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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计-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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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书函尽量为表哥正名:“太子也是无奈,孩儿听说,忠王府是让合八字,要下定。

    太子急了才出此下策,皇上又从中推波助澜,导致一发不可收拾,太子也是无心,可,如果能因此让太子如愿,以后少了麻烦事也未尝不好,只是孩儿不懂,为何忠王爷如此执着,似乎不想善了?”这不符合臣子常理?

    权老爷子闻言更气:“他何止不想善了,他是一定会为他儿子争取,太子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就敢对忠王府出手,实在是蠢的可以!你以后少弄这些污七乱八的事让人不耻!”

    权书函急忙道:“是,父亲。”父亲果然气狠了,若不然怎会不来由的警告自己,不知怎地却想起章栖悦的挽弓时的样子,不禁笑自己多想。

    凭心而论,权书函认为章栖悦不是为后的最佳人选,她性格孤傲、为人冷硬,没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权老爷子见儿子面容如常松了一口气,别以为他不知道,书函跟章栖悦有来往,她们家的姑娘不能沾,沾上就是是非!必选提前敲打书函。

    “他们的事少参合。”

    “恩。”

    “总算还有个让我放心的。”

    权书函静静的坐着,不再说话。实在不懂父亲突然乱感慨什么!

    

 069意外

    玄家的台阶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土,燕子试探再三,在繁杂的屋檐下筑了巢,多了一窝小燕子。

    玄天机身穿灰色的长衫,从马车上下来,脚步踩在泥土混杂的台阶上未留任何痕迹。

    他今天收到消息,章臣盛找人为他府里所有的姑娘批命,据说还真批算出六小姐章栖影贵不可言。

    玄天机哭笑不得,这是一位成熟的男人该做出来的事吗?可,章臣盛真的做了,踩着忠王府和钦天监制造的热浪要给他府中的女儿造势!

    果然是奇葩的男子。

    玄天机几乎要觉得章臣盛是真心宠爱章栖悦的,若不然,为什么这时候跳出来为女儿分担压力。

    不过!玄天机绝不相信章臣盛是真好心,他恐怕打的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为章栖影进入初慧殿凝聚口碑,最好真有皇子相信‘贵不可言’,成全章臣盛的谋算。

    钦天监这下该气疯了,什么人都能批出‘贵不可言’的命格,他们的颜面何在,岂不是说章栖悦的命格也参了水分。忠王府到是能松口气。

    玄天机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忠王一句章府有贵命却不是长女,无疑摸透了章臣盛的心思,现在果然发挥了作用,瑞枫叶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左相府安静如初,赵玉言虽不是位好夫人,但治家很有一套,尽管大小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相府除了说话更谨慎之外,没有任何波动。

    有时候丫鬟也当着主子的面,调侃一句‘贵不可言’,仿佛没人在意‘贵’字代表的意义。

    章栖影学完琴从外面回来,湖蓝色的荷叶裙长长的拖到脚裸,可人的小脸对着炙热的阳光淡淡蹙眉,说不出的惹人心怜,悄声嗔呼:“天气好热哦。”

    丫头撑起伞,护着小姐下车:“进入三伏天是这样,慢慢就凉快了。”

    章栖影跳下车,突然惊喜的道:“哥哥!”

    章栖阳、章栖木顿时露了笑意,疼爱的上前:“大中午往回赶,累不累。”

    章栖影闻言脸上绽放出漂亮的笑容,开心的神气道“不累,爹说了琴师父一般不收徒弟,我要努力才有可能收下我,今天琴师父还请我进去喝茶了呢,琴师父家的茶杯是草绿色的,可漂亮了,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琴师父就会收下我呢。”

    章栖阳见妹妹高兴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扩散的更真,只是平整的纹路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好好努力,我们栖影最棒。”

    “是吗?”栖影开心的挽住大哥哥的胳膊,看向木哥哥:“二哥,今年也考国子监吗?”

