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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计-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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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书函听到夫人的话,愣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有意思的语言,嘴角含笑。竟不知庞大的词句库融合在一起,能生出如此没有根据的话。

    权书函看向夫人,神态依旧,面容含笑,清风淡月的飘渺气质,仿佛永远没有菱角:“夫人,你说的很有道理,正邪分明、不畏强权,如今燕京的贵族圈很少有人能做到如夫人一般只看事态不看身份了。”

    白氏闻言立即含羞,想不到自己的话得到最在乎的人认同,心里怎么能不美美的,相公一直是她的梦想,能嫁给他已经是她的福气,想不到自己的所为还能得到夫君夸赞。

    在白氏心里,仅凭相公这一句,就足以让她有勇气面对婆婆的怒火念叨,对抗别人眼光!

    权书函引着她的手向府内走去,淡淡的开口:“世人皆说是皇后独宠,殊不知,皇上才是关键,皇上不恩宠其她女人,还说世间女子除了他的皇后都是女畜生,让他堂堂天子之躯去与畜生共舞岂不是玷污他的存在。”

    权书函说着仿佛还很为难的道:“皇上不单厌恶女色,还不尊礼教,先不说他皇后是怎么得来的,单说他迫害权皇后已经是不孝的大罪,更别提他为自己的权势征战他国,造成生灵涂炭。”

    权书函说着仿佛陷入了某种哀叹的回忆,转而又突然道:“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以夫人眼里不揉沙的性子,定时要推翻周国,赶赢徳帝下位,自己建立太平盛世,我权书函实在是渺小,不及夫人大仁大义,有愧有愧。”

    白氏闻言,突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眼中含泪,目光悲切:“夫君你”

    白氏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被相公嘲讽的话击碎了她心中的得意。

    权书函见状,神情依旧,望着今晚难得的月色,神色俊朗:“觉得很委屈吗?就想娘吧,娘忍下权妃和太后的两重压力,对皇后卑躬屈膝,求的还不是爹与我在朝中安稳顺遂。

    如今你一个‘不与之同流’便毁了她忍辱负重下的和善,她老人家可是愿意,其实”

    权书函看着白丘儿道:“你真不应该与皇后作对,应该与皇上对峙,还是说夫人觉得皇后好欺负,可以任你拿捏一下,她为了顾念自己的名声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如果夫人如此想,为夫便觉得以如此大代价,换这么一时的痛快实在不合适,还望夫人勿在为之,为夫实在不敢做开国女帝的正君。”

    权书函说完,信步离去,徒留白氏被丈夫言词重伤后,哭的伤心欲绝。

    权书函不是不想真心待她,他娶妻之时便做好了不负一个女人的准备,可如果白氏是这样‘清高’的女人,恕他不得不警醒她,免得真得罪了皇后,被皇上抓住,生死不得的好!

    翌日。

    权老夫人听说儿子教训了白氏,白氏在外跪了一夜请求儿子原谅,今早更是过来给自己请安,请安时据说还是眼睛红肿,不过她在补眠没有见到。

    权老夫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这个年过的分外多彩,看那个女人还会不会再一副世间唯独她清流的表情藐视身边的人。

    明明没有那个高度,却把自己绷直活该被人修理。

    不过,她权老夫人也不是恶婆婆,儿媳妇又出身大家,这点颜面还是该给的。

    权老夫人立即找人备了给晚辈的礼物让人送去,以便安抚她受冷落的心。

    白氏真的怕了,自己的私心被相公毫不留情的揭出来,几乎是让她颜面扫地,可她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相公往日一针见血的评议如今用在她身上,让她痛苦不堪。

    她以为夫君会休了她,一定再也不想看到她这种女人了,谁知第二天,夫君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照旧等她吃饭,与往日一般没有任何区别。

    白氏顿时感激不已,她决定十五入宫时,一定要向娘娘请罪,言明自己错了,请娘娘责罚。

    权书函心里其实有些愧疚,昨晚说完后便知自己说话重了,不该因为自己的心思不给她留情面,所以双方都有错,他今天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

    

