互相交战，其原因亦恒与世
界历次国际间之流血战事，如出一辙。故合众国各州倘不幸
而各树旗帜，不受联邦宪法之约束，则将招致何种后果？此
殊值得加以研究，吾人兹可列举种种理由，以说明其利害关
系。
今人翻译历史，即可知过去国与国间之战争，要以起因
于领土之争者为最多。此一原因兹在吾人之间殆亦将发生极
大之作用。盖合众国各州之间，迄今孤界均尚未勘定，颇易
引起争执，故吾人倘解除合众国之基础，则革命之初所未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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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之土地权利，即易成为争执之因，循至互相交战，尤以西
部情形为更甚。惟组成联邦共和国，以合众国之利益为前提，
始能劝服各州，缓和其争端。盖处此情形之下，各州土地既
同为合众国之共有财产，则自可相安无事。不然，联邦制度
倘予解体，则各州对未决之土地，皆欲据为己有，群起争夺，
无以解劝，终必兵戎将见，此原因之一也。
其二，商业竞争亦为祸根之一。各州或各个联邦处境不
同，各为其本身利益着想，自将各自采取特殊之商业政策，
以致发生优惠与排挤等情，种下不满之因素。吾人自移殖美
洲之初，通商习惯本以权益均等为基础，今各州倘为其独占
利益而互相排挤，则终必放弃此种经商精神。竞争愈演愈烈，
必致各逞己意，最后定将使用暴力，破坏所定条例，循环报
复，战争自难避免矣。
其三，合众国之公债亦易使各州与各个联邦之间发生摩
擦，盖摊派公债办法，极难使各方满意，常易引起反对。争
执时起，即易发生怀恨之心。即使摊派办法能获接受，但各
州能否按时缴纳，亦属问题。盖某一州或因种种原因，财政
处置失当，资力不济，以致无法缴纳，则他州亦将吝而不付，
互相推卸，以致引起吵闹。倘外人再乘隙而入，则内优外患，
交相煎迫，国家将从此不获安宁矣。其四，关于破坏私人契
约及侵占各州人民权利所订之法律，倘一州不予遵守，则亦
易引起战事。盖自由与平等精神，若无最高之制裁，则各州
立法即不易收获成效故也。
总而言之，各州，各个联邦，或各国所缔结之同盟，常
易因利害关系而中途演变，实一无可靠性可言，故每能影响
整个和平局势。此中原因已在上文加以详细之论述，读者当
可由此获得一结论，即美国各州倘不切实团结，或仅签订结
合性脆弱之攻守同盟，则亦将蹈欧洲政治互相纷争之覆辙，
而受列国阴谋之摆布，致国事无复一日之安宁。故吾人首需
先谋团结，力图统一，然后可使一国不敢作“加以分割而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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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之想也。
设美国各州陷于分裂状态之中，或破坏联邦之统一而自
相结合，果将成为事实，则彼此之间必将时起争执，和平与
战争，友好与仇恨，起伏演变，从此将永无宁日矣。此即毗
邻各国不获统一于一个政府之下，所已遭遇之命运也。吾人
兹将就此种情形所能引起之后果，作一简明之研究。
各州在分治而居之初期所将发生之战争，较诸具有正常
军事设备之国家，其痛苦将益大。要知欧陆各国经常驻有训
练有素之军队。虽在自由与经济方面，险象环生，但对突然
之征服，则可有备无患。并在战事勃发之初，可以防止受其
蹂脚，此即建有防御工事所收获之成效也。盖欧洲各国沿疆
皆属要塞地区，拱卫如一长链，故可互相抵御对方之侵袭，
使敌军在发动战争时先须解决二三处边防卫戍军队，然后始
可攻入其境内，复可使之步步受到阻碍，以消耗敌军之实力，
展缓其进展。过去邻国在接获军事进攻情报之初，侵略军队
常可长驱直人，进抵其心脏地区；今则仅需少数训练有素之
军队，担任防务，借阵地之助，即可抵御人数众多之侵略军
队，最后甚或可以击退之。世界战争史所纪，即属此类事实。
吾国各州分裂，则其情形将适得其反。因嫉妒军事上之
设备，必致一无建设，防御工程若付诸胭如，各州疆界，门
户洞开，则自易招致人寇之祸。人口众多之各州可易于蹂践
人口较少之邻州，征人之战从此将不获避免，兵连祸结，劫
