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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染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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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怎么刚回来就大开杀戒。”墨澈以折扇掩着口鼻,如闲庭信步般,悠哉地踱入小院。

见主子到来,侍卫们立刻退出小院,驻守在院外四方。

“我记得明明你我的娘亲是位温柔娴淑的美人,生出来的妹子怎么是位杀人如麻的蛇蝎美人?一定是你父亲的性子不好。”

摇头,叹了叹气,口中虽是抱怨着,脚下却是同傅尔焰一样恶质,毫不在意地踩上一个倒霉蛋的头颅,只听清脆的骨裂声,随着他脚下的施力响起。

瞥了他脚下面目全非的头骨一眼,傅尔焰顿时无语,自觉自己的睁眼说瞎话的修为远远不及兄长。

“我用傀儡香控制了刚刚那个人让他杀回去,结果被你的侍卫给毁了。”她不轻不重地抱怨了一句。“还有,这些人不是我杀的,别拿我爹说事。”

她翩然坐回屋檐下的栏杆。

“红颜祸水啊,往往不用动手,就已经血流成河了。”墨澈轻笑着,语气中带着自豪。

墨澈走到她面前,收拢折扇,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地巡视着,见她的脸色有些微微泛白,两颊略带病态的红晕,不甚满意地皱皱眉。

“都养了一年了,怎么还没养好?”

“已经够了。”像讨论着别人的身子一般,傅尔焰对于自己的健康状况毫不在意。

“哼,小产加风寒,还敢乱用内力,又不好好医治自己,还帮人做什么解药,弄得自己半条命都没了,躺了半年还下不了床,你是当真不想活了么?”

想到好端端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子,交到上官轻云手上,居然弄成这样,从未吃过如此大亏的墨澈便气得牙痒痒的。要不是当初青衣见状况不对,及时飞鸽传书过来求救,她怕是早就性命不保。

就算当初他年幼时只身处在吃人的皇宫中,母亲是逃妃,处境堪忧也未曾有人敢这么伤他庇佑的人,敢与他作对的人,都被他明里暗里地整回去了。

“你可别忘了,你的命是卖给我的,我好不容易**出你这么个宝贝,你居然一点都不珍惜自己,如此胡来。”忍不住伸手,心里犯狠地揉了揉她的脸,揉得她双颊通红。

“那个上官府,那个上官轻云,本王绝不予他好过!”

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傅尔焰的眼神黯淡,挥开他捉弄的双手,她别过眼,低声说道:“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你也别去动上官家。至少我现在还活着,不就够了么?”

“哼,敢动我的人,就是和我过不去,我的小外甥可是因他而死,你要我那么轻易放过他?”

“你的小外甥没有他也是生不出来的。”冷冷点出他话中的破绽,傅尔焰接着话题一转:“这些人是谁?”她以脚尖点了点地上的已分辨不清谁是谁的尸块,问。

怪异地瞅了她一眼。

“你杀的人,你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大概是冲着长袖来的。”

“长袖不就是你么?”

“外面的人以为长袖是你的宠姬。”傅尔焰翻了个白眼,平淡地说。

“哦那大概是某个笨蛋想要用长袖的性命威胁我吧。”墨澈摸了摸下巴,不以为然地猜测。

傅尔焰美目一转,思索片刻,迟疑道:“是墨羽寻?”

摇了摇折扇,墨澈否认道:“老四那么精明的人不会想出这么笨的法子,应该是老三那个莽撞的笨蛋。”

“哦。”忽略了墨澈称自己皇兄为笨蛋的不敬,傅尔焰继续问道:“那么,要我回来干嘛?”

墨澈神色一变,脸上的邪气变得阴狠起来。

“要变天了。老头子快撑不住了,大皇子早夭,太子又体弱多病。最近老三老四私底下又动作频频,我估计时局快要有变。”

“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全面接管我的情报网,和你赤炎宫的结合起来,掌握朝堂内外的所有动向。”

墨澈从怀中取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甩给她。

“这里是我在我朝上下安插的暗桩和探子名单,你看后就烧了它。”

傅尔焰翻开小册子,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写着诸多人命,所处位置,以及接头暗号。

细细浏览完了小册,过目不忘的她记住所有细节,暗藏青色粉末的窦丹在册子上一划,刻意将册子扔到墨澈脚边,只听到册子发出刺鼻的气味,居然渐渐从指甲划过的地方开始溶解,不一会儿就在册子上融了一个大洞。

“你居然往我脚下扔这东西,你想连我的脚一起融了么?”墨澈不由地跳脚,闪到一边。

见没得逞,傅尔焰转头细哼,也不掩饰自己的恶劣。

自己夸张的表演并没有博君一笑,墨澈随即收起了玩性,继续布置任务:“我已暗中斥资在京城开了见易钗阁,要你以此为据点,收集各类情报,不论是江湖异动,还是朝堂大臣的闺房辛秘,都调查仔细,将有利用价值的信息汇总给我。”

“为什么是妓院?”

