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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全集-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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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不下何也? 
  臣虽至愚,亦窃有以知其故矣。盖其故或在于言事者之尚未悉其情也。夫思、田二酋向化,而当抚剿,断藤峡诸贼稔恶而当剿,惟守仁则亲见其事而熟筹之,其他在廷之臣未必知也。兼总四省,则江西本其属地,毕事而巡历,病困而乞休,驻便道以待报,私不害公,此亦人情之常。至于终不获命以死,尤可痛悼,此在守仁宜自谅其无他,其他在廷之臣未必知也。故守仁求随宜剿抚之实,以副明旨,而廷臣据专意二酋之名,谓宜必剿;守仁以巡历地方,幸冀其返还之便,而廷臣因谓其一意返还,徒假借于巡历之公。则守仁之所谓抚剿尽是矣,而廷臣之所谓倒置似未尽非也;守仁之所谓待命尽忠矣,而廷臣之所谓擅离似亦未尽伪也。以未尽非、未尽伪之言,而陈于陛下之前,陛下安得不信之乎?故臣愚不敏,妄意陛下果终夺守仁之爵于始者,此也。夫陛下既已信廷臣矣,后之进言者又徒彼此求胜,既不白廷臣未尽非、尽伪之意,以缓其责,遂亦不能指守仁尽忠尽孝之故,以互形其短长而破其两可之疑,则陛下亦安所取信而遂改易其前议乎? 
  故臣愚不敏,又妄意陛下不欲复守仁之爵于终者,此也。如其不然,以陛下圣明,往年尝复刘基之后矣,复王骥之后矣,此又复郭子兴之后矣,岂其独忘情于守仁哉?录其功而封之,人告其罪而夺之,审其无罪而复收之,惟是之求而循环不已,此陛下之所为至公也。不能深明其故,以启陛下之聪明,此臣之所以有憾于言事者之未悉其情也。不然,陛下何惮一改议之烦,争千古之粟,使功臣之绩,骨未朽而名实尽泯哉?臣有以知陛下决不为也。且守仁经略两广,功烈无比,天下所共闻知,谓宜有加爵之赏,姑无论也。遂使其倒恩威,离职役,诚如群臣言,犹不足以掩其擒逆濠、卫社稷之功,况乎以所谓廷臣未必知之说,而遂欲尽弃其平生,譬如以铢称镒,其低印亦甚枉矣。臣闻式鼓气之蛙,则士卒尚勇,买死马之首,则骏骨旋至。方今海上告警,士气不振,思效知能之徒,每以前事为鉴。守仁实生其乡,闻乡人每一聚谈,知与不知,皆为扼腕太息。夫泯没劳苦,使闾巷得以藉口,甚非所以作豪杰使奋起也。 
  说者又以为守仁聚生徒盈海内,名为道德而实伪学,为可遗弃。臣窃意不然,学术之与事功无有殊二,此自学士自修之说也。若朝廷赏罚当功罪,非以学术也,椎埋屠贩,恣睢不逞,亡人伦、鲜行谊之徒犹得裂土而封,世世勿失,此岂以学真伪哉?守仁之于学,其真与伪,臣姑勿论,纵其伪也,尽其死力于艰难,索其罪谴于讲说,朝以劳而封之。暮以其学而夺之,无乃大相缪乎?且人各有心难可洞视,徒以猜量之虚,而遂亡其舍生倡义、定一大难之实,使不得托于椎埋屠贩之流,其亦去人情远矣。 
  臣职专学校,首教化,遂以采民风,得知守仁之事,至熟且悉。又且兵革之役,方兴未已,而掩抑戎勋,非所以观视远迩。臣闻之古语曰:“宠女不避席,宠臣不敝轩。”盖悲恩爱之难终也。周公曰:“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盖恐恩礼之易夺也。臣诚愚昧,谓宜念守仁之劳苦,察先臣之过举以深味夫古语周公之意,复守仁旧所封新建伯爵,俾子孙世世承袭,以彰国家报施之厚,作臣下之心,诸所宜葬祭赠谥之礼,悉从故事。 
  (录自《青藤书屋文集》卷十五) 
阳明先生画像记
徐 阶
  阳明先生像一幅,水墨写。嘉靖己亥,予督学江西,就士人家摹得先生燕居像二,朝衣冠像一。明年庚子夏,以燕居之一赠同年淡泉郑子,此幅是也。 
  先生在正德间,以都御史巡抚南、赣,督兵败宸濠,平定大乱,拜南京兵部尚书,封新建伯。其后以论学为世所忌,竟夺爵。予往来吉、赣间,问其父老,云“濠之未叛也,先生奉命按事福州,乞归省其亲,乘单舸下南昌,至丰城闻变,将走还幕府为讨贼计,而吉安太守松月伍公议适合,郡又有积谷可养士,因留吉安,征诸郡者与濠战湖中,败擒之。”其事皆有日月可按覆。而忌者谓先生始赴濠之约,后持两端遁归,为伍所强,会濠攻安庆不克,乘其沮丧,幸成功。夫人情苟有约,其败征未见,必不遁。凡攻讨之事,胜则侯,不胜则族,苟持两端,虽强之必不留。武皇帝之在御也,政由嬖幸,濠悉与结纳,至或许为内应。方其蹶起,天下皆不敢意其遽亡。先生引兵而西,留其家吉安之公署,聚薪环之,戒守者曰:“兵败即纵火,毋为贼辱。”呜呼!此其功岂可谓幸成,而其心事岂不皎然如日月哉! 