掠之事迭起，人人皆将受其灾劫，何能再得安居乐业。
上述情形，并未言之过甚，且为吾人所不应忽视者。故
治理国家应以避免外患危机，得保安全为其最重要之任务。
此在爱好自由之人士亦表首肯，盖每遇战事发生，人之生命
与财产常易遭遇破坏，使国家陷于恐慌之危境中，故信守自
由之国家常被迫采取一种措施，设置常备军，及建立军事设
备。此虽有损一国人民之政治权利，但人民为本身安全着想，
终必甘愿受此自由之束缚。国家军政统一，然后始可免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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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与内乱之祸，其理已为人人所同晓，保国安民，实亦端赖
此焉。
总之，维持合众国之统一，可使子子孙孙得享安乐之福，
此有史书可为佐证。深望各党各派人士，对此均能捐弃成见，
共谋推行新宪法，全国统一，庶几可期矣。
第四章统一首须行宪
汉密尔顿原著
―新宪法志在组成联邦共和国― 国基巩固始可攘外安
内保障和平与自由―联邦条例不足保持合众国团结― 制定
新宪法之意义即在增强团结―
合众国求其基础稳固乃对各州之和平与自由，极其重要，
可以成为勘止内乱与叛变之屏障。吾人阅读历史，每见希腊
与意大利所分设之小共和国，交相火并，变乱迭起，政治专
制，无法无纪，使时局常陷于动荡不安之中，辄为之感慨不
已。虽间有升平景象，仅亦昙花一现，适与接踵而至之混乱
局面，成一明显之对照，光辉异彩，转瞬即逝。此皆由于政
府本身具有缺点，处置失当，埋没人之天赋才智，有以致之。
上述诸共和国之编年史，类多此种动乱记载。因此一辈
主张专制政治者遂借题发挥，其理论不但反对共和政体，且
亦违反公民自由之原则，甚至诽谤各种自由政体皆不能与维
持社会秩序，并行不悖，而自鸣得意。尚幸历世以来，自由
之伟大机构，业已具有基础；其辉煌事实，且已使种种诡辩
不攻自破。故余相信美国当能莫下其巩固基础，使之发扬光
大，以证明彼辈理论之错误。
古代共和政体有其缺点，尚待加以改善，使之切合实际，
已属无可加以否认。要知政治科学亦与其他科学相同，今已
有极大之改进。各项原则之效力，前为古人所未见者，今则
已为众人所周知。实行行政分权，界限分明；采取立法制度，
平衡政权；创设法院，由品学俱优之士，担任法官之职；规
定立法议员，皆由人民自选，凡此种种皆属革新之点，亦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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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政治进步之主要特征。方法优异，可以保留共和政体之
优点，改善或除去其缺点。但余对革新民政制度之种种设施，
尚有一新条陈，主张扩大其规范，使之成为单一国家，或将
若干小州合并成为一大联邦，以推行此一制度，今拟制定新
宪法之目的即在此焉。联邦制度之功效，可以镇压变乱，保
障各州内部安宁，充实御外实力，维护国家安全，实皆非新
奇之理论。历世以来，各国相行已久，且已为多数政治权威
作家所认可。但今之反对此种计划之人士，曲解孟德斯鸡氏
之理论，断章取义，以为共和政体只能行诸于狭隘之领域内，
实则彼等并未窥见孟氏另一部著作之主张而获见共结论也。
要知当时孟德斯鸿氏所主张之小规模共和国，其标准皆较美
国任何一州为小，倘吾人执此理论而不变，视诸为真理之规
范，则若不觅取君主国武力之庇护，亦只能再行划分，形成
群小割据之局面。互相猜忌，纷争倾轧，徒贻世人之怜惜而
自取其辱，从此美国将永无增进人民福利，显示美国人民伟
大之机会矣。
反对者所持之立场乃欲缩小合众国之各州，各自为政，
勿使之受一个联邦政府之统治，此即引起争辩之问题。实则
孟德斯鸡氏之建议，乃与集各州而成合众国之计划，并不抵
触，其所主张之联邦共和国即系扩大人民政体之范围，吸收
君主国之优点，使与共和主义相辅而行之便宜政策。兹试摘
录孟德斯鸿氏之言如次：
“人民若不制定一种宪法，内具共和政体之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