“自古以来,妓院、赌坊、茶楼,三者是信息流通最集中的地方,而妓院试问全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在软玉在怀时还不吐实的?”眼中带着对凡夫俗子的轻蔑,墨澈冷冷嘲讽。

瞥了墨澈一眼,傅尔焰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毫无用武之地。既然有心谋朝篡位,有必要遮遮掩掩地,机关算尽么?直接杀进去不就好了?凭我的毒,你的武功,要直接杀入皇宫,逼老头子立你为储君不是难事。”

墨澈脚下一个踉跄,一抚额,受不了地说:“天,你是哪来的奇葩?难道是为兄的教育失败?”

“别用我爹的口气说话。”

“国家政治,权利斗争,就是机关算尽才好玩啊。直接杀了有什么意思,当然是要把人捧到最高,再重重地摔到谷底,折磨到对方心中时刻存在着阴影,没有心力再与你勾心斗角,才能得到真正的臣服,才是真正的成功。”墨澈咧嘴而笑,眼中闪着兴奋,舌头缓缓舔过森白的牙齿,像是已经在撕扯对手的血肉般。

“随便你,若是你改变主意,随时告诉我,我需要时间准备足够的药。”

只是,皇城那个人也在皇城呢

歪头沉吟了一下,傅尔焰突然提出:“我有个条件。”

“哦?说来听听?”

“我要做老鸨。”

“”

☆、040 艳压花魁

近半年来,皇城市井流传的两件事。

一是那向来淡薄名利的上官府大公子,突然一改往日温和守成的经营方式,开始积极扩张商业版图,甚至以取得邻国数个行业的经营许可。

二是皇城花街柳巷,原是各个青楼势力均分,各有千秋,半年前却有一易钗阁异军突起,独领风骚,而易钗阁中最著名的却并非花魁,而是一艳压花魁的鸨娘,没人知道该女子姓何名甚,只知她右眼角纹着一朵火焰,故唤焰娘。

半年前,也不知这女子是何背景,刚到皇城,便大手笔的扩建易钗阁,将原本普通甚至有些默默无闻的易钗阁改建成如今富丽堂皇,又不失曲径清幽的地方,俨然成为现下权势与品位的代表,达官贵人、变态墨客、豪门商贾均以能在易钗阁有一席之地,而作为身份财富的象征。

易钗阁内设十二金钗、四大名花、以及花魁一名,各个娇靥如花,风情各异,而才情更是世间少有,在焰娘的**下,丝毫不输闺阁内的大家闺秀。

而对于接客一事,焰娘也从不强求,也不知她背后的靠山是谁,生意爱做不做,既不逼良为娼,也不强迫清倌儿接客,却能把那些财大气粗的大爷们哄得服服帖帖,不敢在这儿闹事。

一袭红裳,柔若无骨,腰如水蛇,肤白赛雪,以红纱蒙面,仅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儿,右眼角上小巧的一朵火焰,代表她的身份,至今还无人得见她的真实面貌。

自易钗阁改建之后,可以说焰娘的艳名撑起了易钗阁半边天,窥探不到全貌,反而挠得那些富贵大爷们更心痒难耐,天天捧着金银来当火山孝子,只为能一见焰娘真貌。

只是焰娘不接客,只会在兴致来时与人痛饮,豪迈酒量连八尺大汉也频频求饶。

她更有一怪癖,爱收集各式美玉,得后毁之,是故易钗阁的大小浴池均以名贵玉石铺底,而这些玉石就是来自她的古怪收藏。

或许是这些玉石的灵气蕴养,易钗阁的大小红妆们,各个细皮嫩肉,愈发娇艳。

“姑娘,李老爷说是带了块上好美玉来送给姑娘,指明要姑娘下去陪酒。”不再身着习武劲装,却依旧是一身黑色薄纱的青衣,在傅尔焰身边轻声禀告。

然而傅尔焰却充耳不闻,坐在梳妆台前,悠闲地以金镶玉檀木篦轻柔梳理着垂地的青丝。

“我又不是姐儿,他想见就见?本宫不见。你随便差人去陪陪他,就说本宫抱恙。”

“这”青衣面露为难。

傅尔焰自铜镜中瞥了她一眼。

“怎么?”

