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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愿石-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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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 
  “嗯,这件事先放一放。”杨阳瞥了眼扎姆卡特,看出他不会为这位不速之客做介绍,于是转向伍菲,和蔼地道,“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小妹妹?” 
  伍菲先是笑吟吟的,听到最后的称谓,垮下脸:“我不是小妹妹啦~~” 
  “咦?” 
  “哼!你不是装嫩吗,继续装啊!”扎姆卡特嗤笑。伍菲大怒,厉声道:“闭嘴!臭龙!” 
  “老女人!” 
  “什么!我明明比维烈哥哥年纪小!” 
  “我是说‘我’,你比我老!” 
  看来,又是个年龄与面孔不符的魔族啊。众人面面相觑,一齐叹息。听两人越吵越起劲,杨阳咬了咬牙,用力拍桌:“统统给我安静下来!” 
  鸦雀无声。 
  “小姐,请自我介绍。”甩甩红肿的手掌,杨阳若无其事地道。 
  “哦。”伍菲清清嗓子,用昂然的态度道,“我的全名是伍兰夫·米路·罗达丝,魔界军统帅,人类称呼我为雷之幽鬼。” 
  除了扎姆卡特,每个人的意识都停留在倒数第二句。昭霆伸出食指比着她,颤巍巍地道:“你你是魔界军统帅?”魔界军是娃娃军啊!?
  “对!” 
  “” 
  杨阳捂着脸,喃喃自语;其他人则是呈现石化状态。扎姆卡特啐道:“是那家伙安给她的虚名,真正管事的是地之幽鬼。” 
  呼——余人这才回过神,长长吐出一口气。 
  月沉声道:“萨克,你可以让赛普路斯宰相出来吗?”扎姆卡特吃惊得张大嘴,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可可以,你想干嘛?” 
  “我想跟他私下谈谈,你让他出来。” 
  “我我”扎姆卡特一脸为难。月眼神一凝:“怎么,你有事瞒我?” 
  “没有!”像被针刺到似地往后挪了挪,血龙王转向黑发少女,“杨阳。”这次没有现成的发带给他,杨阳只好撕下一片衣袖,帮他绑起长发。 
  众人屏息静气,尤其是没见过魔界宰相的轩风,紧张得手心出汗。 
  随着衣袖的收紧,红发青年脸上的霸气尽消,转为春风般的和煦温柔。 
  “维烈哥哥!” 
  伍菲跳起来,眼泪汪汪地冲向他。维烈抱住她小小的身子,满怀愧疚地道:“对不起,伍菲。” 
  “呜呜,不关维烈哥哥的事,是那个混蛋的错!”伍菲哭了一阵,抬起头,“你还好吗?有没有被那个混蛋欺负?” 
  “我很好。”维烈轻柔地拭去她满脸的泪痕,语气是加倍的温和,“伍菲,你不用担心的,我说过我们从不争斗。” 
  “才怪!大家都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才这么说!你一定被他欺负得很狠很狠!” 
  “唉。” 
  “这就是魔界宰相?”轩风看得目瞪口呆,“根本是杨唯嘛!”杨阳叹道:“事实上,我不止一次怀疑。” 
  “不过他现在这样才和那张脸配。” 
  “啊,这位是——”维烈站起来,绽开询问的笑。轩风大方地伸出手:“我叫柳轩风。”希莉丝奇道:“咦,维烈,你不是和扎姆卡特共享记忆吗,怎么不知道轩风?” 
  “呃。”维烈尴尬地抠抠脸颊。众人这才注意到他背对着月,恍然大悟。希莉丝懊悔地捂住嘴。 
  “需要我自我介绍吗?”黑发祭司的口吻带着明显的嘲讽。 
  “不不用。”魔界宰相僵直地转过身,羞得耳根也红通通的。视线相触的刹那,他呼吸不稳地连退几大步,才用比蚊子叫还小的声音道:“你你好,我叫维烈。”说完时,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 
  “称呼您赛普路斯,不介意吧?” 
  “不介意。” 
  “好,走吧。”没有再让人看戏的打算,月大步离开客厅。维烈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只差没同手同脚。众人目送他们的背影,良久没出声。 
  “我敢打赌!那个宰相绝对喜欢月!”轩风双手握拳,语惊四座。伍菲正要斥骂她荒唐,杨阳冲口道:“对啊!维烈曾说他被迫分享扎姆卡特对月的爱!” 
