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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血时代-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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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地立勋灭李势(2)     

  为了打消桓温的顾虑,袁乔进一步说明:“朝野众人劝阻伐蜀的主要原因,是害怕我们大军西进,北方胡寇会趁机攻掠。其实,胡寇忽然听闻我军万里远征,肯定一时缓不过神,会认定我们国内严加防备,绝不敢轻动。即使他们冒险来攻,沿江守卫部队足以拒守,必无后患。”

  经此一说,桓温伐蜀决心便不可逆转。东晋穆帝永和二年(346)年底,桓温率益州刺史周抚、南郡太守谯王司马无忌等人,提兵伐蜀,“拜表即行”,未等朝廷明诏可否,桓温就已经踏上征程。谋士袁乔能文能武,亲率两千人为先锋。

  伐蜀大军已经开拔,奏表才送至建康朝廷。殿堂之上,文武朝臣议论纷纷,都以为蜀道险远,桓温军队人数又少,对此次兴兵皆抱悲观态度。唯独桓温的老友、大名士刘惔断定此行必能成功。朝臣们大都面有忧色,三三两两凑过来问刘惔为何对桓温这么有信心。

  刘惔说出的话令众人面面相觑:“我是根据过往与桓温赌博的经验得出此论。桓温,是个赌博大玩家,下注必下大注,没有百分百的胜算他决不轻掷。由此观之,蜀地必为其所得!”停顿片刻,刘惔又说:“但恐怕桓温克蜀之后,终必会专制朝廷啊。”

  东晋穆帝永和三年(347)三月,桓温的晋军忽然出现在蜀地的青衣县。天天酒肉美女的李势闻报惊骇异常,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惶急之下,他派叔父李福、堂兄李权以及前将军昝坚等人大集兵马,自岷江以北向青衣方向急行军,欲图阻御晋军。

  蜀军诸将大多认为应以逸待劳,设伏于江南突袭晋军。昝坚不听,死催一样引大军从江北的鸳鸯碕出发直奔健为(今四川彭山以东)。此时,桓温晋军已经赶到彭模(今四川彭山东北),准备在成都平原上纵马驰骋。

  在彭模休整时,有军中参谋建议晋军应分为两道,异路而进,可以分解成汉部队的兵力。先锋袁乔再次提出他本人的判断:“现在,我军深入万里之外,胜则大功可立,败则一人无存,应当合势齐力,以取一战之大捷。如果兵分两路,则众心不一,假如一路败北,全盘皆输。”

  桓温大为赞同。他下令晋军全军而进,丢掉所有的军用炊具等多余后勤装备,只带三天的干粮,全速前进,直扑成都。此命一下,晋军知道首将已经表示了“不成功则成仁”的决心,死下一条心,都准备作殊死之战。

  前进途中,桓温与成汉宗室镇南将军李权大军相遇,三战三胜,“汉兵散走还成都”。成汉另一位镇军将军李位都见大势不妙,很乖巧,带着军队径直向桓温投降。

  另一方面,成汉大将昝坚猪癫风一样率大军赶至健为,才知道根本和晋军异道而行,连照面都打不上,甭提排阵开战了。惶急之下,昝坚又率这大批疲惫之军奔返成都,刚刚涉水渡过沙头津,已有游骑报告说晋军主力早已在成都近郊十里陌驻扎完毕,正摆开阵势迎候昝坚。这下可好,两军主力还没开打,昝坚军忽然不战自溃,四散奔逃而去。

  困守愁城的李势无法,只得悉众出战,在成都西南的笮桥与晋军决战。

  有个“皇帝”在身后面,成汉军队的士气还真忽然上来了一下子。两军初接,晋军前锋进攻部队遇到汉军死命抵拒,初战不利,东晋的参军龚护被杀。成汉军得势汹汹,喊杀阵阵,数只利箭也射向位于中军的桓温马前。

  “(晋军)众惧,欲退。”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眼看成汉军队大瞪眼珠子,抡着大刀片子死命向前,一路上没遇过劲敌的晋军顿起惧意,乱哄哄往反方向倒退。千钧一发之际,又是历史的偶然性在关键时刻显示出“无常”的黑色幽默——晋军鼓手本应鸣金退兵,估计这几个人手中没兵刃,眼看成汉兵士的长矛、大刀明晃晃杀来,他们手中的大槌乱敲,“误鸣进鼓”,咚咚地把进军牛皮大鼓连连猛敲(吓得哆嗦,所以鼓点挺急)。士兵们在战场上、训练场上都已经养成条件反射,闻鼓则进,闻金则退。听见大鼓声声,晋军个个扭头又往前冲。身为前锋的袁乔书生执剑,下马督战,指挥已经内心生怯的晋兵拼死进攻。

