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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寻“砰——”地一声就把书摔在了地上,毫无征兆地扒开了她的手站了起来,整个人居高临下,愤怒地对她吼道:“他没走没走没走没走!”
司徒兰被那气势吓得朝后一躲,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这是他认识她以来头一次对她发火。
沈寻刚吼完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看着司徒兰那不敢相信的样子,一时间也有些慌张,上前一步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精美的瓷器,却还是不肯改口,重复了两句,声音变得有些呜咽。
“他没走,兰兰你说是不是”
司徒兰闭了闭眼睛,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顺着他说是,而是反手环住了他的背,对他道:“寻儿不要怕,还有兰兰陪着你呢,兰兰永远陪着你的。”
沈寻没有再说话了,抱着她的手却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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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年,所谓兵贵神速,华昌王还真是一刻也不愿意等,在皇帝驾崩的第三天便展开了所有的计划。
原先在宫中埋下的所有密线都在这一刻重见天日,上至内务府六尚实权之人、大内侍卫、御林军主帅、下至各宫数个太监宫女,数量虽然说不上多,分布却广之又逛,好像哪里都有他的人一样。
先帝本就不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否则也不会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了,哪里还知道这个弟弟在他的宫里埋了多少毒瘤?
华昌王派人在民间散播流言,说说太子狼子野心,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实在忍不下去了,便想出了弑父的一招。当今太子装傻充愣,就为了等到弑父这一天,好为自己洗清罪名。
虽然这条流言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它毕竟还是一条流言,有的人信,也有人不信,可一传十十传百多了,流言也就成了事实。
华昌王一声令下,那些本该藏在暗处的人便翻身而起,控制住那些看起来毫不起眼,却很是重要的人,比如分管京城内城九门、外城七门城昏启闭的那几个小官,比如丞相府中那位颇受重用的幕僚,再比如九门提督藏在南街的那位小情人。
咽喉,不是人身体中最重要的部位,却是能一招致死的地方。这道理很浅显,却很少有人懂,并利用下去。
他所控制的那些人,就是整个大周的咽喉。
潜伏了这么多年,该有的谋略,也不是没有的。
反是要造的,该考虑的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于是华昌王打出讨伐逆子的名号,在一个风和日丽的白天公然起兵造反了,矛头直指宫中那对孤儿寡母,恃强凌弱,他没有一点羞愧之意。
华昌王的行为实在是在人意料之中,却又杀得人措手不及。
一时间举国震惊,皇后虽然还没有从悲伤中恢复过来,可作为后宫唯一能主事的人,只能迅速调令御林军死守宫门,然后派人出宫向身居高位的父兄求助。
然而她来回走了两步,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向来名声奇好的御林军并没有同以往一样奉命行事,而是,毫无动作。
是的,毫无动作。
空气似乎沉静地有些可怕,皇后如同一盘散沙般瘫坐在地上,全身都失去了支撑,她本就是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跟别说去指挥什么战役了。
从一开始的没有防备,就决定了现在的盘盘皆输,她承认自己斗不过男人,也斗不过那些蓬勃的野心。
从出兵造反,到占领皇宫各个要处,仅仅用了半天的功夫,而且少有死伤,这在整个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除了多年之前厚积薄发埋下的先见之明,还因为主事人少有反抗,宫中权力最大的两个人,一个傻,一个无能。
这场似乎都算不上起兵造反的变动,史称广陵之变,后世史学家研究了很久,也都找不出主要的原因来,最后一致认定是天时地利人和凑到了一块,才让华昌王造反造的如此顺利。
御林军主帅早就为他所用,这种时候念及先帝恩德,也仅仅只是按兵不动,这宫里大多数都是女子,或是半个女子,性子都偏于软弱,不敢有什么怨言,加上皇后也没有什么动作,都只好束手待毙了。
华昌王坐在马上,抬头看向眼前那片巍峨的城墙,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冷笑,那些不曾改变的野心、无上尊荣与权力、那些年来躲在黑暗中预谋的皇图大业,都在这一刻,成为了现实。
“慕子川,你负责去东宫收尸,本王亲自去合阳宫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前几天有事情忘记请假了o(╯□╰)o
第50章 纷乱
在绝对强势的军队面前;所有地位都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那些散发着寒铁之气的血尧卫,将整个东宫团团围住,将里面那些或是享福或是受累的人全部驱赶了出来,无论高低贵贱;不计生死,全部圈到了一个略显宽敞的大院子里;有人从外面落了一个大锁,在外面团团围住;里面也还留了很多看守的人。
纷乱来的太过突然,司徒兰甚至来不及去反应;只能一边被驱赶一边四下寻找太子的身影;很快,她在一片混乱的人群中看见了那个鲜亮的颜色,全然不顾危险的冲了过去。
“寻儿!”她的声音很急切,却淹没在了嘈杂的人声中,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咒骂,甚至还有人在低低地抽噎,在这种生死时刻,没有人在意她究竟是主子还是下人,在意的都是自己的性命罢了。
司徒兰想要挤过去,却被人墙挤得怎么也动弹不得,倒是林糯一直在自己旁边没有没挤散。
作为一国太子,沈寻自然是重点看守对象,被六个血尧卫前后围住,不让他有一丝逃走的空隙。沈寻不明白是什么状况,只能慌乱地朝四周张望,去寻找那个能够让他安心的影子,可是这里用人挤人来说也再不为过,连眼前的几个人都看不清楚,更别提去找别的人了,他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觉得周围实在太吵了,吵得他心中有些发慌。
华昌王造反,可为什么要把这么多人都关在一起?司徒兰心中顿时有一种可怕的想法,难道是要一起解决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口突然一紧,好像不敢接受这个猜想似的,又朝刚刚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她发现了不对劲,好像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再见过那个太子妃了。
“良娣”林糯被挤得朝她身上一靠,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哽咽道,“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了”
“不会的我们能活着出去的。”司徒兰佯作镇定地安慰她,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甚至可以说比她更为忐忑,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除了方便一起解决,没有别的可能性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命苦,要遭遇这么多事情,还要在东宫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里被解决掉。
“啊——!”