“王爷最近在密查户部私扣军饷的事儿,这李大爷素来与户部尚书交好,还是户部侍郎裴念慈的岳父,或许”

梳发的动作停了下来,将檀木篦扣在梳妆台上,傅尔焰无奈一叹,起身,带上遮面的红色面巾,拢了拢胸前两团莹白软玉,挤出一条深沟,也不套上金丝软鞋,执起精美团扇。

“还愣着干嘛,走呗。”赤着玲珑玉足,便要青衣领路。

傅尔焰不喜穿鞋,易钗阁的内均以织锦丝绸铺地,以便她赤着脚到处跑,而客人们进门亦要在大门玄关脱去鞋履,才能入内。

傅尔焰的脚生得极好,粉嫩绵软,玲珑有致,虽年少时刻苦习武,却不曾在脚上留下任何老茧。

赤脚在红锦之上,加之墨澈在她十六生辰送的铃铛脚链,美足配上铃音,足够人魂牵梦绕。

身为鸨娘的她,虽无需卖身,穿着却比那些大笑花娘更为暴露,肚兜遮住胸前丰盈,露出光滑美背,性感锁骨与小巧麝脐,高叉的半透明绣裙,直到腰际,走路时常常露出修长美腿,引得众男子心猿意马,而一袭飞瀑般的青丝,往往一个髻都不挽,就这么随意散在身后,明明是应显凌乱,在她身上却更添几分韵味。

推门而入,傅尔焰神色立刻一变,小碎步配着清脆铃音靠近李老爷,娇嗔道:“李爷,你都多久没来了,我阁里的姑娘们可一直都惦念着你呢。”

团扇扇过一阵香风,立刻让房内的脑满肥肠的中年男子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看。

“我这不是来了吗,小焰儿你可想死我了。”说完,咸猪手便要往傅尔焰身上搭去。

傅尔焰眼中闪过不耐。

小焰儿也是你配叫的?

她假装取酒壶,闪过他肥硕的大掌,边往他杯中倒酒,边不依不饶地抱怨:“我才不信呢,李爷呀肯定又是在哪家花楼玩得乐不思蜀,忘了我们这位卑言微的易钗阁。”

“没有没有,”见小美人不高兴,李老爷忙摇手解释:“在这皇城,哪家花楼比得上易钗阁啊。这里的美人看尽,尤其是见过小焰儿你,其他花楼的花娘都变成庸脂俗粉了,哪还如得了眼。”

他急忙取过桌上的锦盒,打开给傅尔焰看。

“我这次是去外地做生意了,这不,知道你喜欢收集玉石,给你带了块上好的滇玉。”

取出盒中的玉玦,傅尔焰走到窗边,透着阳关观察玉的成色。

淡绿的玉质通透水润,带着苍色飘花,灵动柔和,果然是块好玉。

“这么好的玉,奴家受不起呢”

“受得起,受得起,美玉就是要配焰娘这样的美人,才物有所值。”

傅尔焰娇笑道:“李爷,您可真会说话,人家听得都甜到心里去了呢这,真的可以送我吗?”

小手轻轻拍过李老爷的胸前,顿时李老爷笑眯的双眼中,只剩痴迷,连忙点头:“可以可以,喜欢就拿去。”

“奴家谢过李老爷。”傅尔焰福了福身,便抬高玉手,猛地就把玉砸在地上,玉玦立刻碎成几块。

李老爷脸色大变,惊叫道:“你真是干什么!”

这么上好的玉,居然被她一下砸烂,李老爷简直想捶胸顿足。

傅尔焰眼中闪过冷意,面纱下的嘴角勾起恶意的笑,妖娆地贴着李老爷,声音带着引诱地说:“李爷不觉得,残缺的美玉,要比完美无瑕的漂亮多了?”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当然求之不得,若方才真有什么想法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本来就是送她的,她高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是,是。”

顾不得玉玦怎样,粗壮的双臂对着娇躯就是一搂,却被傅尔焰一个旋身,闪过。

她娇柔地扶着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哎呀,青衣我头好晕,你快来扶着我。”靠在青衣身上,傅尔焰以帕子压了压额头的虚汗,柔弱地说:“今日身子抱恙,大夫说本不该出来吹风的,看到李爷来了,我一时高兴,得意忘形,现下难受得紧呢”

美人抱恙,李老爷自然心中万分不舍,虽到嘴的鸭子飞了,他也不能强人所难。

“那你快去歇着,快去快去。”

勉强福了福身,傅尔焰朝在场的两位金钗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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