  忌者不与其功足矣,又举其心事诬之,甚矣小人之不乐成人善也。 
  自古君子为小人所诬者多矣,要其终必自暴白。乃予所深慨者,今世士大夫高者谈玄理,其次为柔愿,下者直以贪黩奔竞,谋自利其身。有一人焉,出死力为国家平定大乱,而以忌厚诬之,其势不尽驱士类人于三者之途不止。凡为治,不患无事,患无赏罚。议论者,赏罚所从出也。今天下渐以多事,庶几得人焉驰驱其间,而平时所谓议论者如此,虽在上智,不以赏罚为劝惩,彼其激励中才之具不已疏乎?此予所深慨也。 
  濠之乱,孙、许二公死于前,先生平定之于后,其迹不同,同有功于名教。江西会城,孙、许皆庙食而先生无祠,予督学之二年,始祀先生于射圃。未几被召,因摹像以归,将示同志者,而首以赠郑子。予尝见人言此像于先生极似,以今观之,貌殊不武,然独以武功显于此,见儒者之作用矣。郑子诚有慕乎,当于其学求之。 
  (录自《世经堂集》卷十四) 
  按:此文已见于卷三十九,因文字略有异同,故并存之。 
重修阳明先生祠记
邹元标
  庚寅秋,予赴铨曹,舟过池阳,望群峰昂霄耸壑,郁郁青青,问之则九华峰。予乃蹑跻而登,僧来亨指山隈为阳明先生祠,导予游。予至祠前,荆棘莽蹋В没阚埽豢晌瘛S韪呈目羟亓罹轮A罹ㄎǎ嵋郧ㄈィ艚鸶r后来者。而继秦者为蔡君,君履其地,慨然曰:“毋论先生勋贤弥宇宙,即吾里先哲流风,讵可令澌灭草莽间为!”遂捐俸大加修葺,堂额门庑仍旧,而祭有田,田有志,备矣。复遣僧来亨者问记邹子,以邹子故窃闻先生绪余。 
  予执笔茫然者累日。忆余幼从乡先生游,言必曰先生,心窃疑之,而实嗜文清所为《读书录》也者,故日必有录,然于先生学未尝置念也。及戍贵竹,留心格物之学,语人人殊,独于先生“致良知”、“事事物物之间,格其不正以归于正”之语有人,因叹曰:“往儒博物理于外,先生约物理于内。夫博约不同趋,内外不相谋已久,约而反求诸身者,端本之学也。”然盘桓日久,知与事相持,正与不正相敌。因读先生“戒慎恐惧”语曰:“戒慎恐惧是功夫,不睹不闻是本体。”又曰:“不睹不闻是功夫,戒慎恐惧是本体。”曰:“合得本体是功夫,做得功夫是本体。”恍然曰:“功夫即本体,本体即功夫,离本体而言功夫者,是妄凿垣墙而殖蓬蒿。”然心虽自信,而于所谓本体者,若犹有端倪可即,于心未有当也。年华浸盛,至道无闻,每一念及,潸然泪落,遂时时反观自讼,一旦有契于先生所谓“无善无恶心之体”者,遂跃如曰:“先生盖已上达天德,非腐儒所能窥测。”然元标从事先生之学盖三变矣。 
  盖尝论先生之倡道当时,如清风披拂。诸君之齐心服刑,如群鼠饮河,各得其性之所近而已。有谓“知必锻炼而后良”者,则“不虑而知”之说非乎?有谓“必揭良能始足该括”者,则“孩提知爱知敬”之说非乎?夫知爱知敬者,知也;能爱能敬者,即良能也。有谓“必归寂而之感”者,不知良知之体无寂感、无内外,而分内外寂感者,是二见也。有窥生机盎然,日以畅愉为得力者,不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未必非生机也。夫此于先生之学者皆具一体,然于世亦各有补。予独怪夫“万物一体”、“圆融无碍”之说倡,而学浸以伪也。夫良知,理一也,而分则殊;体圆也,而用则方。先儒之一体也,合天下以成其身;后儒之一体也,借天下以济其私。先儒之圆,神也,本之方以知;后儒之圆,神也,流于诡与随。藉口交道接礼之说,无论宋薛齐七十、五十、百镒皆可受矣;藉口委曲行道之说,辙环列国,栖栖依依,为是不脱冕而行非矣;藉口猎较犹可之说,和光同尘,为是先簿正祭器非矣;藉口《中庸》之说,乡愿、德贼,味道模棱皆所不计矣;藉口泛爱众之说,孔子不必瞰亡于阳货,孟子不必示默于王欢矣。神出鬼没,朝更夕易,夫岂先生之教端使之然哉? 
