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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6年第3期-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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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小说] 
   香水.........................程 琳
   傩赐.........................王 华
[直言] 
   五月之柳梦正酣....................刘心武
   与领导关系密切的花荣.................谈 歌
[往事] 
   南国“就食”.....................程绍国
   一个人的十四年....................严 平
   怨也向阳 念也向阳..................阎 纲
   我家的彩虹......................聂华苓
 
香水
程 琳 
程琳男,生于黑龙江省牡丹江市。警校痕迹检验专科班毕业。先后在公安局技术科、情报科、刑警大队、严打办和经侦支队工作。在《收获》、《当代》等刊发表长篇小说多部,其中《警民与流氓》获《当代》文学拉力赛2004年1期“《当代》最佳”。 
   
  第一章 
   
  1 
  苏岩长得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看着不太像警察。滕锁荣和宋建选择作案目标时,很自然就把苏岩锁定了。他们俩判断,这个长得像个书生似的警察不是刑警队治安科玩枪杆子的,应该是公安局里政治处秘书科耍笔杆子的。所以,他们俩大白天就跟在苏岩的后面,准备抢劫他的手枪。 
  滕锁荣和宋建跟在身后,苏岩还真注意到了,但苏岩没往心里去。那两个人长得勤勤恳恳,满脸憨厚。 
  这两个面容憨厚的抢劫犯给了苏岩一个措手不及。宋建距离苏岩还有三米远就用板砖糊在了苏岩的头上。苏岩一下就趴在了地上。 
  宋建从苏岩的腰里解下了手枪,顶上子弹冲着苏岩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没响! 
  咋回事儿? 
  滕锁荣拿过手枪也对着苏岩的脑袋开了一枪,还是没响。 
  他们俩糊涂了。是真糊涂了!没响就没响呗,拿着枪赶快跑呀。可他俩为了搞清枪为什么不响,竟然把苏岩捅咕醒了。苏岩睁开眼睛看了看形势,立刻清楚了自己目前的任务。刚才他被这两个长相憨厚的罪犯蒙蔽了双眼。现在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了让他们俩放松警惕,苏岩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宋建、滕锁荣乐得哈哈大笑。他们还没见过这么窝囊的警察。宋建问苏岩:“你在公安局干什么?”苏岩说:“我……是秘书科写材料的!”宋建对公安局内部有所了解:“秘书科的不是不配枪嘛!”苏岩说:“这是刑警队不要的废枪!我花四百块钱买的。”宋建说:“你买个废枪干鸡巴毛?”苏岩哽咽着说:“我拿来吓唬人!”滕锁荣说:“有你这么吓唬人吗?”宋建还问:“那这个枪能不能修好?”苏岩说:“我不知道。我一次也没用过。” 
  苏岩的眼泪和鼻涕淌了一脸。滕锁荣说:“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警察!”苏岩还解释说:“我……刚上班没几天。”他脸上湿乎乎,用袖角擦着。宋建拿着枪摆弄着,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枪上。滕锁荣的注意力则放在了苏岩的脸上。真好玩!这些年,他总是挨警察欺负。哪见过警察会这个熊样。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没用的地方之后,苏岩突然翻身跳起来,从宋建的手里把手枪夺了回来。两个家伙吓了一跳。但苏岩还是傻呵呵的。他说:“这个枪虽然是废枪,我也不能给你们。要不然,我回去领导该批评我了。”见苏岩这么说,滕锁荣又哈哈大笑起来。因为都这样了,不可能会让苏岩活着回去了。宋建感觉不对劲儿了。他问苏岩:“你这个枪到底坏没坏?” 
  苏岩说:“那我得试试。” 
  这支枪有个毛病,撞针击打弹壳的位置偏离了十七度。顶上子弹击发时,必须要压一下击锤才能打响。苏岩到技术科修了两次也没修好。修枪的张工有点不好意思了。苏岩当时在心里还骂他是傻逼笨蛋呢!现在苏岩心想,谢天谢地,多亏张工没修好自己的枪! 
  苏岩压了一下击锤,冲天扣动了扳机。 
  枪响了。苏岩假装吓得差点没把枪扔了。滕锁荣和宋建是真吓坏了。 
  苏岩说:“你们别害怕。只要你们俩听话跟我回去,我就不伤害你们。” 
  宋建说:“你是秘书科的吗?” 
  苏岩说:“我过去在秘书科呆过,现在我调到刑警队了。” 
  滕锁荣说:“你叫什么名?” 
  苏岩说:“我叫苏岩呐!” 
