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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膨胀时代的人性表演--大明朝的另类史-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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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闻古者帝王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未闻废父子之伦,而能事天地主百神者也。今礼官以皇上与为人后,而强附末世故事,灭武宗之统,夺兴献之宗,夫孝宗有武宗为子矣,可复为立后乎?武宗以神器授皇上矣,可不继其统乎?今举朝之臣,未闻有所规纳者,何也?盖自张璁建议,论者指为干进,故达礼之士,不敢遽言其非。窃念皇上在兴国太后(指嘉靖皇帝生母)之侧,慨兴献帝弗祀三年矣,而臣子乃肆然自以为是,可乎!臣愿皇上速发明诏,循名考实,称孝宗曰皇伯考,兴献帝曰皇考,而别立庙于大内,兴国太后曰圣母,武宗曰皇兄,则天下之为父子君臣者定。至于朝议之谬,有不足辩者,彼所执不过宋濮王议耳。臣按宋臣范纯仁告(宋)英宗曰:“陛下昨受仁宗诏,亲许为仁宗子,至于封爵,悉用皇子故事,与入继之主不同。”则宋臣之论,亦自有别。今皇上奉祖训,入继大统,果曾亲承孝宗诏而为之乎?则皇上非为人后,而为入继之主明矣。然则(称皇)考(于)兴献帝,母兴国太后(以生母为本生母),可以质鬼神俟百世者也。臣久欲上请,乃者复得见席书、方献夫二臣之疏,以为皇上必为之惕然更改,有无待于臣之言者。乃至今未奉宸断,岂皇上偶未详览耶?抑二臣将上而中止耶?臣故不敢爱死,再申其说,并录二臣原疏以闻。
  一番“忠勇忘身”丑表功,句句打动嘉靖帝心扉。他览之大喜,大言:“此事关系天理纲常,文武大臣集议之!”
  为了展示追崇本生父母的决心,且坐帝位已稳,嘉靖帝罢免了处处和自己过不去的大学士杨廷和。在此种情势下,仍有礼部尚书汪俊等朝中大小臣工二百五十多人独署或联署八十多篇奏章,请求嘉靖帝依部议行事。反观张璁、桂萼一方,只有寥寥四个人声气相同。嘉靖帝很恼怒,忍了数日。不久,楚王朱荣诚等人及锦衣卫千户聂能迁等人想讨赏讨官,上书附和张璁。嘉靖帝感觉到了这股“支持”力量,下诏调桂萼、张璁二人由南京来北京。
  时值嘉靖帝生母蒋氏生日,嘉靖帝大摆宫宴,命妇们纷纷上笺祝贺。只过了几天,又遇明武宗生母张氏生日,嘉靖帝偏心,下旨免命妇入宫朝贺。此举引起在朝官员不平,纷纷上疏进谏,均被嘉靖帝下旨逮入诏狱拷讯。张太后为人其实很贤德厚道,在嘉靖帝入宫初期,她完全有能力与阁臣一起下诏废掉这个侄子。此外,她为人又不会来事,对待以外藩王妃入宫的嘉靖帝生母不是特别客气,引起当今皇帝小爷的怀恨。日后,张太后弟弟张延龄被人告发不法之事,坐法当死,张太后敝襦席藁作姿态向侄子皇帝请求饶弟弟一命,遭到严辞拒绝。不仅如此,嘉靖帝还把太后的另一个弟弟张鹤龄也逮入诏狱刑讯致死。张太后惊恐过多,不久暴崩。嘉靖帝复下旨杀她活着的弟弟张延龄。由此,可以见出嘉靖帝此人本性极差。向使当初张太后反对他入统,皇帝这位位子绝非他能坐上。
  四月间,嘉靖帝下令,称生父兴献帝为“本生皇考恭穆献皇帝”,其生母为“本生母章圣皇太后”。为此,礼部尚书汪俊求去,嘉靖帝不让他平白“致仕”,切责后罢其官职。


“大礼仪”:名号纷争引致的党争(3)


  由南京而来的张璁、桂萼二人行至半途,见到诏书后,又起新点子,认为诏书内有“本生”的字眼是礼部官员阴谋,佯为亲尊,实则疏远,应该直接称嘉靖帝生父为“皇考”,前面不宜带“本生”二字的帽子。嘉靖帝认为他们说的很对,按章修改,去掉“本生”二字。廷中众臣闻言,深恶桂、张两人小人多事,纷纷扬言说二人入北京后要杀掉他们。这两个书生闻言,入北京后就装病,不敢出门,怕被群臣当众殴打。