恰在此时,众人被一声颇为惊悚的喊叫给吓到了,纷纷收住了自己的声音,朝那声喊叫的来源看了过去。
却是太子沈寻一手捂着自己腰上的荷包,满脸愤怒地瞪着那几个拉扯他的血尧卫。
后者则是轻蔑的嗤笑了一声,讽刺道:“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却也是不值几个钱的,抢来拿出去卖都卖不了多少钱。你说你堂堂一国太子,虽说现在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可也不能像个娘们似的吧,摸你一下怎么了,还能吃了你不成?”
“什么都能碰!兰兰荷包不能碰!”
沈寻义正言辞地护住了他的小荷包,一脸护着狼崽子的气势,那模样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却看得人眼底有些发酸。
司徒兰愣了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趁着现在还算安静,连忙冲他喊道:“寻儿!我在这!”
沈寻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顿时眼睛一亮,扒开人群就要向她挤过去,却被后面的血尧卫一把抓住了,带着些哄小孩子的语气:“殿下想去哪?怎么也不跟属下说一声?”
“兰兰”沈寻理都不理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命地朝那个方向挤,可无论他怎么着急,人墙都纹丝不动。
司徒兰心中也很是焦急,无奈自己又不会轻功,更不会遁地。两个人只隔着一段很近的距离,却怎么也碰不到一起,也许这就是旁人所说的咫尺天涯。
因为人群的躁动,枯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都纷纷飘落了下来,此时已经算是晚冬了,天气却不是不冷的,可相较来看,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许更冷。
司徒兰狠下心来咬了咬牙,奋力地拨开了面前的肩膀,然而手过来了,身子却过不来,司徒兰深吸了一口气,隔着很多很多的人,准确无误地牵住了他的手。
沈寻惊讶地低头看了一眼,半晌,对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院子门却突然被踢开了。
那砰地一声实在太过突然,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司徒兰从没想过再次见面居然是这种场景,在一个等死的地方,以失败者的姿态去仰望他。
慕子川,你真是厉害。
她微微偏了偏眼神,又看向慕子川身边那个女人,霍清秋,一脸高贵的姿态,穿着依旧那么整洁,一尘不染。
那个曾经意图置自己于死地又想拉拢自己的女人,那个怀了她丈夫的孩子的女人,高挑着眉毛,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块地方。
人群中突然有人凄厉的喊了起来:“娘娘,娘娘救我!”
却是太子妃原先的贴身宫女陵江,经她这么一喊,仿佛看见了生的希望,许多原先是她宫里的人都沸腾了起来,“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吧”
霍清秋厌恶地看了她们一眼,将身子别了过去,对着慕子川语气清晰道:“王爷把这里的事情交给你,本宫就先走了,可别出什么岔子。本宫知道慕将军一向是个性情中人,可不要因为一时心软,就放走了不该放的人”
慕子川偏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平常,语气很淡:“这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本宫怎么就不能管了!”霍清秋立马横了他一眼,“别忘了,我可是未来的皇后,你们以后都得听我的!”
慕子川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反问了一声:“是吗?”
似乎是觉得没有同她说话的必要,然后他便没有再说话了,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你!”霍清秋被他噎地哑口无言,回头瞪了陵江众人一眼,怒而拂袖离去,她现在要去找王爷,好好地告一状!
很快,太子妃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身后,慕子川有些犹豫地朝前走了一步,看向了院子里的人。
那个院子本是东宫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现在却用来堆人。
血尧卫上前一步,向他报告一些事情,他却好像没有怎么听进去,只是在人群中寻找一个熟悉的影子。
司徒兰迅速低下了头,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无奈站的地方太过靠前,自己的一身衣着也很是明显,很快她便意识到那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在她前面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压迫力,纷纷朝旁边躲,生怕他再靠近一步自己就会丧命似的,人逃的多了,司徒兰整个人便暴露在了空气中,包括她那只伸地很长的手。
似乎早就料定了一切,慕子川慢慢地走过去,目光淡淡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但正常人都知道他在强忍着怒气。
噌一声剑出鞘——
看他突然拔剑,司徒兰浑身一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慕子川手中拿着剑,刀尖慢慢地、慢慢地移到了沈寻握着她的那只手上,并没有碰到,看起来却很是有些吓人,周围的人都有些不明所以的惊慌。
那一瞬间司徒兰很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沈寻捏她的手捏的很紧,在这样的威胁下也不肯松开分毫,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不愿意退让。
慕子川又往下落了落,沈寻咬着牙齿,依旧不为所动。
司徒兰很是有些发怔,总觉得他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沈寻了,可现在又实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闭了闭眼睛,讽刺道:“恃强凌弱,慕子川,你果然和你主子一个德行。”
被点名的人偏头看着她,嗤笑了一声,“不用和我讲什么君子道义,弱肉强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是吗?”司徒兰看也不看他一眼,“这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恨着你,你觉得高兴吗?”
对方一怔,没回答。
“我也恨你,你高兴吗?”
慕子川眉峰一凛,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起手就将她扛在了肩上,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扛起了一麻袋大米那般随意。
天旋地转之间,司徒兰惊慌失措地睁开了眼睛,陡然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太子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