  两个人的表情挺复杂。他们早就听说过苏岩,但一直没见过本人。 
  滕锁荣哆嗦地说:“你刚才怎么不说你是苏岩呢?” 
  苏岩假装实在地说:“你也没问我呀!” 
  道上不少人说苏岩心黑手辣,收拾人可以让人精神上崩溃,肉体上残废。流氓歹徒都怕落到苏岩的手里。可滕锁荣和宋建今天竟然撞到了苏岩的枪口下。 
  宋建从兜里掏出了军刺,滕锁荣犹豫了一下也掏出了军刺。 
  苏岩说:“啥意思?” 
  宋建说:“你敢保证你的枪还能打响吗?苏哥,你让我们走吧!” 
  苏岩这才原形毕露,他凶恶地骂道:“操你妈,你俩想啥呐!” 
  宋建拿着军刺向苏岩扑来。他这是没办法。抢夺枪支暴力袭警故意杀人被抓回去也得玩完了。现在,他要赌一下,万一苏岩的枪打不响呢! 
  子弹迎着视死如归的宋建,穿过了他的心脏。一枪,宋建就倒下了。 
  苏岩指着滕锁荣:“来。该你了。” 
  滕锁荣开始浑身哆嗦了。他拿着军刺悲伤地看着苏岩。 
  苏岩说:“你看你这个逼样,赶紧把军刺扔了吧!你别再把自己扎着。” 
  滕锁荣被苏岩说得像是不知所措,他拿着军刺放也不是冲也不是。 
  苏岩马上温柔起来,他开始做滕锁荣的思想工作:“别看你差点杀了我。放心吧!我不会报复你的!搁我也得这么干。你得放聪明点儿。” 
  苏岩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宋建:“反正他也死了。这么的,我给你个口,你把你们俩干的事儿都说成是他干的,怎么样?” 
  滕锁荣望着苏岩没吱声。 
  苏岩说:“老弟,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多破几个案子。你我无仇无恨,我没必要往死里整你!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你们干过的事儿,我肯定照顾你!” 
  滕锁荣想了想,最终扔下了军刺。 
  苏岩死里逃生之后,报社记者郭鸣武要大张旗鼓地宣传他。郭鸣武说:“枪还得压一下才能打响,太离奇了,你的事儿可以直接写进小说里。” 
  苏岩说:“那你就留着写小说吧!通讯可千万不能这么写。” 
  郭鸣武说:“为什么?” 
  苏岩假惺惺地说:“这么宣传我,没必要。” 
  啥叫没必要啊!光天化日之下,让两个傻逼用砖头糊倒,今后还咋在刑警队混呐!羞死了!再说了,别的傻逼也效仿他们怎么办?枪没打响成传奇了!这个事儿不能说。说了,技术科的张工就得被局长骂死。要是万一砸了他的饭碗,苏岩心里可太难受了。如果不是张工没修好他的枪,他现在就得阿里巴巴了! 
  郭鸣武说:“不写这些,我写什么呀!我得给你吹一吹呀!你在路上碰到了这两个歹徒。他们面对着你的枪口,还穷凶极恶。他们拿着军刺向你冲过来。你毫无畏惧,开枪打死了一个,活捉了一个。” 
  苏岩说:“他们面对着枪口还敢冲过来,应该是说他们毫无畏惧呀!再说,我拿着枪他们还敢往上冲,他们得喝多少酒啊!你这么写,看报纸的人能信吗?” 
  郭鸣武说:“这你就老外了。我写出来,他们肯定信。” 
  苏岩说:“我就不信。” 
  郭鸣武说:“像你这种不信的人,你压根儿也不看报纸啊。看的人全都信。你就瞧好吧!” 
  郭鸣武给苏岩一顿宣传。苏岩成了英雄。个别人见到他还和他握握手。郭鸣武说得不错呀,真有人信呐! 
  苏岩跟局长陈凯鸣说了实话。但他没提张工没修好他的枪。他只是说发现了自己枪这个毛病之后呢,没来得及去修就出了这个事儿。陈凯鸣感慨万分。他抚摸着苏岩那把破手枪凝视了半天。最后说:“到哪儿去讲理呢?你说你要是傻呵呵把枪修好了,现在我还看不见你了!今后啊,你一定要小心呐!” 