  一阵寒风吹过,吹得众人凉飕飕的。 
  太太悲惨了。 
  ※       ※       ※
  月走进客厅对面的房间,先燃起壁炉,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待,不出他所料,又过了好一会儿,维烈才姗姗来迟。 
  比了个“请坐”的手势,月朝关上的房门挥了挥法杖,施以防止窃听的隔音结界。 
  维烈走到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下,对这样不礼貌的态度,月并不感到生气。当他还是皇子时,就被人当作毒蛇猛兽看待了。 
  “我听萨克说,魔界的技术相当先进。”一句寒暄也没有,月直接切入正题,“所以我想请问有没有让你们两个分开的方法?毕竟这样无论对我和萨克,还是你都很不方便。” 
  因为谈的是正事,维烈稍稍放松了点:“方法是有,但里面有个问题,才拖到今天也没解决。” 
  “什么问题?” 
  “记忆。”维烈苦笑道,“身体是可以分开,但是记忆不行。如果硬要拆开,我们当中的一个势必要放弃记忆,这是我们都不愿意的。”闻言,月陷入了沉思。维烈也恢复了战战兢兢的状态,两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的样子活像等着挨罚的小学生。 
  “复制呢?” 
  “呃!” 
  “你没听过吗?”月误解了他的反应,解释道,“就像复制怪那样,再重塑一份。不过我不知道记忆是否可以像形体一样复制。” 
  “可可以。”维烈结结巴巴地道,表情十分奇异。月粲然一笑:“太好了,那就麻烦您了。” 
  维烈面红耳赤。月终于发现不对,微微皱眉:“您对我有好感吗?”直截了当的问法令维烈窘得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调息半晌,讷讷道:“有,因因为我们共同分享彼此的记忆和感情。” 
  “啊,竟然融合到这地步了?”月一怔,随即若有所思,“您另有心上人吗?” 
  “有。”维烈顿了下,聆听体内的声音,微笑起来,“你不用介意,她已经去世了。” 
  “原来如此。”月轻笑出声,换了个坐姿,“告诉萨克,我的心眼没这么小。不过,他应该听得见吧。” 
  “嗯。” 
  “一团乱帐。”月摇了摇头。维烈把发尾拉到前面:“那么,我让扎姆卡特出来。” 
  “不,不用,去跟外面那帮偷听的家伙聊聊吧,反正也没几天了。等到了赫拉特解开封印,我就跟你们一起去魔界。” 
  维烈绽开感谢的笑靥:“好。” 
  ※       ※       ※
  当晚,月明星稀,银白的月盘高挂夜空,散发出凄冷的光辉。红发青年独自坐在屋顶上,双手环着膝盖,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不知过了多久,他蓦然站起,转过身。 
  两个身影凭空出现,都穿着白大褂,五十来岁年纪。只是一个身材瘦削,形容冷峻;另一个神色就和蔼多了,鼻梁上挂副眼睛,看起来像是学者。 
  维烈咽了口口水,紧张之色一闪即隐,拘谨地弯下腰:“见过缅长老,零长老。”仔细看可以发现,他放在两边的手握得死紧,而且不住发抖。 
  名叫“缅”的长老神态倨傲,哼了一声算是回应。零长老颌首还礼:“少主。” 
  “那个,摩耶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很好。不过你不在,很多事都没办法推行,比如安抚工作” 
  “他也只有这个用处了。” 
  “缅!” 
  维烈苦涩地笑笑,岔开话题:“我给两位长老寄了信,不知——”零仍是瞪着同僚,随口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是要现在启程吗?” 
  “不,再过几天,月扎姆卡特的恋人还有点事要办。”维烈顿了顿,露出惊诧之情,“你说已经准备好难道,你们早就想到了!?” 
  缅的嘴角弯起鄙夷的弧度:“白痴才想不到!”维烈如遭雷击,一时说不出话来。 
  “够了!缅,你回去!”零忍无可忍地喊道。赶走同僚后,他心疼地看着脸色惨白的维烈,安慰道:“少主,别听缅瞎说,你决不是白痴!” 
  “不,我是白痴,和父亲比起来。” 
  “” 
  “零,你告诉我——”维烈痛苦地抓着胸口,再也控制不住地颤抖,“父亲他是不是是不是也认为我是他的耻辱?” 
  “不会的!”零冲口道。维烈笑了,不是释怀的笑,而是无力的笑,笑他——这时候你还要撒谎! 
  “谢谢,零。”伤人的话维烈说不出口,即使心痛如绞,也依然维持最低限度的礼貌。 
  “少主,我是说真的。”零正色道,“我不敢说你是先生的骄傲,但你绝对是他最疼爱的人!” 
