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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情海 作者:(民国)曹绣君-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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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鑫培再无话可说,连演了两出戏。王公大人们都啧啧称道说:“那中堂真有能耐,会办事。”
  某年为孝钦王祝寿。内廷传戏班演出,黎明时即入宫侍候。
  谭鑫培竟误了时辰。内廷几次传呼,谭鑫培仍未到。有位内务大臣平时和谭关系较好,此时更为谭的安危忐忑不安。将近中午的时候,谭鑫培才慌慌张张地走来。某内务大臣搓手顿足地说:“晚了,晚了。是什么东西使你胆大包天,竟敢姗姗来迟。
  内廷三四次询问,左右都不知如何回答。这真是老佛爷破天荒的违意事。我的眼都几乎为你望穿了,我的肠子都几乎为你急断了,我的心到现在还忐忑不安。”谭鑫培犹豫半晌,也不说一句话。忽然,他一甩衣袖大步走进入内廷,叩见孝钦王。孝钦王问他为何晚来。谭鑫培非常从容地禀奏说:“被黄粱梦困扰失眠,又担心超越范围,于是冒犯了死罪。”孝钦王听罢传谕内侍说:“他齐家有方,赏银百两,以劝勉治国者效仿。”
  谭鑫培曾在中和戏园演出。有个乡下人用倒好呼叫他。谭鑫培受京城人们的崇拜爱戴已经很久了,便认为乡下人的呼叫是意想不到的奇耻大辱,遂让手下弟子教训了他一顿。结果乡下人告到警署。某警官本来就气愤谭鑫培放纵得意,想找机会折磨他,于是传谭鑫培到警署听候处治。然而,不到一天的工夫。王公贵人为谭鑫培求情的信函就来了一大摞。某警官更加气愤,发誓一定要捉拿谭鑫培。谭鑫培知道后很害怕,就托人向那个乡下人求情调和,并答应邀请九城的名角唱戏,请他为上座,演出剧目也由他选择而定,以使他自己撤诉。那乡下人本来愚钝,这样以来竟不知所措,遂答应撤诉。事情便得到解决。某警官则因得罪权贵被罢了官。
  董年
  《清代声色志》:董年是秦淮一带的绝色美女,和董小宛是姐妹们。艳丽之名也和董小宛不相上下。南京的张紫淀曾作悼小宛诗,其中有一首说:美人在南国,余见两双成。
  春与年同艳,花椎月主盟。
  蛾眉无后辈,蝶梦是前生。
  寂寂皆黄土,香风付管城。
  尹子春
  《清代声色志》:尹春,字子春,姿色虽然不很美丽,然而举止风韵颇有大家气度。她性格温和,谈词爽雅,没有涂脂抹粉的习气;专攻戏剧排场,兼擅生角旦角;经常演唱《荆钗记》,扮演王十朋;《见娘》、《祭江》两场演唱得悲壮淋漓,声泪俱下。满座戏迷无不为之倾倒。老梨园艺人也自叹不及。有人感动于心而赠诗说:红红记曲采春歌,我亦闻歌唤奈何?
  谁唱江南断肠句,青衫白发影婆娑。
  某年春天泣而赋诗。后来竟不知尹子春所终。
  尹文
  《清代声色志》:尹子春的后人有个叫尹文的,长得丰艳姣美,且荡逸飞扬,顾盼自喜,实在是超过了风流世俗之辈。
  太守张维非常亲昵宠爱她。只要是尹文所希望的,张维也都非常喜欢,并想娶她作小妾。尹文不答应。张维托友人强行劝说。
  尹文笑笑说:“这不难。嫁给他三年,就断送他了。”后来,终于嫁给了张维。然而,时间不长,尹文就死了。张维又过了十几年才死。张维官至监司(监察州县的地方长官》,他富有才华侠气,轻视钱财而喜交宾客,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田桂凤
  《清代声色志》:北京花旦名角首推田桂凤。她容貌技艺都属一流,和谭鑫培合演《乌龙院》,令人拍案叫绝,无与伦比。田桂风和谭鑫培曾有小隔阂,不甚融洽。然而,合演《乌龙院》却更见精妙,大概是两个人都不肯放松一步,处处争强斗胜,所以情景非常逼真。演最后一场,宋江数次往返,连说再不来了。一次又一次的绝妙之处,决非他人所能摹拟得了。
  谭鑫培身分派头极大,到场最迟,往往是开戏了他还不到,而不得不垫一出楔子戏。戊戌(公元年》年以前,谭鑫培非田桂风配戏不登台演出。他们二人又都是烟霞晚起的人。然而,也听说过谭鑫培诽议田桂凤的话,“我最不喜欢和她伴戏。人家已经装扮齐全等她。她洗十个指甲,都要半个时辰。”由此可见田桂凤的细腻风彩和她的身分派头。
  程黛香
