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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s邪君-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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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趟上山,你们是想砍山木吗?两百支弓所需的木料,怕是不少。早知道我就多带些兵卒,也好早点完工。”泽临这才拍马跟上来。
  
  连霜月和笉罗却都寻望他处,没有答他的话。
  
  笉罗不耐地白了他一眼,但想到今后还要诸多事情只得他去做,现在必须得说清楚些,于是松了松缰绳,与他并行。
  
  “大人可知,上好的弓干木材十分不易得?浑噩度日的兵士用的弓不好那就罢了,倘若是有高远志向在沙场上驰骋的勇士,非得用上好的木材所制之弓不可!事关紧要,这次我就与大人多说一些,免得大人还要向我与连先生问东问西。
  
  说起来,这制造弓干所需的木材,桑柘是最佳的,檍木算得上第二,山桑稍差一些,再次就是橘木、楙、荆,最差的是竹。刚刚那个老渔夫不过是用了一把竹子造的弓,猎鱼儿准头还不错,你就大呼小叫,想必是大人鲜少得见良弓?”
  
  原本说得好好的,笉罗却又言语不屑起来,泽临哪里肯示弱,忙道:“当今皇上年轻时用的就是一把柘弓,据说能够百步穿杨,你也太小瞧我了。可是,你要知道,这里是铸钺谷啊,这里盛产竹子,却少有山桑,更没有桑柘,要制出良弓,也要有材料才行啊!刚才那位老渔夫,能做成那样一把竹弓已实属不易了。这技艺,我看在铸钺县的那两个弓人之上!”
  
  “那倒是。”这回笉罗不反驳了,放眼往四周望去,良久才道:“其实只要制弓手艺不错,竹子也未必不能制成良弓。现今是给那些人做弓,用上好的木材确是浪费,呵呵,那就用竹子好了!”
  
  况且,竹子还有意想不到的妙处,正合心意。看见她眸子一转,连霜月当下明白过来,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两人相视而笑。
  
  泽临轻蹙眉头,板着一张脸,看着他们咬耳朵。
  随即,笉罗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大人总算言之有物,谢了!”
  
  “不用,我还要多谢你不再与我置气了,那日之事”泽临立时换了脸色,正用右手和弯翘的一侧胡须较劲,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在笉罗看来,颇有嘲讽之嫌。
  本来被刚刚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一搅,他将那日之事抛诸脑后了,不料泽临偏要提起。
  
  “休要再提那日之事!”笉罗一回想起当时情形,眼神登时锐利起来。瞅了瞅泽临皮笑肉不笑的胡须脸,眼眸盯住了他拨弄胡子的手指。
  
  “啊!我差点忘了,扳指拿来,你许诺于我的~”笉罗冲他摊开了手。
  “哦,是的是的,瞧我这记性。”泽临停下马来,果真抬起左手去拔右拇指上的扳指,拔啊拔啊,直到憋红了脸,竟还是没能拔下来。只好抱歉道:“这扳指是寒冬时节做成的,所以是按着那时的尺寸,如今这个节令,我手指肿胀了,怕是硬拽不下。你看”
  
  笉罗探出头一看,他拇指处的确红了一片,生拉硬拽恐怕不成,又想到即将到来的战事,他没了这枚扳指,一时之间也没有替换之物,便叹了口气,道:“罢了,等过两三月,天气凉了,你再取下给我吧。倒也尽是麻烦事,你把它给了我,我还得帮你找个替代的扳指,做个牛角的给你,要不要?”
  
  一听笉罗要给自己做扳指,泽临欢愉地吹了吹胡子,“当然好了,只要你愿意做,哪怕是木头的扳指,我也日日戴着!”
  
  “大人,你今日莫是偷吃了县令大人的猪油?”笉罗提高了嗓音,却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瞥了泽临一眼,蹬蹬蹬拍马而去。又转头喊道:“大人,下次吃猪油,别忘了擦嘴哦!”
  未见笑靥,但闻笑声。
  泽临稍微一愣,也跟着笑出声来。
  
  拍马追上前去,与连霜月一人一边,将她夹在道路中间。
  到了山间,泽临问她要取那种竹子,笉罗转头去问连霜月,两人在山上绕了半晌,最后都指向山坳里的一大片竹林。
  
  笉罗对泽临道:“这片竹子不错,粗细大小适宜,身形也直。大人可让兵卒们都将耳朵贴在竹子上,敲打听音,听见声音清越的便砍,声闷如瓮的就不要!”
  
