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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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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军参谋本部的巨 们和希特勒的所有亲信人物都在卡纳里斯的秘密卡片中立了案,关于他们的血统以及闻所未闻的秽行丑史都有详尽无遗的记载。卡纳里斯打算在适当的时候将卡片中的有关记载告诉他们每一个人,以此作为要挟,好在这些人构筑的金宇塔的顶端获得一席之地。
  但是他谨慎从事,他知道:元首本人当二等兵的时候也是军中特务,元首当时就已充分认识到这种活动具有无限的能量。希特勒现在害怕的是,如果特务机构过于集中,其领导人将来可能攫取第三帝国的大权。所以他不愿把这支强大的力量集于一人之手,而是让许多机构来平分秋色。
  卡纳里斯对此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在行动上更加谨慎小心了。有人对他说,元首送他一个绰号,叫“糖浆里的 犬”,这甚至使他那当间谍的自尊心得到一种满足。
  在同欧洲列强进行秘密战争时期,卡纳里斯比在公开战争特别是对俄战争时期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希特勒。他感到,为置人死地而提供罪证这种助手工作并不美妙,也没有什么前途,因为盖世太保、党卫队和党卫队保安局在这一活动中都已捷足先登,赢得了希特勒的特殊信任,受到了他的偏爱。
  奥斯卡·冯·迪特里希的父亲眼卡纳里斯关系密切,所以上尉对于这些情况颇有所闻。他的自尊心也常常受到伤害。盖世太保、党卫队和党卫队安全局的军官们公然无礼地声称他们比谍报局的人高出一头,因为谍报局人员的活动不得超出国防军及其各个司令部所涉及的范围。
  奥斯卡·冯·迪特里希身体瘦弱,但风度犹存。他对人态度矜持,就是在上级面前也显得傲岸而矜持,加上他为人乖巧,彬彬有礼,这些都使他能够在任何情况下保持自己的体面,不露痕迹地把别人踩下去。其实他是一个狂妄份子,他把自己想象成超凡人圣的天才,高高凌驾于那些被他洞悉了隐私的人们之上。
  迪特里希用他那双晶莹的,几乎象女人一般的淡蓝色眼睛望着军衔和职务都比他高的军官,一边谈着抽象的话题,一边为自己对此人拥有无形的支配权而暗暗高兴,因为他手里正掌握着一份情报,可以随时使这个军官降为士兵,甚至可以把他变成盖世太保值勤分队练习射击的活靶子。
  施泰因格里茨少校虽然军衔较高,在迪特里希上尉面前却象一个下级。这纯粹是平民对贵族,无产者对有产者的不由自主的崇拜。这里还包含着一个隐秘的愿望:他想得到迪特里希的庇护。
  任何纳粹宣传都无法动摇施泰国格里茨头脑中固有的看法:希特勒德国也跟任何时代的德国一样,它的真正的统治者是工业巨头和高级军官团,这一点是永恒不变的。至于纳粹党人,他们只不过起了屠夫的作用,肃清了德国的共产党人、社会党人、工会、自由主义者,消除了工人阶级汇合成一支统一力量的可怕危险。
  元首虽然是法西斯党领袖和国家首脑,但德国既然叫做第三帝国,希特勒就是皇帝,跟过去的皇帝完全一样。他所依靠的人就是过去的皇帝依靠的那些人;企业巨头、富翁、大地主和军队上层人物。
  施泰因格里茨那个农民脑瓜打的就是这样的算盘。于是他颇有远见地来巴结军队上层人物的代表奥斯卡·冯·迪特里希上尉。例如,有一次奥斯卡把他心爱的留声机歌曲唱片《蒙得卡罗之夜》打碎了,施泰因格里茨立即主动表示要到宣传处去替他再搞一张。
第十七章
 
  温暧、明净的六月之夜、水平如镜的池塘倒映着月亮、星星和幽蓝的天空。杨树散发出苦涩的、令人困倦的气味。油菜田里飘来一阵阵蜜似的幽香。魏斯开着车,在一条干燥的、印着深裸的坦克辙痕的灰色柏油路上缓缓行驶。
  汽车穿过一条长长的树影斑驳的地主庄园林荫道,前面又是一片未曾耕种的田野,然后驶入森林,林中光线昏暗,就象在隧道里一样。
  魏斯打开全部车灯。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了零乱的枪声和叫喊声,还有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夹杂着玻璃碎裂的声音。
  车灯照见一辆撞在栗树上的小汽车,车头的散热器已经碰坏了。
  两名通信部队的军官,脸色苍白,浑身是血,一个人握着手枪,一个人端着冲锋枪,跳上踏板,要求魏斯加快车速。
  魏斯朝施泰因格里茨摆摆头。
  少校随口吩咐道:“坐进来。你们的证件。”
  “少校先生,每一秒钟……”
  “走吧,”施泰因格里茨把证件还给两位军官,对魏斯说。他问了一句:“怎么啦?”