  《清代声色志》:程黛香,是沪上弹词女郎,色技双绝,尤擅长写诗著文,曾以文才自负,欲兼黛玉香居而有之,故以此为名。她为冯小青《题曲图》题诗云:“焚将诗草了今生,莫再他生尚有情。
  卿说怜卿惟有影,侬将卿画可怜卿。
  卿题艳曲我题诗,旧时钱塘有所思。
  后有小青前小小,一般才女两情痴。
  美人命薄本多愁,浓福还须几世修。
  一语慰卿兼自慰,留些诗句也千秋。”
  此诗缠绵悱恻,读之令人黯然伤神。与程黛香齐名的还有陈芝香。葛隐耕有诗道:“前辈芝香与黛香,会书未肯便登常若教往事谈天宝,一曲琵琶泪数行。”
  此诗吟咏的就是她们二人。
  卷十四 情中痴
  古田娼
  《夷坚志》:陈筑,字梦和,是福建莆田县人。宋徽宗崇宁初年,他进士及第,遂担任了福州古田县尉。古田县里有位名妓,姓周,她不但容貌俊秀,而且诗词歌舞无不精通,因此,陈筑一来到古田就被她迷住了,周妓曾赠给陈筑一首绝句:梦和残月到楼西,月过楼西梦已迷。
  唤起一声肠断处,落花枝上鹧鸪啼。
  诗的首句是寓陈筑的“筑”字。她又有《春晴》诗云:瞥然飞过谁家燕,蓦地香来甚处花。
  深院日长无个事,一瓶春水自煎茶。
  后来周妓与陈筑同作了一条合欢红绶带,到南山极乐院上吊殉情,陈筑的侍从知道后,撞开院门,把他俩解救下来。事情败露后,陈筑被罢了官,遣送回乡;周妓在绍兴初年还活着,只是人老珠黄,门庭冷落了。
  双磷
  《金壶避墨》:清穆宗同治元年的春天,我在江苏秦邮县的仲氏庄养玻仲君,名敬夫,他曾跟我说过双磷的事,我觉得这事很奇异,便如实记录下来:在东台某镇,住着一家兄妹俩,兄长常到外面作买卖,留妹妹在家看守门户。他们家的邻居有个年轻小伙子,很喜欢这位妹妹,两人私订了终身。一天,兄长从外面归来,小伙子刚刚藏进妹妹的闺房,一见兄长回来,吓得赶快找机会溜了。兄长追之不及,便来盘问妹妹,见妹妹不说实话,就拿来木棍使劲捶打。妹妹不堪忍受,便在夜里上吊而死。邻居小伙听说之后,悲痛得不吃不喝,过了两天,早晨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原来他已投河自尽了。小伙子的父亲找到女孩子的哥哥,请求说:“希望能得到女子的灵柩合葬。”其兄一听,非常生气,拒绝道:“若不是你的儿子污辱我家门户,我妹妹也死不了,现在想掩盖还来不及,怎么还打算张扬,是等着让后人笑话吗?”于是,便等邻居小伙子安葬之后,在离他的墓地半里多远的地方把妹妹埋葬了。葬后数日,有入夜间路过此地,忽然看见一团磷火从邻居小伙子的墓中飞出,颜色惨淡就像要燃尽的灯火。正看着的工夫,那妹妹的墓中也有磷火,冉冉而升,两团磷火越离越近,随后又相互追逐,上下盘旋,如游戏一般。
  盘旋了一阵,便一同飞人女子墓中。第二天又进入邻居小伙子的墓中,就这样持续了三十多年,才消失。我听完这个故事,曾为之作《双磷歌》。
  卜嘉会
  《玉堂闲话》:泾州的文书官薛昌绪为人拘执怪僻,就是与他妻子相见,也讲究礼节。先派一位女仆传信,来往传递四次信息,才拿着烛火进入妻子的房间。进屋之后,便高谈阔论,喝几杯茶,吃几个水果,就出来了。有时候他想和妻子同房,其礼节也是这样。他曾对别人说:“繁衍后代的事很重要,所以每当这时我都要找人占卜,挑选出好日子,然后让女仆人室通报,我在室外等候,待妻子请我进去才行。”
  仿少年戏笑
  《北齐书·徐之才传》:徐之才的妻子是魏广阳王的妹妹,徐之才从文襄那里求得为妻,和士开知道之后,便去奸污了他的妻子。不巧,这事让徐之才碰到了,遂避开了他们。并说:“他们是摹仿少年戏笑。”徐之才的肚量就是这样,对人宽容大度,不斤斤计较。
  水出高原
  《湘山野录》:安鸿渐有幽默滑稽的才能,但却怕老婆。
  一天,他岳父大人死了,妻子与他一起去赴丧,灵堂前妻子悲痛欲绝,他无奈也干嚎了几声。哭吊完毕,妻子把他叫到灵幕后,责骂他说:“你哭为什么没有眼泪。”安鸿渐说:“我流了很多泪,都用手帕擦干了。”妻子警告他说:“别跟我耍滑头,明天早点来,在哭灵时一定要哭出泪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安鸿渐连连应诺而退。
  第二天,安鸿渐事先准备了一块湿手巾放在额头,哭灵时以头撞地,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哭叫完了之后,妻子又把他叫到灵幕后,看他是否流泪了。一看,吃惊地说:“泪水是由眼里流出来,你怎么额头流泪。”安鸿渐说:“我听说自古水出高原嘛!”