  成汉兵也就是一鼓作气,看见晋兵比自己还不要命,抵挡一阵,又都掉头回逃,桓温大胜,乘势直驱至成都下,四处纵火,每个城门都笼罩在火焰烟雾之中。“汉人惶惧,无复斗志”。

  李势至此,知道自己的“大汉”已经灰飞烟灭,呆坐殿上,不知所为。中书监王嘏等人劝他出降,侍中冯孚认为:“东汉时吴汉伐蜀,尽诛公孙氏。现在晋朝的檄文上又明讲‘不赦李姓一族’,即使出降,恐怕也不得活。”

  李势越想越怕,趁夜逃出东门,迎头赶上身旁只有一两个从人的大将昝坚,一起往葭萌逃窜。

  逃都逃了,李势又觉不妥,没法逃出生天,又派人送降表给桓温。降表文笔不错,肯定出自哪位文士之手,词意哀怜,废话不多,兹录于下:

  伪嘉宁二年三月十七日(自称“伪”朝),略阳李势叩头死罪(自称原籍姓名死罪)。伏惟大将军节下,先人播流,恃险因衅,窃自汶、蜀(自言成汉“皇统不正”)。势以暗弱,复统末绪,偷安荏苒,未能改图。(骂自己继位后未能及时“投诚”。)猥烦朱轩,践冒险阻。将士狂愚,干犯天威(劳烦大晋征伐,螳臂挡车)。仰惭俯愧,精魄飞散,甘受斧锧,以衅军鼓(该死该死,可怜可怜)。伏惟大晋,天网恢弘,泽及四海,恩过阳日(这么仁义的大晋,能不饶我一条狗命吗)。逼迫仓猝,自投草野(我是吓急了才跑)。即日到白水城,谨遣私署散骑常侍王幼奉笺以闻,并敕州郡投戈释杖(自己一方的官员已称‘私署’,表示自己是‘伪朝’)。穷池之鱼,待命漏刻(要杀要剐,一任大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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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地立勋灭李势(3)     

  看见降书写得这么让人高兴,没多大功夫又见李势自己在军门前“舆梓面缚”,桓温大喜,按照相关传统政策“解其缚,焚其梓”,正式结束了受降仪式。

  成汉小朝廷,自李特在惠帝太安元年起兵,到此经六世,共四十六年。李势父子贪淫残暴,竟也全得善终。在成都的李氏“皇族”十多人都被送至建康,由于是“自首归命”,李势还得封归义侯,好酒、好肉、大房子,直至开平五年(361)才病终于家。

  刚过而立之年,想如今一般哥们儿还绞尽脑汁为个副处长、副科长位子拼命挤的岁数,桓温已经立下平灭一国的不世之勋。他举贤旌善,随才授官,待蜀境全定之后,“振旅还江陵”。东晋朝廷上下大喜过望,进位桓温征西大将军、开府,封临贺郡公。

  《世说新语·贤媛》篇中,记载了这样一段故事:

  桓宣武(桓温)平蜀,以李势妹为妾,甚有宠,常著齐(斋)后。主(南康长公主,桓温妻)始不知,既闻,与数十婢拔白刃袭之。正值李梳头,发委藉地,肤色玉曜,不为动容,徐曰:“国破家亡,无心至此,今日若能见杀,乃是本怀。”主惭而退。

  虽是一个小插曲,仍可见李势貌美如花的妹妹比起她亡国皇帝的哥哥要刚烈得多。为《世说新语》作注的南朝梁人刘孝标(刘峻)注引南朝宋氏的小说家虞通之《妒记》(原书已失传,刘孝标的注引保留了四百多种佚书残篇),内容差不多,结局有不同:

  (桓)温平蜀,以李势女为妾(此文是李势的女儿)。郡主(桓温妻)凶妒,不即知之。后知,乃拔刀往李所,因欲斫之。见李在窗梳头,姿貌端丽,徐徐结发,敛手向(公主)。神色娴正,辞甚凄婉。(公)主于是掷刀,前抱之:“阿子,我见汝亦怜,何况老奴(指桓温)”。遂善(遇)之。

  “我见犹怜”成语,即出于此。桓大将军平蜀,这也算是个“花絮”吧。

  “(桓)温即灭蜀,威名大振,朝廷惮之”。把握朝政的会稽王司马昱为了制约桓温,就以扬州刺史殷浩为心腹(此人初与桓温齐名),参理朝政,由此,与桓温形成对立的两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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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图今日复见官军”(1)     

  ——第一次北伐的桓温  

  东晋穆帝永和五年(349),后赵大魔头石虎病死,境内大乱。桓温闻此,立刻屯军安陆,准备北上收复中原。

  东晋朝廷内部,当然不愿桓温再立殊勋。褚太后的父亲、大名士、征北大将军褚裒当时镇京口,“上表请伐赵,即曰戒严,直指泗口”。这位国老也想效仿桓温,拜表即行,欲趁后赵大乱去捡大便宜。