  通信军官仍然很激动,两人争先恐后地说明了发生的事情。
  几小时之前,一个士兵模样的人爬上一辆装有电台的团部通信车,把报务员和他的助手打昏后扔出车外,用手枪逼着司机把汽车开走。电台值班人员很快发现,在这个地区的某处有一个新电台开始工作,用明码发出一份俄文电报:“苏联各电台注意,法西斯德国的军队将于六月二十二日进攻苏联……”
  发动了无线电测位车搜索该电台,两名军官就坐在其中一辆上。他们很快在公路上看到了那辆被劫持的通信卡车,一面跟踪追击,一面将发现的情况用电台报告了上级。但是在拐弯的地方,不知是司机存心使坏,还是他没有经验,汽车一下子撞到树上去了。
  魏斯不得不加快车速。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军官时而瞧瞧速度表,时而望望公路,看来并非无故地用冲锋枪顶住了他的腰部。
  施泰因格里茨也着急了,他也不时用瓦尔特手枪捅捅魏斯的脊背。
  不久,前方出现了一辆带篷的卡车。团队通信电台一般就装在这种卡车上。尽管距离尚远,两个通信军官和施泰因格里茨都把武器伸出车外,排命地朝卡车射击。
  卡车爬坡的时候速度减慢了。魏斯的车渐渐逼近它。
  魏斯决定也制造一次事故,同样利用拐弯的地方,但是尽量干得比那位牺牲的司机巧妙一点;不是让车撞到树上,而是碰到路旁的石桩上。只要把挡泥板碰坏,就不得不停车,或者把挡泥板卸下来,或者把前轮上边凹陷的地方修好,这当儿卡车就能翻过那座坡了。
  他已经看好目标,正准备巧妙地实现自己的计划时,一辆装甲运输车突然赶到了他们前面。从它那斜遮着挡风玻璃的钢板下面,机枪正喷射出一阵阵蓝色的火陷。
  制造事故已经无补于事。魏斯风驰电掣地向前驶去。但是装甲运输车不让他超越:机枪的扇形扫射将路面打得千孔百疮,魏斯不敢让自己的车去挨子弹。啦啦的机枪声和隆隆的引擎声响成了一片。
  没过多久,卡车的轮胎被打穿了,轮箍轧着柏油路面发出吱吱的声音,随着一声轰隆巨响卡车滚下了斜坡,于是一切宣告结束。
  魏斯在卡车失去控制的地方刹住车,看见一些被撞断的粗短的石桩,卡车从公路上跌进了一条灌木丛生的山沟。
  这时它四轮朝天地躺在沟底,车门被卡住了,无法把司机从驾驶室里拖出来。施泰因格里茨用装甲运输车的电台把刚才发生的事通知了迪特里希,因为后者是反间谍人员,应该干预此事。
  魏斯提议用装甲运输车把卡车翻转过来。
  司机执意不肯,他说坡度太陡没法下去,他可不愿意去送死。
  魏斯问施泰因格里茨:“您允许我去吗?”
