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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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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怎么样?”
  “心理上喜怒无常,十分偏激,自我陶醉,以及由于生性极度多疑和易受刺激而表现出来的残忍性,这些东西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魏斯凝视着弗朗茨,想起了巴雷舍夫讲过的话。他心中很高兴,因为他认出了从前在照片上熟悉的那些特征。照片是好多年以前的,当时的弗朗茨要年轻得多。
  这一天魏斯检查身体。医生最关心的,显然不是他的健康状况。
  医生叫他脱掉衣服,走到他跟前,向在一旁记录的助手不厌其详部授了一大堆解剖学方面的资料,就象是在进行物品登记。
  轮到第二个医生检查。这回时间要长得多,折腾得很厉害。检查是在一间改造成避弹室的地下室里进行的。医生叫魏斯坐下,先让他念一页打印的文宇,其中有许多数字和名称。魏斯刚刚念完,站在他背后的医生突然从他头顶上开了一枪,同时一脚蹬倒他的坐椅。然后要求魏斯把念过的文字马上重复一遍。医生仔细为他摸过脉之后,显得十分惊讶。
  “见鬼!”他喊道。“您具有非凡的记忆力和惊人的自制力!”
  这两种能力帮助魏斯得出了某些结论。过去他曾诱使施泰因格里茨回忆希特勒上台以前高级情报学校挑选间谍时采用的一些审查手段。现在看来,考验的技术还是老一套。
  后来,医生在魏斯两边小腿肚上打了一针,他疼得肌肉抽搐,忍不住要叫出声来,但他尽力克制住自己,用嘶哑的声音念着医生递给他的一张报纸。
  医生一声不响地看着手表,直到魏斯觉得脑壳都快痛裂的时候,才又俯身为他打了一针。疼痛很快就消失了。
  医生看来很佩服魏斯,他赞许地说:“我相信,您要是落到敌人手里,在审汛中会有足够的自制力,只向对方提供他们已经知道的真实情况。”
  “我可不打算活着投降,”魏斯高傲地说。
  “一旦您处于困境,死倒能帮助您摆脱刑讯。这样您就能保守住敌人还不知道的重大情报。否则他们一定会长久地拷问您,从您嘴里弄到这些情报的。”医生用教导的口气说:“一个人不管怎样坚强,他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沉默了片刻,医生最后又说了一句:“当然了,除非老天不关照他,没让他失掉理智。”
  里宾特洛甫手下的驻外间谍携带重要情报来到柏林的时候,曾不止一次地被希姆莱的盖世太保截获。盖世太保先榨干他们的油水,再把他们弄死,于是,这提供情报的功劳就属于盖世太保了。军事情报局的一些重要间谍就是这样失踪的。结果,卡纳里斯手下间谍搞到的情报不是由卡纳里斯,反倒是由希姆莱呈报给了元首。
  魏斯听着这些事,对医生的直言不讳暗暗高兴。看来,他们是在考验他是否适宜担任某种职务,别的方面并未引起怀疑。
  弗朗茨教魏斯怎样逃避别人的监视,怎样把秘密文件保存在日常用品做成的小盒子里,以及怎样立即销毁这些文件。
  最初几天,魏斯哪儿也没去。一日三餐有人按时送来。过了些时候,他可以同这所房子里的其他成员打打交道了。
  他们大多是些中年人,看样子都显得疲惫不堪、忧心忡仲。
  他们在作自我介绍时只报名字。这些人都受过良好教育,彬彬有礼。其中虽然也有些青年人,甚至还有几个讨人喜欢的姑娘,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极为冷淡。这说明人人都在埋头工作,别的感情是没有存在余地的。
  这些人的头儿,魏斯并没有一眼看出来。这是个面容憔悴、动作迟缓、沉默寡言的人。他背有点驼,眼窝深陷,说话声音很轻,走起路来吃力地拖着步子;名字叫古斯塔夫。