  泽临点头,立刻吩咐了下去。
  
  顷刻,笉罗和连霜月都下了马,把马栓在一边,用布带将长袖盘系于脖,准备亲自动手。笉罗回头一看,泽临正望着竹林发呆,便喊了声:“大人,你想偷懒么?”
  泽临俯身看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也要当苦力?”
  
  “那不然,大人下山去村落里收竹扁担也成,我们做这批弓还需要两百支用旧了的竹扁担,大人觉得这个工作怎么样?”笉罗此时的嗓音就十分清越,心里其实在笑,只因人皮面具柔韧有限,弄不好会笑得撑开了边儿,想笑时只好憋着笑,此刻也是如此。所以这表情在泽临看来,比似笑非笑还要难看。
  
  唉唉,我怎就觉着她美呢?莫不是患了眼疾。心里腹诽着,泽临下了马,说道:“我还是砍竹子罢。”
  由此,砍竹大军就此成立。
  
  工作是枯燥的,但劳动人民总能在劳动中找到乐趣。那边,连霜月指点着兵卒挑选竹子;这边,泽临和笉罗搭档默契,一人指挥,一人干活。笉罗不是不会砍竹子,只是他想把泽临的佩剑当斧子使,泽临骇然,赶紧自己来。
  
  不多久,泽临想起小时母亲说给自己的一则传说,便顺口说了起来。“笉罗,你猜这竹子里会否藏着什么?”他指了指被自己砍下的竹子。
  
  “能藏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泽临嘿嘿一笑,说道:“我娘亲曾跟我讲过一个外邦传说,说曾经有一个农夫心地善良,却苦于家贫,无钱娶亲。一日他上山砍竹做柴,劈开一根竹子时竟发现金光四溢,低头一瞧,嚯,竟有一个女娃坐在竹里。他惊异万分,便将女娃带回家中抚养,结果你猜后事如何?”
  
  眨巴着想了想,笉罗答道:“如何?莫非女娃长成了大美人,给他做了媳妇?”
  
  “啊呀,真是一语中的!”泽临哈哈一笑,胡子翘得更高,正好掠过笉罗鼻翼,惹得她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大人也期望砍竹子能砍出个大美人?”笉罗语气陡然低沉下来,“那也行,就专拣粗壮的竹子砍去,越粗越好啊。哎呀,是小的考虑不周,大人怕是想念家中如花美眷,征战在外,心中思念成殇了吧。”
  没料想讲个故事也能碰一鼻子灰,泽临高声说道:“我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哪里来的如花美眷,何况,我本不爱那种娇柔的女子。”生怕笉罗不会胡思乱想,言毕,他弯曲起手肘,故意撞了撞她的腰。
  
  “呀!”被撞得闪了神,眼前霎时浮现那日或有或无的紧肤相亲,笉罗的食指被竹条划出一道大血口。
  
  泽临连忙拽过他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要给她包上。“疼不疼?”
  
  笉罗一边吃痛一边瞧着这帕子,哼了声:“还说没有如花美眷,针脚如此精巧的锦帕,必是美人赠与大人的咯。”
  
  怎么空气中有丝丝缕缕酸涩的青梅味道。
  
  泽临心里暗笑:此乃我娘亲的遗物啊,偏不告诉你。
  
  不知是有心还是故意,泽临拿着帕子一个劲地要给她包,已染红了一角,却仍然无法包好。笉罗不住地翻着白眼,喊连霜月过来给她包扎。连霜月三下五除二,很快帮她包好,末了还坏心眼地还系上了一个蝴蝶结。
  
  笉罗扶额望天,慢悠悠问他俩:“可听过工匠们的故事吗?”
  
  “没听过。”泽临纠结地看着她那手,奇怪了,他这么就包不好呢?
  
  “那我说着,你们听着!说一日,某城内的工匠受到一位将军的邀请,去将军府赴宴,在酒宴上,这位将军对众人说道:‘本官对各位工匠都不熟悉,不如请大家依次介绍一下自己的官职称谓,如何?’于是,在座的工匠依次走到将军面前。首先,做车的工匠走上前,对将军说道,我是舆人。然后,做轮的工匠走上前,对将军说道,我是轮人。随后,做弓的工匠走上前,对将军说道,我是弓人。接着,做箭的工匠走上前,他对将军说了什么呢?”
  
