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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白雀神龟-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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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瀚州军队历来都以来去如风的骑兵成名,一些精锐部队甚至一人有好几匹马。蛮族人不以步兵为胜,纵然有像七曲那样非得立在地上开弓的长弓手,也多备有自己的战马,只有在北都城修建起来后,各部入主北都的势力都不得不考虑专职守城的纯步兵部队,起初以弓弩兵和长枪兵为主,后来才出现了以步兵武器为主的军队,其后青阳人又在守城步兵基础上发展了野战的铁索步兵,作为大军本阵的近卫。
  蛮族人以游牧为生,性格多半不驯,难以控制,因而训练协同一致性最重要的步兵方阵就很不容易;但青阳的长枪步兵依靠长枪和厚厚的牛皮盾牌,每阵都排列成严整的方阵向前进发,形成无法突破的盾牌长城,一旦发起进攻就不再后退。他们纪律严明,即便死了也不会丢下自己的盾牌,一营一营的步兵结成方阵向前推进的时候,就如铁索连成的山岳一般无法撼动,故名“铁索”兵。
  巨箕山之战中,青阳人曾经利用这样的方阵,守住了千名高大如山的夸父对中军本阵的突击,虽然十二营铁索兵伤亡殆尽,却使那千名最精锐的夸父武士全都倒在冲入中军阵中的路上,其战力之雄悍可见一斑。
  贺拔氏的重骑兵发动了三波攻击,直冲入到密密麻麻的长枪阵中,但勇武的贺拔人也难以撼动这样的山阵,每次冲击,不过是在青阳人的阵前丢下了数百具尸体而已。三轮冲罢,贺拔人锐气已失,阵形也见松动。突然一阵梆子响,从巍巍国屋山的影子下又冲出一彪人马来,向铁索兵的侧翼射出密集的箭雨,这是从桑蛇谷中路冲出来的玉铃卫骑射,虽然只有四千人,但铁索兵促不及防,外围的士兵纷纷举起皮盾防身。
  贺拔爷孙趁机组队,回身再战,他们八队骑兵轮番前冲,每冲过一轮,在玉铃卫射出的箭雨掩护下向后退却。他们一次次地冲击,但铁索兵阵施给他们的重压却越来越大,将他们步步压向大望山口的脊部,一直顶到了青阳人刚离开的左路营寨前面。
  吕贵觥性急,只想一战成功,大军尽皆出动,留下来看守左路营寨的只有一千多散兵,转眼被虎狼一样的瀛棘人杀尽。贺拔原带着四千金吾卫突了进去,只见到好大一片密密麻麻的营帐,却见众多粮草辎重,都在其间。
  贺拔原喜上眉梢,纵声大叫:“发财了。”他转头对自己的手下喝道,“给我烧。多点火把,都给我烧了。”
  青阳左翼的带兵虎贲郎将见到那些瀛棘人流寇一样四散冲进自己营中,须臾火头四起,不由得大怒,不要命地擂起鼓来,向前发动攻击。铁索兵呐喊一声,放平长枪,一个冲锋,就将两万瀛棘人逼得转身后退。
  然而铁索兵的弱点正在于此,这样的步兵方阵依靠极其密集的阵型行动,铁索步兵行动的依据来自接触和感觉,而在这一天里,太多的白雾和太多血泊、扭曲的尸体所组成的海洋使他们的眼目口鼻浑浑噩噩,任何一个阵中的步兵都无法对形势有什么判断,他们只能跟随着众人的脚步,机械地举枪前进,把长枪的潮水汹涌地向前推去。一旦发起了冲锋,他们就无法转身也无法后退。他们越朝前行,山坡的坡度就越陡;而他们越将贺拔的骑兵挤向南方,自己防守的区域拉开的口子也就越大。但他们有进无退。
  没有人能清楚地看出来,铁索兵的纪律如今成了掘开他们自己坟墓的锄头。
  一切都如事先谋划的那么精确。青阳左翼的铁索方阵刚刚后移。蓄势已久的铁狼王的狼骑如同鬼魅一样发起了攻击,他们把刀子夹在胳膊肘下,防止金属的反光,狼的脚掌落在湿漉漉的草叶上又毫无声息,青阳的铁甲步兵们甚至来不及转过他们的眼睛,直到锋利的十只爪钩扑到他们身上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一瀛棘人最可怕的攻击。
  最高明的剑客在极短的时间里抓住了对手露出的惟一破绽时,绝不会手下留情。驰狼骑的第一击就彻底摧毁了青阳人左翼的抵抗,它们夹杂着第一波卷落下的雪花,一阵风地越过山口高塬,从侧翼横冲入到青阳铁甲步兵的阵列里,在他们还没来得及转身的瞬间就劈砍下上千的头颅,他们横扫过威名赫赫的铁索步兵阵,将那些创下无数功绩和荣誉的勇士和战将踏在狼爪下。
  在这样的冲击下,青阳人的雄厚左翼竟然毫无阻隔的能力。狼骑瞬间冲入青阳中军,铁狼王的大旗如同一团烈火直烧入到青阳六万人大阵的核心中。
  驰狼骑快速向前扑进,但很快发现,他们每往前冲一步,就会更困难一点。他们开始遇到从整个部落中挑选出来的最精锐的骑士和武士,驰狼骑对之毫不惧怕,他们心中明白,自己遇到越勇武的青阳士兵,就说明他们离青阳人的王越近了。