    过年总是很繁琐的事,第一天接见朝臣,第二天便是为国祈福,好不容第三天可以休息,第四天又要去告宗。

    九炎落忙的团团转,比平日处理国务还要繁忙,不禁暗讽这世间没有给皇帝的假期。

    章栖悦笑他不知足,把他从床上踹起来,让他赶紧出宫告宗。

    九炎落哪有真不去的道理,天不亮已经起身洗漱,趁小李子为他系腰带的空隙。九炎落看眼床上躺着赖床的美人道:“你今天带着皇儿去国庵寺走走,帮女儿求个平安符。”

    九炎落说着垂下头,有些不敢看她。

    章栖悦却不觉得有什么:“好。”只要不把归慈接回来,不给她这个封号,她不介意替他孝敬母亲。

    一大早,九炎落走后,章栖悦便带着儿子也出发了。

    九炎皇因为跟着父皇参加了几次国宴,如今也有了点身为太子的气质,虽然还是胖乎乎的,过了一个年更胖了,但是坐的特别端正,腰杆挺的很直。

    “母后,我们去哪里啊?”

    “去看你奶奶。”章栖悦不反对孩子亲近若然,一年才见几次,她就不信九炎皇能记住她。

    国庵寺距离皇城不远,大概半天的路程就到了。

    王嬷嬷其实不理解皇后为什么不提议皇上把圣母太后迎进宫,虽然圣母进宫后会分了皇后的权势,但是以皇后如今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应该不会动摇皇后的地位。

    但王嬷嬷也不好建议皇后迎圣母进宫,巩固她的名声,必定圣母进宫后变数比好处更多,焉能小不忍乱大谋。

    国庵寺山后的行馆内,一大早,已经铺设好迎接皇后懿驾的地毯、用具,一应都是做好的新品,平日就是这座行馆的主人也用不上。

    若然保养得宜的秀发,盘在头上,一袭宝蓝色的上坎配宽松襦裙,养出的风韵神姿如这山林中精华所在的妖精,吸收了山林所有的清幽和神奇。

    章栖悦再次见到若然,依然震惊于她的容貌,虽然同样盘发,穿着老派,但归慈偏偏能以这个年纪传出少妇的宁静大度,更透着悲怜天下的慈悲宽容。

    众人无不在参拜圣母的容颜时,生出观音在世的感概。

    可章栖悦知道她内里多么强势,说起来她与归慈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一个想控制儿子,一个想控制丈夫的女人,都没有如愿罢了。

    这一生她之所以不让她回去,是不敢赌归慈虎毒不食子,万一她得不到想要的,恼羞成怒,害了她的子女,逼着九炎落重新纳人,她才是欲哭无门。

    所以她宁愿好米好水的在此养着她,也不会为了名誉去开那个头,只要她不开头,九炎落不提。众臣再厌恶她这个皇后也不会把妓子出身的归慈引进宫。

    章栖悦率先见礼:“臣媳见过母亲大人,母亲大人万安。”

    若然见状,水柔般的目光从她身上柔柔的掠过,最后激动的落在九炎皇身上,却没舍得出手碰他,仿佛是承受不住心里的思念,不敢让自己情多外漏:“好,好,来了就好,皇儿都长这么大了。”说着已是泪流满面,情不自禁。