  吏部尚书乔宇、杨慎(大学士杨廷和之子)等人纷纷上言,劝嘉靖帝罢免张璁、桂萼二人以平息“邪说”,结果,皇帝反其道而行之,任张、桂二人为翰林学士,切责乔宇、杨慎等人。
  张璁、桂萼二人得到新官职后,益加肆无忌惮,忙不迭上疏言“大礼”,有十三条之多,均为嘉靖帝采纳,并命礼部官员施行。
  激于义愤,杨慎在下朝后对群臣讲:“国家养士一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大家纷纷响应,几百人一齐跪在左顺门,还有不少人边大哭边高叫“高皇帝”、“孝宗皇帝”,声达内殿。这一来,惹得嘉靖帝暴怒,命司礼监宦官把哭宫的所有大臣名字全部记上,然后命锦衣卫按名逮人,第一天就把一百四十三人下狱,其余八十六人待罪。拷讯之后,下令杖罚五品以下官员,编修王相等十七个人被活活打死,并把杨慎等人谪贬远荒之地。十月,嘉靖帝下诏改称明孝宗为“皇伯考”,布诏天下,还准备把他生父兴献帝的灵寝迁入北京,有官员劝说“帝魄不可轻动”,这才没有搬动死人入京。
  可叹的是,杨慎当时三十出头正当年,此人浊世翩翩佳公子,是正德六年状元郎,中举时年仅二十四岁。由于带领群臣哭宫,他被杖打后,又由嘉靖帝下旨贬往云南永昌卫。偏偏倒霉的是,杨公子赶上这位嘉靖皇帝寿数长,在位四十年,瘴山雾水凄凉地,三十六年弃置身。杨爷这一流就是几十年光景,嘉靖三十八年死于贬所。这位十一岁即能诗的大才子,一生创作诗歌二千多首,并著有诗歌评论名著《升庵诗话》。古稀之年,本来回家探亲想在四川老家多呆些时日,杨爷竟被“劳改局”官员派人强押回云南,凄沧之余,他作《六月十四日病中感怀诗》:“七十余生已白头,明明律例许归休。归休已作巴江叟,重到翻为滇海囚”。郁恨之余,病死异乡。
  嘉靖四年(1525年),嘉靖帝在皇宫内为其生父“兴献帝”立“世庙”,迎其神位于观德殿。此时,群臣因高压反对意见日稀,纷纷表贺,并献《世庙乐章》。又过了三年,《明伦大典》撰成。始作俑者张璁被封为谨身殿大学士,由太子少保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平时奋斗几十年才能当上首辅,由于他首议“大礼”,六、七年功夫就窜至权力的顶端。
  “大礼仪”之争,如果书生气地讲,实则是当时居主导地位的程朱理学正统派与王阳明“新学”之间的较量。以杨廷和、杨慎父子所代表的旧臣集团以程朱道学为宗,强调“义理”,而王阳明学派主张“天理”,应向“人心”和“人情”倾斜,把“理”拉向“气”。但从当时实际来讲,旧臣一派虽然理论僵化并有不近人情之处,但多正人君子,非为谋已谋身;张璁一派虽近“情”,但多是见利忘义贪图官爵的小人,(王阳明当时还活着,张璁一派的席书、方献夫等人均是他的学生辈,但王先生深知官场险恶,并未对“大礼仪”明确表态)。就事论事,张璁在“大礼仪”问题上起了一个坏头,这个人日后表现多有善举,刚明果敢,廉洁自律,罢休天下各地镇守的宦官,重新清理贵族豪强隐匿的土地,拒腐反贪,干过不少好事。所以说,历史上的个人,极难以“好”“坏”加以绝对性区分。
  而且,张璁当时举人出身,总让人误觉得他是青年才俊,其实老哥们时年已经快五十岁了,是个七考不中的倒霉蛋。日暮途穷,潦倒的中年知识分子投机取巧,也在情理之中。而那位与他臭味相投一同钻营的桂萼,也是官场蹭蹬多年不受人待见的中年人,怨恨之火中烧,很想搏一把以出人头第。有一点要说明的是,张璁为人善钻营,日后又觉自己名字中的“璁”与皇帝名字“厚璁”犯讳,主动要求改名。嘉靖皇帝大喜,钦赐其名为“孚敬”,字茂恭,所以,读明朝史有时看到张孚敬,其实那个人就是张璁。
  交待了“大礼仪”,就该讲严嵩了。


“青词”圣手:严嵩的政治际遇(1)


  严嵩,字惟中,号介溪(又号勉庵),1480年(威化十六年)生人。此人家境平平,正是江西乡间好学的风气,才使得这个平民出身的苦孩子“学而优则仕”,一步一步走向权力中心。
  纵观严嵩的发迹,其实他属于“为霞尚满天”类型,六十岁后才飞黄腾达。