  陈凯鸣在刑警队全体大会上表扬了苏岩。因为这次苏岩破案数又排在全队第一名。陈凯鸣挖苦其他侦察员:“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你们和苏岩差距那么大!我呀不要求你们都像苏岩那么能破案。苏岩破十个,你们破五个行不行?”每次陈凯鸣当众表扬自己的时候,苏岩都很难堪。因为他破案的数量并不总是第一。只是他破的案都影响很大,以至于他破案少的时候,领导也认为他破案多。甚至,不是他破的案,领导还说是苏岩起了关键作用。 
  陈凯鸣表扬完苏岩,让他讲讲破案的体会和经验。苏岩像模像样地说,自己白天晚上把这个案子放在心里,下班回家了,人不在工作岗位上,但心扑在案子上。只要不破案,他就不睡觉不吃饭。他说滕锁荣这个案子他已经六天六夜没有合眼了。苏岩在会上讲,侦察员就在心里骂。因为大家都是这么搞案子。刑警队没白没黑地工作是家常便饭。可苏岩这么说就好像队里光他努力工作似的。大家心里都明白,搞案子才不是靠辛苦呢。没线索再辛苦也没用。苏岩破案多只是总能找到线索而已。可苏岩在表白自己的时候,很少提这些。他总是一口咬定自己能破案是由于自己勤奋。他说:“我是个笨拙的人,没办法我只能以勤补拙!” 
  苏岩这么说也是没办法。陈凯鸣愿意听这种话。过去记者采访苏岩,问他破案的秘诀。苏岩信口说道:“我破案是凭借运气,也就是说,我的点好!”陈凯鸣把苏岩骂得狗血喷头:“放屁!什么叫点好!你打麻将呢!你这么说,群众该以为我们干工作是凭运气呢。你今后不准说点儿好!”苏岩当时还委屈地说:“我确实是点好。”陈凯鸣说:“那是因为你把工作干到了点子上!” 
  这句话让苏岩幡然醒悟。他知道了在正经场合一定得说正经话。哪怕自己本来不正经,只要正经地说,也就正经了。 
  苏岩学会这个方法,有点被逼无奈,感觉变成了两面人。他对领导对同事要一本正经,可对待犯罪分子,就没这么多正经了。 
  罪犯大都不正经。要是和他们正经,工作上甭想取得进步。苏岩对待罪犯历来采取因地制宜因人而治的机动灵活策略战术。像对滕锁荣这类憨厚的罪犯,他就采用以情动人! 
  苏岩曾经答应要照顾滕锁荣,真是没少照顾。滕锁荣想吃什么,苏岩给他买什么。他说想喝酒。苏岩用矿泉水瓶子给他整酒。滕锁荣最后没什么想要的,他和苏岩说:“我想吃几个饺子!” 
  苏岩说:“中午,你不是才吃完吗?” 
  滕锁荣说:“我想吃我妈包的饺子!” 
  苏岩说:“没问题。” 
  滕锁荣的眼泪出来了,他说:“苏哥,我妈前年就死了。” 
  苏岩说:“我让我妈给你包点儿吧!” 
  苏岩的父母住在郊区。苏岩开车往返用了大半天时间,把一个饭盒带到滕锁荣的面前。苏岩拿出饺子要用开水烫一烫,他说:“饺子凉了,我给你热一热。”滕锁荣说:“不用不用。”他直接用手狼吞虎咽地把一饭盒的饺子全吃了。 
  苏岩说:“喝点水。你别再撑死!” 
  滕锁荣的眼眶里全是泪水。 
  苏岩说:“你哭个鸡巴毛啊!” 
  滕锁荣说:“我没哭。我这是撑的。” 
  滕锁荣前前后后交代了和宋建干的所有案子。其中重特大有二十七起。三起还是省里挂牌督办的。 
  苏岩乐坏了。现在能让他高兴的事儿没多少了。但只要是破案,无论是大案小案苏岩全都高高兴兴。这有点像赌徒似的,只要能赢,无论多少就是愉快。 
  苏岩对滕锁荣在生活上照顾,但在审讯上就一点都不客气了。他说:“你交代了这么多,我看你也得死罪了!”滕锁荣说:“你不是说我死不了嘛!”苏岩说:“我是希望你不死,可法律无情啊!你不能怪我!”滕锁荣说:“我没怪你!” 
  苏岩说:“左右你也是死罪了。别再有什么保留了。想想,你还干过什么?”滕锁荣说:“我全都说了。”苏岩说:“大的你是说了,小的你也得说呀!”滕锁荣绞尽脑汁地想啊想!干的坏事多了,有些事儿想不起来正常。苏岩不着急,他耐心地等待着滕锁荣一点一点地回忆。 
  大案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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