  田令人武恭人
  《墨庄漫录》:田令人是王将明的后妻,容貌秀美,真称得上国色天香。北宋末年,王将明死去,田令人带着一位婢女从都城逃到亳州,住在客舍里,毫州太守知道后,便派人把她抓住,关押了好几个月,后来她娘家人想方设法把她接了回去。
  武恭人是蔡元长的后妻,也是艳美不凡。当蔡元长贬官岭南时,武恭人还在京城,遂被孙使臣蓄养,后来她竟带着孙使臣逃往南京,南京官府探知了她的行踪,将她缉拿监禁。随后开封府又派人来把她押解回京城。当时我正在毫州和南京,所以两人被抓我都亲眼所见。
  却要
  《三水小牍》:观察使李庾的婢女名叫却要。她容貌清丽,而且极善辞令。李庾有四个儿子,老大叫延禧,老二名延范,老三称延祚,老四为延枯。所谓大郎、二郎、三郎、五郎是也。
  这四个人见却要长得漂亮,便都想与她私通,可是有贼心贼胆却没有机会。
  清明之夜,大郎在樱桃花影中见到了却要,便急不可耐地抓住她的手求欢,却要拿了一块草垫子给他,骗他说:“你到大厅的东南角等我。”大郎很高兴,乐不叽地拿着草垫子走了。
  后来,却要又遇到了五郎,五郎扯住她的手不放。于是却要又给了他一块草垫子,让他到大厅的西北角等候。就这样,李家的四郎们都拿着却要给他们的草垫子在厅的各角等候。他们心里都觉得奇怪,但却不敢出声。不一会儿,却要拿着烛火来了,她打开厅门用烛火照着他们说:“我是穷人家的孩子,怎么敢到这里找住处。”四郎们羞得无地自容,扔下携带的草垫,捂着脸走了。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对她无礼。
  佳目得一足矣
  《淮海集》:有位娼妓,一只眼睛失明,因贫困难以维持生活,便和母亲商量西去京城谋条出路。有位好心人劝阻她们说:“京城美人云集,双目明亮,还担心没有人光顾,何况你还少了一只眼睛,你们要是去了那儿,非穷死在水沟里不可。
  ”娼妓不同意这好心人的看法,说:“俗话说‘心相怜,马首圆’。京城地盘那么大,怎么知道就没有喜欢我的人?”于是,便和母亲收拾行囊上路了。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京城汴梁,住在河边的下等旅馆里。
  在京城住了大约一个月。一天,有位少年带着几个随从骑马到河边玩,遇到了这位娼妓,而且一见倾心,遂留下来一起饮酒。第二天,少年又来了,喜欢得不行。随后,就把她从旅馆中接出来,安置在别墅居祝自此以后,少年谢绝宾客,亲自烧火做饭服侍娼妓。娟妓吃饭,少年也吃;娼妓要是生病不想吃东西,少年也陪着挨饿。每日殷勤伺候,想方设法让她高兴,唯恐照顾不周。有位书生听说这事后,嘲讽这位少年,少年忿然答道:“我自从得到此女,再看世上的女子,觉得她们都多了一只眼睛。漂亮的眼睛有一只就足够了,要那么多有什么用?”
  痴是不痴,不痴是痴
  《槐西杂志》:先太夫人的奶母廖老太太曾说,四月二十八日,为沧州庙会,妇女们纷纷到庙里进香。有位少年在天将黑时站在路旁观望,忽然看见一辆牛车载着两位漂亮女郎向东驰去,女郎的装束打扮别具一格,与村妇的服饰大不一样。少年觉得她们是大户人家的妻女,可一想又不像,大户人家的女眷出门怎么不带婢女,而且也不该坐敞篷车。正疑惑间,突然一位女郎的红手帕掉到了地上,里面好像裹着几百钱。手帕掉下来后,女郎和赶车的却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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