  他们始终没能看到传说中青阳人最精锐的虎豹骑在哪里,但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离那只摇曳的白豹尾越来越近了。
  铁狼王骑在高大的驰狼上冲在最前面,他不经意地扫过青阳人左翼的阵地时,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冷意从小腹中升了起来。他不明白那是什么,那儿除了惊惶失措,正在抛下兵器逃散的铁索兵外,只有呼啸来去的浓雾。他甩了甩头,现在担心是没有用的,于是转头狂暴地大呼:“杀青阳王!”带着麾下驰狼骑中最凶悍的三百狼牙骑向前猛扑。
  在半里外的那片洼地边缘的土坎上,以厚重的黑甲罩身的武锐将军吕德也在看飘荡在雾气上的那只纤细的白色豹尾。豹尾被夹着雪花的风甩来甩去,来回飘荡,似乎带着身不由己的柔弱,但高大的旗杆就如一根将深深的根咬定巨岩的铁树,立定在地上纹丝不动。
  吕德是吕贵觥的族叔,多年来带领虎豹骑为青阳四处征战,战功彪赫,虽然吕贵觥对庭中老将多半不满,想方设法将他们替换下来,却也知道吕德的位置无人能够替代。此刻在那片洼地里,静静等待着的虎豹骑们沉默不语,湿漉漉的雾气打湿了他们的盔甲和兵器。他们披挂着黑色的冷锻钢甲,甲面坚滑光莹,雾凝结出的水珠根本无法在上面停留,总是轻快地顺着坚硬的甲面溜下去,但落下来的松软的雪花,则开始在他们的头盔和肩膀上、眉毛上堆积起来。虽然战局变幻多端,他们坚守本位,一动不动。左翼那些突隐突现的灰色驰狼和咆哮的驰狼武士从雾气里窜出,凶猛地咬噬和撕裂自己的同胞时,从他们冷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变化,只能看到握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在微弱地跳动。
  这确实是九州大陆上最可怕的劲敌。
  他们在等待搏杀猎物的最佳时机,能够一击搏杀的机会。
  吕贵觥接二连三地派出自己手下的伴当亲随,催促吕德将他的虎豹骑投入战斗,支援他的本阵。吕德却立马阵前,如石像般按兵不动,六千虎豹骑也同样是矗立不动。吕贵觥最后派出的那名传令官带着青阳王的佩刀而来,下严令要吕德出击。
  吕德只是摇了摇头,不肯接令。那传令官脸色扭曲,拔出佩刀喝道:“你是要反青阳王吗?”他举刀晃了一晃,就要朝吕德剁下。
  吕德眼也不抬,只是将裹着铁护腕的胳膊一甩,已经将那人手中的刀子打飞。他快如闪电地伸出另一只手,一伸一缩,已经一把扼住那传令官的咽喉,将那张铁青的脸拉到自己面前,镇静地对它说道:“回去转告青阳王,打完这一战,我的脑袋是你主人的,但是现在,我还要用它来为青阳效力。”
  我二哥瀛台白带着他的武威卫奔雷一样掠过雾幛笼罩下焦黑的草原。武威卫虽然人马少,但既狡诈又勇武,如同灵狐一样在数万人马纠缠着的平原中穿进插出。瀛台白黑甲黑马,挥舞黑穗大矛,声如霹雳,所过之处无人能够阻挡。他们总是闪电一样击溃当面的军阵,在各部联军的大队军马围拢过来的时候,又呼啸着隐没入白茫茫的雾气中,留下惊惶的瀚州人倾听远去的蹄声在耳畔回响,那些蹄声始终若即若离,神出鬼没,让他们担心这些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蹄声,随时会在自己阵中最薄弱的地方突然爆发。
  武威卫在雾气里以芦哨相互召唤,回旋自如。他们杀散了一支澜马的小部队,正要乘胜追击下去,却突然听到了从瀛棘大营处传来的隆隆鼓声。
  “老大,”白黎谦吐出口中的芦哨,对瀛台白说,“这是急唤鼓,大君在求救呢。”
  瀛台白凝目倾听,一皱眉头对老白喝道:“我答应过他,整军向北退回,去救瀛棘大营。”
  紧紧跟随在白黎谦身侧的张方突然回头喊了声:“大人!”他声音惶急,其他的人也同时听到了顺着风传来的马蹄声,那些蹄声轻快如风,急如骤雨,在一片紧似一片的小雪花里卷了出来,绝非寻常的瀚州骑兵所能踏出的声音。
  我二哥瀛台白的脸色一变,道:“这蹄声,这蹄声……是青阳大风营啊。他们居然已经把大风营调上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片刻工夫,这细雨怒涛一样的蹄声已从三面传来,更有一路向武威卫的后面兜转过去,显然顷刻间就要将他们团团围住。
  “我们被围了。”白黎谦夹紧自己身下那匹浴满鲜血的战马喝道。不用他提醒,所有的人都知道,此时如果转身后退,那就是把自己的脊背和两侧交给大风的劲射啊。武威卫战了两日,已经人马疲惫,如果被大风营从被后追上,是再危险不过的事情。
  瀛台白的怒火熊熊地燃烧了起来,如同一盆融化的铁水从他的头上浇下。薄雪开始在地面上堆积。他攥紧手里的长矛,纵声喝道:“好啊,全军掉转马头,就让我们来会会闻名天下的大风营!”