    章栖木一听国子监就头大:“饶了我吧,只有大哥这种一心扑在书本上的人,才能通过国子监苛刻的考试要求。”

    章栖影骄傲的把头靠在大哥肩上:“当然了,大哥最棒。”私下她并不按相府的排行称呼他们,她小时候那么喜欢栖典哥哥又如何,栖典哥哥只对大姐好,根本就向着她,只有她的两位哥哥才是对她最好的人,她要像娘亲说的那样,分清亲疏,不能天真。

    “你呀。”章栖阳今年十二,已经长成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眉眼轮廓与章臣盛年少时十分相似,都是举止风雅的美男子。

    他学业十分突出,去年通过了国子监童试,今年会参考秀才,是相府这一代读书最好的一个。

    只是这份风光,只是在相府的庶兄妹间被另眼相看,在国子监,他的成绩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何况国子监能人辈出,是大周第一学府,世家子弟多不胜数,只要不是天生愚笨的,他们都有先天的好优势,成绩更是出众。

    朱太傅家的嫡幼子小小年纪已经能分析《中庸》颇得众司业赏识,

    除此之外,没有一个好出身要想在国子监立足,要付出百倍的努力,有时候就算成绩突出也不能得那些人亲眼。

    章栖阳没有把情绪外漏,看着妹妹高兴的样子,心里也为她高兴,想起父亲昨晚对他说的话,心里有些异样。

    他仔细的打量栖影,她长相可人,聪明上进,没有所有千金小姐的恶习,举止得体,对下人更是和善可亲,这样的妹妹除了出身不好,有什么输给章栖悦,怎么会担不起‘贵不可言’?

    “爹爹让你习的礼仪学完了吗。”章栖阳心疼的揉揉她的头发,如果他能争气点,如果栖影能是栖悦,她何须如此努力,连进入初慧殿都要费这么多心思。

    “学完了。”

    “恩,如果顺利,你下月初就能去初慧殿做范二小姐的伴读,到时候不能乱跑,只听不说,不要轻易得罪人,知道吗。”

    章栖影努力点头:“我懂的,我不给爹爹惹麻烦。”

    “真乖。”

    赵玉言修剪完手边的珍珠草,取下护手,接过毛巾欣赏一二:“大小姐呢?”

    “回夫人,在绣房学刺绣,凤姨还夸小姐悟性好,心思手巧呢。”

    赵玉言闻言脸上挂上淡淡的笑意:“悦儿不像我,她是真聪明,学什么都会的快,老爷呢,还没死心。”

    红烛叹口气,接过夫人手中的毛巾,为夫人涂护甲:“相爷的脾气夫人还不清楚吗?这次更是铁了心要把六小姐送进去,真不知道相爷怎么想的。”

    赵玉言恩了一声,并不在意。她现在关心的是燕京的流言,昨天悦儿说想进宫,这种事她怎么会让女儿出面,实在不行,她就豁出脸面去一趟!发誓过不进皇宫又如何,现在女儿有事,她就当什么都没说过,就去那恶心的地方再走一次!

    “拜帖递上去了?”

    红烛闻言,悄悄的看夫人一眼,微不可查的点头,她相信夫人看见了。

    红烛心里不禁为夫人一疼,夫人有多厌恶那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么多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曾踏入,想不到皇上这次竟逼到这种地步,夫人纵然不愿,为了大小姐和未来姑爷都会去了。

    赵玉言的目光从指尖上移开,她刚刚修剪的珍珠草如一座圆乎乎的小山,憨态可掬的卧在瓷盆里。

    赵玉言突然想,如果她当年如这盆圆乎乎的盆景,少些菱角,那些人是不是能更容易接受她,钦天监不批她是祸国妖姬,太后也不会看她不顺眼。

    赵玉言突然冷笑,钦天监!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她就不信,太后不喜她真是因为钦天监,说不定是因为太后不喜她,钦天监才能批出那种结果!

    她的一生能那么葬送了,她女儿绝对不可以,谁也别想再害悦儿!

    赵玉言一阵恨,嘭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红烛急忙捧起夫人的手,检查夫人有没有受伤。

    清晨的宫廷小路上,九炎落双臂挂着两只铁桶,一跃一跃的穿梭在各宫的院落里,章栖悦的命格传的毫不隐蔽,九炎落能听到也不稀奇。

    小李子跟在殿下后面跑,接连几次的打击让他认识到,奴才就是奴才要对主子投其所好,他屡屡违逆还私心的让主子给他们出头,就是不懂事。

    可主子竟然还对他们这么好,他要感恩,要把主子感兴趣、在乎的事放在第一位。

    九炎落听完小李子的话,边跑边问:“什么是贵不可言。”

    小李子悄悄的看眼周围,小眼睛亮晶晶的道:“是后命。”

    皇后吗?九炎落想起唯一一次扫到的仪仗尾巴,金锣玉盖、宫女成群,尊贵无比,他的悦姐姐九炎落想了想,当的起那样的排场!