  他对所有的人都一样,无亲无疏。别人对他也无特殊的地方。但是,只要古斯塔夫对谁说几句平常的话,那个人脸上马上就露出唯命是从的表情。
  是的,这里的人都受过极为严格的训练。
  一间厢房是个完备的资料馆,有卡片库和阅览室。阅览室的每张桌子都用屏风隔开。谁也不知道里面在研究什么材料。
  离开外出是可以的,但必须把回来的准确时间告诉弗朗茨。这里没有武装警卫,由看门人、园丁和清洁工担任警卫工作。
  几乎所有的房间都装上了电话,线路全部经过当地的交换台,拿起听筒后总是听到同一个人的声音,有时是弗朗茨的声音。
  魏斯给海因里希打了个电话。为了暗示有人窃听谈话,魏斯故意开玩笑地问海因里希,他现在和谁在一起荒唐呢。海因里希会意,随着谈了几句。他们没能谈什么,但魏斯必须告诉海因里希一声:目前他一切顺利。
  古斯塔夫给魏斯布置了几次任务,内容都一样:到机场去接某个人,把他送到指定地点。这个人的照片只让魏斯匆匆一瞥,古斯塔夫告诉地址时,也说得含含糊糊。
  这些任务魏斯每次都能按要求准确地完成。
  有一回,魏斯在火车站接到一位旅客。那人一定要魏斯悄悄拿走他的一本破旧不堪的巴黎旅行指南,并立即转交给古斯塔夫。
  魏斯断然拒绝了。旅店开始低声恫吓他。魏斯毫不动摇。魏斯把旅客送到了古斯塔夫指定的地址,彬彬有礼地向他道别,那人却骂骂咧咧地说饶不了他。
  魏斯向古斯塔夫作了汇报。古斯塔夫撇动着干瘪的嘴唇,淡淡地说:“看来,要您转交的材料是一份紧急重要文件。可惜我没能马上得到它。不过您做得对,我并不责怪您。”
  要件虽然没有及时送到,古斯塔夫却能安然对待,这不仅说明他身居要职,而且显示出他城府很深。此外,魏斯也逐渐明白了,这里的人把纪律性看得比主动性更为可贵,既然交给他这样的任务,说明他已经通过了严格的审查阶段。
  也许从那本破旧的旅行指南里能够了解到一些古斯塔夫在此间主持的事务,但魏斯并不惋惜失去了一次机会。他知道:只有忍耐和坚持,才能表现得俯首帖耳而最终是会得到报偿的。
  古斯塔夫似乎对魏斯格外垂青,一天早上竟然邀请他去打网球。
  样子瘦弱、行动迟缓的古斯塔夫,打起网球来却突然变得异常凶猛灵活。他的击球凌厉有力。
  魏斯局局失利,结果一败涂地。古斯塔夫走到网前,按规矩同打输的人握手。魏斯握住他那热乎乎的瘦手,狡黠地笑笑说:“古斯塔夫先生,我钦佩您的球技,但是更钦佩您善于掩饰自己暴烈的气质。”
  古斯塔夫懊恼地整了蹩眉,但马上咧开满是皱纹的瘪嘴笑了:“彼得,您真聪明。”
  “如果这不是回过来恭维我,从您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我真是高兴之至,”魏斯说话时并没有笑容,表示他很重视古斯塔夫刚才的话。
  象古斯塔夫这种具有独特性格的人,粗浅庸俗的吹捧只能激怒他,聪明高雅的奉承才能令他快慰。
  在淋浴间里古斯塔夫问魏斯:“您看弗朗茨这个人怎么样?”
  “罪行调查博物馆里的一件摆设。”
  舒伦堡担任帝国保安局第六处处长以来,没有实行过什么改革,但是他努力给自己物色了一班人马。他挑选的人生活上有保障,社会地位稳固,受过高等教育。舒伦堡情愿要这样的人,而不要马丁·鲍曼介绍的人,因为鲍曼千方百计想把一批可靠的纳粹党间谍安插到第六处来。鲍曼对舒伦堡的种种勾当相当了解。但是同希姆莱的交情保护了舒伦堡,使鲍曼无法插手保安局第六处。
  魏斯深信,还在海德里希当秘密警察头子的时候,弗朗茨就为他出过力,海德里希调任盖世太保后,自然也不会拒绝弗朗茨的效劳。
  从种种迹象看,搜罗到这里的人应是舒伦堡的新班子人马。如果他们是谍报部门的行家里手,就不会让工作搞得这么疲惫不堪,彼此间的关系也不会这样冷若冰霜。
  这些人的特点不只记对首长忠诚不贰。他们谁也不看报纸:他们的政治新闻显然另有来源。对官方宣传不屑一顾,这并非偶然,这表明他们知道别人所不知道的东西。
  古斯塔夫听了魏斯对弗朗茨的贬语,没有说什么。他一边对着镜子穿衣服,一边从中观察魏斯,然后冷不防问道:“瓦利司令部里谁最称职?”
  “兰斯道夫……”魏斯不假思索地回答。
  “您认为他的位置应该在那儿吗?”
  “不。”
  “为什么?”