  说者曰:“良知醒而荡,非良知荡也。赝儒荡也。荡非良知也。”或曰:“圣贤立教,各因其时,当时注疏训诂,牿我性灵。学者昧反身之学,孳孳矻矻,老而无成。先生一破俗学,如洪钟之醒群寐,其群而趋之也,如百川之赴壑。今流弊若兹,司世道者,宜易其涂辙,以新学者心志。”予曰:“此非予所能测也。孔、孟不尝言仁义哉?流弊至于‘为我’、‘兼爱’,则仁议亦可废耶?圣贤言语,无非欲人识其本心耳。本心既明,即良知亦虚谭也,而何必复为更端。” 
  曰:“然则先生之教卒不明耶!”予曰:“先生所谓良知者,通天地,互古今,彻昼夜,一死生,贤愚同共,非推测影响之知也。先生以全体为知,而世儒以推测影响为知,其去先生之教益远矣。良知本庸,勿厌常而喜新;良知本淡,勿吊诡以博名;良知本实,勿慕虚而谭高。子臣弟友造造高高,即圣人复起,能易先生教哉!《大学》曰‘先致其知’,宋儒曰‘进学在致知’,是知非自先生倡之,圣贤己先诏之矣。先生之祠所至增修,而先生之旨不明,则谁之忧乎?子等与有责矣。” 
  祠始议于予师大中丞鉴塘朱公、同年操江元张公,二公皆当时名臣。赞成于下,则予同年兵宪玉峰侯君,都谏文台吴君、太守沧南何君。蔡君下车未几,首先兹典,可谓知所重矣。是为记。 
  (录自《愿学集》卷五下) 
重修阳明先生祠碑记
陶望龄
  物必有职,得职而后物举。农职耕,工职器,胥职簿领,商职贸迁。耕、器、簿领、贸迁者,所以为农、工、胥、商者也。性者,人之所以为人,故人之职在乎知性。农不知耕,工不知器,胥不知簿领,商不知贸迁,是谓失职,失职则无以为农工胥商。魁然命为人,而不知性何状,此亦失人职矣。群职坠一则一事旷,人职失则人旷,古先贤哲,皆毕世以研之,群居以辨之,黾黾亟亟,若甚饥祁寒之不可解,几以修人职而忧其旷耳。吾无远引,维我阳明先生,天授超颖,平生所建立,尺节寸膏,分丐数辈,皆足凭睨而介立,荣名而润身,而先生视若秋云绚空,不足有也。自登朝莅官,至穷愁窜逐之乡,锋驰刃接之地,岩□□□之时,靡不俦侣,正衣冠,征诘讲明于此学。虽处群姗,涉至险,而不变不疑,盖明此之谓人悖则禽、迷则鬼矣。人旷而入于鬼与禽,此至痛也,至哀也,先生忧之,故拳拳思与天下共举其人职,无使旷佚,而标指二字,以立判乎人禽鬼之关,所谓良知者是也。 
  夫自私用智,生民之通蔽也。自私者,存乎形累;用智者,纷乎心害;此未达于良知之妙也。混同万有,昭察天地,灵然而独运之谓知;离闻泯睹,超绝思虑,寂然而万应之谓良;明乎知而形累捐矣,明乎良而心害遣矣,良知者所以为人而远禽与鬼之路也。诚举人职,则先生之学不可一日而不明,其功亦不容一日而泯。道衰教湮,良知为铃说,末谷侮圣耳;斁心訾友,指为浮浪之谈,迂缓不切之务,词章声利,汩汩滔滔,终身于氛雾醉眠之境,而犹自居为实修庸履。嘻!其亦惑矣! 
  先生祠堂肇建于嘉靖十六年,时御史周公汝员实成之,有司以岁时庀俎豆,门人自汝中先生以降,尝率其乡人讲会于中。岁既久,像设榱桷,丹青弗严,阶城陵夷,垣记庭秽。御史皖鲁岳方公以鹾使者省方会稽,祗谒祠下,爰檄山阴令余君以赎金若干两,鸠工饬新之。再阅旬,夷者圭,败者坚,黯者焕,登先生堂,为之改观易虑,若懦起什植而暗破也。方公尊人谈道江、淮之间,蔚为儒宗,人称本庵先生。公绍明庭闻,超然自得于良知之传,独契微奥,嘉与越人士修举绝学,作新之旨;寓诸庙貌。工甫竣,会巡抚都御史赣紫亭甘公视师海上,道越,乃用牲于祠,大鸠其郡缙绅文学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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