    小李子自顾自的道:“太子这次的事办的太不对了,怎么能为了娶章小姐散布这样的消息,瑞世子和章小姐这次一定很为难。”

    九炎落才恍然觉得他刚才想岔了,现在不是悦姐姐配不配,而是她不能是,悦姐姐和瑞哥订了亲,怎么是后命再跟太子定亲!

    小李子下结论道:“太子肯定是故意的,不想让章小姐嫁给瑞世子,太子是周朝除皇上为最尊贵的人,如果章小姐是皇后,肯定要嫁给太子,太子用心太险恶了。”

    九炎落突然放下水桶。

    小李子险些没栽进去!“殿下”

    九炎落目光陡然阴狠,太子这是在算计他姐姐,悦姐姐对瑞哥那么好,他就咬了一下,悦姐姐也心疼不已,现在太子无疑是狠狠的咬瑞哥,悦姐姐岂不是很生气,但悦姐姐是臣女,太子是皇家,她肯定不能像训斥自己一样训斥太子!

    悦姐姐岂不是很憋屈!

    九炎落的目光更冷了,尊贵是不是!?太子是不是!?就因为是太子一句‘贵不可言’出去,就能让悦姐瑞哥通通低头、就能给他悦姐姐添气受!

    九炎落重新挑起水桶,稳步跑在各院的小路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想。

    小李子却吓的一缩,急忙跟上,只有他清楚殿下生气了,只是不知道殿下有多生气而已。

    

    夏日的晚上热闹无比,禅鸣仿佛都跑到没有竹竿敲它们的地方死命的叫,月光明亮的挂在天上,照耀在南小院内,明亮如日。

    九炎落蹲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三块肉,对着角落嘀嘀咕咕说个没完,一会还趴下头似乎在倾听什么,听完就一个人傻乐,然后把肉扔点出去,继续趴下听,直到手里的肉没了。

    九炎落突然从袖笼里拿出一包白色的东西,洒在地上。

    只见三只浑身通黑的小老鼠,非常之小,叽叽吱吱的从角落里爬出来,吃完了地上的药包,陶醉的睁着迷人的亮眼睛。

    九炎落怜爱的捏捏它们的小爪子:“去吧,小心点。”

    偌大的皇宫怎可能没有几只小老鼠,主子、贵人的地方找不见很正常,但像南小院或者更偏僻的地方这些小东西就是常客。

    九炎落为了找吃的什么没做过,以前这些小东西看到他,跟看到猫没什么区别,只是这些年才好了一些。

    夜深人宁静的角落里,月光照不进的角落,一只小老鼠沿着气味爬进了马厮,四只小爪子犹豫再三,寻着味道向最里面的马棚跑去,直到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才陶醉的伸出小爪子,一统乱啃,酒足饭饱后,飞也似的跑开!

    翌日正午,赵玉言出了相府,脸色苍白的坐在通向皇宫的轿子里,丰润准了她的觐见,多么可笑!赵玉言几乎想跳下来冲回相府永远不出来!

    赵玉言坐在轿子里,突然像未出阁时的小姑娘一样想哭,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少不经事、曾经的尊严骄傲,全部成了她二十年不敢踏出相府的诅咒,现在——

    他一个‘准’,她竟然又没骨气的一身盛装,去拜见!丰润!你太可恶!用这种手段让她妥协!老死不相往来很难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她女儿威胁!

    赵玉言逼回眼角的湿意,紧紧握着拳头,依如多年前,孤傲的坐在马车内,她决不在丰润面前低头!

    马车刚停到宫墙门外,突然一阵更快的马毫不停歇的冲进去!势如闪电,速无可挡!

    守门的侍卫看了眼消失的马尾,递还给车夫令牌,微不可查的说了声: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丰润帝坐在朝夕宫的书房里,他已经起身无数次问身边的公公,他看起来是不是老了很多。

    秦公公低着头,第无数次告诉皇上,皇上依如当年,丰神俊朗。

    是吗?丰润不信,但还是坐回座位上,忍不住想照照镜子,他昨晚染黑的白发是不是又长出来了,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不够稳重,入不得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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