  “兰斯道夫是搞政治谋略的行家。在东方没有用武之地。”
  古斯塔夫慢慢地系着领带,继续观察着魏斯。魏斯也不掩饰看见对方在观察他。
  古斯塔夫慢吞吞地说:“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我不愿意您对我还有什么不明了的地方。”
  “我也是,”古斯塔夫说。他拍了拍魏斯的肩膀,”咱们的日子长着呢.”接着又问了一句:“您为什么不去拜访海因里希·施瓦茨科普夫?”
  “您希望我这么做吗?”
  “您自己呢?”
  “海因里希是我的朋友,不过,他叔叔维利·施瓦茨科普夫是盖世太保的大人物。”
  “那又怎么样?”
  “我的能力只够应付本职工作。”
  “您去拜访他们,会有利于您的本职工作。如果您明白这一点,我对您也就没有什么不明了的地方了。”
  魏斯把头一低,一碰鞋跟。
  古斯塔夫温和地说:“我们这里不搞这一套遵命的表示。和军事情报局不同,我们区别工作人员的优劣不是根据他们的职务,而是看谁对上级的话理解得更深些。”
  这场意味深长的谈话之后,原先隔在魏斯和这幢宅子里其他成员之间的那道无形的障碍,仿佛经过魔杖一挥,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他们和他谈的多半是抽象的话题,但魏斯觉得他们对他并非漠不关心,而是很感兴趣。
  维利·施瓦茨科普夫住在弗里德里希大街一幢结构奇特的楼房里——它既象现代派建筑,又象一座军需仓库。过去他在这儿只占有个三套间。住房雅利安人化以后,他占用了整整一层楼作为自己的办公室,把原来的三间让出一间来给侄儿住。
  这一层楼也象前厅一样,有党卫队站岗。
  早饭就开在维利·施瓦茨科普夫的新办公室里。室内故意陈设得象兵营那样简陋。一张土兵睡的床,床头小桌上放着军用电话机。房间中央是一张没有抽屉的大桌子。巨幅地图前遮着亚麻布。墙壁里砌着几座保险柜。油漆的金属房门上有一个圆形小窗,用钢栓插着。
  床边地毯上,一条吃得饱饱的大狼狗在打瞌睡。养警犬的风气是元首带的头。
  餐具也是士兵用的:铝制的汤匙、叉子和军用两面口餐刀。但食品却很贵重,还有各种酒,大部分都是舶来品。
  维利的制服穿得相当旧了,只有一双皮靴 光发亮。
  他热情欢迎魏斯,摊开两手抱歉似的说:“德国人民已经把一切献给前线,我们这些当领袖的也要学学斯巴达人的精神。”
  海因里希听了这种大言不惭的谎话,冷笑了一声。在沙洛登堡,柏林最繁华的贵族区,维利有一所豪华的私邸,他把那里变成了收藏各种珍贵物品的仓库。这一点只有他最亲近的人才知道。
  维利搂住侄儿,踌躇满志地说:“如果海因里希一开始工作,就象这次从华沙回来的样子,那么天晓得,要是有人命令我带上报告到帝国办公厅去谒见他,我也不会觉得奇怪的。现在没有他,我的事情连一半也忙不过来。小伙子不再胡闹了,变得有头脑了。”
  早餐时维利吃得很多,喝得也不少。海因里希几乎没有吃东西,只喝了一点矿泉水。
  “怎么样,华特的人您还喜欢吗?”维利问道,不待对方回答,他就发起火来:“他弄了些有洁僻的人组成一个私人外交使团。都是贵族纨绔子弟,娇生惯养,爹娘有钱,在欧洲各国有亲戚。他们算什么鬼间谍呀!他们那些人只要落在反间谍机关的黄口小儿手里,就会吓得尿裤子,象仟悔似的把什么都倒出来。这个古斯塔夫!好家伙!当年在阿尔布雷希特大街八号时,他能让最顽固的人开口说话,今天倒在华特的狗窝里给狗崽子们当起家庭教师来了。您对这个古斯塔夫和他办的寄宿学校有什么看法?”
  魏斯意味深长地笑笑说:“如果我冒昧地议论自己的同事,而且和别人谈论我新担任的工作,岂不是辜负了兰斯道夫先生和您的抬举吗。”
  “您得了吧!”维利快活地大声说。“在这儿,在装甲门里面,我们可以一百个放心。”他威严地加上一句:“我们只有一个主子,就是海因里希·希姆莱。”
  “一般说,饶舌的仆人在好主子家里呆不长,”魏斯说。
  “唉,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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