  少校慢慢垂下眼皮。
  魏斯认为这个动作就是同意的表示,他推开司机,钻进装甲车,砰的一声关上沉重的铁门。他自己也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解脱那个被挤扁在卡车驾驶室里的人的痛苦呢,还是想在这辆架着两挺机枪、驾驶室象棺材一样的狭窄的大马力装甲车里独自呆一会儿……
  刚刚开始下坡,他就感到这个好几吨重的庞然大物不听使唤。全部钢铁的重量似乎都集中到一侧,仿佛车里灌进了好几吨水银,现在水银都涌到一边来,使你无法停止这种致命的倾斜。魏斯发动引擎,把车猛地向后一倒,这个流动的钢铁重量也随之转移到后部。眼看车身象一根木头一样,就要一个跟头翻下坡去。这时他必须使车顺从地缓慢下移,稍稍捏住刹把,朝着相反的方向制动车轮。魏斯一面同装甲车搏斗,一面越来越瞧不起自己了。干吗要逞能呢?要象傻瓜那样死去吗?要变成残废吗?他没有这个权利。如果他发生不幸,那将是一次无谓的牺牲,好比他在自己所致力的事业中把自己悄悄地勾销掉一样。他越是这样鄙夷自己,便越是狂热地为保全自己的生命而斗争。
  魏斯被这场搏斗搞得精疲力尽,但他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装甲车开到了沟底。他掏出一支烟,好不容易才把它送进哆哆爆降的嘴唇里。
  就在这时,迪特里希同两名上校带着警卫人员来到出事地点。还来了一辆急救车。
  魏斯仍然没有把驾驶座位让给原来的司机。他们用钢索拴住卡车,马力强大的装甲运输车终于把它翻转了过来。魏斯开车近前,坐在驾驶室里观察动静。
  士兵们你推我挤地企图打开压坏了的卡车车门。魏斯钻出装甲运输车,跨到卡车另一侧的踏板上。他从散热器上爬进了驾驶室,因为正面的挡风玻璃打碎了。躺在驾驶室里的人好象已经死了。魏斯碰到那个血糊糊的蟋曲的身体时,不禁打了个哆嗦。几个士兵终于撬开车门,扳开驾驶盘,把司机抬了出来。血淋淋、粘乎乎的躯体被放在草地上。一大块皮从额头上撕下来,遮住了司机的脸。
  施泰因格里茨走过来,俯下身子,将那块皮整整齐齐地贴合到受重伤的人的额头上。魏斯这才看清了他的睑。这是布鲁诺的脸。
  装甲车司机打开前灯,照着伸开四肢躺在地上的人体。
  卫生员抬来担架,医生背着药箱走过来。
  在这里发号施令的不是两位上校,而是反间谍部门的代表迪特里希上尉。迪特里希下令就地对受伤的人进行调查。
  医生剪开了布鲁诺身上的军装。一截折断的肋骨穿透了胸前的皮肤。一条腿扭脱了关节。手被压碎、挤扁了,好象戴着一只红色的手套。
  医生直起身来说,这个人即将死亡,不应该让他恢复知觉,否则除了给他造成痛苦之外不会有别的结果。
  “要让他说话,”迪特里希坚决地说。他对医生笑了笑:“大夫先生,我奉劝您不要失掉时间,如果您不想失掉某些更加重要的东西的话。”
  医生开始手忙脚乱地敲断针剂,把药水抽进注射器,一次又一次地给布鲁诺打针。
  迪特里希立即把扔在地上的空药管捡起来。医生回头看了一眼。迪特里希解释说:“大夫先生,您同意以后来一次小型会诊,确定一下您是否认真执行了我的请求,好吗?”
  医生的脸发白了,但是他把针刺进布鲁诺胸部时,手并没有哆嗦,魏斯觉得针头直接扎进了心脏。布鲁诺喑哑地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好极了,”迪特里希赞扬了医生一句,然后命令施泰因格里茨:“把无关的人统统赶走……”但是对医生说:“您留下。”他先用手掌摸摸地面,坐了下来,埋怨道:“有点潮湿。”
  施泰因格里茨脱下军大衣,叠好后塞到迪特里希的屁股下面。
  迪特里希点点头表示感谢,他俯身向着布鲁诺,微笑着说:“是谁交给的任务?扼要说一下发报的内容。”他摸摸布鲁诺的那条好胳膊。“待会儿大夫给您打一针,您就会毫无痛苦地死去。好,现在请说吧……”
  魏斯向装甲运输车跨了几步,一名上校抛了抛手里的枪,低声命令道:“走开!”并且亲自把他送到公路旁边,对警卫人员大声说:“让这个小伙子跟你们呆一会儿!”
  几个身穿皮工作服的摩托兵走下来,把魏斯带到公路上,叫他坐在一辆摩托车里,扣上了帆布车围,以防发生什么情况时他一下子就从车斗里跳出去。
  在寂静的夜里,迪特里希的怒喝声听得很清楚:“您扭的是哪条腿,大夫?!我不是对您说了,要拧那条断腿吗!现在往相反的方向拧。把那块破布扯掉!让他能够看见。请再打一针。太好了。最好来一点白兰地。好吧,现在踩他的爪子。别客气呀,大夫!这比什么都能提神。”
  魏斯浑身紧张,他觉得这一切不是发生在山沟下面,而是发生在他身边的公路上。迪特里希那讨厌已极的声音仿佛穿透了他的颅骨,钻进了他耳朵的深处。这种状态无休无止地延续着。
  突然间一切都静了下来。黑暗中亮起一堆篝火,发出了某种可怕的气味。
  魏斯猛地往外一冲,但立即有一支冲锋枪顶住他的胸口。他想抓住枪筒,有人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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