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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小伙子，办完事，请稍等片刻，登个记〃
李书一使眼神，小白脸一拳将老大爷击倒在地。
车轮。时速120迈，向某郊区银行驶去。
〃我反对取钱，很明显，他们已有防备。如果非取不可，必须化妆，银行有闭路电视〃
〃非取不可，最近手头有些紧。他们处理现场还有一段时间。我和刀把化妆去银行取款，你们在车上放哨。〃
刀把先写了20万元的取款单。
〃请输入密码，〃服务员说。一边的陈龙不动声色。
哒哒哒哒。确认。重复。刀把摁着密码：〃密码有误〃工作人员怀疑地提示着。
〃对不起，我去找我老婆来〃说完俩人快速离开了现场。
汽车刚跑出2里地。遇见一警车向银行方向急驰而去。
3
公安人员打开闭路电视。络腮胡子、红长发的面孔及假身份证被反复定格和放大。
〃有这两条线索，这伙人插翅难逃〃一位巡警说。
正在这时，特别行动小组也闻讯赶到，卫道双眉紧锁，神情严肃地盯着画面，并听着银行工作人员描述着当时的情景。
〃头儿，我们终于有钱索了〃003在工作人员讲完后说。
〃从这个假身份证这儿，我估计不会有线索〃
〃这络腮胡子，红长发可能也是化妆。但总算看清了他们的脸子，将这盘带子借回去，修正电脑画像，重新分发下去。另外您和各区同仁联系请求协助突击抓捕制假证者，看能否找到突破口，立即行动！〃
〃是！〃
4
燕山红醇酒厂李书宿舍。傍晚。李书、费娇、冷奴、铿锵和欧阳给江波过生日。此前李书被江波说服恢复了与冷奴的亲情关糸。
几个人在门厅里围坐在一起。江波吹灭了生日蜡烛。大家分吃了蛋糕。欧阳开江波的玩笑，说他偏心，给她和冷奴的蛋糕比费娇的小多了，大家一看果然如此，江波不好意思连说：巧合！巧合！
费娇心里高兴嘴里却不买帐：〃是吗！我怎么没发觉？〃
欧阳说费娇刚才的表情太像《念奴娇》照片上西施了，费娇连说不敢。提起古画，江波突然想起曾经允诺过铿锵，将古画借给他看一段时间，便走到一角落将从冷奴处取回的《念奴娇》交给铿锵。
忽然冷奴眼睛发红，泪水涟涟，大家忙问她怎么啦，原来冷奴想起了死去的父母。李书心里一软，忙把她扶进房里劝慰她。
李书越劝冷奴越伤心，这使李书更加同情她的遭遇。冷奴的眼泪唤起少时情景，李书爱怜地帮她擦去眼泪，冷奴泣不成声就势依在他的肩头，怨他为什么要抛弃她，李书将冷奴搂得更紧，连说对不起。
大厅里大家正在拿江波和费娇开玩笑，突然江波用手作势嘘了一声，大家心有灵犀地听着里屋的动静。奇怪的是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大家一脸迷惑。即而房里传来了憋着嗓子时发出的那种呻吟声，费娇、欧阳等人一下子都红了脸。
江波看看俩位女士的窘态，又不相信地看了看金铿锵，正在这时，李书满身是血惊慌而出，大喊：我杀人了，我杀死了冷奴。
江波和铿锵跑进房里，只见地上有一把刀，床上都是血，铿锵疑惑地问：〃怎么会这样的？〃
江波上去给李书一记耳光，厉声低喝：〃怎么回事！〃
李书沮丧地说：〃冷奴身带一把尖刀想杀死我和若芷，我夺过了刀，可一不小心将她掐死了，我忘了她有心脏病。〃
费娇和欧阳吓得手足无措，连说怎么办怎么办，好像这事是她们干的一样。
江波和铿锵帮李书将冷奴的尸体装进麻袋准备暗暗处理，突然冷奴的脸又露出口袋，江波想起与她的友谊，瘫坐在地上。他对李书说：〃我帮不了你了，我必须报案。〃
就在当晚，李书被捕了。
第三十六章 浩荡的呼声
1
李书被捕的消息很快被陈若芷知晓，她来到李书的宿舍收拾李书的衣物，她有些内疚地对江波说：〃都是我不好〃
江波问其原因，她却摇了摇头。江波安慰她不要自责，陈若芷眼露憎恨：〃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搞什么生日派对……〃