  画虎不成反类犬。代陂一战,褚国丈派去北上接应鲁郡归附民众的二将全军覆亡。一腔豪气的褚国丈连忙退至广陵,致使渡过黄河南迁的二十多万汉人百姓全被追赶上的胡人诛杀殆尽。羞愧惭恨之余,大名士病忧死于京口,时年四十七。褚裒当大名士可以,打仗却完全是个外行。

  至此,东晋朝廷仍不给桓温机会,反而于350年委任与会稽王司马昱私交甚好的殷浩为都督扬、豫、徐、兖、寿五州诸军士,统军北伐。

  当时的中国北方四分五裂,羯族、鲜卑、冉魏、姚襄、苻健等人相互攻杀,东晋朝野上下都认为可以趁机恢复中原,兴复大晋。唯有光禄大夫蔡谟是个清醒明白人,他说:“胡人灭亡确是大庆,但恐怕使朝廷生出更大的忧患。”旁人问及原因,蔡谟回答:“能顺天乘时救济苍生万民的,非上圣与大英雄不能为也。观今日之事,诸位时贤都不度德量力,皆想乱中立功,必将各自经营,疲民耗国,最终财殚力竭,智勇俱困。”

  以后的事实,不幸皆为蔡大夫一一言中。

  殷浩,字深源,“弱冠有美名,尤善玄言”,是位谈吐不凡的大清谈家。此人广负盛名,年轻时一直称疾不做官,当时的名流人士却嗟叹:“深源不出,奈苍生何!”(谢安不出,大家也说:“安石不出,奈苍生何!”)吊起来卖了十多年,会稽王司马昱才“哀求”多次,把殷浩请出来做官,而且一做就是扬州刺史这样的大官。其实,庾翼就曾对人讲过:“(殷浩)此辈应束之高阁,候天下太平,然后议其任耳。”此议,真有鉴人之明。

  眼见中原鼎沸,志大才疏的殷浩在司马昱支持下,很想一显身手,博他个青史流芳,兴冲冲提兵北伐。“将发,坠马,时咸恶之。”出发时飞跨上战马,殷浩就摔了个大马趴,军中上下皆以为是不吉之兆。

  果然,殷浩手下兵将虽多(有七、八万之众),但他自己缺乏统领的才能。殷浩名士,加之又有知识分子猜忌狭隘的本性,逼反了本来降晋的羌酋姚襄(姚弋仲之子。后赵灭亡后,姚氏父子向东晋投降)。使得这只盟军掉头来攻晋军,殷浩手下多员大将被杀,士卒亡叛,器械军储也多为姚襄所获。至此,大言北伐,折腾了近四年,损兵折将,殷浩灰溜溜不知如何下台。

  一直憋气的桓温趁机狠狠参了殷浩一本,讲他“神怒人怨,众之所弃,倾危之忧,将及社稷”。东晋朝廷也不得不听从桓温之议,废殷浩为庶人,徙于东阳偏僻之地。

  桓温既逐殷浩出朝,心中得意,对左右人讲:“小时候我与殷浩玩竹马游戏,我每次骑完丢弃,殷浩总会捡起来玩,故而他应当在我之下。”

  殷浩虽遭罢官出放,倒仍持大名士姿态,谈咏不辍,故作夷然,常常在空中以手写“咄咄怪事”四字,估计是自己和自己叫劲。不久,桓温念起童稚之谊,认为殷浩“有德有言,足能作令仆之官”,想推举他重新入朝作中书令,并派人送信告知。

  殷浩接书,高兴得几近失态,马上写回信言谢。唯恐书信中哪个字哪个词写得不达意,得罪桓温,殷浩“开闭者数十”,信封开了封,封了开,最终送到桓温手上的竟是一封空函,气得桓温大骂“不识抬举”,命人把殷浩“永远禁锢不用”。一代大名士,郁郁死于乡下。

  现在说起“玄学”,似乎总是贬大于褒。其实,玄学产生于汉帝国崩溃的时代,正是那个礼崩乐坏的时期,士人们对于儒家伦理开始产生了深刻的怀疑,想从哲学高度找寻真正的“世界本体”。“五四”以后,学者刘师培对于玄学有比较客观的阐释:“两晋六朝之学,不滞于拘墟,宅心高远,崇尚自然,独标远致,学贵自得……虽曰无益于治国,然学风之善犹有数端……”玄学的思辨精神,对于“谈中之理”、“理中之谈”、“谈中之谈”等进行了深刻地弘扬,讨论宇宙、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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