  弘治十八年(1505年),严嵩中进士举,得入翰林院,时年二十六。小严当时考试还名列前茅,二甲第二名,也就是说是乙丑科那一批进士中的第五名,成绩优异,一丁点儿不掺水。正当他作为朝廷青年官员后备梯队准备大干一场时,正德三年(1508年),其祖父去世。转年,其母亲又因病去世。古人以孝道为先,不以我们现在宣扬的优秀干部父母临咽气根本见不到甩膀子干革命的子女,严嵩从当时的礼制和道义上必须回家守丧三年。所以,小严许多晋升机会就凭白错过了。福兮祸兮,明武宗正德年间的政治,笔者在前一章已经讲过,前五年有刘谨大公公干政,后十年江彬乱政,朝廷人正人直士几被排除殆尽。严嵩正好没赶上趟浑水,实际上避免了正德一朝的政治斗争,也免遭政治迫害。所以,严嵩借守丧之机,在老家钤山读书,一隐就是八、九年,整日埋头写诗著述,颇著清誉。彼时的严嵩,可以说是极富政治智慧。特别是刘谨在朝期间,如果他迁延不去,只有两种结果,其一是抗衡被杀,其二是同流合污,哪一种结果都是一个“惨”字。而且,刘谨陕西人,其心腹吏部尚书兼大学士焦芳河南人,极其排挤江西人(焦芳曾因才疏学浅遭受江西籍大臣彭华的讥讽,恨和尚憎及袈裟,所以极恨江西人),所以,身为江西人的严嵩,自然在朝左右逢源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严嵩在老家诗酒自娱,并非真隐,一直敏锐地保持政治嗅觉,与朝野名流李梦阳、王守仁等人往来密切,诗文唱和。古代为官为吏都要有真本事,不似今天什么司机、保健医生出身只要伺侯好大领导就能当总经理、董事长一样。科举取士,决定了一个人想在官场混,必须是经过十年(或数十年)寒窗苦读,头悬梁,针扎腿,个个都是满腹经纶,才能进入这个圈子。没有真才实料,只凭捶腿揉腰送东西,还真不能弄来乌纱帽带,更不能与名流递上话。
  严嵩何许人也,泱泱大儒,知古详今,自然是名誉日隆,又博清誉赞诩,广为人知。因此,直到正德十一年,刘谨、焦芳一帮人倒台几年后,他才重入朝廷。此时的严嵩,已经深有城府,不急不躁,静待机会。当然,也有客观原因,他一直在南京以及翰林院这样清闲之地居“闲职”,想急于出头也没太多机会。
  正德十六年明武宗驾崩,明世宗嘉靖时代来临。很快,就是“大礼仪”而引致的纷争,杨廷和父子等旧臣纷纷被贬斥,朝臣面临全新洗牌的局面。经过数年争斗,嘉靖帝与张璁一派大获全胜。由此,还要表一下张璁、夏言等人,然后才能把严嵩接上。
  张璁、桂萼二人得手后,嘉靖帝追崇其生父的事情得以阶段性成功,但也不敢马上擢拔二人入阁。他们岁数虽不小,资历太轻,声望又低,皇帝本人怕再遭阁臣封驳和言官疏论。当时的首辅费宏是官场老油子,表面上他不似杨廷和那样锋芒毕现,内心却极鄙张、桂二人,常暗中使绊。张、桂二人挟恨,便劝嘉靖帝招前朝重臣杨一清入阁替代费宏任首辅。杨一清就是当年和太监张永设计干掉刘谨大公公的主谋,为人名声好,又曾经入过阁,嘉靖皇帝在当王子时就对这位杨爷仰慕已久,自然御笔照准,由此老杨重入内阁。但依明朝政府内不成文的律例,首辅一般都要是中举时三甲的中选人士,费宏是壮元出身,又是现任首辅,杨一清把他即时顶下去,从情从理说不过去。正好,费宏儿子在老家犯法被关,张璁等人抓住这个“软肋”,联合几个言官劾奏费宏。费宏只得自己上章求辞,嘉靖皇帝反正不待见他,很快御批准辞,费宏只好灰溜溜走人。
  杨一清任首辅,虽然感激张璁、桂萼推举,但他和嘉靖帝都知道,依照“廷推”的办法使张、桂二人一同入阁是不可能的事,这两位名声确实很差。但此时首辅是“自己人”,事就好办多了。嘉靖帝先后以“中旨”自任二人入阁,命张璁以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身份入内阁机务,命桂萼以吏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入阁。这样一来,二位“大礼仪”功臣终于成为核心“阁臣”。
  凡是入了官场的人们,皆似冬天挤在一起取暖的刺猬,不久就会相互刺痛对方。杨一清与张、桂二人相处日久,因处理锦衣卫指挥聂能迁一事意见不同结下梁子,最终发展到在皇帝面前互相攻击。相比之下,杨一清在嘉靖帝眼中“道德”形象的份量更重一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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