  还在盯着笉罗手指瞧的泽临头也不抬地大声答道:“我是箭人!”
  竹叶弱弱扶摇,瞬时,竹林里一片寂静。
  
  连霜月第一个笑出了声。
  站在他们附近的兵卒也忍不住纷纷捂住嘴巴,拼命忍笑。
  
  看着泽临还没回过神,笉罗说了句:“不对。”
  
  泽临顿了顿,略微移开视线,这才答道:“哦哦我知道了,我是矢人嘛!”
  
  “啊哈哈哈哈哈~~~”这回,谁也没能忍住,摇竹的摇竹,锤地的锤地,无一幸免,皆笑得口吐白沫、呼吸急促、腰膝酸软。
  
  再看笉罗,只见她已跳开了几丈远,扶着一簇竹子笑得直不起腰了。
  
  不久,就听她“哎呀”一声,两手捂住脸颊,慌忙向马儿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假面皮笑崩了




12

12、相互试探 。。。 
 
 
  “大人,你轻一点。”
  “哦,这样行不行?”
  “哎呀痛痛痛,你手又太重了一点”
  “那这样呢?”
  “笨死了”
  “这边?”
  “你用力行不行啊,用食指和拇指啊”
  “明白了,这样总行了吧?”
  “你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还这样?”笉罗怒了。
  “这种事就算不是第一次,也还需积累经验的吧?”我也会怒的。
  “好啦好啦,慢点来”
  “你配合着点不就好了”
  
  听说左庶长大人来找笉罗商量事情,匡富站在笉罗门外,刚要敲门时,听到里面传来了这样的对话。他几度抬起手又放下,额头上渗出汗来,不晓得是否应该打扰。
  话说,这种时候,实在是不合时宜吧。
  
  匡富摸了摸自己快要贴上门板的耳朵,心说没想到泽临原来好这口啊,原先的策略完全错了方向啊。他脚往外迈,但是身子却还没动。
  “谁在门外?”泽临一嗓子把匡富吓了一跳。
  
  泽临推开门,就见县令大人神色尴尬地站在台阶上,束手束脚,一副探头探脑想往里看的样子。
  “原来是县令大人,有事?”笉罗也走出来,怀里抱着笑个不停的铳儿,小腿蹬着,一双胖胖的小手掌伸出来挥舞着。“这孩子真是,每次洗完澡都不肯乖乖穿衣。”
  匡富眼神奇怪地看着他们。
  
  “哦,我刚才帮笉罗给铳儿穿衣来着。养娃娃就是麻烦”泽临大约猜到了匡富为何有这样的表情,心里暗笑,但笉罗一门心思都在铳儿身上,并未注意到。
  
  “呵呵呵,是这样啊。”匡富笑得更为尴尬,“对了,内人今日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左庶长大人和笉罗兄弟倘若无事,可否赏脸与在下小酌一杯啊。”
  
  “县令大人好生客气,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泽临的肩膀稍微碰了笉罗一下,笉罗也跟着点头。
  她估摸着,泽临早想找机会多试探匡富一下了,眼下现成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再者,无事献殷情,里面的文章大了。
  
  铳儿既然醒了,笉罗不想交给别人照看,就干脆抱着。
  
  匡富的夫人张罗了十几样小菜,看起来很花了些功夫,也不落座,和泽临与笉罗打了个照面就回里屋吃去了。按照这里的风俗,女子是不可与丈夫之外的外姓男人一同吃饭的。
  
  “这么是什么好日子,嫂夫人做了这么些菜?”泽临任由匡富往自己杯子倒酒,笑眯眯地也不阻拦。
  “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只不过左庶长和笉罗兄弟来了这么久,帮了铸钺县大忙,在下想来想去也只能略备薄酒,聊表心中的感激之情。”匡富说的诚恳,站起来敬酒,一扬脖,一口闷。
  泽临冲笉罗一挑眉,看似在说:他若真感激,就该把私藏的金子给我几锭,真小气。
  
  笉罗白了个白眼——你当他傻的,这一露富,你还不吃定他了。
  
  “本都是我偳紫国的百姓,闹到这般境地,要是皇上知道了一定痛心疾首。我不过是想要帮皇上分忧,这点小事,是分内之事,县令大人无需放在心上的”泽临也是一扬脖,豪爽地干了手中的酒。
  
  “那是那是,左庶长大人所言甚是。不知道今后有什么打算,据在下所知,三殿下现在下落不明,着实令人忧心哪。”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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