江波先是茫然，既而面露愧色说报歉。看着这位酷似成蕊的陈若芷他不禁问她是否认识成蕊。若芷反问〃成蕊是谁〃，当得知自己很像他的女友时她高兴地问：〃你现在还想着成蕊吗？〃
江波表示一切都已太迟。
〃为什么？〃
〃唉！——〃江波转移着话题，〃咱们收拾收拾李书的东西吧〃
若芷哦了一声，随即为自己刚才的轻松的情绪感到难为情。
陈龙也知道了李书被捕的消息。陈龙和江波都知道，李书不会主动将参与削贪队的事告诉警方，即使如此，陈龙还是决定暂不光顾金夜酒吧和红玫瑰餐厅。
2
江波应陈龙之邀，俩人前往军事博物馆，观看由政府部门举办的〃惩治贪污贿赂犯罪展〃，他俩想感受政府部门近年的反贪成果，感受一下，老百姓对此事的反应。
一进军博，江波和陈龙均被那庄严的气氛所震慑：大厅中央矗立着毛主席的汉白玉雕像，而作为背景，墙上高挂着马、恩、列、斯的大型画像，让人不禁想起社会主义中国是如何诞生、缔造的。
大厅右边的展厅是博物馆的常设展览，收藏内容反映的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历史。大厅的左边是此次〃反贪展〃。一边是共产党领导人民从事民主革命，打江山的艰苦卓绝；一边展有部分罪犯官员守江山时的纸醉金迷、无法无天。
3
〃反贪展厅〃内。熙熙攘攘然而并没有喧哗的人群在缓慢地移动着、变换着，眼睛均盯向展板。展厅深处传来录相里庄严的音乐和解说员的口播。
人们七嘴八舌小声地议论：〃法律条文是够详细的吧！〃
〃可问题出在哪儿呢？〃
江波和陈龙听后，相视了一下，似乎都有话要说，但又都没说。
警示篇展示的是各种犯罪图片、文章。这3个展格部分也是人们驻足最久的地方。陈龙和李书移至第一展格中罪犯郭子文的展像前，还没等看上一个字，就听到有人在说：〃杀得好！真他妈恶劣！〃
江波和陈龙，忙凑前一瞧，展板上有文字介绍：郭子文，原煤炭销售运输总公司总经理，上任180天之内竟贪污受贿146。8万元人民币……
江波、陈龙费力地挤到第二展格，发现在一个展板前，人们屏声静气然而又满眼愤怒、鄙夷地看着几张图片。展板上的两幅海滨彩色照片格外显眼：一幅是脑满肠肥、着泳裤的大贪官管子诚坐在躺椅上，左右分立着两个着三点泳装的姘头；另一幅是，管子诚半躺在坐椅上，一姘头替他按摩小腿，另一位姘头站在一边笑看着。
花甲之年的管子诚原任首钢北京钢铁公司党委书记。三年内贪污受贿150多万元人民币，过着奢侈、荒淫的生活。
陈龙指点着有关管子诚的文字介绍，冲着江波点头，他不便说什么。江波点头慨叹：〃受党培养多年呵！〃
陈龙对江波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
4
展厅的西面是反贪录相厅，这里始终座无虚席，录相的直观性，吸引着每一个有良知、有正义感的观众。
展厅的北面是〃正气篇〃和〃呼唤篇〃
正气篇展示了检察部门是如何重视这些案件、如何坚持连续作战、不怕苦不怕累、奋勇拼搏捕捉线索，深追细查、扩大战果的。
江波顿时来了劲，他和其他人们一样，对检察机关增加了信心。他读着展格上的文字：〃……共产生171个先进集体，787个先进个人〃他转身又对陈龙用目光说话，〃怎么样！〃
陈龙点了点头。
呼唤篇公布了举报中心受理的20多种案件，以及本市20个检查分院的地址、电话。这是实现法律监督与群众监督相结合的有效形式。人们都在自己的小本上记着这些公布的电话。江波也不例外，他迅速地抄写着，一边用目光征询陈龙的感受，后者又点了点头。
5
此次参展人数盛况空前，25万张门票已售完。翻开那些留言薄，陈龙竟不能自持，里面挤满了一颗颗滚烫的心。
有针对此次整体展览给予高度评价的；有针对犯罪案例的感慨的；有本着善良的心提出建议的等等，如：
〃反腐倡廉，人心向背〃
〃应该说党对反腐败是重视的，但人民群众对反腐败取得的这点成果是不满意的，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对社会主义大厦的蛀虫绝对不能心慈心软，如此，社会主义事业才有希望〃
〃建议加强透明度，让老百姓有监督权〃
6