  “是啊,就算是‘笨儿子’,我也是他唯一的儿子。”维烈毫无欢容。 
  零张口结舌:竟然竟然是这个原因么?先生啊先生,你自以为“笨儿子”的叫法亲昵,却不知道,你的儿子根本听不懂亲昵! 
  “少主”零本想澄清,想起那么多年来,维烈从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过,又缩了回去,长长叹息。维烈用死气沉沉的口吻道:“你回去吧,代我向缅长老道谢。”零犹豫了一下,道:“少主,你不要怪缅,他” 
  “我不会怪他。”维烈打断,声音却缺乏力度,表情也无精打采的,“任谁看到一个和自己崇拜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白痴,都不会开心的。” 
  明知不开心还会来见你!?零真想大吼出来,好容易按捺住。 
  唉,一个两个都是傻瓜。摇摇头,零也走了。 
  夜凉如水,月光的纱缦轻柔地笼下,为青年罩上孤寂的外衣,突然一个声音打破这片沉郁的宁静:“哎呀,维烈,你也在这里?” 
  “肖恩。”维烈转过头,看清棕发青年的样子,吓了一跳,“你你你小心啊!” 
  “没事啦。”肖恩两手撑着屋顶的边缘,朝他露齿一笑,然后将一只用绳子绑着的酒坛提上来,使劲一撑,稳稳站在平地上,“嘿呦~” 
  “你怎么从这里上来?” 
  “你没看到吗,我去拿酒啊。”肖恩指指酒坛。 
  “你真是。”维烈忍不住微笑,郁卒的心情被他这么一搅,淡化不少,“大夜天的好觉不睡,爬到屋顶喝酒。”肖恩撇了撇嘴:“你还不是在这里发呆。”这句话触动了心伤,维烈又沉默下来。 
  “干嘛,摆这副死人脸。”肖恩没有诧异,早在上来时,看到对方失魂落魄的背影他就知道不对,当下一把勾住某失意人的脖子,一屁股坐下,“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 
  “这只是饮鸩止渴。”维烈对这样的消愁方式并不赞同。 
  “哇咧,你把这么好的酒当毒药啊!”啵的一声,坛口被拔开,清冽的酒香直冲鼻端,令人心神一畅,饶是不好此道的维烈,也不禁赞道:“真是好酒!你从哪儿弄来的?” 
  “嘿,当然是总督府的地窖了。放心,我跟总督说过了。”肖恩解下绑在另一边腰上的两只碗,递给他一只。 
  维烈喝了两口酒,忽而泛起异样的感受:“话说回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 
  “哎,对哦。”肖恩愣了愣,回忆道,“不过坐在一起看星星倒是好几次了。嘿!那时我还小得一嘟嘟呢。”维烈脸色一变:“你想起来了?” 
  “想起一部分。说到这件事——”肖恩语气一沉,抛下喝空的酒碗,用力掐住他的脖子,“你竟然骗我!装嫩也罢了,还装女人!骗我叫你大姐姐!你哪里像姐姐!?” 
  “我没有装女人!是你自己认错了!” 
  “不管!” 
  “你怎么不讲理啊!”挣扎下碗脱手飞出,酒水洒了两人一身不说,碗还不偏不倚掉在肖恩头上,活像戴了顶帽子。看着他的狼狈样,维烈扑哧一声,爆笑起来:“哈哈哈哈!” 
  “你这家伙,还笑!”肖恩恼羞成怒地拿下碗,往他头上扣去。以毫厘之差躲过,维烈顺势倒在地上打滚:“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肖恩咧开一抹阴笑:“笑?好,我让你笑个够!” 
  “啊!”下一秒,维烈拼命闪避对方的双手,“住手!哈哈哎呀,哈哈哈停——” 
  “笑啊!再继续笑啊!” 
  “哈哈你太哈哈哈,过分!不不行了呜哇——你还——我要杀了你!!!” 
  “哟,发威了。” 
  当下两人扭打成一团,从屋顶的这头滚到那头,再从那头滚到这头。 
  “哈、哈、哈” 
  “呼、呼、呼” 
  半刻钟后,粗重的喘息为这场毫不雅观的格斗划下句点。维烈余怒未休地一拳甩过去:“你这家伙,差点害死我!”肖恩不甘示弱地回嘴:“是你先笑我的!” 
  “我只不过笑你两声,你就挠我痒,还咬人——有你这样打架的吗!?” 
  “你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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