  武威卫剩下的骑兵收束起来,并成了一排黑白分明的铁墙,每个人都是左手盾牌,右手长矛。他们静默无声,面南而站,只有马尾巴轻轻地甩动,只有血和汗从他们的额头和胳膊上无声地流下,但每个只要还有力气的人,就挺直身子,抬起头颅,瞪大双眼,毫无惧色地面对向那些飞速变大的红色的盔缨如烈火般燃烧的大风营战士。他们每个人都心里明白,惟一能抓住的机会,就是迎头冲上,只有拼命打垮面前的敌人,冲入这些以弓箭闻名天下的轻骑阵中混战,才有战胜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大合萨在床上睁了睁眼。长孙龄惊慌地问:“你怎么醒了?”
  “嘘,你听。”合萨闭着眼睛说。
  长孙龄如一只怀疑自己被猎人瞄上的野鸭般四处张望,他看了看扣紧的门窗,又怀疑地看了看大合萨:“我什么也没听到。”
  “替我更衣吧,如果瀛棘的大合萨死了,那也要一身清白地去死。”
  门吱呀一声,轻轻地打了开来,就像被风吹开的,但长孙龄两手发颤,他知道风不可能把顶上了手臂粗门闩的木门吹开。
  两扇门张到尽头的时候,断成两截的门闩才嗒的一声落在两侧的地上,一簇锐利的寒光伸了进来。死亡的锐气汇集成一个个小小的亮点,三个亮点就是三支箭头,笔直地瞄向大合萨的前胸。一团不似人的黑影倏地闪进来,如同漂浮在床前面半明半暗的风里。他手上扣着弦,身上卷动着的是象征着死亡的气息。
  “我认识你。那一天,你杀了瀛台询。”大合萨慢吞吞地说,对那名黑衣人手里平端着的利箭视若无睹,“你是昆天王养的刺客?”
  来者全身罩在一件看不出什么材质的白色轻甲下,头脸都被黑巾包裹住,但从他的身材上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名羽人,只有羽人才会像风一样轻盈地飘进来。
  大合萨认出了他,是因为他高傲的姿势和那一天飞翔在太阳下的姿势是一样的。
  “不错,我们是刺客。”他承认说,声音低沉,带着宁州人那种咬文嚼字的坏习惯和翘舌的口音,“可惜没替大王办成什么事。昆天王功败垂成,我的朋友们也都陆陆续续地死在铁狼王手下。”他扯下了脸上的遮巾,那是一张脸型瘦长的脸,若非带着痛苦而又极其疲惫的气息,似乎穿越过太多的道路,因而对一切都不再留恋的话,那张脸会迷倒许多女人。
  他继续说:“这都没有什么,可你们还杀了江瑶。我留了这条命在,就是要替她讨还债务。”
  “江瑶是那个送你逃走的女术士吗?”大合萨摇了摇头,“确是可惜了。”
  “这和我们没关系,”长孙龄缩在床角,用细细的声音小声地说,“你的朋友都不是我和合萨杀的。”他很奇怪大合萨还能和刺客一搭一搭地说下去,一点要逃跑的样子都没有。
  “与杀死她有关的人太多了,我无法一一杀尽。”羽人刺客有一双细长上挑的眼,他耐心地转头看了看门外,那儿,雾气如同破灭的梦,正在四处飘散。“这雾气果然有古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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