回到〃红玫瑰〃陈龙的卧室后，江波发现，墙上挂有一幅长诗墨宝，是楷体字江波阅览后十分吃惊。这是一首名叫《胸中的马群》的16行诗。
我的胸中有群野马
以我的毛孔为眼
喊着、撞着、撕拽着
力图挣脱我皮肤的桎梏
……
〃怎么样？诗字均是鄙人所作，请多指教！〃
〃我正要谈这个问题，我觉得此次展览是北京市反贪斗争的一个缩影，其中检察机关集中力量查办贪污贿赂大案要案，说明政府部门有能力克服消除腐败。你看'呼唤篇'公布的电话，以及人们的反映，不正说明，老百姓有这样的呼声，政府有这样的能力，而且政府要举行巡回展，以唤醒人们的监督意识，因此，我觉得你们削贪队是多余的。〃
〃江波，你的说辞很冠冕堂皇，但是苍白无力。我知道老百姓呼声很高，我也知道政府有决心有能力。但是，贪污和受贿行为有时是极其隐弊的，正如吕泽广大家都知道他是生活简朴、工作勤奋的清官形象，但直到死后人们还不知，原来他是个贪官一样。〃
〃那在观展时，你两次点头是什么意思？〃
〃我同意这些检查机关神力无边，这提醒我们要格外小心，既要'削贪'又要巧妙地与检查、公安机关周旋〃。
〃第二次点头是人们在抄公布的各种电话〃
〃这让我明白，老百姓痛恨贪污受贿，因此我认为我干的事也没有错。江波！留言薄你也看过，难道你就没有被打动过？〃
〃此次展览一个重要信息是，政府在走人民战线的路，而不是仅仅拿出几个事例糊弄老百姓。〃
〃江波，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要说明的要点？你知道吗？官员干部腐败现象屡禁不止的根本原因是，在市场经济中官员消费还带着强烈的计划经济的色彩。他们相当部分人认为，替公家办事就得出公家血，而且还暗中拿着肮脏的'利息'——贪污受贿。我想说的是，即使在社会主义社会，贪污、受贿现象也很难根除，因此，我们有存在的必要〃
〃你怎么也不明白我说的要点？〃江波对陈龙的高声而激愤的说辞有些反感，〃你也知这些官员干部只是一小撮人，是毛泽东说的10％敌人中的一部分。而对这部分人，国家正在加大打击力度。我想说的是我们不能越庖化俎，更不能因为私人的恩怨而仇视这个社会〃。
〃什么私人恩怨？〃陈龙惊诧地瞪着眼睛。〃我不知道你个人的遭遇是否与你的削贪的决定有没有必然联系。我也不知道你从事削贪的壮举有过什么样的心理历程。削贪所得到底用于什么方面，你陈龙从来未跟我推心置腹深谈过，现在我觉得是这样的时候了。〃
〃行！〃陈龙觉得他讲得有道理，〃我可以详细给你道来，只要你能耐心地听下去。我的削贪行动一开始确实出于私怨或者说是自发，对那些官员贪脏枉法迫害我家而又逍遥法外的一种报复行为。
1957年支边的父亲响应单位号召给单位提了许多意见，我父亲作梦也没想到，他被打成反革命。1968年我7岁时，我爸爸无意中发现该单位革委会主任卜维仁偷运公家财产。为先发制人，卜维仁带人闯进我家，掠走积蓄并当众猥亵我母亲。〃陈龙说到这，情绪激动，脸涨得发红，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文革后是指望能平反昭雪，但是文革的头儿还在当大官，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更令我气愤的是，我在21岁那年凌晨我亲眼看见一位局长碾死一清洁工人后逃逸，我向死者家属表示，我愿意作为证人出庭。但出人意料的是我们失败了，法庭认为我当时记忆有误，证据不足。结果肇事司机——一位当时嫖娼刚归的某单位局长，被以交通事故为由从单位掏出10万元了结此事。而我被单位开除，我从父亲那儿得知，该局长与县法院某负责人是亲家，他们之间更重要的是合伙分过脏款。你说这叫什么事！江波，你给评评〃
但他并没给江波评论，接着往下叙述：〃我回北京的第二年，14岁的妹妹在外省得怪病住院，我便萌发要惩治这些贪官的想法。在以后的削贪中，我逐渐发现，这些贪官是何其地贪得无厌，手段隐弊。由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