    章栖悦想,还真是可怜呢,瞧这不堪一击的情绪,如此委屈的样子,仿佛隐忍不发的情绪,真是令见者可怜,闻者心伤。

    若来个心理承受能力低的,恐怕在看到可怜婆婆如此作态时,已恨不得送出自己的承诺,解救她于苦海之中。

    可惜,章栖悦除了跟着她一起表示了表示思念,陪着她哭了哭,掉了几滴金豆豆,无论若然如何暗示,如何表现对孙子的喜欢喝对素未谋面孙女的喜爱,都不能令章栖悦动容。

    章栖悦领教过她的厉害,怎么可能再重蹈覆辙,跟她标新自己年迈的孤苦寂寞简直是对牛弹琴。

    很快,若然也发现跟她儿媳妇说话,没有任何紧张,这人始终是淡淡的笑,有求就应,从天南扯到地北,甚至答应为附近的村子修山路,也不提接她回去的事。

    若然算看出来了,从章栖悦嘴里撬开突破口根本不可能,这个女人不允许有人分了她皇后的权势。

    若然也不再浪费口舌,与她话不投机半句多后,便把注意力给了孙子,逗弄着胖胖的小家伙,若然的脸上满是慈爱的笑。

    章栖悦分不清她的慈爱是真是假,也懒得分,反正除了每年过节,她并不打算与此人相交,至于她一时半刻是虚伪和真诚,与她意义不大。

    很快,王嬷嬷边说夜深了山路难走,建议皇后现在启程。

    章栖悦与若然‘依依惜别’了片刻,便都没什么兴致分开了。

    但值得一提的事,若然一直把章栖悦等人送到了山下,最后徒步离开。

    皇家的队伍一直走了很远后,九炎皇还依依不舍的喊着皇祖母,眼里都是舍不得,想来回去后会念叨很长时间的皇奶奶了。

    可惜若然不知道,活泼可人的小东西,不敢在九炎落面前放肆,否则她若知道自己的讨好不能为她加分,不知道还会不会不遗余力的对孙子好。

    章栖悦抚摸着儿子的头,夸他是懂事的好孩子:“可母后,为什么皇祖母不和我们住在一起。”

    章栖悦立即认真的道:“因为皇祖母年纪大了,要在山里养身体,你看,这里的山是不是很美,草是不是很多,连我们的皇儿也很想留在这里玩?”

    九炎皇立即点点头。

    章栖悦继续道:“这就对了,你皇祖母留在这里不单是因为这里有山有水有好玩的,还因为你皇祖母年纪大了,留在这里才会越长越漂亮,越来越长寿。

    如果她离开山里,没了山神的保护就会很快老去,再也不能陪皇儿玩了。难道皇儿要为了自己的私心,害皇祖母的健康与不顾?”

    九炎皇摇头,认真的看着母后道:“皇城一点都不好玩,还是让皇祖母留在这里玩吧,以后皇儿有时间了多来看看皇祖母。”

    章栖悦点点头,夸他是好孩子。

    别馆内,若然气的面色通红,因为小小一件事便打翻了茶杯,坐在座位上不吭声了,好个当朝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她入宫,果然是外姓的人,跟她不是一条心,与她那娘一样,都只想着自己,从来不顾念别人死活。

    若然气的拧的手帕,绝对不会甘心一辈子毁在这两个母女手上!她一定要想办法见到皇上,自己的儿子总不会与那蛇蝎女人一样,机关算计不准她回宫。

    她忍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有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眼看章栖悦在后宫已经无可憾动,享受着世间最荣尊的富贵,凭什么她要日复一日的留在这里看守寺院。

    她是圣母皇太后,是皇上的生母,理应享受滔天的富贵让命妇拜服,而不是一辈子委曲求全的留在这里!

    

    晚上回宫后。

    章栖悦哄睡了儿子和女儿,卸了头上的朱钗,疲惫的转动下脖子,对半躺在床上看书的九炎落道:“我看娘她精神不好,趁你最近不上朝,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九炎落闻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回书上:“嗯。”

    章栖悦闻言便不再多说,聊起来了开春后的惊蛰大节:“服饰已经送来了,一会你试试。”

    九炎落兴趣不大:“明天吧。”随后不耐烦的道:“章栖悦你拆个头发要多少时间,你知道这有人在等你吗。”

    章栖悦闻言从镜子里瞄了他一眼,顺手从桌子上拿起拆下的朱钗,回手便重新插在头上,她老人家!不拆了!

    九炎落立即投降:“娘子举止优雅,行为端庄,让为夫看了便心中欢喜,怎么会嫌弃娘子拆装时间太久呢,一定是娘子错听了,不然为夫再为娘子束上青丝,让娘子再拆一遍给为夫看看。”

    章栖悦骤然笑了:“就你嘴贫。”

    烛光帐暖,又是一片相许相知的艳阳天。

    

    不等九炎落提起去看母亲,便收到母亲想念孙儿的书信。

    九炎落在收到书信后,彻底死了心,母亲这两年的确隐忍,不问后宫事,不言身外物,连他都觉得母亲在寺中修养多年已经摒弃前尘,要皈依我佛,想不到

    九炎落叹口气,并不意外母亲的信,也谈不上失望,他尚且知道从泥沼中挣扎出来,坐到今天的高位,更何况是母亲,她一路走来的坚信,更不是自己当儿子的能想象的。

    母亲想位高权重,想借着儿子的东风享受一番弄权的乐趣,他九炎落可以成全,包括她想扶持几个爪牙,进入前朝他九炎落也可以成全。

    但唯独不喜两个对他来说都重要的女人,凑到一起,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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